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電話亭》的成績,雖然很難和院線大片電影的票房相比,可是對于幾大影視平臺來說卻是超出預料了。
特別是最近,《狙擊電話亭》的熱度,帶動了網大這個版塊的流量,讓新上線的其他的網絡大電影都跟著吃了一波。
他們當然也希望李易能再接再厲,可惜的是,他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易能拍《狙擊電話亭》然后放在網絡院線上映,已經足夠給面子了。
以李易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真的看的上網絡大電影?
事實上,也沒什么人認為《狙擊電話亭》是什么網絡電影,這部電影哪怕放在院線上映也完全沒毛病。
但是帶給網絡電影的卻的確是非常大的一股流量,至于能持續多久,能留下多少,那就不是李易要考慮的問題了。
《狙擊電話亭》的票房最終哪怕有李易的第二個船新版本的結局策略,可是最終的落點也沒有過三億。
一方面是網絡大電影的票房局限,另外一方面也是電影本身的題材限制。
《狙擊電話亭》盡管是一部商業片,但是畢竟是一部小成本的類似《活埋》那樣的單一空間的獨角戲影片,這樣的電影,的確很難有太高的成就。
能達到現在的成績已經是多方面努力的結果了。
不過李易知道,《狙擊電話亭》其實還有一波狂風沒有開始刮。
因為《狙擊電話亭》在幾大平臺目前都是付費點播,無形之中,其實排除了很多群體。
可是很快地,這部電影就要變成會員免費觀看了,到時候幾大平臺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流量續費的機會的。
因為單純的花錢買一部電影看三天的時間,對于一些群體來說,會覺得不劃算,而如果是花同樣的錢開會員就可以看的話,那就又完全不同了,主打的就是性價比。
幾大平臺其實宣發資源方面的投入就真的看不上《狙擊電話亭》的那點票房分成,他們之所以不予余力,一方面是為了網絡大電影這個版塊,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獲取更多的流量和用戶。
這不,《狙擊電話亭》剛下線付費放映,進入會員影視庫,四大平臺就開始紛紛發力。
對《狙擊電話亭》的討論,在幾大平臺的聯合發力下,再次刮起一陣討論的熱潮。
而且標題都是各種大標題。
并且都是各自平臺邀請的網絡上人氣和影響力非常高的影評人來寫的。
企鵝視頻邀請的是時下的最火熱的網紅影評人斌子專門為《狙擊電話亭》寫稿。
很快的新稿件就新鮮出爐。
“一個演員一個場景的大片享受!——《狙擊電話亭》!”
“最早由亞里士多德在《詩學》中提出“三一律”概念,后來經文藝復興時期的意大利戲劇理論家和法國新古典主義戲劇家的發展和推行。
作為戲劇的一種結構,在很長一段時間里,統治了歐洲戲劇的創作水準。
這個理論對時間、地點和事件發生的嚴格規定,很長時間創作的劇本區域單一化和程式化,某些方面約束了戲劇藝術的發展。就像八股文的套路一般,作品腳本的創作其實趨于工廠生產模式。其實在某些方面來看,這種戲劇創作的概念運用在電影工業,有著嚴謹、緊湊、集中和飽滿的優點。
如《雷雨》,如《十二怒漢》等都是遵循這一理論的戲劇和電影。
李易導演的這部《狙擊電話亭》也是一部“三一律”結構的電影作品。
影片故事線很簡單,一名公關經紀人斯圖,被困港島街頭的電話亭故事,時間更是僅僅局限在半天,全程緊張刺激,沒有任何一秒尿點和廢話。
很多人忽略了電影的開篇的內容,但是前段時間和一個做公關的朋友聊天的時候,友人極其推崇這部電影。
尤其是斯圖在電影的前九分鐘,被友人稱之為公關行業的經典話術典范。
