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繼續說道:“銀莎和我談合作,找我要了四首歌,然后把圖圖和蘊儀提前還給給我了,條件是按照限定團的分成模式分成,順便把你塞給了我,想讓我提高提高你的商業價值。
我答應了,于是我一邊砸資源,一邊寫歌給你們出專輯,還一邊把原天琪拉了過來撐場面,最后我談代言的時候,浪費了一堆口舌,談了一個不錯的價格。
隨后,我賺來的錢,60給了銀莎。
這么看來我是不是特別蠢?”
吳曼琪看著徐清,沒有說話,顯然她確實覺得徐清的行為挺蠢的。
“這事我聽著都覺得自己蠢,從常理判斷,我的行為根本不合理,簡直是在扯犢子。
可你有沒有想過,圖圖和蘊儀,包括你,就這么在E11待兩年,退團了會是個什么局面?
你覺得兩年后你們是會更火還是更涼?
你覺得錢重要還是時間重要?
你覺得未來的錢能買回來你們剛出道一年人氣鼎盛,沒多少緋聞,沒多少黑料的人生嘛?
是不是想說,你們沒有什么黑料?
你覺得憑銀莎榨干你們的操作,你們能沒黑料嗎?你們沒有,你們的粉絲會幫你們造的。
拋開這些不說。
你覺得我真的在給銀莎打工嗎?”
吳曼琪仍然直直的看著徐清,沒有說話,不過表情明顯沒有剛剛那么堅定了。
“再來講點現實的,你們在銀莎,商業價值如果是100塊的話,我能賺到20塊,你們也能賺到20塊,可你們要回來,我能把你們的價值提升到300塊,于是,我能賺到60塊,你們也能賺到60塊,你說咱們是賺了還是虧了?
是不是覺得不能這么算,因為我還投入了資源?
說個理想化的情況,哪怕我現在投了60塊錢的資源下去,甚至投了100塊的資源下去,只要能把你們的身價維持在300,兩年之后,不分銀莎錢了,你們分成提高到30,這300里馬上就有210塊錢是公司的,你覺得我是賺了還是虧了?
是不是還想說,第三年我還得投100的資源下去,所以我還虧90?
可是,你們那個時候的身價真的還是300嗎?
拋開這個不算,七彩丸子七個人,就算平均算,我賺4個人的,3個人保本,你覺得我是賺了還是虧了?”
吳曼琪的眼神到這里,漸漸迷茫了起來。
但是徐清的話還
在繼續:“你覺得我作為一個老板,跟你探討我是怎么用你們賺錢的合理嗎?
是不是從常識上來看也不合理啊。
我為什么要跟你說這個,讓你覺得我虧了不就得了,這樣說不定咱們還能同仇敵愾你說是不是。
可真的不合理嗎?
你剛剛的話是不是覺得自己這么努力,不應該分這么點,你會不會覺得星堂給的分成也很少啊?”
“沒···”吳曼琪立馬說道,目前來看,她對星堂尤其是對于徐清來講,還是相當敬重的。
但徐清打斷了她。
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別否認,你現在或許不會,以后肯定會的,因為你從心底里就覺得公司拿大頭不合理,這不怪你,因為從你出道到現在,你所經歷的公司,對你的幫助都不大,也就是來星堂之后,你終于體會到了有公司的感覺。
可哪怕是體會到了,你以后還是會產生這種心里,因為公司在你眼里是個輔助的作用,你一直覺得,你才是賺錢的那個對嗎,其他人都是趴在你身上吸血的對嗎?”
吳曼琪沒有說話,低下了頭。
“正是因為我知道你會產生這種心理,所以我才要跟你探討我是怎么賺錢的。
我問你,如果沒有公司,你一個人能把自己的身價從100塊提到300塊嗎?
一個藝人能紅,是藝人一個人的事情嗎?
你以前一直說,做個網紅也能賺到這么多錢,還能自己自由自在的,我問你,你有沒有想過一個網紅的職業壽命有多久?一個藝人的職業壽命有多久?
如果我今天什么資源都不給你,公司也不投錢給你出作品,你覺得你回去當網紅,你的身價有100塊嗎?
