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科蘭子爵不由的陷入思考。
是啊!
戰爭已經開始,只是在怒濤城卻絲毫感覺不到戰爭的氣氛。臺下歌在唱、舞照跳,場場爆滿,好像戰爭是發生在其他國家的事情。
就連自己也不怎么關注這場關系帝國國運的戰爭。只因為怒濤城現在的經濟形勢太好了,大家都忙著賺錢和享樂,想著怎么把自己的資產再提高一個水平。
“總督大人,怒濤城身處戰爭的大后方。對我們最有威脅的里奧,在我們的暗中干預下是自顧不暇,您認為戰爭會波及到這里嗎?”
盧克見到伊斯科蘭子爵依然對戰爭保持樂觀,不由的搖搖頭:“你沒有經歷過戰爭,不能體會戰爭的殘酷性和不確定性,當然也不知道帝國的宮廷斗爭達到怎樣的程度。
還有……戰爭的形勢也會隨著時代的改變而改變。
當怒濤城的財富需要保護的時候,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帝國的身上,因為第一個掠奪我們的人可能就是帝國軍隊。”
伊斯科蘭意識到,這是隕星根據自己在帝都的見聞而做出的判斷。
帝國的危機比自己看到的還要嚴重。
“大人,我理解您的擔心。但沒有陛下的準許私自招募訓練民兵,會給您帶來危險。”
盧克知道怒濤城私募民兵一定會引來奧古斯丁大帝的猜忌,現在帝國雖然問題重重,但宮廷還是掌握絕對權威的。
可隨著奧古斯丁大帝身體狀況的惡化,皇儲之爭只會愈加激烈,還有阿加莎對皇座的態度,讓盧克更加確定帝國崩裂的局面大幾率不會改變。
而那個時候,怒濤城就是一個人人都想吃的肥肉。
不想任人宰割,就必須未雨綢繆,組建城市民兵。
“前一段時間,中心治安署是不是抓了幾個自由派?”
伊斯科蘭子爵回答:“是抓了幾個精神病,他們竟然敢在怒濤城發表演講……鼓吹建立自由國度,號召推翻帝國皇帝和貴族,倡導人人平等!
怒濤城給他們的自由太多了,竟然讓他們生出了這種妄想。
請總督大人放心,您給怒濤城帶來的繁榮,讓城市居民的生活水平遠超所有自稱自由的國家。我已經把他們送到北部礦區,并命令各城區治安署搜捕隱藏的自由派。”
金盾帝國內的自由派接受國外新興思想,一心想推翻帝制,推行盛行的選舉議會制。
自由派出現的時間比新貴族晚,但發展速度非常迅猛。開始的成員結構以年輕人為主,大多都有前往外國的留學經歷。他們年輕富有朝氣,在見識到新興制度所表現出的優越性后,對帝國沉積的陋習是除之而后快。
又由于有能力送孩子出國留學的家庭,一般都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因此自由派在帝國內部有一定的生長土壤。再后來,后發家的新貴族為了從先發家的新貴族手中搶奪生產資源,給予了自由派很大的資助。
現在的自由派已經蔓延到整個帝國的角角落落,而且又得到了一個國家的暗中資助。
亞特郡聯是金盾帝國北方的一個重要的鄰國。
曾經的亞特郡聯是一個散裝的城邦聯盟,聯盟的原因就是為了抵抗金盾帝國的入侵。當世界進入新紀元后,亞特郡聯內部如同感染病毒一般,快速完成了政體的轉變。城主和貴族勢力被推翻,城市議會和郡聯議會組成新的統治層。
國家元首為總統。
資本的韁繩被松開,亞特郡聯的國力急速上升。如果不是金盾帝國出了一個奧古斯丁大帝為帝國續命,亞特郡聯早就打過來了。
熟知紀元背景的盧克知道,亞特郡聯不僅僅在邊境制造摩擦和小規模戰斗,還很注重意識形態上的戰爭。自由派快速壯大,與亞特郡聯的資助有很大的關系。
原本的進程中,亞特郡聯突破帝國邊境南下的劇情,自由派內部既有扮演帶路黨的角色,也有為國家和信仰奮起抗爭的角色……
想的有些遠了,盧克快速收回自己的思緒。
他對伊斯科蘭子爵說道:“你先為組建城市民兵進行籌劃,把怒濤城所有最好技術、最好裝備都用上。再讓米希爾夫人籌建戰爭裝備研究所,用里奧內戰做為我們新裝備、新戰法的試驗場。
為組建城市民兵鋪路的事,有我來做。”
盧克決心組建城市民兵,伊斯科蘭說道:“是,總督大人。”
盧克又說道:“誰是這幫自由派的頭,安排我和他見面。”
“對方叫羅伊·蕾切爾,21歲,女性。我立即派人把她帶來,您下午就能見到她!”
