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出來了!
重新站立在成道路上的路仁長吐了口心中郁氣,在那魙城當中,他都已經待得極為煩悶,此時此刻出來之后,當真是撥開云霧見天日,守得云開見月明。
一時間心胸開闊,眺望遠處間,雖見成道路無窮遠,卻陡生浩大氣魄,自覺此路不過腳下,早晚有一日能走完。
站立了半晌,路仁看向來時路,那在載人彩燈已悄然消失在云霧當中,似乎從來不曾出現過,只不過是一樁虛幻事。
“金仙么……”
路仁低聲念叨了一句,以魙城幽冥,化出無數子孫城池,歷經漫長歲月之下吸引無數天仙入駐其中,億萬年歲月下來,單單只是路仁所待著的魙城便有十數萬之多。
更遑論還有其他的子孫城池存在,怕是無數年下來,現世中雖有數不盡的河系,卻去了十之有一。
如此大手筆,也只有金仙層次的大能才能做到。
回首望去,路仁驀地驚覺,似乎覺得現世當中那無窮河系,彷若一養殖場般,待到魚兒成熟,便開鑿一個通道,這些魚兒見有新路,便蜂擁而至,挨擠著進去。
如此想法讓路仁也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他強行壓下心中季動,看向那蜿蜒不知盡頭的成道路。
目光中閃過一絲堅毅,是與否,都需要走到盡頭才明白,如此稀里湖涂的活著,雖有時候覺得不錯,可對路仁來說,著實有些不太舒服。
他也著實沒有想到,這幽冥魙城竟是一條接近,天旋地轉間,就著滾滾霧氣,那彩燈循著奇異路徑,竟然橫跨如此遙遠的距離。
想要回到懸空山,不花費個千年萬年怕是沒甚希望了。
眼下只能往前走走看。
在那魙城中倒也不虛此行,路仁心中其實有些矛盾,畢竟每天晚上至少有兩點起步的技能點進賬,著實讓他頗有些樂此不疲。
若怕被魙城之主注意,自覺自己被這魙城之主掌控生死,他真的想將這座城內的人口都給搬空。
畢竟,這些魙魔被他殺死后,白日又會化作普通常人出現,倒是讓路仁自覺除魔衛道的暢快。
“可惜啊……”
自顧自裝模作樣惋惜下,略微站在原地修整一番,又與內天地宇宙中的敖厲聯系了一下感情之后,這才拾掇拾掇,踏步上路。
這一走,日升月落,路仁腳不停歇,一步踏出便是千里萬里之外,稍加用力一些,便挪移出千萬里之外。
幾乎走了整整百年時間,走得路仁都有些懷疑人生,這條路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成道路。
要是換做現世,以他天仙之能,怕是跑出了一個河系,去到另一個河系的距離了。
盡管成道路中對于神通術法壓制得厲害,可到底是能施展出來,威能雖只有現世中的十之一二,可依然有翻天覆地之能。
就算是在現世中,亦能撬動群星,震顫星河,可引動九天銀河,垂墜星光,有移星熄日之能。
如此挪移距離雖然比現世要短得多,可百年毫不停歇的積累下來,終歸是一段極為駭人的距離。
饒是如此,前路依然不可見物,只余一條蜿蜒到他目力盡頭,由紫黑色巖石打造而成的成道路。
“這條路真的真么長?!”
抽空與敖厲管鮑之交時,路仁頗有些神色疲憊的詢問,畢竟這地方的風景第一次看著極美,可連續上百年的這么看著,路仁也著實有些受不住,實在是太過枯燥。
若非有內景天地宇宙在,可以得閑幾日,這種趕路絕對是屬于煎熬。
渾身舒泰通透的敖厲將路仁踹下床,獨占床鋪,一邊美滋滋翻滾,一邊說道:“這有什么的,殊不知那些成道已久的天仙,一個閉關動輒百年千年,你這點只是小意思,更何況能成天仙者,哪一位不是心性堅韌之輩,哪一位沒有點隨身洞天福地的手段。
這百年趕路的日子雖苦,然苦中作樂者,不在少數。”
嚴格來講,天仙相比在一個河系中是位列于頂端級別,統御一個河系之之主宰,可到了有萬千河系的天仙齊聚一堂的成道地,大家幾乎被拉在同一起跑線上,那高高在上的心態頓時跌落,大家亦如常人一般。
頓了頓,敖厲恍然道:“我倒是忘了,你丫才修行不過千年時間便臻至天仙之境,倒也沒有時間去沉淀,你實力雖強,卻是沒有太多底蘊。”
路仁倒也不以為意,只是問道:“知道我如今走出多遠距離了嗎?”
敖厲沒好氣道:“我血脈中的東西丟失了太多,你問我我哪知道,再則說,我真龍一族進去的,能走出來的,無數年下來不過寥寥幾位罷了。”
路仁神色微動,這事兒他可是還沒聽敖厲講過,不禁追問道:“也就是說那些出來的,已經成就金仙了?”
敖厲神色頗有些怪異道:“只是半步吧,我們真龍一族的金仙果位之路不在這成道路,而在于祖龍殿。”
路仁一想也是,真龍為一大族,數百億年的繁衍生息,雖然誕生子嗣艱難,可這么漫長的時間的總有一天會中槍的不是,族群數量絕對恢弘。
如此高等階的生物,說沒有金仙路仁還真有些不相信。
又折騰了一會兒,讓敖厲不得不開口討饒之后,路仁這才拔槍走人。
敖厲太過傲嬌,要是不是施展一些真功夫的話,還真有些降服不住對方。
出了內景天地宇宙,又趕路了十幾年時間,路仁果然略微感應到成道路兩側有些許奇異空間波動。
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以超維感知蔓延探索下,赫然發現這一區域林林總總間竟然暗藏了數十近百,隱匿于空間之中的洞天福地。
果如敖厲所言,這些能成天仙者,壽元多是十萬年,數十萬年之久,如此漫長的時間,如何沒有點底蘊,哪里會像路仁異軍突起,不過千年時間便成天仙后境。
不過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又內天地宇宙作為底氣,路仁可自問不弱于這些人。
想必是一出臨時的歇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