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區斜角街,砂紙打開燈照亮自己的工作間。
“進來吧……”
等盧克帶著騎士雕像走進來,砂紙立即關上門,又快速把所有窗戶的窗簾關上。然后著急的來到雕像的旁邊,看著沒有縫隙的雕像問道:“晴空小姐,怎么把紅隼放出來,她會不會在里面被悶死。”
“不會!”盧克沖著雕像打了一個響指。
裂縫從雕像的表層出現蔓延,接著碎塊大片剝落。昏迷狀態中的紅隼顯露出來,
沒有支撐的栽倒下去。
砂紙迅速抱住紅隼,把她抬到手術臺上。先把她身上的碎石和粉塵簡單的清理一下,再從墻邊的櫥柜中取出工具,為紅隼做檢查。
盧克則走向立在墻角支架中的一臺戰爭機械。
沸騰!
優點和弱點兩極化的神秘類機械生物,被從中間劈開依然沒有死亡。它被砂紙撿回來做修復,此時已經看不出裂痕。
砂紙的手藝還是不錯。
只是在盧克走近時,沸騰不怎么樣的感知能力,
還是察覺面前就是那個一刀把自己斬成兩半的……生物。
沸騰畏懼的動了一下,
固定它身體的金屬桿被拉的變形。
“沸騰,安靜!晴空小姐現在是我們一伙的,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修復好,不要亂動!”
沸騰停止動作。
盧克沒有繼續靠近,她能感覺這臺戰爭機械很緊張。
經過砂紙的初次修復,沸騰的形態沒有太大的改變。圓滾滾的軀體,仿人的手臂和雙腿,頭部的位置是開放式駕駛艙。只是所有外掛組件都被摘除,比第一次見顯的瘦了很多。
在支架的旁邊有一塊立起的圖板,上面有圖釘釘著大量的圖紙,顯然是砂紙為沸騰制作的改造計劃。
盧克看著這些圖紙,
對砂紙問道:“你要和沸騰進行精神連接嗎?”
此時砂紙正小心翼翼的從紅隼的后腦拔出一根針。那個位置有一小塊金屬體,是大腦改造煉金組件,
凱琳娜頭上也有這種東西。
針穿過的地方正好有一個小孔,
是外接插孔的連接處。
砂紙把針放到一個托盤中,
再把紅隼放平,
掰開她的眼睛觀察瞳孔里面的狀況。
同時回答:“我的感知能力非常強,精神……也很強大。如果能夠與沸騰建立精神連接,
它就可以通過我的精神獲得我的感知。
那個時候它就可以看到這個世界了。
晴空小姐,漢……紅隼她的記憶被篡改,我沒有辦法安全的把這個大腦改造裝置拆除。
您有什么辦法嗎?”
盧克走過來,看著躺在手術臺上的紅隼。
她閉著眼睛安靜的躺著,臉上和身上還沾著雕像的灰塵。
“我并不擅長這種煉金和機械,只能給你一點我的建議。這種影響大腦的改造裝置,一般都會有‘忠誠閥門’,以保證接受改造人的忠心。
但‘忠誠閥門’的閾值因人而異。
密情局的機要秘書都是大腦改造人,因為他們都是主動接受改造,因此大腦改造裝置用于壓制個人思想和記憶的功能就會降低,相對用于保證忠誠的功能就可以加強。
而且如果是被脅迫,大腦改造裝置在壓制個人思想和擾亂記憶上的功能加強,控制忠誠的功能就會降低。
約明頓對紅隼的控制應該更多的是利用謊言,加上一部分大腦改造裝置的影響。如果你們真的姐妹情深,你可以用點耐心,用真相擊敗謊言。”
砂紙看向身邊的精靈:“你怎么知道我和紅隼的關系,我好像從來沒有對你說過。”
盧克笑著說:“瞎子也能看出你們的關系不一般。注意,她快醒了,你還是想想怎么不讓她跑掉吧。”
砂紙雖然對盧克還有些疑心,但她也感覺到紅隼正在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她從手術工具盤中拿起一根試劑注射在紅隼的肩上,又從配件柜子里面拿出一個項圈卡在紅隼的脖子上。
又過了大約五分鐘,紅隼清醒過來。
她猛然坐起,看到身邊的砂紙,舉拳就打了過去。可是沒有等拳頭碰到砂紙,項圈就拽著她的脖子向后拉。
“放開我!”
紅隼又揮出幾拳,依然沒有碰到砂紙。
“漢妮,看著我,漢妮……”砂紙大聲喊著,想要將姐妹的記憶喚醒。
“我不是漢妮,我是紅隼……快把我放開!我們不要想傷害我的父親,我會把你們全部殺死!”
“好,好,我叫你紅隼。”砂紙妥協的說道:“你能不能先冷靜下來,聽我解釋。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告訴你真相。”
紅隼又抬腿踢出幾腳,依然碰不到砂紙,她有點癲狂的掙扎,大喊大叫:“放開我,快放開我!”
“紅隼,紅隼……”砂紙耐心的勸導著:“你掙脫不出來,我知道你的煉金骨骼組成,我知道怎么讓它不能發揮功用。你想獲得自由,就停下聽我說……”
紅隼終于停下來,她盯著砂紙,紅色的眼睛如寶石一般晶瑩。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砂紙看看精靈晴空,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自己的側后。
“這位是晴空小姐,我叫砂紙……真正的名字是愛麗絲。”砂紙為紅隼講述她們曾經經歷過的事情:“……那時候,我們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死,只有相互鼓勵以獲得活著的希望。我們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中,只能相互依偎在一起度過難熬的時間。
幸運的是我的身體對他注射的藥劑出了抗性,就是我剛剛給你注射的。如果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不可能提前將藥劑準備好。
我無法原諒自己的是……我在殺了他之后跑了,我拋棄了你們,我對不起你們。
漢妮,原諒我好不好……”
淚水從砂紙的眼中淌出,她不顧危險上前抱住紅隼,仿佛永遠不要和她分開。
砂紙的話讓紅隼的眼神出現了恍惚,她甚至本能的想要抱住砂紙。
但她的眼神又瞬間變的堅定。
她從旁邊的工具盤中抓起一根尖銳的鑷子,對著砂紙的脖子就捅了上去。
只是她的手卻被另一只手抓住。
盧克把哭的稀里嘩啦的砂紙拉回來,拿走紅隼手中的鑷子。
再對砂紙說道:“你一直說的‘他’‘他’‘他’是誰?他就沒有名字嗎?”
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