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闖關東,我成了朱傳文
在鼠疫被逐漸控制下來后,一切倒也照舊,只不過家里多了口子人,讓朱傳文有些撓腦袋,每天回家都看見鮮兒的如常和宮若梅的含情脈脈,溫情之下,一種名叫“刺激”的感覺讓朱傳文有些著迷。
哎,男人的劣根性啊,朱傳文不止一次這樣的批判著自己。
只不過,偶爾,宮若梅想起自己父親,當兩個已經親密無間的人商量對策時,真覺得宮寶森那里還真是不好交代,但現在生米煮成了熟飯,朱傳文退無可退。
當然這也就是些家庭內部矛盾,漢耀的變化還在繼續……
“總理事,藍義山來了。”趙東敲響了朱傳文的辦公室說道。
“讓他進來吧。”
對于趙東,讓朱傳文著涼這件朱春山認為是工作疏忽的事兒。在當事人看來,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僅僅是趙東的錯,過錯在朱傳文身上也多一些,誰讓大晚上的嫌熱開窗戶呢,也就讓這件事兒隨風散去。
但是誰也沒想到,趙東卻在之后撰寫的秘書準則中,卻是詳細的列舉了一些注意事項,成了往后朱傳文秘書的一項規定,身為秘書,工作是一方面得處理,生活上也得細心。
“總教導!”藍義山進來之后行了個保險隊禮節。
“義山,怎么了?”朱傳文問道。
平時,藍義山作為獵人在山海關內負責人的他其實很少親自面見朱傳文匯報事情,都是在關東各地以山貨商人的身份來回奔波著,獵人的建設不能放松,尤其是關東三省這個被看做朱家安身立命的大本營。
所以更多時候,都是鞏堯道以電報的形式代為轉達。
“總教導,最近各地的獵人都在向上匯報,錫良撤離了很多在保險隊門口監視的人,我已經親自確認過了,是真的。”
“哦?”朱傳文身子微微前傾,顯得很有興趣。
“根據奉天傳來的消息,這事兒應該是陳宧提出來的,他一直接受錫良的直接指揮,奉命監視著我們保險隊。”
“陳宧?”朱傳文也僅僅是聽過這名字,心里思索了一下,反應了過來說道:“看來,讓商行與各地的總督下屬聯絡,賣槍這一步路子是走對了,說說陳宧的資料。”
說實在的,近代這段歷史說近不近,說遠倒也不遠,短短幾十年政權的不斷變更,讓很多人就這樣被更加閃耀的人取代。
這人在歷史上并不出名,但是實際上,這人在往后的袁世凱階段,算是居功至偉。古有諸葛亮三氣周瑜,近代有“奪命二陳”送袁世凱歸西。當然這是后話。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也是因為與北洋牽扯過深,陳宧在后期被閑置了而已,但也著實清廉,可能是因為意氣相投……
“是總理事。”藍義山的右腳后跟向著左腳后跟一并,打開了手里拿著的資料,來之前,很多東西他已經準備好了。“陳宧,現年41歲,根據獵人的資料收集,他是今年5月經欽派大臣查驗詢問,在月底被正式任命為朝廷新軍第20鎮統制,最近還得去京城述職。”
“有意思,還是清廷軍部直轄的啊?”朱傳文笑著。
整個關東,現在有著清廷的直屬新軍四支,分別是新軍第二十鎮,統制陳宧;新軍第二混成協,協統藍天蔚,兩支隊伍均駐守奉天;新軍第二十三鎮駐守吉省;新軍第一混成協,駐守黑省。
這四支隊伍都是清廷陸軍衙門直屬,與朱開山編練的兩個鎮新軍的主要區在于軍餉是由清廷統一調撥的,槍械是山海關內制造局制造分配的。
新軍四支隊伍可以說是北洋的底子建設起來,徐世昌入關東,除了成建制的帶來了北洋第三鎮,還帶來了北洋第二、第四、第五、第六鎮的部分人員骨架。
在1910年清廷統一變更軍隊之后,這些人也是迅速建立起了新軍。
