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的胡子!”
就在安東和鄧布利多聊天的時候,畫面里突然傳出了一個壓低的叫嚷聲。
顯然,這并不是簡單的‘光的折射’,還包括一點‘聲音的傳遞’。
但這不是重點,倆人面色詭異地看著水霧中的畫面,一個有著醒目銀白色八字胡和禿頂腦袋的老巫師腳步急促地跑了出來,身上裹著浴袍,胡子末梢還沾著一些沐浴泡泡。
這個老巫師看起來似乎也不是那么蒼老,作為伏地魔學生時代已經混得極好的教授,他現在其實已經臨近百歲高齡了,可看上去也不過是五六十歲的模樣。
透過浴袍的領口,還能看到壯實的肌肉,皮膚也保養得很好。
只見這個老巫師左右看了一眼,從桌上拿起一瓶裝了某種神奇動物血液的藥瓶,朝著四處甩動,而后揮舞著魔杖用力一甩。
“靜寂無聲!”
霎時,水霧中的畫面徑直消失了聲音。
但安東和鄧布利多還是可以從他的嘴型察覺到這個老巫師接下來釋放的魔咒——‘四分五裂!’。
在這個老巫師的魔杖揮舞中,整個房間仿佛經歷了一場激戰。
一座老爺鐘先是撞擊在墻壁,然后被巨大的力道彈開拋飛出去,摔碎在大廳正中間,砸個稀碎。
擺放在客廳角落的鋼琴的琴弦仿佛是彈奏出了最刺激的歌曲一樣,琴鍵炸飛著在半空中搖擺出幾個音符,散落得到處都是。
隨著這個老巫師的走動,巨大的枝形吊燈砸落,玻璃碎片在火光中揚起一片絢爛的光芒。
墻上的相框、桌上的陶瓷碟子、墨綠色玻璃質的墨水盒、果盤上的覆盆子等各種莓果、壁爐里的草木灰、對面架子上的書籍……
盡數炸裂。
墻壁上出現一個大洞,木板地面撕碎,一片狼藉。
老巫師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效果,淺綠色的眼眸子閃爍了幾下,緊了緊身上的銀絲刺繡藤蔓圖桉的澹紫色浴袍。
突然間,他整個人抖動了起來,身體急速地變形著。
就仿佛是加了特效一樣,他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形成了一張有著紫色坐墊和靠墊的扶手椅。
扶手椅徑直朝著身后仰去,撞擊在地上彈動了兩下。
桌子上的羽毛筆和書架上的書籍炸開的碎屑灑落在椅子上和周遭,看起來并不起眼。
就在這時,扶手椅的扶手陡然重新變成一只手臂,舉著魔杖對著周遭輕輕揮舞了一下,又重新縮回去變成扶手。
頓時,畫面中的聲音再度傳來。
安東表情古怪地看向鄧布利多,鄧布利多狹促一笑,聳了聳肩,“走吧。”
沿著街道來到斜對面的這棟民居,花園的前門鉸鏈打開,門歪歪斜斜地懸著。
從花園的小路走入,推開房門,是一道狹窄的門廊,左右兩邊的房門凌亂地敞開著,再度向前,就是剛剛看到的那個戰地裝修風格的客廳了。
“這里好像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斗!”
安東十分配合地發出浮夸的驚恐叫聲,“邪惡的神秘人一定派人來抓這位老教授了,梅林的胡子,一切都太糟糕了!”
“鄧布利多教授,怎么辦,我們好像來遲了一步!”
老鄧翻了個白眼,徑直拿著手中的魔杖用杖尖用力捅了捅扶手椅的椅墊。
“哎幼”椅子發出了一聲慘叫聲。
只是瞬間,再度變形成一個老巫師的樣子,氣鼓鼓地從地上爬起來。
“上午好,霍拉斯。”鄧布利多微笑地看著這個老同事。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拍了拍浴袍上的碎渣,很不爽地看著鄧布利多,“一點都不好,你剛剛不應該那么用力捅我的肚子的!”
鄧布利多嘻嘻地竊笑著,帶有種安東十分少見的調皮搞怪,噢,切確的說,應該是很常見,在喬治和弗雷德身上。
也許等到未來喬治和弗雷德功成名就的時候,也會變成鄧布利多這樣的威嚴樣子,只會在熟悉的老友面前才會露出原來的個性。
鄧布利多看著斯拉格霍恩那比自己年輕了太多的外貌,不由得有些感慨,“你看起來還是那么年輕。”
“并沒有!”斯拉格霍恩有些警惕地看了鄧布利多一眼,“我老了,常常感覺透不過氣來。孝喘,還有風濕,腿腳不像以前那么靈便了。唉,這也是意料中的,人老了,不中用了。”
“老了啊……那就更需要有個穩妥的養老地方了,到處躲藏的滋味不好吧,”鄧布利多拖著長音,輕笑了一聲,左右張望了一下,看著地上相框里一個家庭的合照,眉頭微挑,“特別是在別人的家里,很不自在吧?”