“去吧。”
盧克在手機資料庫里尋找羅伊·蕾切爾,結果等伊斯科蘭的人把她從北部礦山帶到西西賽宮,盧克也沒有找到這個女人的資料。
想來在紀元的正式劇情中,羅伊·蕾切爾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自始至終都沒有引起玩家的注意。
而且能被中心城區的治安署抓到,肯定不是個體實力出眾的角色。
蕾切爾被按倒在盧克的面前。
她的雙手和雙腳都捆著特制煉金金屬制作的鎖鐐,身上穿著礦工服,上面滿是磨損的痕跡,還有很多黑色的干血塊。
蕾切爾有著一頭紅色的頭發,雜亂也非常骯臟。但盧克能從她的眼睛中看到不屈,還有對信念的熱情。
露出的脖頸露出一些紋身的圖案,盧克伸手拉了一下,立即被蕾切爾睜開。見到她反抗,兩名侍從把她按的臉幾乎貼在地面上。
“放開她吧。”
聽到盧克的命令,兩個侍從立即松開手,然后在伊斯科蘭子爵的示意下,兩人離開房間。
門關閉。
下午沒有演出,整個歌劇院非常安靜。
蕾切爾倔強的想要站起來,但腿被什么東西擊中,又跪在地上。
“我只是讓他們放開你,沒有讓你站起來。”盧克把手杖壓在蕾切爾的肩上,任她怎么使勁,膝蓋也無法離開地面。盧克嘲諷的笑道:“就這種力量,也敢在我的城市里叫囂推翻帝國皇帝。伊斯科蘭子爵說你們這些人是精神病,我也覺得你們的腦子有問題。”
蕾切爾見不能掙脫就不再掙扎,他怒視著盧克:“你就是隕星……皇室的走狗!總有一天,自由會帶領我們推翻腐朽的貴族,把你們全部送上斷頭臺!”
干渴讓蕾切爾的嘴唇起皮,嗓音沙啞但很洪亮。
“把我送上斷頭臺?很宏偉的理想。”挨罵的盧克沒有任何惱怒,他問道:“你們演講了多長時間?”
蕾切爾沒有回答。
伊斯科蘭子爵說道:“他們演講了近三個小時。”
盧克說道:“時間挺長。”
伊斯科蘭子爵解釋道:“我們想看看他們那些可笑的演說能引來多少聽眾,但很讓我們失望……”
伊斯科蘭子爵的表情沒有任何失望,而是在憋著笑,這反而讓蕾切爾的表情很難看。
“有多少人聽?”盧克問著。
蕾切爾的表情更加難看,完全沒有了剛剛罵人的張狂。
“沒有一個人……確切的說,在那里聽的都是治安署的便衣。普通的市民,連聽一分鐘的興趣也沒有。”
想到那會是怎樣的尷尬,盧克不禁被逗的哈哈大笑起來。
“一定是你們威脅市民不去聽。”蕾切爾終于忍不住大叫。
聽了自己三個小時演講的進步市民全部都是治安官,蕾切爾不愿意回憶那丟人的場景。
“哈哈哈……”盧克好不容易止住笑聲,他對蕾切爾說道:“你們這群自由派肯定是剛剛來怒濤城,根本不了解這是一座什么城市。你們在其他城市的演講大概是有成效的,但在這里沒用。
這樣吧,我讓伊斯科蘭子爵把你們都放了。你們可以隨意在怒濤城做你們的演講,治安署只負責維持秩序不會做任何干涉。演講內容只能是你們倡導的自由秩序,絕對不能涉及造反之類的內容。
可以嗎?”
伊斯科蘭子爵見總督要把這些自由派放了,他擔心的說:“總督大人……”
盧克揮手阻止伊斯科蘭子爵的話,他看著蕾切爾等著回答。
蕾切爾非常驚訝的看著盧克,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你真的把我們放了?”
盧克說道:“你們追求自由,我更希望你們在追求自由的時候兼顧追求真理。只要你們演講的內容不越過我指定的底線,怒濤城任何一個地方都對你們開放。
即便你們要在城市政務廳廣場上演講,也完全沒有問題。
在演講之余,多聽、多看、多和怒濤城的市民們交流。
然后我們再見一面,談談你和我的理想。”
蕾切爾依然不敢相信:“我們真的可以在怒濤城的任何地方自由演講?”
盧克點點頭:“你們想要自由,我就給你們自由。”
接著盧克對身邊的伊斯科蘭子爵說道:“放人吧,他們想干什么,只要不觸犯帝國法律就讓他們干。”
“遵命,總督大人!”伊斯科蘭子爵知道總督肯定另有深意,就把手下叫進來解除蕾切爾身上的鎖鐐。
然后命令把關在礦場的其他自由派成員都放了。
蕾切爾站了起來,見到真的沒人阻攔,就頭也不回的跑出房間。
伊斯科蘭子爵對盧克問:“這樣做,真的沒有問題嗎?”
“你覺得他們能制造出什么問題?”
伊斯科蘭子爵想了一下:“他們的確制造不出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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