如果再更為詳細的劃分,吉省兩個鎮由朱開山編練的新軍,其實都是屬于地方財政撥錢,是錫良的直屬力量,應對的是新軍第二十三鎮,也就是孟恩遠,這個從小站練兵時期跟隨袁世凱的下屬。
關東看似平和,其實勢力也是盤根錯節。
這年頭的清廷總督,其實都可以稱之為改革派,在百日維新種下改革的種子之后,自上而下的改革失敗了,總督們,這股清廷的中堅力量,卻掀起了一股自下而上的改革。
每個時代聰明人都很多,掌握的權利、地位乃至生產資料讓清廷總督們的改革有些小心翼翼。如果說南方那些人要的是疾風驟雨,摧枯拉朽,大刀闊斧。
那么在遼闊的北方大地上,這些總督們的改革其實就有些細風和雨,循序漸進,乃至于旁根錯節,互相制衡。
朱開山的新軍就是在這樣的局面下建立起來的,不得不說,朱家在有著漢耀和保險隊之后,這種軍商的地位,被錫良緊緊的抓住。
言歸正傳。
“是的,總教導,屬于清廷軍部直轄。”藍義山將手上別著照片的文件放在朱傳文桌子上,指著一張照片,這是清廷的陸軍衙門,后世在某所著名大學校園內。
“這是陳宧的照片和簡歷。”藍義山接著從他的文件中拿東西,嘴里說著重點,“陳宧此人屬于靠著軍功打出來的一名悍將。
1900年在京城榮祿手下,率隊300人抵御俄、日軍隊攻打朝陽門,身中槍傷十幾處,后率領85人突圍而出。
沿途撿過10多萬兩銀子,說是皖省財政,撿到之后盡數上繳清廷。此事畢,倒是沒遭到清廷的重用,回湖北老家賦閑。1903年,先后收到兩廣總督岑春煊和時任四川總督錫良的爭相招攬,想請他為幕僚,最終跟著錫良從川省輾轉來到了關東。”
“你們的分析呢?”朱傳文看完簡歷,向著藍義山問道。
“總教導,只能說這人和錫良一樣,都是個清正廉潔的人,或許因為這樣,陳宧才在當年選擇了錫良,作為其幕僚,其人能力、手腕樣樣不缺,咱們的礦產被封鎖的這么死,和這人少不了關系。
漢耀的掌柜其實也試探性的送過錢,但都被退了回來。可能也是怕惡了大哥,但是那些倒礦的商行,他可沒少威逼利誘。”
“有意思,你說他的清正廉潔是做給錫良看的呢,還是說本性如此?”
“總教導,這事兒還不好下定論,我們只能繼續保持觀察監視,清正廉潔或許是真的,但是往往,這樣的人有著極大的野心。”
“不錯,我也是這個意思,以觀后效吧,如果是真的,我們可以嘗試透露些漢耀的思想。”朱傳文說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們的人發現這人和吳祿貞的手下時常有著聯系,根據與滬上王可仁總隊長的溝通,或許這人還是花園山會的一員。”
“關東還真是個破口袋,哪哪兒都漏風,吉省巡撫好不容易把吳祿貞送去德國,沒想到還有個陳宧,陳宧之下還有個藍天蔚。暫且不管了,對我們來說,錫良撤出了那些監視的人也好,那就是對我們放松警惕了。
看來,我也應該借此機會去見見錫良了,我讓趙東起草一份信件,我以私人的形勢拜會一下吧,奉天和吉省封鎖了我們一部分商業往來,這層默契,看來也到了撕開的時候了。”朱傳文說道。
對于此,藍義山其實并沒有發表看法,只是在聽聞之后朝著奉天派了幾支王家山貨鋪子的商隊。
奉天,總督府
錫良和幕僚陳宧正相對而談。
“養铦,此次前往京城述職,事事當應萬分小心。”錫良對著陳宧,語重心長的說道,他是蒙古人,屬于清廷的特殊人群,還有個哥哥,算是給清廷世代為官了。清廉,可以,但是對于陳宧,在這個時代的清廷就顯得有些異類。
兩人也是脾氣相投,這些年常常帶在身邊,給他成長的空間,現在看來,陳宧發展的還算不錯。
“大人,您放心吧。現在關東局勢已定,老朱那邊被您指揮的忙著吉省剿匪,間接的導致保險隊在今年安靜了很多。小朱也是個聰明人,朱家算是已經就范了。
