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莫廣場10號,三樓。
妖精佩德羅正叼著一根雪茄,樂滋滋地從未來和過去的自己手中接過酒瓶,塞入房間的金絲楠木酒架上。
時間旅者就是爽,喬遷新喜,時間上的自己都過來送酒慶賀。
“羅齊爾這個朋友交得值!”來自過去的‘海島佩德羅醫生’笑呵呵地接過佩德羅手中的雪茄點燃,用力地吸了一口,雙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里,樂滋滋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竟然給我養老,嘖嘖嘖……”
來自未來穿著智者法袍的佩德羅眼里帶著古怪的笑意撇了眼他,轉過頭來和現在的佩德羅意味深長地對視一笑。
他伸出蘿卜粗細的手指頭指了指頭頂上延伸出來的架子,“這個地方要拆掉,我記得我的腦袋就不小心撞到上面過。”
就在這時,他們突然都察覺到什么一樣,面色驚恐地看著房間入口處的地方,齊齊地咽了咽口水。
“不好,我想起家里烤肉的火爐還沒有關!”未來的佩德羅面色嚴肅。
“對,我現在正在給一個馬人做手術到一半,我得趕快回去!”過去的佩德羅同樣有些緊張。
兩個巨大的聲響,代表著他們利用時間轉換魔法,以極其粗暴的方式回到他們原來的時空。
現在時空的佩德羅也有點慌,他慌張地掏出時間轉換器,正要用力一摁,打算直接利用時間魔法越過這段時間去往一天后的這時候。
只是,一只修長的手臂突兀地出現,手中的魔杖輕輕一挑。
佩德羅手中的時間轉換器頓時脫手而飛,輕輕飄落到旁邊的酒架上。
安東笑瞇瞇地現出身影,看著有些慌張的佩德羅,挑了挑眉,“你似乎有點怕我?”
“我……”佩德羅嘴角抽搐了一下,見安東緩緩地靠近,連忙后退了一步。
許是過于慌張,后腦勺用力地磕到了酒架,頓時覺得抽搐的疼。
“你別過來!”
他焦急地喊著,指著安東,“就……”
“就站在那里就好,我不喜歡跟別人靠得太近!”
“是嗎?”安東看了眼自己和佩德羅的距離,足足將近三米,你跟我說這太近?
“嘎嘎嘎……”
安東笑呵呵地再度朝前走了一步。
“啊啊啊啊……”佩德羅有些慌亂地跳了起來,竟然翻身爬上了桌子,將自己塞入墻壁上的櫥龕里,哆嗦地指著安東,“你別過來啊”
“你別過來啊”
安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拉了下來,冷冷地凝視著佩德羅。這貨顯然不老實,悄悄往酒柜上摸索時間轉換器,不過那手實在太粗大了,動作不要太明顯。
“告訴我原因,為什么我就不能靠近你?”
“我記得……似乎在圣誕節的時候,你還攬著我的肩膀灌我酒?那時候怎么就沒有忌諱了?”
佩德羅頓時沉默了下來,放下了抓取時間轉換器的手,默默地拉住櫥龕上的小門,輕輕地將自己關在里面。
一副自閉的狀態。
只是,在安東面色古怪看著他的時候,隨著一陣魔力波動一蕩,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櫥龕里。
陽光明媚,青草的芬芳伴隨著牛糞的氣息撲鼻而來。
“哞”
奶牛好奇地看了眼突然出現的佩德羅一眼,繼續低頭下啃食著地上的青草。
遠處,幾個農夫正舉起糞叉笑呵呵地談論著昨夜去城里的美妙經歷,揮舞著手臂比劃著一個婀娜誘人的曲線,頓時,大伙兒發出會心一笑。
佩德羅嘎嘎一笑,粗大的手指頭夾著雪茄,伸了伸懶腰,幽幽地吐出濃郁的煙氣。
這可是中世紀的歐洲!
哪怕安東有時間轉換器,也絕對找不到這里來的。畢竟按照時間法則來說,穿梭于遠超于他存在的時間,絕對是極度危險的,而且是艱難的。
如果這樣都能找到他,他倒立吃……
吃……
佩德羅瞪大了眼睛回頭望去,赫然發現安東正笑瞇瞇地看著他,“嗨”
佩德羅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
“你怎么有辦法找到我在時間中的痕跡,你又不是時間的冒險家,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
安東只是攤了攤手,“很簡單呀。”
其實他只是用到了幻影移形的一個小技巧,叫做‘如影隨形’,屬于是傲羅辦公室里用來追擊‘幻影移形’的罪犯的一種沿著魔法形成的痕跡追擊的辦法。
但這是空間系的。
要把這種技巧運用到時間系上面,并非那么容易。
這就要講究到靈魂六元素的最后兩個‘時間’與‘痕跡’的魔法關系了。
“不要說話!”佩德羅突然面色嚴肅蹲了下來,指著那些農夫,“看,他們發現我們了!”
這在時間穿梭中是極為危險的事情!
于是,他等安東朝著那些農夫望去的瞬間,身影再度消失。
“阿瓦達索命!”
一道道綠色的光芒在天空中穿梭著,有的在妖精神奇的鎧甲造物上炸開一道凹凸不平的痕跡,有的直接擊穿了鎧甲穿透妖精的身體,帶走了它的生命。
在這片戰場的遠處山頭上,佩德羅顯出了身影。
他面色有些復雜地看著山下的戰斗,抿了抿嘴,貓著身軀朝著山的另外一面走去。
“哇哦”
身后突然傳出了一陣驚嘆聲。
安東一臉贊嘆,“原來古代巫師們使用索命咒竟然這么隨意的嗎?”
而且他看到了無數種索命咒的高端使用手法,有些簡直是聞所未聞!
比如一個躲在巨大盾牌后的女巫,她釋放出的索命咒就不是綠色光柱,而是一團類似于球形閃電的熒光綠色球狀。
炸開后那是一片一片的。
“雪特!”佩德羅再度消失了蹤影。
一次次的時間穿梭,佩德羅帶著安東見識了各種奇妙的世界。
維多利亞時代,人心混亂,到處滋生著可怕的黑魔法生物。巫師們不僅扮演著背地里維護城市農村和平的使者,也在遭受著麻瓜的獵殺。
魔法是心靈的力量,那么,對付擁有魔法的巫師,最有利的武器就是人心。
當巫婆每日相伴的丈夫,從小對她呵護有加付出良多的親生父母,她親親苦苦養大的兒女,憤怒地指著她說是被惡魔侵蝕了心靈,要把她綁到架子上燒死的時候……
當你習慣生活的周遭環境,所有人都以一種看待野獸的眼光憤怒地盯著你……
嘴里泛著“燒死她,燒死她!”。
那種心靈的傷害絕對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兩河流域,這里是巫師魔法最早的發源地,那時候巫師施展魔咒的方式,更為原始,針對的也都是可怕的神奇動物。
在那蠻荒的世界里,巫師幾乎只能茍延殘喘,是一部對抗大自然的血淚史。
最終,佩德羅嘆了口氣,回到了格里莫廣場10號的櫥龕里,有些沉默地推開小門,跳了下來。
“誒?您怎么不跑了?”安東笑呵呵地看著他,“我覺得特別的有趣!”
“平時我可不敢在時間里這樣亂跑,也就只有您這樣的時間旅行家帶著,才能見識這么多。”
佩德羅抿了抿嘴,還是指著房間的大門,“我們出去外面說,你不要靠我太近,你身上有著強大的時間魔法的魔力,哪怕在現在這個時間段,都還是多多少少會影響到我的。”
“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