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布雖然暈倒了過去,但他的魔法顯然給鳳凰社的行動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那身上沖天而起的光柱,竟然連麥格教授和金斯萊這些老牌鳳凰社成員都沒有辦法祛除。
而危機更大的顯然是受困于三米火焰高墻環繞的小天狼星和亞瑟。
他們同時跟5個傲羅同時困在里面。
就在麥格教授他們打算去幫助的時候,又有好多身影從神秘事務司的入口處沖了過來。
“我們剛剛明明放倒了那個打算回去通風報信的傲羅,他們怎么可能反應這么迅速?”金斯萊的眉頭皺了起來,語氣急促地問道,“情報泄露了?”
難道?
他們之間有內鬼?
麥格教授緩緩地搖頭,“我選擇相信我的同伴們,鄧布利多已經為我們確認了所有人的忠誠,不應該再對任何人有懷疑。”
她輕輕揮舞著魔杖,頓時身旁架子上那些昏暗甚至有些裂縫的水晶球從架子上滾落了下來,在半空中變成一只只水晶貓,腳步輕盈地落在地上。
麥格教授抿著嘴看向那些人,“我來擋住他們,盧平和海格你們去幫助亞瑟他們,金斯萊、莫麗、弗蘭克、艾麗斯(隆巴頓夫婦),你們趕快去找預言球!”
但還沒等幾人行動,火焰高墻里陡然傳出可怕的念咒聲,“阿瓦達索命!”
竟然是三大不可饒恕的索命咒!
魔法國會的傲羅竟然直接施展了索命咒!
海格面色一變,舉著一個巨大的木頭盾牌徑直往火焰高墻里沖,那個盾牌是雙胞胎兄弟為他制造的魔法道具,最主要的作用就是附著著‘物品活化精靈咒’,可以幫他抵擋索命咒。
盧平和莫麗根本來不及思考,緊隨其后的也跟著沖了過去。
顯然,魔法國會的瘋狂程度已經遠超他們的想象,這無疑將是最可怕的高烈度巫師戰爭。
遠處沖來的魔法國會的人員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湊近,竟然也齊齊對著他們釋放著索命咒。
“阿瓦達索命!”
一道道綠光放入流星雨一般在陰暗的預言大廳里閃爍著,朝著他們傾蓋而來。
麥格教授面色一變,揮舞著魔杖,頓時地面的水晶貓紛紛躍起,在半空中化為一道層層疊疊的水晶屏障。
那道在燭光中閃爍著流光的屏障只是瞬間就因為索命咒的擊中而炸開。
而這些索命咒仿佛是永不停歇一般,一道一道地朝著他們俯沖了過來。
“后退!”
麥格教授大叫著,手中的魔杖一挑,地上的水晶貓紛紛高高的躍起,自動去尋找那些索命咒。
而他們腳下的地面開始快速地朝著一旁伸展變形著。
無痕伸展咒。
等到他們后退幾步,無痕伸展咒失去效果,他們已經出現在一個預言球架子的后面。
但這并沒有辦法隱藏他們的身影,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道沖天而起的橘紅色光柱,實在不要太顯眼。
麥格教授快速地將水晶球變形成一頂頂面具,一一對著它們施展‘物品活化精靈咒’,讓它們漂浮到每個人的面前。
“戴上面具,我們得格外小心了,他們似乎對我們有極大的敵意。”
甚至都不用麥格教授說。
那些沖進來的人怒吼著,“殺死這些入侵的黑巫師,他們要破壞我們的生活,毀滅我們的希望,殺了他們!”
噢,至于更難聽的粗話和臟話,那簡直不要太刺耳。
“該死!”金斯萊臉上滿是怒氣,“魔法國會的傲羅完全是將我們當最邪惡的黑巫師來對付!”
不管是金牌傲羅的身份,還是鳳凰社成員的身份,他向來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什么時候被這樣對待過!
這簡直是羞辱!
“這是伏地魔的陰謀,不要中計,他就是想讓我們殺了這些傲羅!”弗蘭克·隆巴頓揮舞著魔杖釋放著水霧迷蹤咒,讓那些傲羅失去方向。
“制造仇恨!”麥格教授一臉厭惡,“湯姆常用的卑劣手段!”
