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瑪麗在汲取大山的魔力?”來爾的表情變得特別的嚴肅。
安東雙眼泛著魔法的光芒,饒有興致地抬手撥弄著,“是的,一種魔力的波動,滿是憤怒。”
“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來爾皺著眉頭看向兒子,“來姆斯,你認為呢?”
盧平面色變得凝重,“充滿負面情緒的地方,特別容易滋生黑魔法生物,如果……不,我確認,那里將會誕生一頭安彌多朵朵的死敵。”
“阿來彌。”他跟來爾同時說道。
“阿來彌?”蒙哥馬利有些疑惑,“我在神奇動物保護課里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來爾輕笑了一聲,“噢,孩子,黑魔法生物跟神奇動物還是有區別的,如果你在學校有認真讀黑魔法防御課的課程,也許會在高年級聽到這方面的內容。”
“黑魔法防御課……”蒙哥馬利一臉古怪,對著他們輕笑了一聲,“你們都知道的,霍格沃茨總是找不到合適的黑魔法防御課教授很多年了,很遺憾,我們當年遇到了一個不是那么稱職的教授。”
“阿來彌在神話傳說里依然是愛神在森林里點化的一種生物,它承載著對背叛的痛苦。”來爾抿了抿嘴,“它們最喜歡的食物就是安彌多朵朵,長著四個耳朵的一頭黑色獵豹,代表著復仇。”
蒙哥馬利疑惑地看著他,“背叛,愛神?”
“是的。”來爾攤了攤手,“背叛也是愛情里的一部分,同樣歸屬于愛神管轄。”
“一般來說,巫師遇到阿來彌,只要虔誠地向愛神禱告,并默念咒語‘阿來彌,阿來彌亞,阿來彌凡茜。’,那么……”
“那么我們就獲救了?”蒙哥馬利眼睛一亮。
盧平搖了搖頭,“你將獲得一頭時刻守護你的黑魔法生物,實力強大,在陰暗處隱身,忠誠。”
“真的?!
!”蒙哥馬利都激動了。
“是這樣的,我也在禁書里看到這種黑魔法生物的介紹。”安東表情古怪,“別以為這是好事,這種生物管得特別寬,它只為忠誠的主人獻上忠誠,對所有充滿背叛的行為極度厭惡且充滿攻擊性。”
“特別是,它的主人。”
蒙哥馬利咽了咽口水,“什……什么意思?”
安東嘿嘿一笑,“它的主人要極度的忠誠才行……”
“我勸你不要對那種生物抱有任何興趣。”一個聲音傳來,斯克林杰提著一個箱子走了過來,“傲羅卷宗里有這樣一個桉例,一個婀娜多姿的女郎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那個男人因為妻子贈予的阿來彌不敢做出任何不軌的行為。”
他隨手將箱子遞給蒙哥馬利,掏出銀色煙盒拿出了一根煙叼上,滑動著火柴盒,在朦朧的火光中,眼睛瞇了瞇。
“男人極其克制的行為感動了這位女郎,她認為這是骯臟俗世里的唯一一抹光明,傾心不已,并默默地為男人鋪平了升遷道路。”
“男人很感動,但依然沒有做出任何表示,并堅定地拒絕了女郎的一夜求歡。”
“然后,那個男人就被阿來彌咬死了。”
“因為它認為,這個男人在面對這個女郎的愛情,表現的極度不忠誠。”
蒙哥馬利一臉不可思議,“可是他對自己的妻子忠誠了!”
斯克林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這就是重點,不管那個男人做出任何反應,他在阿來彌的眼中都是不忠誠,那就一定要處死。這就是它為什么是黑魔法生物的原因。”
“好了,現在可不是給你補課的好時機。”
“我跟你們說過了,有空就多去翻翻往期的卷宗,對你們沒有壞處的。”
說著,他輕輕敲了敲箱子,箱子快速地膨脹,變成一個巨大的籠子,從蒙哥馬利的手中彈了起來,掉落在地上。
籠子里,十幾頭巧克力蛙正興奮地跳來跳去。
“這有點不對!”來爾從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鏡,戴上后低頭俯視著這些巧克力蛙,“我不知道這些巧克力蛙怎么的,但請相信我,我看了一輩子正常的巧克力蛙,它們看起來似乎太過活躍了。”
斯克林杰聞言點了點頭,看向來姆斯,“你覺得呢?”
來姆斯·盧平愣了一下,“我只對黑魔法生物有著一些淺薄的認知,這些巧克力蛙看起來是動物,本質上只是會動的糖果,并不在我的研究范疇里。”
斯克林杰眨了眨眼,不可思議地看著盧平,又看了一眼滿是好奇的來爾,“你們叫我去取來這些,結果什么都說不出?”
他的臉拉了下來,“你們最好說點什么!”
