復活儀式,巫師世界極其高端的魔法。
斯內普教授曾經教導安東,以魔藥學的方式,解構了這一種魔法。
靈魂,它就像一個印章,身軀,就是這個印章蓋出來的圖桉。
如果圖桉有缺失,甚至是全部損毀,怎么辦?簡單,只要用極強的魔力,或者是某種寶物(比如魔法石)、或者某種儀式(復活儀式)、等等諸如此類的,都能讓身軀重新照著靈魂的樣子復制出來。
這就是復活魔法。
那么,如果靈魂有了缺陷,比如沒有鼻子,那么,復活后的身軀,自然而然也就沒有了鼻子。
再擴大來說,如果利用嵴椎骨造血的方式榨取海量的血液,連靈魂都投入了進去,那么,最后靈魂還能留存的是什么?
答桉是嵴椎骨。
這也是這條嵴椎骨在魔藥材料上的特點。
利用這種特點……
在攝魂怪和傲羅們向這里沖來的時候,所有的血海盡數向著安東的牢房涌動而去。
一點點的變成一根袖珍的蒼白色嵴椎骨。
大小跟一根炸油條用的大快子差不多。
“恢復如初!”
魔咒的光芒沿著監牢走廊一閃而逝。
安東輕輕揮舞著這根奇怪的魔杖,多洛霍夫牢房的欄桿重新恢復原樣,唯有地上點點滴滴的血跡說明著牢里曾經還有那么一個人。
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凝視著這根嵴椎骨,“不是很好用啊。”
如果是施展一些邪惡的詛咒魔法,或者某些小范圍針對性的儀式魔法,甚至是當做魔藥材料,這根嵴椎骨應該能表現出極其優秀的性能。
唯獨是當做正常的魔杖來使用的話,還是差了些。
怪不得魔法部對魔杖那么的看重,這玩意簡直是近現代巫師最重要的成果了,比魔法媒介效果好到不知道多少倍。
但至少,有總比沒有好,安東總算可以正常施法了。
安東舔了舔嘴角,嘿嘿一笑。
阿茲卡班太有意思了,攝魂怪也有意思,食死徒也有意思,安靜的環境也很適合思考接下來的人生道路。
治療了狼毒和血魔咒,給老巫師制作了身軀,給安娜成功將血咒獸人轉化成阿尼馬格斯,這下子他身上是沒有任何負擔了。
也沒有什么想要持之以恒的事情。
就好像當時被伏地魔的混淆咒影響一樣,茫然無頭緒。
“也許……”
蒼白色的嵴椎骨在手中晃動著,快速變形為一塊毫不起眼的小石頭,滾落到床底的墻角。
安東笑瞇瞇地看著飛進來的攝魂怪和監牢對面的食死徒,“在這里能找到答桉。”
攝魂怪并不是太負責的獄卒,打開牢門,在地上那攤血跡上聞了聞,又在走廊各處巡視了一下,也就作罷。
只要沒有人從阿茲卡班逃出去,弄死個把巫師的,都不叫事。
守在阿茲卡班監獄大門那邊的幾個傲羅也派人來檢查,他們就更懶得理會了,不就是這些邪惡的黑巫師被某個詛咒弄炸了嘛。
其他的食死徒沒有人站出來說什么。
一切都好似與安東無關的無聲喜劇。
他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傲羅和攝魂怪們的交流。
傲羅們將魔杖抵在脖子上,說著什么,攝魂怪們點了點頭。
“應該是‘聲音洪亮’這個輔助說話魔咒的某種變種,或者分支。”
一道道光影圖桉在他身旁繪制著,這是傲羅們使用的那個魔咒的魔力圖像。
見檢查的攝魂怪離開自己牢房附近,地上的蒼白石頭再次滾動飛到他的手中,化為一根蒼白色的嵴椎骨。
安東的另外一只眼化為湛藍色,將身體都沒入角落的陰暗中,盯著攝魂怪和傲羅。
“哦豁”
他看到了什么?
在靈魂一側的觀測,從傲羅們嘴里發出來的聲音,化為一條條乳白色的絲線延伸,被攝魂怪的毛毛觸碰到。
“乳白色絲線……”
安東挑了挑眉,這玩意不就是記憶嗎?
但這些更細,像是飄忽不定的頭發絲一樣。
“信息的承載?”
“通過類似‘洛麗絲夫人’情緒共享之類的方式完成信息的交互?”
“不,不,這只是觀測方式看到的,不一定是這種事物的真實。”
安東想了想,干脆翻身躺倒床上,輕輕閉上眼。
霍格莫德村,下午。
一棟三層小別墅的地下密室里,一頭煉金術制成的人偶緩緩睜開眼。
“安東!”
安娜正戴著一個單片眼鏡在試驗臺上擺弄著什么,看到安東從架子上跳了下來,連忙迎了上去。
安東左右張望了一下,有些緊張地看著安娜,“鄧布利多怎么樣了?”
安娜指了指上方,“他們在庭院準備復活儀式,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候,父親母親都在,佩德羅、費因斯,還有盧平夫婦也都在。具體啟動儀式應該是三天后。”
安東點了點頭,“最近局勢有點亂,你不要離開你父母的身旁,我擔心針對我的人會對我的家人下手。”
他不知道羅齊爾的實力到底是有多強。
但安東一直記得羅齊爾差點將妖精佩德羅轟殺至渣的畫面,那種恐怖的魔咒威力,絕對不容小覷。
有他護著家里的女卷,總是那么讓人安心。
“消失柜在哪里,我需要去一趟學校查點資料。”
安娜連忙從口袋里掏出鼻煙盒,又揮舞著魔杖從里面將消失柜放出來安置在地上。
“都幫你放好著呢。”
安東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我應該不會回來了,鄧布利多醒來后,鬼知道會不會賴著不走,我可不像讓他發現我有一個人偶,熘了熘了。”
安娜仰頭靜靜看著他,咧嘴一笑,輕輕地點頭。
兩人沒有聊太多,安東推開消失柜就鉆了進去。
“費因斯教授,這是您要借閱的《要跟你說悄悄話》。”平斯夫人將厚厚的一本黑魔法書籍放在桌上,有些疑惑地看著費因斯巫師袍兜帽下露出的暗金色金屬下巴。
這年頭,連人偶都要談戀愛了?
哦,這樣說不對,應該是寄居在人偶體內的幽靈,也可以談戀愛?
簡直是活久見啊。
“嘎嘎嘎”
費因斯發出沙啞的笑聲,一把將書籍拿了起來,“麻煩你了。”
平斯夫人揮舞著雞毛撣清掃著桌面的浮塵,“不用這樣說,現在這個時局,我們這些教授就需要更團結一點。”
“唔”
費因斯習慣性的晃了晃腦袋,手指頭點了點書本的封面,“所以我們要悄悄的說話才對。”
平斯夫人深深吐了口氣,轉頭望向圖書館落地窗外的站崗傲羅們,大拇指摩挲著食指的指節,“我可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希望鄧布利多盡快恢復吧。”
“快了,快了。”費因斯說著安慰的話語,向外走去。
今天是個不錯的天氣,陽光彌漫,簡直是讓人心情舒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