一邊是全力以赴甚至抱著正義消滅邪惡的勢頭,一邊是束手束腳的施法,局勢愈發的艱難起來了。
鳳凰社畢竟是久經戰斗考驗的社團,開始兩兩成對,各自分頭去尋找預言球,這才是他們此次的目標,而不是和那些傲羅們戰斗。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根據內部消息,那個關于洛哈特的預言球還在神秘事務司并沒有被轉移走。
神秘事務司一直以來都匯聚了巫師世界最神秘最尖端的那些魔法研究,有著獨自的一套運行邏輯。
高爾勉強是知道一點點的。
安東教導的。
畢竟連德拉科都吐槽高爾不認識字,噢,雖然只是調笑,不至于真的不認識字,但要高爾這種傻憨憨去做課外閱讀,這也太難為他了。
無數預言球堆疊在某一個地方,就好像集體意識的匯聚一樣,它將產生一種極其神秘的魔法力量——命運。
安東猜測,神秘事務司的預言大廳那里,研究的并不是預言,而是命運。
而高爾此刻渴望觸碰的,就是命運。
他有幸讓安東帶著去見了格林德沃先生一次,那位先生的教導他雖然聽不懂,卻特地找了家族的一個魔法大師,將自己那段記憶抽出來放到冥想盆里,一遍又一遍地看。
直到將所有的內容都背下來為止。
能聽得懂的部分不多,格林德沃先生是這樣說的——
“先知觀測的是大勢,預言家針對的是個人,雖然大家的施法都是針對命運,但手法完全不一樣。記住了,預言就是施法,它就像一顆釘子一樣,將無數未來可能的畫面中,選中一副,牢牢地釘在命運的軌道上。”
“這種施法的效果極其強大,針對的僅僅是某個個體,使得目標無從逃脫,只能一步步地走入預言家預定的軌道里。”
“唯一的問題是,預言家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施法。”
“不要想著去什么迸發強大的心靈力量去破壞這個預言,或者繞開這個預言,除非你有絕頂的好運,否則你根本改變不了什么。”
“最有效果,也是最輕松的做法,就是大量的預言。”
“針對某件事大量的預言,像釘子一樣,將一件事越來越多的可能釘在命運的軌道上,讓這件事呈現出無數的結果。”
“打亂了這個預言后,剩下的就是事在人為了。”
“這也是古老巫師們相傳下來的經驗——不要重復的占卜,否則占卜就不靈了。”
“當然,說的是有效的占卜。”
大師的點撥,向來就是一句話捅破窗戶紙,讓人一眼看得通透。
想要改變命運,高爾唯一能想到的笨辦法,就是來到安東說過的這個距離命運最近的地方,這樣才能更準確地對父母死亡的事情施展預言。
讓原本不可控的預言,變成可控。
當然,這樣做肯定還是不夠的,至少對于高爾來說依然很難。
他是有報名了學校的選修課,占卜課教授特里勞尼也確實是個強大的預言家,可他學不會啊!
就這么笨,能有什么辦法。
他唯一能選擇的,就是明確知道具有強大力量的‘愛的魔法’。
對,就是莉莉·波特對黑魔王施展的那個,他還是小孩子的時候聽大人們講述過,這種魔法并不是特別神秘的東西,很多人都知道這個魔法。
只是那個名為解咒術的愛的魔法實在過于扯淡,比特里勞尼教授的占卜還鬼扯,導致很多巫師根本不信。
絕大部分的巫師寧愿去相信特里勞尼酒后醉醺醺的胡言亂語,都不會去相信什么愛的魔法的。
噢,可能兩樣都不會相信。
特別是,這種魔法在純血家族口口相傳的內容里,有一個另外的名字——為愛支付的代價。
愛和犧牲,一個永恒的話題。
“你要是愛我的話,就從這個懸崖上跳下去……”這就是這個鬼扯魔法的原始巫師故事版本里的一句經典名言。
也許會有些心懷浪漫的少女愿意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這樣的魔法吧,而不是大人喝醉酒后給小孩瞎編的睡前故事。
高爾此刻正坐在一個裝滿預言球的架子下,在這里,他能隱約感受到安東和格林德沃先生講述的那種命運的味道。
很獨特,很奇妙,難以名狀。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從巫師袍口袋里抽出一把匕首。
匕首很是銳利,刀刃在遠處燭臺的光照下閃爍著流光。
“爸爸……媽媽……我愛你們!”
他輕輕地、溫柔地、滿是微笑地喃喃著,然后舉起匕首,依然決然地朝著眼眶里捅了進去。
“啊”
他發出凄厲地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