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那咱們散會。」徐清的聲音,從星堂的會議室里傳來,
今天上午上班的時候,徐清召集了原天琪、楊勇、Jessa、白胖子、廖文媛以及袁葫葫和胡馨開會。
開會的內容自然是關于《來自星星的你》的拍攝計劃。
袁葫葫是作為公司高層過來旁聽的,事實上,她壓根也不愿意來,但公司有規定,這種投資計劃,公司的在職的高層必須要參與,除非有事出差公干去了,參加不了。
原天琪是導演。
楊勇是制片人。
白胖子任職拍攝指導監制。
廖文媛負責劇內角色的內部演員安排工作,意思就是說,這部戲里除開群眾和某些特邀,但凡是有相對戲份的演員,基本上都會從公司的內部進行挑選。
至于Jessa,這是這部劇的投資負責人,也就是出品代表。
最后,胡馨是作為演員代表參加的。
看著會議室內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離開,徐清的內心抑制不住的煩躁。
煩躁自然不是因為開會不順利,事實上會議進行的很順利,徐清原以為意見最多的原天琪會說些什么,但她全程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更沒有舊事重提。
只有在安排到她那邊的工作的時候,她才會就事論事的聊幾句。
至于胡馨,她更是全程在聽,兩個小時的會議下來,她說的話加起來,可能都不超過二十句。
這其實是她開會的常態,她也就是在私下里和徐清以及丸子團在一起的時候,話才比較多,其他時候,正經安排工作的場合,一向是不怎么說話的。
但今天不同,當聊到男主角該如何選角的時候,胡馨的那個復雜的情緒,原天琪的那個復雜的情緒,全都被徐清敏銳的捕捉到了,原天琪先不論,胡馨今天很反常。
這讓徐清莫名的有些煩躁,但是他到底在煩躁些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
想到這里,徐清身體一癱,靠在會議室的椅子上仰望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與此同時,剛剛開完會的原天琪被袁葫葫喊到了辦公室里面去。
對于袁葫葫的這種行為,原天琪其實是有些疑惑的,因為她入職到現在袁葫葫從來就沒有喊過她到自己的辦公室里去聊過什么。
一般情況下,袁葫葫有什么事情,要么打電話,要么就直接去原天琪辦公室了。
最關鍵的是,原天琪回想了一下,其實近一年來自己和袁葫葫還沒多少工作上的交流,主要是自己的級別夠不上她來處理自己的工作。
就算是當時自己開新劇,那也是先去和Jessa商量投資的事情,隨后再去和廖文媛商量演員的和拍攝團隊的事情。
就這,已經是公司頂級導演的待遇了,換作其他新導演,連Jessa和廖文媛的級別都夠不上,只能找Jessa和廖文媛兩人的副手去聊。
辦公室內,兩人相對而坐,原天琪率先開口笑著問道:「葫葫,怎么了?」
此時的袁葫葫,臉上沒有任何笑嘻嘻的表情,她仿佛恢復了一個作為公司二號人物的正經,圓圓的臉蛋和她銳利的眼神形成了反差,更顯一種管理者氣勢。
在徐清眼里,袁葫葫可能是個可愛的妹妹,但在公司員工眼里,包括今年在公司呆了一年的原天琪,那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徐清不在的這兩年,袁葫葫真的處理過不少事情,手段柔和的有,但手段凌厲的一點都不少,被她整的的人,原天琪不是沒有見過。
可以說,公司怕袁葫葫的比怕徐清的人還要多得多,主要是徐
清平時很少對公司內部的人有什么動作,看到誰都是樂呵呵的。
可袁葫葫不一樣,她管你內部的人還是外部的人,但凡在她看來有什么危險的動作,一樣要搞你,而且一定要搞到你害怕,不敢再跟自己作對。
唯一能體現她顧及情分的行為,也就是會給公司內部的人一些機會改正錯誤,僅此而已。
所以,看著如此正經的袁葫葫,原天琪在問了一句之后,也收斂起了笑意,身體都不自覺的坐直了。
只見袁葫葫盯著原天琪問道:「清哥剛剛在會議上說,昨天他告訴過你,這部劇要提前開拍是不是?」
「額,沒錯,昨天晚上打過電話給我了。」原天琪還是有些疑惑,她不明白袁葫葫問這個干嘛?