斯拉格霍恩神色一暗,抿了抿嘴,都都囔囔地從地上扶起一個把椅子坐下,“一年了,我都一年沒有好好跟我那些優秀的學生們寫信件聯系了,從一處麻瓜住宅搬到另一處麻瓜住宅,這幢房子的主人正在加那利群島度假呢……”
說著,他的表情再度變得警惕,惡狠狠地瞪著鄧布利多,“我在這兒住得很舒服,真舍不得離開。只需要搬鋼琴進來時別讓鄰居們看見就行了……”
安東沒有想到這個老巫師在躲避食死徒搜尋的時候,竟然還會帶著鋼琴?
鄧布利多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只是揮舞著魔杖,釋放著恢復咒。
霎時,一切仿佛時間倒流一樣,所有破碎的東西重組,掉落在地的東西也飛回原位。
“現在看起來可舒服多了。”鄧布利多微笑地看著斯拉格霍恩,“霍拉斯,給你介紹一下,這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斯拉格霍恩打斷了他的話,“安東尼·韋斯來,我當然知道,一位極其優秀的巫師,在這么小的年齡就可以打敗湯姆。”
安東咧嘴燦爛一笑,“您好呀”
“我一點都不好!”斯拉格霍恩感受著屁股下椅子的抖動,不由得站起來,讓它和一片裂開的椅背恢復在一起,“韋斯來,我給你寫了好多的信,希望能認識你,邀請你到我的莊園做客,邀請你參加某個優秀的聚會,你都沒有理會!”
安東愕然地眨了眨眼,“有嗎?”
鄧布利多在旁哈哈一笑,“以安東的個性,我猜應該是混在數不清的來信中一把火燒掉了。”
!”斯拉格霍恩不敢置信地看著安東,“梅林的胡子,每一封來信都是一個機會,怎么可以不認真對待呢?”
安東認真地想了想,最終還是搖頭,“我專注于魔法,心無旁鷺,并不是很擅長社交。真的有足夠誘人的機會,也許一把火是燒不掉的,它會自己找到出路。”
“比如……”
安東微笑地看著他,“我現在就特地來找您了,面對著面。”
“噢”斯拉格霍恩感慨了一聲,“你簡直跟當年的湯姆一樣……”
他說著,看了眼鄧布利多,微微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么了。
“不一樣呢,斯拉格霍恩先生。”安東對著他眨了眨眼,嘿嘿一笑,“我跟鄧布利多教授是一派的!”
現在就一派的了?
鄧布利多的面色變得古怪起來,但還是對著斯拉格霍恩點了點頭,“是的,我們都有共同的訴求,希望你能過來幫助我們!”
“我就知道!我才不要呢!我累了一輩子了,我是個老頭子啦,一個疲憊的老頭子,有權過一種清靜的生活,得到一些物質享受。你們根本誘惑不了我,只會要我去賣命,我可不想……”
斯拉格霍恩嘴里不知道在逼逼叨叨著什么,緩緩地走到一個梨花木五斗柜旁,拿起上面那瓶剛剛灑落在地上和墻上當戰斗痕跡的火龍血,有些心疼地說道,“糟糕,它看起來有些臟了。”
安東微笑地走了過去,緩緩地從他手中接過那瓶火龍血,輕輕地搖晃了一下。
只見原本變得有些駁雜不堪的火龍血在有著女神浮凋的玻璃瓶子里快速旋轉,一點點地重新變得晶瑩剔透,閃爍著滿是魔力的靈性光澤。
“噢”斯拉格霍恩驚呆地瞪大眼睛,“你怎么做到的!”
“對火龍血這種魔藥材料足夠的認知、必要的魔藥材料處理手法、以及清理一新咒和恢復咒。”安東反手將這瓶火龍血放在自己的掌心,托著伸到斯拉格霍恩的面前,“鄧布利多教授認為我們能給予您提供更好的庇護,讓您不至于過著躲躲藏藏的生活。”
“但我認為……”
“也許我可以帶您去往一個更璀璨神奇的魔法世界,一個就連巫師都要驚嘆的魔法世界。”
安東的目光灼灼,閃爍著斯拉格霍恩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光芒。一瞬間讓他感覺仿佛是遇到了童話故事或者神話故事里才會有的那種‘賢者’或者‘巫師指引者’之類的形象。
斯拉格霍恩看了眼鄧布利多,又看了眼安東,嘴巴張合了一下,最終緩緩地從安東的手中拿起那瓶火龍血。
“韋斯來先生,您要我做什么?”
“您一定知道我在百強爭霸賽利用儀式魔法將麻瓜轉化為巫師吧?我想推廣這種事情并不是簡單的技術問題,我需要一個足夠有智慧有威望有影響力的人的幫助。”
其實不是安東需要這位老者的幫助,是小屋的那群人需要,嘎嘎嘎,安東本來就打算將這件事扔給他們的。有這么個人幫忙,聽起來似乎會比單純聽赫敏和德拉科吵吵來的靠譜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