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話音剛落,魔法軍團就表現出與傲羅這種暴力組織最大的不同之處。
他們幾乎沒有任何遲疑,不會嗶嗶嗶地講什么話,而是徑直抬起手中的魔杖就是一道索命咒。
當然,并不是每一個軍團巫師都是使用索命咒,他們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魔咒。
“或者說……”
安東眨了眨眼,愕然轉頭看向格林德沃。
老格一臉嫌棄,“次巫師,對吧,你想到了這個。是的,跟次巫師差不多,我感受到了,他們只能釋放單一的魔咒。”
鄧布利多也在認真地觀察著這一切,搖了搖頭,“極端的情緒帶來極端強大的魔力,最終制造出極端強大的魔法效果。但已經太過極端,缺乏變化且失去了更進一步的提升空間。”
他嘆了口氣,“湯姆研究出來的這個,顯然不是適合巫師的一條路,他們只是被制造成戰爭機器。”
安東很是認同這個觀點,“把索命咒當激光射,已經失去了靈性,一點都不優雅,這些人甚至被針對自身心理缺陷和痛苦指明了一種魔法的使用,算是廢了。”
這是與安東強調的那種‘本命魔法’有著巨大的區別。
安東的‘本命魔法’認為,我們可以從我們當前最強烈的情緒中汲取力量,當我們對這種情緒的體悟產生變化,比如頓悟、釋然、絕望等等變化,魔法力量也將產生變化。
他強調的是心靈的靈性變化,在與他人、社會、環境、自然等等一切交互中產生更多的變量。
而老伏這種,就是一種提純這種最強烈情緒的辦法,提純到極致,然后讓這種情緒吞噬個人的靈性,讓人愈發地朝著只能釋放一種強大魔法的神奇動物方向走去。
那種極端,甚至跟‘愛的魔法’、‘仇恨的魔法’之類的差不多,甚至更甚,它正在一點點的吞噬靈性,朝著黑巫師那種被魔法吞噬心靈的方向走去。
說實在的,就在剛剛,他們三人還挺期待這些魔法軍團的。
雖然陣營不同,但一致認為伏地魔可能給巫師尋找到了一條新的魔法道路。
可惜……
洛哈特一點都不覺得可惜。
因為就在魔法軍團釋放出第一個索命咒的時候,他就被擊中了。
能理解的不是嗎?他拆穿了克拉布的記憶問題,還察覺到了老巴蒂的問題,最終引得瘋眼漢穆迪從對方身上走出來指出了問題。
哪怕他極為謹慎地給自己的巫師袍施展了‘活化物品精靈咒’,卻也沒有能防住索命咒洗臉。
只是一個瞬間,他就已經感覺自己掙脫了身體的束縛,飄飄蕩蕩了起來。
他,又掛了!
今天的第二次!
但這一次與核爆中死亡的不同,他并沒有看到那道若有若無飄蕩在半空中的帷幕,他只覺得自己仿佛在不斷地沉淪,沉淪到自己過往的記憶中。
他看到自己通過一些小手段贏得了梅林爵士團三級勛章,在頒獎儀式的聚會上,正一臉慷慨激昂地跟幾個貴婦講述著什么。
他知道,接下來他將在一個美妙的夜晚中,從其中一個盯著自己看的貴婦嘴里得到一個關于母夜叉的信息。
接著他將在安排人搜集所有資料后與那個戰勝了狼人的巫師取得聯系。
沒有人能抵擋他這樣的最佳暢銷家要為其寫人物傳記的誘惑,他十分得意地告別了那個貴婦的別墅,推門走向更光輝璀璨的未來。
然后……
他看到了一頭鹿。
一頭半透明的鹿,跟著這頭鹿一路走啊走啊,他陡然看到一道刺眼的光芒。
“啊”
洛哈特驚叫了一聲,慌張地抬手擋住眼前,再度朝前望去時,自己已經回到了死前的地方。
而后,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身旁揮舞著魔杖的斯內普,“索……索命咒的反咒?”