不過,這個疑惑很快就解開了,因為她聽到袁葫葫緊接著問道:「你昨天接完清哥電話后,和馨馨說了什么?」
原天琪聽到這個問題后,莫名的有些慌張,但她又不想和別人說她昨天和胡馨溝通的東西,于是她只能說道:「沒有說什么。」
「阿Ki姐,我是很尊重你的,清哥也是很尊重你的,正因為我們尊重你,所以我希望你別在這種事情上考驗我們的智力水平。
我問你,如果你昨天沒有和馨馨說什么,那她今天為什么這么反常?」袁葫葫眉頭微微皺起。
徐清能感受到胡馨和原天琪復雜的情緒,她袁葫葫更是能感受到,因為她全程都在旁聽,能看到的更多。
原天琪聽到這話更慌了,因為她發現,袁葫葫給自己的壓力,比徐清給自己的壓力要大得多。
正當她想開口繼續說點什么的時候,就聽到袁葫葫繼續說道:「你我都清楚,馨馨對于清哥來講,意味著什么。
你以前也是丸子團的一員,你也在清哥的手下工作過,你應該清楚他的為人,更應該清楚四喜丸子對他的意義。
我這里只提四喜丸子,這個公司是我們六個人從微末中做起來的,當時原老板跑路,公司頂著兩百萬的債務,其他員工紛紛離職,只有四喜丸子不離不棄,她們當時甚至不知道明天或者下個月要去哪里給公司賺錢。
當然,我有錢,但我當時沒有那個義務和心情幫公司承擔什么,我更像是把這個事情當一場游戲,看能不能讓公司起死回生。
后面我才發現,清哥比我還瀟灑,他才是把開公司當一場游戲,我陪他玩的很開心,漸漸地,我發自內心的敬重他,把他當哥哥,全力幫助他把公司經營好。
可實際上,了解我們的人都知道,我們都不是那種有多大事業心的人,我們更享受的是在一起奮斗的過程。
所以,公司發展的到底有多好,能賺多少錢,這并不是目的。
但這不代表,我會放任這個發展勢頭大好的公司最后鬧的分崩離析。
我告訴你,但凡她們四個人和清哥產生了隔閡和間隙,那就是公司崩潰的開始。
我不希望你,是隔閡和間隙的挑唆人,你明白么?」
「我沒有。」原天琪聽到這些話后,立馬激動的說道,她著實有些委屈,自己什么時候成挑唆人了。
自己也希望公司和徐清好啊,也希望他和丸子團好啊。
「你最好沒有。」袁葫葫不為所動,更沒有什么道歉的意思,在她看來,不是徐清需要原天琪來做這個導演,而是原天琪因為和徐清有過一段情誼,所以徐清愿意扶持和培養她一把。
這是最基本的因果關系,是徐清一直在付出,這個導演原天琪能做,換個原地琪來,也能做。
既然享受了徐清的付出,就不要給徐清添麻煩。
徐清礙于情面就算知道了什么,也不會說太
多,這是他對自己人一貫的做法,也真是他這種人情味,所以公司有一批忠心于他的人。
但自己可沒這個習慣,在公司里,除了徐清和四喜丸子,就連吳曼琪和易蘊儀的情面她都可以不給,她不需要什么人忠心自己,她覺得自己的作用是幫徐清威懾住其他人,讓其他人不要因為徐清的仁義而得意忘形。
這才是她一貫的作風。
只見她身體前傾,用一種給原天琪更大壓迫感的姿勢繼續問道:「你昨天,和馨馨,到底說了什么?」
「我···」原天琪看著袁葫葫張了張嘴,猶豫了半天,還是把昨天和胡馨溝通的事情慢慢的跟袁葫葫說了出來。
十幾分鐘后。
「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和她聊這些的,但我真的沒有你說的那個意思。」原天琪看著袁葫葫表情痛苦的說道。
袁葫葫則是一言不發的側頭看著窗外,事情和她想的有些出入,她原以為···算了。
過了許久,她終于嘆了口氣,看著原天琪說道:「算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以后別自作主張。」
原天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袁葫葫也沒有繼續說話的性質。
作為旁觀者,她看得比徐清還有其他當事人都要清楚。
有些事情肯定是拖不住的,現在那幾個丫頭的年紀還小,等年紀越來越大,那面臨的問題就越來越現實。
遲早有一天會爆發。
原天琪無非是加速了這一進程。
對于這種事情,袁葫葫自認為自己是解決不了,她沒辦法替徐清做決定,哪怕她之前其實有想過辦法,比方說上次在京城提議大家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
有些東西說開了,或者做了,就相當于釋放了一次,壓在心里,就像拉弓一樣,越壓弓拉的越緊,最后射出去的那一箭越傷人。
對此袁葫葫看得很明白。
「很想和他談個戀愛,哪怕是在劇里···」
想到這句話,袁葫葫對著原天琪擺了擺手道:「行了,這些事情我知道了,我剛剛說的話有些重,你別太在意,在面對某些事情的時候,我對誰都這樣,不是針對你。」
「我知道。」原天琪聽到這話莫名的松了一口氣,她是挺喜歡現在的生活和工作的,因為又重新找到了目標,人生最怕的是迷茫啊。
「好了,你先回去準備拍攝的事情,這是你的作,好好加油,我說什么其實不重要,只要清哥那邊看好你,你想要的一切還是能拿到的。」袁葫葫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是為公司好,我不會想多的。」原天琪起身,對著袁葫葫頷首之后,便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待原天琪離開之后,袁葫葫轉身坐到了自己的辦公桌面前。
然后打開了電腦上的一個文件夾,文件夾里是她這次為自己旅行做的攻略,這份攻略做的很詳細也很有吸引力。
看著看著袁葫葫把攻略一關,然后突然罵道:「姓徐的狗子,老娘的假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