從斯圖的談話過程中,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混跡娛樂界的公關經紀人,利用出色的話術手段,幫助娛樂圈的藝人炒作。他和助理,一邊打電話,一邊唱著雙簧。這其中就有好幾個業務串聯:嘻哈歌手聯系聚會趴提場地,用四張演唱會門票,從條子口中獲取藝人的八卦新聞,接著又將新聞賣給雜志進而炒作,最后遇到高端餐廳的經理,以嘻哈歌手的聚會場地為由,又換取未來無數次的蹭飯。
看似這段與電影的主題沒有任何關聯,無非是通過這一段的長鏡頭,引入了電影的主角斯圖,但是實際上卻是讓短小精悍的劇本,通過斯圖的經歷,將時代感引入得毫無違和。
而且這一段九分鐘的斯圖入場,奠定了電影的情節發展。以純對話的方式,將故事的發展層層推進。男主角有個賢惠聰明的妻子,在外面有一個三線藝人的情人,并且對情人隱瞞自己已婚的事實。通過電話亭這個場景,睿智的神秘狙擊手、在玻璃電話亭中掙扎的斯圖、思維敏銳冷靜異常的警官何尚生。
這三方的斗智斗勇,對話是戰斗的唯一武器。
直到電影結束,神秘人才最終露面,也僅僅是幾秒的短鏡頭,更多的是他富有磁性的聲音。
其實關于兩個后續的結局,我個人都不是太喜歡,反而覺得神秘人揚長而去那里電影就結束了。
我們可以猜測出在這場針鋒相對的精彩對白,道德與法律上的模棱兩可,神秘人可能曾經是一名執法者,或者無名的臥底,是否是種種生活上的不滿?抑或是炒股失敗。
一部好的電影,往往留給觀眾的思考同時,更多是延續的再創造,人物身份的再創造,情節的再創造等等。
這種一觸即發的快感,足以讓觀眾繼續保持觀影過程的亢奮和激情。這一切,我們看到角色的反復變化,好人和壞人的一瞬間改變,雖然斯圖是個受害者,可是他對家庭的背叛,對藝人的前后不一,對助理的冷漠無情。神秘人既是殺人犯,卻成功救贖了斯圖。
所謂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不外如是!
很多經典電影,終極解決目標是救贖,是施惠。無論是我們在尋求什么樣的精神途徑,可到頭來,所有的左右逢源和春風得意,可進入玻璃電話亭中照樣成為一個被人玩弄于鼓掌里的小丑一般。
我們可以從中找到自己的影子,是否活得心安理得,是否有虛偽的面具。可是這些言不由衷的思維,都已經司空見慣,編制謊言已經成為生活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門。每個人心中,都有著或多或少的小秘密,真誠離我們真的很遙遠。
電影的特色非常明顯,從我們前面解析的主題之外,廣角的鏡頭、俯角的壓抑,冷色調的畫面,斯圖臉上滲出來的汗珠,繁華的街道,不知位置的狙擊手。
導演將所有的元素集中在一起,以最小的成本把氛圍壓抑到極致。男主角斯圖的喘息聲,狙擊槍的上膛聲,電話那頭的審判。
有影迷糾結于為何不停地子彈上膛,其實這類的電影真的不需要糾結,因為對于導演來說,這是渲染壓抑氛圍的工具而已。
如果真的去斤斤計較那反而是陷入了誤區。
這是一場關乎靈魂和人性的審判。
作為世俗的我們,其實斯圖的謊言方式已經成為社會必要的生存技能,我們在不同場合的語言都有著不一樣的立場,對領導阿諛奉承,對下屬惡語相向。
這也許是人性的真實樣子,可這不是丑惡的一面嗎?如果我們對是否丑惡都沒有一個判斷,何談有一個正確的價值觀呢?電影劇情后段,斯圖撂下電話的那一刻,其實已經完成了自我的救贖。他對妻子的謊言,對情人的謊言,對藝人的謊言,甚至對朋友的謊言,已經成為他保命的法寶。當他意識到這一切可以用真話來實現自我救贖之時,面對狙擊手的審判。在一個極端的行為內,卑鄙無恥地叩問靈魂中的真善美,也許能觸碰到你我真實的靈魂吧。
其實還有一點,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沒有,那就是兇手,也就是幕后黑手所在的房間。
兩條大街之外的斯圖一身精短打扮,紫色襯衫,一塊仿冒名牌腕表。
那枚結婚戒指,在他走進電話亭之后就脫了下來,輕輕扣在電話機上。
金屬的聲音的確是很亮眼的,這個小小的道具,有時候要比一挺狙擊槍更具殺傷力。