就算有,你覺得是拿300里的90塊錢拿個10年好,還是回去拿100塊錢拿兩三年好?
還有,我剛剛說,目前公司只賺60,但前兩年投100給你們維持300身價,第三年我賺210,第四年我還賺210。
你覺得真的有這么好的事情嗎?
我每年在你身上虧90的情況你覺得會不會產生?
你知道我在幫你抬身價的時候,談代言的時候,甲方有多現實,他們看重的到底是誰嗎?
回過頭來說,銀莎真的什么都沒干么?
他們是真的躺著拿錢嗎?
他們當初做創團的時候,投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你知道嗎?
他們把你們11個選出來的
之后,趟了多少不同的路子你知道嗎?
有些路子砸大把的錢進去,最后連個水花都沒有的時候你知道嗎?
他們有沒有可能不是什么都沒做,而是做不了那么好呢?
還有,當初簽合同的時候,人家就是明明白白的寫成這樣的,如果不想接受,大可以不簽,簽了就代表認可,既然都認可了,現在再來說這些話你覺得這個合理嗎?
你覺得自己吃虧了,真的吃虧了嗎?
如果沒有銀莎打的基礎,如果沒有你的隊友們,你真能接觸上這些代言嗎?這錢你能賺的到嗎?
同樣的道理,當你某天覺得公司分的多的時候,你真的覺得公司一點風險都不用承擔嗎?你賺的那90有沒有可能就是公司虧的90呢?
有時候,不要用常識去推斷自己是不是吃虧了,更不要用自己的認知去評判別人做的到底合不合理。
從感性上,你可以心里不舒服,但從理性上,你要學會多角度思考,畢竟你現在是在工作,不是在談戀愛,不要凡事都講你以為如何如何。
想要路子走的寬,心態得先放的寬。
你一直說圖圖活的通透,你有沒有發現,蘊儀活的也挺通透的,甚至馨馨、思棠、溪溪,包括阿ki,她們都挺通透的。
因為她們知道自己的今天是怎么來的。
可是我覺得你有點沒想明白。
你知道你今天有這個高度是怎么來的嗎?
真的是單純的靠你自己的努力嗎?
你能力很強,可就真的強到了不可替代嗎?
你覺得現在公司的藝人,有哪個是比你弱的?
你為什么總覺得別人什么都沒干呢?
你為什么總覺得自己一路走到現在,全靠的是自己呢?
曼琪,言盡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徐清的話并不委婉,接連不斷的問題,把吳曼琪都快問蒙了。
他從來沒聽過徐清說過這些話,有心解釋一句,但一個我字剛出口就被徐清打斷了。
“別急著說話,也不要對我做什么解釋,我并不是在譏諷你,我只是在提點你。
說實話,如果不看好你,我壓根不會花精力去培養你,我覺得你的當務之急是要想明白一件事情,你的性格能否穩得住你們即將迎來的局面?僥幸趟過去了之后,你能否能撐得起更大的成就。”
七彩團子會面臨什么局面,其實想想也知道,同行的
攻堅罷了。
這其實算不得什么,有句話說,強大的堡壘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
所以,七彩丸子真正的挑戰在內部,有了這次代言,她們以后或許會接到更大更優質的代言,會有更好的項目。
相應的,七彩丸子會受到更多的追捧。
人被捧著,但凡心思亂動一點點,那就會不可避免的飄。
一旦飄了,這人也快廢了,不僅自己廢,還可能會連累別人。
自古就有做人要頂天立地的說法。
雖然這么解釋不合適,但要是光頂天立不住地,這倒霉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七彩丸子中,原天琪是一線明星,這么多年,早就被娛樂圈打磨的圓滑了,她知道自己該干什么。
楊圖圖和葉思棠,兩個人受過苦,所以對于現在的生活倍感珍惜,越是覺得來之不易,越會珍惜。
齊溪就更不用說了,她總覺得自己不配,有這個心態是很難飄起來的。
胡馨這丫頭也差不多,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優秀。
易蘊儀這家伙很聰明,好好管住不會出什么太大的問題。
唯獨吳曼琪,她是最容易飄的那一個。
當初談合同的時候,吳曼琪就明確的表示過,自己要的是單曲,什么錢不錢的她自己就能賺,所以不太在意。
在日常相處中,徐清發現,她總會露出一些不自覺的傲氣來。
今天分錢的時候,更是表露無疑。
她或許今天真的只是在吐槽銀莎,可難保她以后不會吐槽星堂分的多。
有些事情得說在前面,有些風險得扼殺在搖籃里。
有的人就要問了,知道她有飄的傾向你還簽她,姓徐的你是不是有毛病?
