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為何放棄季全真的后手,當中發生什么變故,路仁不得而知,若是想要知道,只怕需要再進一次被五指山封印住的那處深達五千多米的地下一探究竟。
路仁面色沉凝,并未有再去觀察的念頭,封印孫悟空的的地方,已經變得極其陰邪詭異,那封印每分每秒都在減弱,雖說路仁依照他現在的境界完全可以加持佛力,延長封印。
但如此做的話,那就把他給鎖死在那里,不得任何寸進,這種做法非常虧,與其如此,不如努力提升實力,保證孫悟空出世后,有能力制服他來得更為實在。
“路小子,我覺得我馬上就要突破了!”
季全真一臉認真道:“我感覺到了世界中似乎存在更深層次的環境,青城道籍上有記載,尋真一境,可探更為里層的世界,感知更深入下,似乎可以接觸到緯度不同的生物。”
路仁若有所思:“看樣子體質的改變,相應的可以依然可以提升修行速度。”
心中想著,路仁開口道:“既然已經完成蛻變的話,那么我們該回去了。”
季全真詫異道:“你修行完了?”
感情是認為我在這里閉關修行了……
路仁微微點頭:“已經隱隱有所悟,僥幸突破到第十地,明悟法云地之身,十地大成金身菩薩道已經行至大圓滿境界。”
季全真神色動容:“這才多少年,你竟然已經將菩薩境行至圓滿,證得菩薩果位的最頂尖層次,你果然適合佛門,看你的樣子,已經在內景那條原初之路上,走到盡頭,看到原初地了吧。”
路仁微微搖頭,正要開口說罔城事時,卻突然停下嘴巴,動了動嘴唇,卻驚異地發現在自己的語言體系中,竟然沒有一種形容詞來形容那個地方。
他沉吟了一下,略微組織一下語言,換了一種方式,緩緩開口。
“走在原初地中,我進入了……一座城,元神神游,似乎脫離了本來位,以一種相當神奇的方式通過層層空間,不知是墜落還是上升,進入一座城,那里,盡數是我們修行體系中的修者生靈,長得倒多是奇形怪狀。
但無一例外,皆是沉入內景,感知到那條原初路,踏上其中,歷經五行劫難,也不知是勝過鏡像,還是鏡像勝過本身,意識圓融完美下,在行走第三段路途后,一腳踩空,進入了那座城。”
一只躁動不休,如多動癥般的季全真聽到路仁描述,也難得安靜下來,靜默了良久,這才撓著自己身上的猴毛,有些驚異地上下打量路仁。
“路小子,到現在為止我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奇人,怎么什么事兒都能杵到你身上來啊!”
路仁神色微動,“季道長知道那座原初路上的城?”
季全真手指微動,迸射出一縷若電光般的金芒,射入密林深處,伴隨著一聲嗚咽聲,季全真單手一抓,竟是隔空攝取下,從密林中抓出一頭巨鹿。
這巨鹿身怕是足有兩米有余,鹿角若掌頁擴散,寬大厚重無比,生長出來的菱角更是泛著寒芒。
“這巨鹿我可是眼饞了好久,就等著你出關了,咱們把它給烤了吃了,興許是天地靈機復蘇的原因,這巨鹿吃下某些珍藥,逐漸開了智,身上妖氣彌漫,幾乎快要化了妖,這種程度的鹿,肉質肥美新鮮,絕對錯不了!
咱們邊吃邊說!”
季全真一邊說著,一邊熟練的操控真氣,化為氣刀給巨鹿脫了皮,就著不遠處的小溪給清晰干凈后,手中木棍一甩,便有一棵枯樹寸寸繃斷,化為手臂長短粗細的木頭。
路仁聞言也是破感覺有些違和感,畢竟看著滿身猴毛,形體已經化為猿猴的季全真說這話實在是讓他感覺分外怪異。
季全真催促:“愣著作甚,趕緊收拾個篝火出來唄!”
路仁倒也沒有什么不耐,甚至頗有些期待,“要不再去海里抓點海鮮?我之前抓了頭大王烏賊,肉質倒是很不錯!”
“有道理,有道理!”
忙活一通,一個小時后,巨大的篝火上烤制著全鹿,同時篝火一邊加了一個手指粗細的橢圓形石板,當做烤盤,上面擺滿了魚肉海鮮。
季全真將一只生魚片沾了沾就地取材制作的蘸料送入嘴里咀嚼,同時掏出一個木頭制造的罐子。
“嘗嘗我制作的猴兒酒,這一個多星期的發酵,再叫上我真氣催養,味兒已經夠足了。”
路仁:“……”
兩人一邊吃著,季全真再次繼續說道:“青城祖師有記載,那座城不在此世,且狀態也極其特殊,連接著諸多大世界的修行者,很多走向內景原初路的修行者,總是有些有一定概率掉落進去。
這古籍也記載得極其老了,據傳里面有無所不能的神主,可以讓你窺得人仙道果,從而避開無數苦難,證得人仙之境,路小子,你看到的是什么?”
路仁仔細講述了罔城內的一切后,季全真聽得唏噓道:“難難難,這尋道果然難吶,沒想到那城里面也是如此內卷,我本以為還是場大機緣,不成想這大機緣也得通過無數血腥磨練,才有機會獲得。
果然,世間哪有捷徑,有所謂捷徑的,到最后都會一一讓你還回去。”
說到這里,季全真認真道:“那城很奇怪,恒古而存,所謂的無上也不知是誰,竟然有大神通在原初路上做手腳。”
季全真不敢直呼全名,畢竟有些實力境界抵達一種不可思議的高深境界后,一旦有人念其名,自身便有所感應。
路仁撤下一條鹿腿啃著,真氣裹著火焰里外炙烤下,只是半個小時便熟透了。
“原初路本就外魔叢生,一旦掉下去,那可就再也回不來了,這種事情我想你們記載得有很多吧,明明閉關,最后意識突然泯滅,只剩肉身在世,或者閉關之后突然性格大變。”
“常有之事,我青城有一祖師便是如此,鏡像勝了主心,人變得張狂不可一世,最后坐下滔天大禍,被我們青城的一位將要入土了的老祖宗給親手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