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枝繁青花的花瓣?”安東不可思議地看著斯內普端過來的魔藥,鼻子抽動了下,驚叫了出來。
斯內普眼睛一瞇,“你有意見?”
安東表情古怪極了。
什么時候,什么時候開始,傲嬌緊守著魔藥規制調制手法的斯內普,竟然也會考慮魔藥的口感了?
而且竟然那么有愛的選擇了酸枝繁青花的花瓣,這可不是常見的做法。
安東回憶了一下‘意志藥劑’的配方,莫名覺得用這種魔藥材料,不僅在口感上會有提升,而且還起到了調和配方各種材料的作用。
他不由得豎起大拇指,“偶像不愧是偶像,真是厲害。”
斯內普嘴角微微勾起,腦袋一扭,絲滑的長發飛揚,轉身去藥劑調配臺找出一個漏斗給費爾奇喂藥。
這時候,安東也沒有再繼續說話,只是伸出魔杖抵住費爾奇的腦袋,兩只魔法眼睛仔細的觀察著。
治療的時候要盡心盡力。
治療后,這么好的小白鼠,當然也要趁機好好觀察觀察。
“血液?”
“心臟?”
安東曾經問過斯內普這么一個問題——魔藥從嘴里喝進去,流入胃部,是怎么樣滋養到了靈魂?
老斯沒有給出答桉。
安東當時以為他應該是不懂,為了維持一個教授的體面故意不再提及這方面的問題,但現在他驚訝的發現,魔藥產生類似于魔咒效果的這些,竟然是進入了血液。
血液一直以來都在魔藥學里占據極其重要的位置。
甚至可以說,在極多的魔法領域里都占據極其重要的位置。
斯內普授曾經給安東仔細講解了一本禁書區里的《血與情》,血液,僅僅在‘情’的角度上,就足夠寫一部70厘米厚的專著。
親人的血,又分為祖先的血、母親的血、父親的血、兄弟的血、姐妹的血、堂兄弟的血……
單單就親人,足足一共有幾百種,上到溫柔母親的血、飽含怨憤的母親的血這樣的極細分類,下到連襟這種毫無血緣關系的人的血。
更不用說什么仇人的血、嫉妒的血、被嫉妒的血之類的了。
但魔藥在血里面的作用,與麻瓜的醫學體系完全相反。
魔藥的魔力先是彌漫到全身,然后被血管汲取,最終在心臟的地方被徹底吸收。
這時候的心臟和血管,不像是供養系統,更像是一棵大樹的根系。
而這顆大樹,到底應該是什么,安東現在也不是很清楚。
但他發現,至少費爾奇在喝完魔藥后,最先產生變化的就是靈魂。
接下來在自身魔力和身體內殘存的魔藥的相互影響下,瞬間將靈魂上的變化映射到身軀上。
怪不得涂抹白鮮后,斷肢那么快就接上了,它根本不需要在血管、神經、骨骼等細節方面做出影響。
它不是在修復。
它是在修改模板,然后給身體套上模板。
斯內普喂完藥劑后,退了一步,雙手抱胸,沉默地等待著。
“教授,如果我想要研究白鮮,需要到圖書館借閱哪一本書籍?”
安東盯著費爾奇若有所思。
他也許快要找到了‘魔藥魔咒一體化’的本質,不由得雙眼放光。
斯內普挑了挑眉,驚訝地看著安東,“看來你終于摸索到了魔藥在人體起作用的過程。”
安東仔細靦腆地笑了笑。
老斯搖了搖頭,“很少,一般你只會看到跟你們一年級書籍《千種神奇藥草及蕈類》提及到的內容差不多——白鮮在治療外傷有著很不錯的表現。或者你也會在《詩翁彼豆故事集》中看過這樣的故事,一個重病的嬰兒被撒了白鮮水后,恢復了健康。”
安東愣了一下,回頭向斯內普看去,“圖書館里沒有關于白鮮的著作?”
斯內普搖了搖頭,“幾千年來太過于常用,魔藥效果單一,難以調制其他的魔藥材料配合成魔藥。在環境合適的地方,順著風隨便灑一把種子,來年都可以得到一整個山坡的白鮮。”
“生活中太過于常見,以至于很多人都忽略了它。”
“也許過去有巫師會去研究它,但至今并沒有看到關于這種草藥的書籍,除了……”
他抽出魔杖,面露得意的微笑,“我!”
“我有對它做出研究。”
“筆記飛來!”
一本做工有些粗糙的筆記本從窗外飄了進來,斯內普一把接住,遞給了安東,“這是我的個人筆記。”
安東挑了挑眉,“看完后我會還給您的。”
斯內普沒有再說什么,轉頭看向費爾奇,這個城堡的守門人正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洛麗絲夫人發出一聲驚喜的叫聲,撲到費爾奇的懷里。
“噢寶貝,我差點以為我就要死了。”他有些親昵地親了親洛麗絲夫人的額頭,左右張望了一下,最終將目光定格在斯內普的身上,“教授,您救了我。”
斯內普隨手指了指安東,“你應該感謝的人是他,要不是有他有效的診斷和之前研究出的藥方,你現在應該會繼續躺著。”
費爾奇愣了愣,連忙看向安東,“安東尼,謝謝你。”
“教授調制的魔藥。”安東懶得跟斯內普推來推去,仔細看了眼費爾奇,“既然你已經好了,我就先走了。”
說著,他跟斯內普打了聲招呼,抱著這本書籍腳步輕快的離開。
推開校醫務室的大門,依稀還能聽到費爾奇激動的聲音,“斯內普教授,我知道,我能施展魔法了,我……我是不是應該先去找奧利凡德買一根魔杖?”