斯內普嘴角微微勾起,輕輕地對他點了點頭。
洛哈特還想說點什么,眼見一道魔咒飛舞而來,被費因斯揮舞魔杖挑飛,連忙快速爬了起來。
這里正在發生一場可怕的混戰。
魔法軍團強大無比,釋放的攻擊魔法威力十足,他們甚至互相配合,雖然還不算上訓練有素,但依然已經有了軍團的模樣。
國際傲羅組織顯然是落入下風,一不小心就有人死亡,但毫無意外地又被斯內普從銀色的森林中拉了回來。
但傲羅們并非與斯內普他們親密無間,他們依然想要抓住德拉科、赫敏和克拉布三個小孩。
而斯內普想著的是庇護住這三個學生。
老巫師費因斯幾個則是跟這次的目標小巴蒂戰斗起來。
此刻,赫敏正拉著德拉科,德拉科拉著克拉布,一邊揮舞著魔杖釋放魔法,一邊想要朝外跑去,但都被傲羅們趁機逼回來。
于此同時,那些老巴蒂帶來的政客和各自的傲羅們,有的直接脫離了戰場,有的卻沖了進來企圖渾水摸魚。
亂,亂成一團。
洛哈特瞇著眼仔細張望著,悄悄從斯內普背后伸出魔杖對準了魔法軍團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頭的人物。
他總覺得這些人好像有點腦袋有問題。
他可是在跟隨安東走向月球的過程中,領悟了太多太多呢。
洛哈特雖然沒有安東那種對魔法可視化的能力,他依然開始能隱隱感覺這些人的記憶并不正常。
這種不正常他其實經常遇到。
比如某個少婦在他面前談及過往一個男人給她帶來的傷害,所有提及的內容,都帶著一種不正常。
仿佛帶著一種濾鏡,所有的美好都被自動遺忘,所有的不好盡數放大甚至是扭曲。
那是一種‘記憶’層面上的突兀。
就好像一瓶干凈的蘋果汁被滴入了墨水,又被攪拌了一下,看起來格外的古怪。
用安東的話來說,這是‘記憶’被調入‘思維’的時候,受到情緒、意志、時間和痕跡的影響。
洛哈特甚至可以回憶過往感受到的那些人,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色欲,每一樣都能影響他們對于某樣事物的觀感。
這是通往更高等級修改記憶的技巧。
想想看,我們甚至不需要粗暴地讓一個人遺忘某個人,我們只需要影響受術者對目標人物的欲望,然后影響對方對這種欲望的羞恥心、痛苦心、厭惡等等情緒。
就好像讓一個男人愛上另一個男人,他會有種由衷的惡心,對自己產生這種突兀情感將會迸發出強大的抵觸。
受術者本身就會自發地避免自己回憶關于目標人物的一切。
然后,加強它,并針對這種‘遺忘’得到釋懷的快樂。
最終的效果就是,受術者將遺忘目標人物的一切包括事跡,并能通過這種遺忘得到一種獨特的愉悅,并在時間的延續中,最終徹底將對方自然而然地在記憶中抹去。
這樣的過程,稱之為‘遺忘’。
極其自然的遺忘,甚至洛哈特不說,沒有人會發現這個人被施展了遺忘咒,這個人自己也不會覺得突兀。
洛哈特特別驕傲自己領悟出來的施法手法。
這已經超脫了最簡單的施法,達到一種施法的本質了,嗯,他是這樣想的。
沒有人比我更懂遺忘咒。
沒有人!
但這一刻,他竟然驚訝地發現,有人運用了類似的手法!
只是,相比他的遺忘咒,對方的手法朝著完全相反的道路。
遺忘痛苦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洛哈特有時候也會悲憫于某些人的痛苦,為其治療這樣的心靈創傷。
他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有人會把別人的心靈創傷專門從記憶中提溜出來,并不斷地在對方的腦海中重復再重復。
那不得把人逼瘋?
這是什么邪惡的刑罰嗎?
洛哈特好奇地伸出魔杖,對準那個魔法軍團的頭領,舔了舔嘴唇,“就讓我結束你的痛苦吧,可憐的孩子。”
“統統遺忘!”
魔咒的光芒擊中了對方,瞬間就幫對方來了個記憶的翻轉。
然后,那個人真的結束了痛苦。
是的,那個魔法軍團的頭領正在和國際傲羅組織的頭領斯克林杰釋放魔法對波,兩人魔杖杖尖噴涌出的強大的魔法光芒猶如電漿一般,爆發出刺眼的光芒。
在洛哈特的遺忘咒對準了那個頭領之后,頃刻間那個頭領就手中的魔咒就消失了。
斯克林杰的魔咒電漿瞬間壓了過去,輕易地就將對方撕裂得粉碎。
那個人的身軀化為無數的粉末,在微風中飄蕩著,臉上,帶著一種古怪的、極為放松的、釋然輕快的笑容。
斯克林杰驚訝地看向洛哈特,目光里顯得極為警惕,“你對他釋放了什么魔法?”
洛哈特傻笑著,笑得很是燦爛的樣子。
他只是突然發現,這些對別人來說極其強大的魔法軍團,在自己眼中心靈扭曲到瘋狂的人,就跟紙糊的一樣。
只要拿著魔杖輕輕一點,誒,就戳破了呢。
原來……
原來我已經這么牛逼了?
“哈哈哈哈……”
洛哈特越笑越暢快,嘚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帥氣的純金色巫師袍,抖動了一下巫師袍的袍擺,徑直推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斯內普。
身軀半蹲,右手捏著魔杖高舉,手腕彎下來對準遠處的魔法軍團,擺出了一個自認為特別炫酷的架勢,“讓我來!此刻是……洛哈特表演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