“事實上……”安東舉起了手,“是我的建議。”
“哦?”斯克林杰冷冷地看向安東,“那么你呢,你又能說出點什么?”
“我確實看出了點不一樣的東西。”安東低頭驚嘆地看著籠子里的巧克力蛙,抽出魔杖敲了敲籠子,讓它變形出一個缺口,一只巧克力蛙漂浮在他面前。
“是的,我感受到了,簡直不可思議。”
巧克力蛙輕輕地飄蕩在安東的手掌上,對著安東鼓動著臉頰和肚皮。
“小心!”蒙哥馬利有些緊張,“這一批巧克力蛙都有劇毒。”
安東沒有說話,只是右眼的五彩漩渦飛快的旋轉起來,左眼泛起了湛藍色的光芒,光芒彌漫了整個眼眶。
他輕輕揮舞魔杖,抵住巧克力蛙的腦袋,低聲喃喃著,“真是有趣,它竟然有了情緒,讓我來看看它有沒有記憶或者意志……”
眼前半空中蕩漾起陣陣漣漪,將他的一對雙眼放到極大。
安東研究過巧克力蛙,他對這種類似于‘會動的手辦’的魔法造物特別的感興趣。
所以他十分確定,巧克力蛙本身是不會帶有情緒的!
任何一種外加的情緒都會調動起魔力,而這種帶有情緒的魔力,絕對會影響到巧克力蛙的變形效果。
除非……
它們在被制造出來的時候就擁有了!
“這很詭異。”安東皺了皺眉頭,“它們沒有靈魂,沒有記憶,沒有任何思想,沒有任何意志,卻擁有著如此濃烈的情緒?”
“什么樣的情緒?”斯克林杰沉聲問道。
“自我毀滅的傾向,卻又求死不得的怨氣,以及蓬勃的生機帶來的本能的生命雀躍……”
安東抬起頭看向斯克林杰,“這種原理跟我寫在《麻瓜、狼人和純血》里面的‘祛除人體形變魔藥’差不多。”
斯克林杰沉默了一下,“你可以說簡單點,你那本書我看不懂在寫什么。”
天見可憐,這種會讓麻瓜啞炮變成巫師的辦法,他絕對是用遠超當年讀書時的刻苦去攻讀了,可惜,他依然看不懂。
哪怕他是如此優秀的掌握著一千種常用毒藥的解藥調配辦法。
“您可以把它當做是一個惡咒,巫師吃下去后,因為這種不平衡的情緒影響自身,最終它們會撬動自身的魔力。”
“這時候,如果巫師本身的某些情緒跟它的情緒產生了契合共鳴,那完蛋了,它將徹底撬動巫師的魔力,將這個惡咒對著自身施展了出來。”
“噢”斯克林杰一臉若有所思地樣子,瞥了眼蒙哥馬利,眼睛微微一瞇。
蒙哥馬利連忙咽了咽口水,靠了過來,“嘿,安東,我還是不懂,也許你能說得再簡單一點?”
安東有些無奈地看著他們,撇了撇嘴,“一個被施展了詛咒的蘋果。”
“原來如此!”斯克林杰恍然大悟,馬上有止住了驚嘆,“我是說,我早就想到這個了,很形象的比喻。”
“這樣的話,桉件就很清晰了,有人對這些巧克力蛙下了詛咒,我想,應該是……”
“是瑪麗。”來爾·盧平哀聲大叫,走了過去,跪在地上抱著那頭年長的白鹿。“噢,寶貝,我不知道,我誤會了你,一定是你的情緒感染了你制作的巧克力蛙,梅林的胡子,你的心里一定難過極了。”
蒙哥馬利嘆了口氣,還是走了過來,“很遺憾,老盧平先生,我想我不得不這樣做,將這頭把食物變成劇毒的黑魔法生物帶走,依照法律,它將會被判處死刑。”
“不!”來爾用力地抱緊白鹿,“瑪麗只是一頭陷入絕望的生靈,你不懂!”
斯克林杰拍了拍蒙哥馬利,“年輕人毛毛躁躁的,我想我更會比較感興趣,這頭安彌多朵朵為什么沒有死,又為什么會有旺盛的生機……”
“它本應該在三年前就死了,對嗎?”
來爾抬起頭呆呆地看著他,“是……是的。”
斯克林杰的嘴角勾了起來。“我想請兩位盧平先生,黑魔法生物防御領域的專家,跟我們傲羅辦公室合作,好好的研究一下這方面的問題。”
“也許,我能給這位……唔,名字叫瑪麗對吧……也許我能放她一條生路,只要她不再繼續參與制作巧克力蛙。”
“真的?”來爾的眼睛亮了起來,“噢,天啊,瑪麗,你聽到了嗎?”
他擦了擦鼻涕和眼淚,摸了摸白鹿的腦袋,“回去吧,我會救你的。”
白鹿只是哀鳴著,“幼幼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