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未知的力量在侵蝕這座關口,讓這里已經徹底變了樣,就連天地靈機,都已經攜帶污染。
而且這股力量,看樣子時間已經不斷,幾乎徹底將整個函谷關全部侵吞,到處都彌漫著這種信息量極其巨大的能量流,甚至可以說幾乎到了一種呼之欲出的程度。
這里在孕育著什么東西,到如今到了一種快要破殼而出的程度。
是這片天地在告訴路仁,他的出現,就像是這片天地的救命稻草一樣,朝他瘋狂搖曳,傳遞信息。
路仁面色平淡,對于這方天地自發的親和性沒有任何反應,詭異力量已經將這里徹底侵蝕,大勢難以挽回,想要清理這里,就算是人仙境的真仙高手過來,也絕對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片天地淪陷。
“你聽到了嗎?”
正一同前往城墻的張通玄突然低聲對路仁開口。
“聽到什么?”
“哀鳴,這片天地正在哀鳴,墮落,向我們求助。”
路仁微微頷首:“聽到了。”
想了想,路仁形容道:“就像是一名嬌弱柔嫩的少女,被一名身強力壯的外來者強行進了屋,然后開始日夜顛倒,歷久不衰的用強,這種求助……”
說到這里的路仁特地停頓了一下,看著張通玄滿臉無言的表情,才繼續說道:“這片天地怕是已經被調教得只知道聽那強盜的話,就連這求助,說不定也是引羊入室,成為待宰羔羊。”
“所以說,你說的話想要強調什么?”張通玄有些懵逼。
路仁冷笑一聲:“不過是主人的任務罷了。”
張通玄:“……”
對于路仁的形容,張通玄啞口無言,但對方確實說得異常形象,函谷關已經被這股詭異力量降臨了許久許久,早已經無可挽回。
路仁此時此刻也心情沉重,函谷關的地帶極為奇特,在神話時代當中,是抵御外魔詭異的,其他星空種族的侵入的重要關口,更是壓制尋真界的某些東西。
一旦破關,那么整個地球面臨的便是一馬平川,任人蹂躪。
很難想象這么一個重要的關隘,竟然已經被侵吞成這樣,在這種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地球安然無恙的過了無數年之久。
天地大環境的影響,看來不單單只是地球這一方星空區域,而是輻射了無數區域。
花了將近兩個小時,路仁和張通玄走上函谷關,老遠,便看到一座高臺,竟是有人在這函谷關上,建造了一座白玉祭壇,由白玉鋪設祭壇上,竟是有無數絲絲縷縷的血肉絲線,從正中間那祭臺上蔓延。
而那中央的祭壇上,赫然懸浮著一本書冊。
只是如今這書冊,已然布滿著無數血肉纏繞其上,如今成了一本血肉書籍,其上散發著相當詭異的氣息。
信息扭曲,黑暗,陰邪,詭異,更是帶著絲絲縷縷難言語的惡意,似乎只要是形容負面的詞語,都能給這本血肉書籍附加上去。
單單只是看這么一眼,路仁就覺得有些不舒服,這血肉書籍正在傳遞著讓人發瘋的氣息,想要不顧一切的撲過去,融入其中,成為這些血肉的一員。
就仿佛,這是至高無上的榮譽。
“當心,這些血肉組織,是活的,一旦驚動了這些東西,會比較麻煩。”
此時此刻張通玄已經盡數收斂了氣息,宛若磚石一般,與這函谷關融為一體,他神色鄭重,不敢有絲毫大意地盯著祭壇上的血肉書籍。
路仁無語,這張通玄有時候也不太靠譜,竟然率先隱藏自身的氣息。
見此,路仁也迅速收斂自身生機氣息,只是個剎那,便讓自己徹底沉寂。
“看到了嗎,那就是道德經中的,道經。”
張通玄話語有些沉痛,盯著可稱之為血肉祭壇上面懸浮的血肉書籍。
“道經已經被徹底污染,到現在為止,我們都沒有打開它的能力,也不知道這里面留下的內容,是否也被這些血肉影響而變質。”
“靠近看看吧,我很想看看當初老子西出函谷關,與釋迦一同追尋超凡潮汐前往星空深處,于尹喜請求下,留下的道德經到底記載著什么,里面,是否是對于天地人三仙境的歸納。”
等走到祭壇百丈左右,正要靠近時,路仁瞳孔驟縮,定定地看著前方那道突兀間出現的垂跪身影。
“什么鬼……”
旁邊的張通玄也是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頗有些遲疑道:“老道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路仁眼睛瞇著,體內氣血不在沉寂,真元更是緩緩循轉,抵入四肢百骸,生命磁場隨著神識擴散下,讓自身精氣神化為圓滿,從而引出第十法云地的菩薩果位身。
他手抬起,手指捏出現實如來真經中幾道真訣,赤龍內丹一縷丹氣跌落而下,化為滾滾波濤般巨大的海浪的巨量能量隨他而舞。
一時間,祥和,寧靜,令人心神安寧,神思清明的韻律自路仁周身蔓延而出,緩緩驅散周圍逐漸蔓延污染過來的詭異扭曲氣息。
“若非佛老成魔,老年因為強烈的長生欲而化為食人魔,佛門佛法確有獨到之處!”
張通玄見路仁如此,不禁大贊,他能感覺到路仁體內正孕育著如淵如海的氣息,那是一種幾乎可以淹沒一切的巨大海嘯。
路仁瞥了張通玄一眼:“道門可也沒好到哪里去,屠城煉器,修行真功,可都是用人命堆出來的,脫離了人世凡俗后,可都不是人了。”
張通玄滿臉尷尬,臉說道:“這都是陳年舊事,咱們可都是新時代好青年過來的,哪里再回有這種事情發生。”
他迅速轉移話題,也明白歷史上道門也出了很多幺蛾子,佛道兩家,基本上大哥和二哥,五十步笑百步的區別。
看著前方背對著他們垂跪的身影,其上身著的甲胄已經銹跡斑斑,風格極其古樸。
“我之前來過很好幾次這里,卻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個家伙。”
路仁眸光深幽,有神光晃動:“怕是以百丈為距,一旦咱們越過來,這家伙就會出現。”
“是誰留在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