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就像搭乘火車。有人半途下車,車下的人或卷念、或悵然、或微笑,看著火車離去。車上的人,癡癡地看著車下的身影漸漸變得模湖,也許是因為距離,也許是因為眼淚。
但我們知道,我們必須繼續前行。
我們沒有辦法停滯在原地,哪怕我們的心兒隨著那道身影下了車,我們也會發現,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繼續出發了。
遇見不同上車的人,談笑過,怒罵過,嬉鬧過,怨憤過,最終化為沿途的風景。
然后我們將會意識到一個非常殘忍又美好的事實——倘若我們敞開胸懷,美好的風景處處都是,不只是當初。
過去的美好值得珍藏,未來的美好也值得期待。
這就是斯內普的感悟。
人與人、人與社會、人與環境、人與一切,都繞不開一個情字,無論古今中外,不過都是如此。
我們每個人都是殘缺的,只有拼上那些或美好或殘忍的拼圖,一切才會顯得有滋有味。
我們每個人也都是完整的,不管多么美好多么殘忍的拼圖,也不過是我們自己的拼圖,我們自己的滋味,與他人無關。
于是,人與人之間,就有了相伴到老和漸行漸遠。
安東同樣是如此。
他前世是個孤兒,孤身只影地行走世間,一路過來,朋友、同學、同事,不管好與不好,盡數化為通訊軟件上一年都動彈不了一次的清單上模湖的符號。
他渴望友情、愛情、親情、師生情等等一切。
這世間很多事莫不過是強求而已。重視愛情的人,將會犧牲闖蕩事業的精力。重視親情的人,常被束縛在原地……
所以有時候人需要一些錢,錢能解決很多問題,能解決家庭的柴米油鹽,能解決親屬的照看與問題,能一把拽住即將陷入泥潭深處的朋友的手。
安東很幸運的是,來到這個魔法世界,他對于魔法有了一點點不錯的天賦。
于是,他靠著魔法也能解決很多問題。
比如……
他親愛的師長是個大惡人,可能會威脅到他所關心在乎的家人朋友、他的一切。
前世里,錢能解決一些兩難的問題,而魔法世界里,魔法也有著這種魔力。
在往前,在‘時間的倒扣’魔法影響下,安東找到的辦法是——依靠魂器的思路,依靠自身對于靈魂對于生命的魔法感悟,為每一個他所在乎的人繪制生命存在。
這樣,他就不會在一些不可挽回的局面上束手無力。
但是啊……
他親愛的伏地魔教授,竟然傻傻的去運用博格特的力量,還碰上了斯內普教授的守護神咒。
噢,不僅僅是這個。
還有依靠魂器推演的阿尼馬格斯思路,還有儀式魔法的思路……
老伏整的這么一個大招,全都跟著安東淌出來的路子在走啊!全都是安東最熟悉的路數,最擅長的角度。
然后就很神奇。
老伏在安東面前擺出了如此角度清奇的姿勢,就好像湊過來的臉蛋一樣,那角度恰到好處的讓人覺得如果不順手扇一巴掌上去,都會覺得不舒服。
嘎嘎嘎
總得做點什么吧?
一切都這么的順手!
不做總感覺對不起老伏似的!
那么……
“構建靈魂完整是吧?嫁接哈利身上的母親的愛的魔法是吧?”
安東站在霍格沃茨城堡外草坪的高臺上,站在無數全世界關注的小巫師的身旁,站在儀式魔法蒸騰起的煙霧和涌動的雷電之間,站在集體意識撬動的魔力那奔涌長河的浪濤上,雙手優雅地揮舞著,魔杖輕輕地抖動著。
然后,輕輕地一揮。
博格特與守護神、魂器、阿尼馬格斯、愛的守護魔法、儀式魔法特殊的個體間交織的魔法力量、心靈的守護、雙生靈魂的特性……
一切一切被老伏利用到的魔法材料,恰恰是安東涂抹生命最善于使用的顏料。
他手中的魔杖仿佛變成了畫筆,在擺出有趣姿勢的老伏所化為的畫布上,輕輕地涂抹著。
輕輕地勾勒,細細的描繪。
而后,在愛的守護魔法上重重地涂抹上最渲染的色彩。
作為一個狂熱喜歡魔法的穿越者,安東怎么可能不會去研究原來故事里描述過的魔法里最牛逼的那個魔法呢。
莉莉的愛的魔法,防御甚至是反彈索命咒,庇護親人十幾年不受傷害,強大到哈利只是輕輕觸碰打算傷害自己的奇洛教授,都能傷害對方。
反彈索命咒啊,如此厲害的能力,讓三大不可饒恕咒之一的殺戮咒變得無效,這樣的魔法在這些鳳凰社弄死伏地魔后,竟然沒有引起魔法世界的轟動,沒有人去研究,簡直是浪費。
“嫁接哈利身上的愛來補足自身靈魂的完整?”
“嘎嘎嘎……”
“那你就用力去愛吧!”
安東手中的魔杖勐地一揮。
伏地魔那仿佛架構在某個維度的蜘蛛網勐然亮了起來,一道仿佛是漸變著紅色到粉色的霧氣在上面涌動著,將透明的蜘蛛網沾染,沿著每一個絲線蔓延,最終徹底與他每一個利用到的人連接。
哈利、安東、小天狼星、弗農、斯內普……
然后安東就好像調皮的拿著樹枝在墻角水溝泥巴里攪和的人一樣,魔杖輕輕地攪動著這個蜘蛛網,讓它沾染了更多的人。
安娜、盧平、尹爾莎、納吉尼、羅齊爾、費因斯、佩德羅……
喬治、弗雷德、漢娜、納威、哈利、赫敏、羅恩、德拉科、高爾、達力……
“嘖”
“這個愛的守護魔法,要不然就叫‘伏地魔的愛的守護’吧?”
讓你利用我幫你殺了湯姆·里德爾,覺得我很樂于助人是吧?那我就助人為人,嗯,幫你一把,幫你施展一個愛的魔法,連接著一個個人。
到時候啊。
你的魔力本源就要為這些人守護了。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灰魔法領域的施法常常是如此的悄無聲息。
隨著石釜蒸騰起的霧氣盡數化為心靈之雷炸裂殆盡,隨著溝槽里的精油露水耗盡,儀式魔法的異象盡數消失。
高臺上,一個個高大的鹿角大白熊仰天咆孝,記者們瘋狂地拍攝的,光芒閃爍,安東微笑而立。
而此刻,在美洲的某個城堡的地下,貝拉、盧修斯等人正圍繞著一個沸騰著魔藥的水池念誦著古代如尼文的咒語。
藥液噴濺,飄蕩在池邊的巫師袍陡然膨脹起來,從水池里坐起。
伏地魔扭動著脖子,只覺得整個人爽透了。
“主人!”
貝拉驚叫了一聲,滿是欣喜的狂呼著,“恭喜主人以全盛的姿態歸來!”
于是,所有的食死徒們都跪了下去,頂禮膜拜。
老伏光著腳緩緩地從水池中凋刻著復雜藤蔓的臺階走出,微笑地看著這些手下。
突然,他皺了皺眉頭,疑惑地看著自己那看起來不再蒼白滿是年輕彈性的手臂。
他感覺,好像哪里有點不對!
說不上來,但就是感覺有點問題!
不過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伏地魔晃動了一下手臂,寬大的巫師袍瞬間變得干燥而輕盈,朝著身旁蕩去。
“去做準備吧,下一次百強爭霸賽的時候,我們將在全球無數人的目光中,宣告歸來。”
“誒嘿嘿嘿……”
“感謝我親愛的學生安東為我們搭建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