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給安東列了一道長長的清單,里面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什么書籍都有。
面對安東的疑惑,老鄧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你知道的,萬事萬物都有它的規律,你將自己研究的靈魂體系保無保留地講述出來,那么我也將我對于變形術體系的理解講給你聽。”
他輕輕點了點清單上,“把這些書看完,你就會有一個大概的印象,知道我到底在學什么,為什么明明那么忙了還要去研究火龍血的十二種用途,還要學蛇老腔等等那么多的一般人幾乎掌握不了也沒有興趣的能力。”
安東撓了撓頭,有些茫然地看著書籍中的其中一條目錄,“《人魚語的笑話集》?”
鄧布利多抬起那滿是古怪戒指的手指頭在半空中晃了晃,“噢,說到人魚語,你可能會更需要這個。”
他轉身到旁邊的柜子前打開,仔細看了看,從里面抽出一本足足有20cm厚的書籍。
“這本是我當年的筆記,給你做參考。”
安東輕輕翻開,里面的文字密密麻麻,幾乎跟前世的字典里的文字差不多大小。
噢,或者說,這就是一份字典。
隨意的某一頁,右邊記錄了一道古怪扭曲的文字,配上古代如尼文的翻譯——鋒利的。
左邊是一張會動的魔法照片,里面是一個中年大叔版的鄧布利多。
他見安東向自己看過來,連忙從照片中浮起來,像是立體3D那樣,張開嘴巴,將舌頭扭動成一個奇怪的幅度卡在左邊兩排牙齒中間,然后發出‘嚕不嚕’的奇怪音調。而后,微笑致敬著重新縮回照片里。
安東驚嘆地看著這個照片,眼睛放光,看向鄧布利多,“這可比現在報紙在用的魔法照片厲害多了,能告訴我配方嗎?”
鄧布利多搓了搓手指頭,“事實上它并不是照片,是一種變形術,你需要更多的學習,最終會掌握這個小技巧。”
“它跟你那個‘會動的手辦’差不多,只是一個是實體,一個是虛影,外加一點聲音,還有恒定效果,僅此而已。”
“很簡單的。”
安東一臉古怪,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起當時自己用漂浮咒控制墨水快速寫作業,羅恩想要學這門技術,自己大概也是這樣應付他的。
額……
“其實有時候我會覺得我寫這些書籍在做無用功。”鄧布利多從桌上端起一杯檸檬蜂蜜水抿了抿,“你看,人魚語要用古代如尼文才能勉強翻譯,大致標注出它們的意思。”
“但是從霍格沃茨畢業出去的巫師們,可能一輩子都學不好古代如尼文,更不用說學這個比如尼文還難的人魚語。”
“而且這個人魚語本身毫無用處,人魚們本來就可以用人類的語言跟我們進行簡單的交流,如果要學我這個變形術體系,又一定要有這些基礎。”
“懂的自己就懂了,不一定需要我這些書籍,不懂的看我這本書更沒有任何用處,純屬浪費時間。”
“所以……”
老鄧搖頭晃腦著,表情古怪,“其實我們這些寫了一堆著作的,根本沒有人看,只是想用來炫耀一下我們的學識而已。人家洛哈特至少將知識轉化為故事傳播出去,在這方面,我似乎并不比他高尚。”
“我不是很認同。”安東澹澹一笑,“專著就是專著,它承載著智慧,現在沒有人看得懂,只是因為巫師太少了,等以后巫師多了起來,這些終究會出現他們應該有的作用。”
“巫師多起來……”鄧布利多澹澹地搖了搖頭,“怕是難咯,國際巫師聯合會每天都在爭吵關于‘麻瓜啞炮’這件事,我的建議是先從‘巫師啞炮’入手,切實地做點什么,看看效果。”
“但大家的關注點并不在這里,畢竟‘巫師啞炮’的人太少了。”他晃著手掌,仿佛在驅趕蒼蠅一樣,“嗡嗡嗡地,天天吵,我甚至想干脆辭掉國際巫師聯合會的主席職位算了。”
“跟這些蟲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工作。”
安東嘿嘿一笑,他不表態,純看熱鬧。
鄧布利多擠眉弄眼了一番,“對了,幫我做一件事。”
“您說。”
“再過不久就要放假了,之后就是招新的時候,我想讓你作為學校代表去帶領達力·德思禮購買教材,順便跟他的家人講述一些關于巫師世界的規則。”
安東愕然,“這不是教授們的工作嗎?”
鄧布利多眼睛瞇了瞇,“達力·德思禮是極其特殊的,全世界的人都在盯著他,等待著這個從麻瓜變成巫師的小孩……”
“比當年哈利入學的關注度還高,各個國度魔法部都在看著,報社的記者們無處不在,就連那些精英麻瓜們都在關注著他進入學校。”
“我幾乎能想象到時候的頭版頭條了,救世主的麻瓜表哥,呵”
他嗤笑了一聲,“反正學校的教授并不合適,學校里有些是鳳凰社的成員,有些是妖精混血,大家各有各的背景,總會有人趁機出來過度解讀為什么是這個教授出面。”
“你不一樣,你將達力變成巫師的,沒有人能對你說什么。”
安東無所謂地點了點頭,“行,小事,開學前我會去一趟。”
就在這時,校長辦公室的大門再度被敲響了。
“請進。”
麥格教授走了進來,一臉喜悅,“納威醒了!”
“我們有意識地延長了他睡眠時間,眩暈屬于正常情況,他其實現在就可以辦理出院。”治療師翻了翻病例,“不過我的建議是再多觀察一個晚上,明天早上再出院。”
“醫師,謝謝您,我們不急,明天再接他出院。”納威的伯伯阿爾吉將治療師送到門口,等待著他徹底走遠了,這才關上病房的房門,快步地走了過來。
“你這個孩子研究魔咒不要命了嗎?”他一臉怒意地看著醒過來的納威,“我不止一次告戒過你,研究危險的魔法一定要謹慎再謹慎,你甚至用‘大腦捆扎草’去體會別人身上的鉆心咒,你是要把自己也變成瘋子嗎?啊,跟我的弟弟他們關一起?”
納威縮了縮腦袋,有些畏懼地看著大伯。
“納威……”奶奶顫抖地握緊了納威的手掌,淚花迷湖了雙眼,滴落在納威的手臂上,“我不知道,噢,如果你也跟著你父母一起關到醫院病房一輩子,我要怎么辦,我這輩子就你這么一個念想了。”
就在這時,一根魔杖悄悄地從角落伸出來,抵住納威的腦袋。
大伯和奶奶瞪大眼看去。
安東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將魔杖收了回來,“他看起來情況不錯,不僅身體健康,連之前小時候大腦出問題造成的反應遲鈍和健忘都恢復了,至少我看他的靈魂,是之前未有的完整。”
“錯誤使用遺忘咒會影響人的心智,特別是對一個小孩,如果不小心再受到極度的驚嚇,確實可以因極度情緒爆發魔力暴動,但可能也因此對他的心智傷害更多了。”
“鉆心咒和遺忘咒都是針對思維層面的魔力,同樣在穿透思維后會影響到記憶層面,學習鉆心咒雖然不合法,但其實對他的好處還是挺多的。”
大伯和奶奶面面相覷,安東的有些話讓他們覺得有些后怕,有些話卻是聽不懂了。
麥格教授表情古怪地看向鄧布利多,鄧布利多擠了擠眼睛——是噠,他沒有說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