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傳文接上三小回家,夏玉書早就在門口觀望著。
中學不收女學生,這讓她還是有些沮喪。今天是三小上學的第一天,白天無所事事的她跟著鮮兒和朱小婉上了會兒吳秀才的課。這些她早就會了,原先在旅順,夏元璋請的是專門的私塾先生,教導她和夏玉卿,待了一會兒就借口出了門,在院子里玩著泥巴,現在渾身臟兮兮的,像只小花貓。
“傳杰,你們今天上課教了什么?”夏玉書在門口看見幾人,上去就拉住朱傳杰問道。
“今天就是寫了自己的名字,教了幾個數字。”朱傳杰說道
“那我們開始上課吧!”夏玉書迫不及待的說道。
這是幾人的約定,聽聞夏玉書沒法上學,幾人也是想了辦法,每天放學回來之后,由朱傳杰或者夏玉卿來給夏玉書當老師,將自己學到的東西再教給夏玉書。至于朱傳武,他算是再回爐改造一次。
朱傳文也沒管他們,這算是個溫故知新的好事兒吧,還支持的資助了一間房子,在夏元璋一家人住的三樓旁邊,里面有原先給14個護衛教過字兒的“黑板”,還有四張朱傳文按照后世的課桌打造的書桌。
……
5月16日。
宜開業、動土。
“別拿列夫先生,這是100斤的黃金。”早上,在朱傳文檢查完面粉廠之后,別拿列夫就隨著朱傳文回到了位于中國大街的漢耀面粉廠的銷售點。
五個通紅的大字兒在三樓樓頂早就樹立了起來,前面還有個紅日初升的標志。
這算是漢耀面粉的logo,這年頭清國逐漸興起的工業都有著自己的標志,單以面粉說,榮氏的兵船牌面粉,面粉包裝袋上是一艘船,安徽的牡丹牌面粉,是一朵盛開的牡丹,倒也不算是稀奇事兒。
將第二筆錢付完,朱傳文先是看了看自家辦公場地。
一層是商品展覽的地方,也做面粉的銷售,放著的是兩排貨架,大多地方現在還空著,等今天面粉廠生產出來,會逐漸填滿這里。
二層是辦公室,采購辦由朱春山負責,往后三江口送來的小麥,走水路,朱春山負責小麥的查收。
銷售辦由夏元璋負責,面粉廠試生產之后,先是緊著安德烈每個10萬斤的面粉,每袋100斤還是60盧布,俄國軍官專門來從面粉廠倉庫來提取。剩下的則需要夏元璋去找各地的糧鋪,冰城的銷售點就在中國大街,而今年7月之后,等面粉廠的筒式糧倉建立起來,面粉廠全力運作的時候,冰城消耗不了的面粉則會由夏元璋負責銷往齊齊哈爾、長春、奉天等地。
由近及遠,漢耀面粉廠先打開關東的市場再說。
面粉的銷售還是每袋面粉6兩銀子,洋面粉還是個稀罕玩意,屬于有錢人的特供,普羅大眾吃的還是自己磨的土面粉。這個價格倒也是符合現在的國情。
財務辦,這是朱傳文自己負責的機構,招了兩個賬房先生,對于他們則是負責對整個面粉廠的資金進行監管和劃撥。
朱傳文以自己面粉廠的名義,在益發錢開了屬于面粉廠的賬戶,今后面粉廠和三江口的資金流動會全部交由錢莊代理。
不是冰城沒有銀行,但銀行都是外國人開的,等以后有了國人的銀行,再從益發錢把錢提出來也可以。
至少,現在益發錢在關東的聲譽還是很好的,產業也在不斷的擴張。
今天還是面粉廠開工的大日子,到了面粉廠,朱傳文為了開工順利,也是特意擺了香案,進行了開工前敬四方神明的儀式。
當工人把煤加入蒸汽機,煙囪冒出黑乎乎的煙霧時,整個工廠就出現了“咔嗤、咔嗤”的聲音,12座鐵磨在蒸汽機的帶動下,運轉了起來。
當漢耀面粉廠的一袋面粉從火磨上下來,并在包裝車間完成包裝的時候,第一個上來祝賀的是別拿列夫。
“朱先生,祝賀你的面粉廠順利生產!”別拿列夫笑著說道。
“同喜,別拿列夫先生,三天后我會交付最后一筆的錢。期待我們下次合作。”朱傳文也是說著好話。
冰城的氛圍最近又輕松了起來,俄國警察也開始了日常的巡邏,冰城守備司令部里,安德烈心情很是不錯。
最近有三個好消息。
一是朱傳文的面粉廠開工了,這代表著從下個月開始,每個月他有著1萬盧布的進賬。
二是冰城守備司令伊萬諾夫將軍也打算調回國內,由于之前他父親為了整個貴族階級去與工人階級談判受了重傷,沙皇為了照顧他們家和向整個貴族階層表明自己的態度,之后會由他接替伊萬諾夫的崗位,任準將,擔任冰城守備司令。
三就是事關國家了,波羅的海艦隊抽調組成的太平洋第二艦隊會在2周后抵達遠東,這次他們是來找日本艦隊報仇的。
旅順港的艦隊被日本人打的全軍覆沒,連艦隊司令都陣亡了,尼古拉斯二世實在沒咽下這口氣,這次可是打算重整雄風。
海軍勝了,那么前期陸軍的失敗也算是挽回了點損失。現在冰城的俄國高層可是都期盼著海軍傳來好消息。
說回朱傳文,他從看見第一袋面粉的下了生產線之后,就離開了面粉廠,由夏元璋盯著,14個護衛中留下了夏馳和熊振兩人在家中,剩下的12個人則都是進入了面粉廠工作,每個人手下少說都有10個工人,都是清國人。
“傳文哥,面粉廠開工了,你不用每天在那里盯著嗎?”中午,鮮兒向朱傳文問道,本以為以后會每天見不到朱傳文,讓她有些不開心,但沒想到今天中午,朱傳文就回來了。
“是啊,工廠有夏掌柜和春山叔輪流看著,沒什么不放心。”朱傳文笑著說道。
“那我們的麥香記還開嗎?”鮮兒問道。
這會兒朱傳文才反應過來,麥香記已經快停業一個月了,開還是重建,朱傳文猶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