那徐清也會反問一句,請問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完美的人等著你去挑么?
大部分情況下,人都需要調教才會越來越好。
吳曼琪這姑娘本心不壞,甚至相當善良和負責,她見楊圖圖不會跳舞,會拉著楊圖圖加練,她給豆漿油條當老師的時候,更是嚴厲負責,力求完美。
她唯一的問題只是在于,她覺得自己太優秀了,而且這種優秀的自我感受,你還不能怪她自負。
徐清都能分析一下她的心路歷程。
她當初在D站做舞蹈UP主的時候,完全是一個小白,后面靠著自己練了幾年舞蹈,機緣巧合下被一個公司簽約,隨后懷揣著惶恐的心情去參加創團。
原本還擔心自己比那些正經公司出來的人差太多。
結果呢?
那些正經公司出來的練習生舞蹈實力和她產生了斷檔,哪怕被吹的最厲害的陳潔蕓也是如此。
這個時候,但凡正常人都會覺得,這些大公司出來的練習生也不過如此。
隨后,她從一個毛線幫助都提供不了的破公司進入了銀莎這個大公司。
結果銀莎的騷操作不斷,在她眼里成了只知道要錢,半點力都出不了的垃圾公司,正常人這個時候,又會感嘆一句,什么大公司,不過如此。
后來,吳曼琪進了星堂,由于徐清的存在,她對星堂還是比較服氣的。
可問題又來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被拉過來撐場面的原天琪,業務水平比不過其他三人。
你要是吳曼琪,你會不會覺得,原來一線明星就這啊?
這真的又是一個不過如此。
真的,要是這樣發展下去,徐清真怕有一天,所有人在吳曼琪的眼里都是不過如此。
一旦有這種心態,這個人真的廢了。
好在,現在吳曼琪對于星堂,實際上是對于徐清,保持著相當的尊重,因為徐清的成績著實亮眼,吳曼琪再傲氣,也傲不到徐清頭上來。
可傲不到徐清頭上來沒用,徐清情愿她在自己身上傲也別去別人面前傲。
你覺得自己強,覺得自己牛逼,哪又怎么樣?
武功練到天下第一,一個打八十個就無敵了?
別人在百米開外一槍就能打死你。
現實的爭斗不是規則下的比賽,不會有人真的蠢到和別人打架還要約個擂臺來打,總有你預想不到的手段對付你的。
茍著,悶聲發大財,是最不容易吃虧的做法,歷史告訴我們,狂妄的人最后都沒好下場。
徐清今天就是要打醒吳曼琪,趁著吳曼琪對自己還算服氣的時候打掉她身上這股子傲氣,不然等兩年,她能不能聽得進去自己的話那真的不知道了。
吳曼琪是最后一個過來拿報表的,所以當其他人都走了之后,她一個人在公司外面的座位上找了個角落坐著,此刻的她真的是內心泛起無數波瀾,他覺得今天徐清真的把自己翻開了分析一波,一點情面都沒有留。
但偏偏,她自己都覺得徐清說的對,自己好像真的就是徐清說的那樣。
“曼琪,你怎么了?悶悶不樂的。”楊圖圖這個時候過來了,當然,她不是自己過來的,而是徐
清喊回來的,自己唱了黑臉,總要有個回來唱紅臉,黑紅夾擊才能徹底把吳曼琪給教明白。
這個紅臉只有把吳曼琪當做半個老師半個朋友的楊圖圖來唱最合適。
吳曼琪聽到楊圖圖的聲音,抬頭看了楊圖圖一眼,隨后又把眼睛垂了下來,搖了搖頭的說道:“沒什么。”
“你說的誰信啊,有什么心事跟我說說。”
“圖圖,你說我是不是太自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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