而且有著您的推薦,各地總督也開始陸續接納漢耀的槍械,也算是個好事兒,至少這口子撕出來了,往后他朱家就是有著不臣之心,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體量,只要我們將其限制在黑省就翻不起什么大風浪。
小朱的經商天賦舉世罕見,漢耀需要扶持,這也是我的意見,咱大清的工業底子還是太薄弱了,有這樣的人,可比起什么銀號生意務實的多。這也是我僅僅監視,并沒有在聽聞漢耀所為之后采取動作的原因。
在我看來,冰城的工,朱家糧鋪的農,兩者都是小朱此人讓利于民的典范,可能這種商行化的體制更加適合關東。”陳宧說著自己在關東兩年的見聞,嘖嘖稱奇。
“是啊,正因為如此,徐世昌和我都是在縱容著朱家,卻是比我等施政弄的好。”錫良也是說道,黑省情報向來是他桌子上的頭件大事兒,連之前朱傳文上堤壩的事兒都有。
整個11月,一好一壞兩個消息著實讓錫良有點悲喜交加。
好消息是朱家的漢耀,現在已經開始向著各地以低于洋人的價格出賣槍械,算是奉行著自己僅僅是個商人的定位。為了讓朱家就范,他錫良可是想了不少的辦法,最后采用的是陳宧封鎖各種礦產的做法。
而壞的消息,就是鼠疫了……
“養铦,此番你進京,你再幫我打探打探,我那封:“借銀三十萬銀元,以濟急需,待皖賑辦竣,展期半年,用賑捐清償”的折子怎么樣了?”錫良重重的嘆了口氣,齊魯民災;滬上有股災,皖省糧食又大規模缺收,間接導致了兩湖有著動亂,清廷今年的日子真的不好過。
之前關東糧食收成,算是解了一波燃眉之急,但是現在,關東鼠疫,這可以算是讓錫良有些捉襟見肘了,錢糧之前幫了山海關內,自己現在算是地主家也沒余糧了。
鼠疫之后,關東三省約六十多個縣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鼠疫,雖說清廷也是聽從了他的建議,將人派了過來,但現在,就缺銀子。
錫良也知道,沒有銀子,很多事情就是做不起來的,就是沒有抓手的。
比如他心中那個撫恤因鼠疫犧牲的醫者,破除關東百姓尸體入土的觀念,從漢耀采購的防鼠疫物資,乃至從山海關內調撥醫療物資等等。
錫良是這樣想的,從大清銀行和清廷交通銀行總共借銀錢三十萬,然后等鼠疫稍緩再從關東官紳群體身上籌錢,再把這一部分錢還上。
清末,乃至民國,各種募捐層出不窮,可以說秉承十全老人的遺志吧,大不了再拿出些官職,錫良現在也只能如此。
不過,錫良哪里知道,如今的清廷交通銀行被橡膠股市波及的潺潺弱弱,壓力就給到大清銀行這邊。
大清銀行,能不能借,這事兒就得看攝政王載灃怎樣想了……
而此時從冰城到奉天的路上,朱傳文一行正行進著,鼠疫伴隨著的,是各地巡撫發出的政令,限制人員流動,而朱傳文想去見錫良,這事兒也是得到了朱開山的同意。
朱開山想法很簡單,春城的鼠疫形勢也很是嚴峻,他的新軍兩鎮都出動了,而朱傳文進奉天,勢必會說起這件事情。
老朱能猜出大兒的心思,無非是借著鼠疫,再給漢耀撈點好處,這并不是漢耀想借著此次的災難賺錢,而是從政令的方式上得一些便利。
可以預見,往后錫良肯定會自己找上門來,漢耀作為冰城的首屈一指的制造局,與其被上門化緣,不如不如自己主動一些。
這次來奉天,朱傳文除了帶著隨行的秘書和護衛,還有著藍義山隨行。坐火車比較危險,還不如騎馬,沿著官路,從冰城出發,一行人緩緩走了四天,順帶著了解了一下沿途的鼠疫情況。
朱家糧鋪的防范鼠疫工作,也由曹德忠和喬洪國兩人布置了下去,只能說鄉野之間,人員流動少,倒比縣城中好很多。
臨快到了奉天城,朱傳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朝著一旁的藍義山問道:“義山,現在黑省的那支新軍第一混成協?”