而那位一直未曾露面的真正主角就躲在電話亭附近的一扇窗戶背后,肆無忌憚地瞄準他的眉心、耳廓,還有慌亂的心臟。我可以想象他的微笑,戲弄中有些凄涼的滿足感,他一定在這里守候了很久,逼仄的房間內煙霧彌漫,還有一根煙在他發燙的指間慢慢燃燒。如果可以忽略一個空間的實際氧氣容積,那么狙擊手的藏身之處,大概也是另一個令人窒息的電話亭,誰又能預想那種平靜如水的聲音后面,是不是也掩蓋著一顆笑著流淚的受傷的心。我無端地相信,所有的偶然都是提前埋伏的必然,一顆子彈的速度,在縝密的陰謀計劃中,遲早都會穿透一層透明的玻璃。
《狙擊電話亭》是一場虛與實的對峙,弱小與龐大的游戲互動,或者就是林俊榮一個人在電話亭演出的獨幕劇。我并不想要把這個電影引向人性多么夸張的深度,有時候一場淋漓盡致的游戲,也能讓人心跳變速。
我想到《活埋》之中的棺材,普遍的驚悚電影中的鬼屋,還有地下室,廢棄的停車場,在這些特定的場景中都包含著夜半鈴聲的膽顫心驚,讓人眼神充血的冰涼興奮。
言歸正傳,作為一部專門為網絡院線而拍的電影,《狙擊電話亭》無疑是非常精準的。
劇情由淺漸深,由平平淡淡到一環緊扣一環的扣人心弦,將觀眾的目光與心理變化,緊緊地與電影中的人物聯系在一起,更為重要的還在于,電影本身所揭示的人性問題:所有不為人知的人性罪惡,無論如何以光鮮的外表掩飾,終究會有一天東窗事發。要么選擇自我毀滅,要么以開誠布公的方式進行自我救贖。
如同男主人公斯圖一般,如果他沒有暗地里對妻子的背叛,沒有人前的過度包裝,就不會有電話亭里,險象環生的劇情。誠然,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在現實社會中,我們大多數人也都會像斯圖一般,在各自的生活和工作中八面玲瓏,演繹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生,然而并不能夠就此說明,人就可以恣肆地宣泄自己的情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但是每一種生活方式的背后,都有一條最基本的紅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獲得像斯圖那般的自我救贖,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獲得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寬恕。
要么親口說出自己的齷齪與不堪,卑鄙或無恥,要么在片刻死去,再也見不到明天火紅的太陽還有湛藍的天,總是要丟掉一個,而其實兩個都是于己如此的重要。那么你會選哪一個呢?
整部片子所有的故事不過在一個小小的電話亭當中,那個衣著光鮮表里不一的史頓被“榮幸”的選中來做這道選擇題。當斯圖緊張的握著電話聽筒,在那個謊言復仇天使的威逼下,滿頭大汗的在“說”與“不說”之間做選擇的時候,我也在不斷的問自己,如果換我站在那里,我究竟會怎么選。
當你被上帝選中,給你一個從謊言的世界里走出來的機會,你會怎么做?告訴同樣虛偽的世人我是如此的骯臟?還是和上帝說:來吧,給我個痛快?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當你被綁架了,你如果照著他們說的做,他們會給你個希望說你會活著走開,不過事實是你說不說你都不會走掉,死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相似的事情此起彼伏的在我們身邊發生,以不同的形式,不同的方式。“只要你開始了第一個謊言,就要一直用謊言去彌補上一個謊言。”
所以,如果是好人,那么就別想做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