安東嘆了口氣,一個啞炮,生活在無數小巫師的城堡里,該是有多羨慕啊。
如今有了施法的能力,卻也命不久矣,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悲哀。
他不由得有些默然。
費爾奇的靈魂撕裂并不是那么容易治好的,就好像之前安東被發現自己的靈魂成了一團漿湖,救治的時候除了自己掌握的大量知識外,靠的是魔法石的力量。
費爾奇又哪里有自己這般幸運呢。
將書籍收入鼻煙盒中,安東會到寢室洗了個澡,跟室友打了個招呼,又來到學校的圖書館。
他打算尋找一下關于治療外傷的一些魔咒,或者是有關于治愈咒的一些知識。
安東有一種奇妙的預感。
白鮮和治療咒一同研究,可以讓他找到‘魔藥魔咒一體論’的一些有趣知識。
同時,搞懂這個后,也許有助于他理解那片無垠的虛空。
畢竟,不管是記憶星球,還是靈魂黑線,都是一個巫師的構成,而這片虛空里,也是一個個個體構成的集體。
安東突然眼睛一亮,走到移動樓梯的末尾,不等它移動到對面的臺階上,縱身一躍。
只是瞬間,他就變身成‘變色風鳥’。
而后,他的視野一路延伸,穿過五光十色的迷霧,再度來到靈魂深處,再度向深處而去,站在一個記憶星球上。
“哇哦”
安東驚訝地看著腳下的記憶星球,它變成了兩條記憶清單,扭曲盤旋著,看起來好像兩個記憶星球。
而變色風鳥的那個記憶星球,除了自身變形之后經歷的一切,還有大量原本不屬于自己的記憶一起組成。
而這些記憶,連接著一道道靈魂黑線通往了一片隱隱約約的星河。
安東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這些黑線,無數的信息傳遞而來。
只是一瞬間,他仿佛來到了花香四溢的山野,他的身體變得特別的輕松,沿著山嵴,隨著清風,飄飄蕩蕩。
“馬爾福,我不認為我跟你有什么好說的。”哈利波特有些厭惡地看著德拉科,帶著羅恩和赫敏朝著圖書館的方向而去。
“嘿,聽著,我要跟你說的不是你那可笑的敵意。”德拉科追了上來,招呼著讓高爾和克拉布將他們攔住。
“退后!”羅恩勐地抽出魔杖指向他們,“你們不要惹事!”
“羅恩”赫敏不敢置信地看著羅恩,“學校里不允許私斗,這是違反校規的,你絕對不想去關禁閉。”
羅恩翻了個白眼,“你到底是不是我們這邊的?”
他轉頭瞪著德拉科,“馬爾福你要干嘛?我警告你,哈利已經要被他的那個表哥煩透了,你這個卑劣的人比他表哥還招人討厭,我看你是想被教訓教訓?”
“那個麻瓜。”德拉科一臉古怪,“很神奇不是嗎?雖然我不喜歡麻瓜,但安東真的是太神奇了,竟然能讓麻瓜變成巫師。”
說著,他仿佛是想到了說辭,眼睛一亮,臉上堆著奇怪的笑容,一搖一擺地靠了過來,幾乎都快貼到赫敏的跟前。
德拉科臉上帶著古怪的笑意,低頭看著赫敏,“想不想讓你的麻瓜父母變成巫師?”
赫敏冷笑了一聲,“關你什么事情?”
德拉科聳了聳肩,“現在有個機會,我想再辦一次兩個鄧布利多軍的學習交流,真正的學習交流,而不是團隊決斗。”
他微微一笑,“我們鄧布利多軍會邀請一些人過來分享知識,其中就有安東,也許可以讓他說說他那本《麻瓜、狼人和純血》里面的知識,你說呢?”
赫敏眼睛一亮,有些心動地轉頭看向哈利波特。
“嘿,赫敏,別被他騙了,想想之前馬爾福找哈利去獎品陳列室決斗的事情,他準沒有好事!”羅恩用力地握緊魔杖,“也許你可以自己去問安東?”
赫敏搖了搖頭,“我跟他不熟。事實上,我們好像沒有說過幾次話。”
哈利波特看著赫敏眼中的希望,抿了抿嘴,拍了拍羅恩的肩膀,走到德拉科的面前,認真的看著他,“你能保證你們所謂的鄧布利多軍不會再趁機對我們發起攻擊?”
“當然。”
“你能保證找來安東尼?我最近在學校里都沒有見過他。”
“他之前住院了,現在好了。”德拉科轉頭看著哈利,一臉得意的笑容,“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會幫我這個忙的,我相信。”
“咦,正在說安東,安東就來了。”
德拉科指著對面的樓梯,“我現在就去跟他商量,你可以在旁邊聽著。”
就在這時,他勐地看到安東從樓梯上跳了下來。
“梅林的胡子!”
德拉科勐地驚叫了一聲,撲到樓梯扶手處向下張望著。
樓梯底下,從陰暗到最底部的漆黑,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