藍義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總教導,黑省的那支混成協,其實就是北洋第六鎮的骨架搭起來的,黑省巡撫鼎立支持,多從黑省本地招收青壯年,有時候我倒也覺得這種活兒省心,那些被派往第一混成協的人,這可比其他獵人外出自謀生路好多了。”
朱傳文聽聞笑了起來,這種混入的活兒的確省心,比獵人那些時常有些虧損的旅店生意好多了。“那就好,北洋的素質還是不錯的,當然我說的是山海關內小站練兵起來的老北洋,但有著這些骨架,我就怕這支混成協在黑省給我搞搞事情,如果這樣黑省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局面那就不好說了。”
語氣雖然輕松,但是藍義山亦是聽出了其中的肅殺,朱傳文這是在提醒,如果局面不能控制,他就打算提前動手了,鼠疫時期,或許也是老天爺在給朱傳文的手中遞刀子,機不可失的刀子。
但是對于此,藍義山倒也是信心十足,那是非必要不能用的辦法,傷天和,“總教導,再給我些時間,這支混成協從上到下就都是我們的人了,第一批派入黑省第一混成協的獵人,有著幾個王可仁總隊長從山海關內搜羅過來的人才。
有學識,有黑省的身份,也有著我們的推動,其實上位還是挺容易。而且,第一混成協現在人還沒招滿,聽說這個月底又會招兵了,我這邊還有人員需要派進去,有個王可仁總隊長從滬上來的人,也在其中,是個日本的留學生。”
“日本的留學生?”朱傳文明顯來了興趣。
“說來,還和傳武有些關系。”藍義山賣了個關子。
“叫什么?”
“陳真!”
“陳真?”朱傳文的聲調明顯高了,腦海中浮現了移交踹裂“東亞病夫”牌匾的身影。
“總教導您真認識啊?”
藍義山有些驚訝,根據王可仁的消息,陳真和朱傳武是朋友,和谷庵升也是認識,這樣和朱家盤根錯節的關系,其實放在冰城合適。
但這是陳真孤身一人的情況下,藍義山在冰城見過陳真,這人的日本留學還真沒白去,帶回來個日本媳婦。冰城在朱傳文的要求下,對于日本人格外的關注,因為商貿活動,日本方面的力量在冰城也在逐漸滲透,藍義山怕生事端,放在了黑省首府的齊齊城,但現在……
“要不您看,變動一下?”藍義山看著朱傳文的臉色問道。
“不用了,按你們的安排來,這人我聽老谷提過兩句。”朱傳文隨口說了一句。
“是!總教導,不過陳真此人,王可仁總隊長很是看重,說是個好苗子,留學日本,學的機械制造,對槍械很是精通,總隊長讓我從槍械研究所要些資料送過去。這事兒有點大,我原本打算過一陣子再向您匯報。”
“行,倒也是個不錯的路子,先給些槍械研究所的普通資料吧,再給個普通研究員的身份,再給一份銀錢。有媳婦了,心也安定了,往后要是提出了什么有用的建議,按照研究所的待遇走。”朱傳文說道,這就算是對陳真的特殊照顧了,獵人一份銀錢,清廷發一份,再來一份研究員的銀錢,三份之中,研究所的這份最高。
朱傳文就是這樣,人才嘛,多給點錢無可厚非,畢竟基礎生活還是得保證的,就算是霍元甲,也不還得靠著農勁蓀做藥材生意資助嗎?大俠?名聲又不能變成黃金。
“你們總隊長倒是提出了個不錯的想法,槍械的設計應該實踐與理論結合,等我回去了這事兒我得考慮考慮。”朱傳文將話題傳回獵人身上,心里卻是想著,或許把槍械研究所那些研究員組織著進行軍事拉練也是個不錯的路子。
兩人就這樣說著,隊伍就抵達了奉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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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伊藤博文想要朝鮮,出了個義士安重根!在這個特殊的周五,慶祝了一波,愿世界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