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停滯,楊圖圖有些無助的站在里面看著外面面色凝重的徐清,不知道該怎么辦。
吳曼琪和易蘊儀也不敢去打擾這個時候的徐清。
原天琪有點看不過去了,她操著港普說道:“徐老師,我覺得圖圖唱的很好啊,您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不對,還能更好,她的水平到了啊,唱成這樣是不對的。”徐清搖頭,他不覺得自己要求太高,他在找方法。
楊圖圖目前的狀況,拿武俠的概念來講,就像是她現在有79年的內力在身上,但卻用不出來,同樣的問題,吳曼琪也有,她也有點用不出來的感覺,她錄《差不多的姑娘》的時候,就有點唱不到位的感覺,后面一遍一遍的調整才讓她達到了最佳的狀態。
易蘊儀倒是好的多,她本身就會唱歌,越提高越唱的好。
這個事情本來徐清還沒意識到,是齊溪上次排練的時候,給了徐清一個提醒,因為徐清明顯能感受到她的進步,就是跳的比以前好的多,但系統的評分卻還是79分。
現在楊圖圖的狀況,讓徐清更加確定這個事情。
靠著系統提升能力,太快了,中間就會有水分還得榨一榨,徐清現在覺得,自己被提升出來的水平也有水分,但在給藝人上課的過程中榨干了,所以自己感受不到。
齊溪是通過高強度排練榨干的水分,胡馨是不停的在跟高水平的演員對戲榨干自己的水分,至于葉思棠,他有個經驗老到的師傅幫她榨干水分。
而楊圖圖從來就沒有在唱歌上有過什么自我突破的機會,這讓她的問題極為明顯。
看來以后,幫藝人提高分數,也得慢慢來,不能太急了,得讓她們適應適應。
“圖圖,你先出來休息一下,我再琢磨琢磨。”徐清突然意識到,楊圖圖還站在里面,都快哭出來了。
聽到徐清這話,楊圖圖委屈巴巴的走了出來,看著幾個姐妹鼓勵自己的表情,再也繃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徐清看著哭的不行的楊圖圖,忍不住說道:“要不算了,明天再錄吧。”
“不,我哭一會就好了,待會我再試試。”楊圖圖倔強的說道。
徐清見楊圖圖堅持,他沒繼續說什么,而是低頭思考,怎么讓楊圖圖找到唱歌的感覺呢,現在讓他唱《路過人間》,其實她還能get到一點感覺的。
要是讓她唱《鳳凰花開的路口》和《起風了》,那就是真的機器人唱歌了,因為這兩首歌是徐清送給畢業生的,楊
圖圖,初中就輟學了,很難體會到這歌里的感受,唱的或許好聽,但沒感情的。
她現在需要一首歌來刺激她突破瓶頸,讓她找到唱歌該有的情緒,這樣在技巧的加持下,能夠讓自己唱的歌更加飽滿,這種情況下,哪怕是《鳳凰花開的路口》和《起風了》,她應該也能唱出味道來。
想到這里,徐清突然眼睛一亮。
人在唱什么歌的時候最有感情,那一定是能代表著自己的深刻經歷的歌,只有這種歌,才能讓她的感情宣泄出來,找到感覺。
這下,徐清的腦子里的那個鎖給解開了,他知道該怎么幫楊圖圖榨干水分了。
于是,徐清對著楊圖圖說道:“圖圖,我們換一首歌錄。”
“啊?”楊圖圖還擱那哭呢,乍一聽這話本能的疑惑回了一句。
“這歌我沒錄小樣,但你已經會視唱,你自己練練?”徐清笑著說道,給人找感情的歌,還是別聽系統給自己搞得那個小樣了,容易影響楊圖圖表達的情緒。
“額,你讓我再哭一會兒···”
“噗···”原天琪實在是憋不住了,她看著楊圖圖的表情就像在看一個小孩子,這孩子真有意思,哭還帶商量時間的。
五分鐘后,楊圖圖哭完了,然后接過了徐清遞給她的曲譜。
其他幾人也湊過來看了看,想看看歌詞寫的什么。
只見曲譜上面寫著歌曲標題:《父親的散文詩》
下面的歌詞寫到:“二零零四年。
莊稼還沒收割完
女兒躺在我懷里
睡得那么甜
今晚的露天電影
沒時間去看
妻子提醒我
修修縫紉機的踏板···”
這首歌,是許飛的代表作,也是寫父親的歌的代表作之一。
原版第一句歌詞的時間是1984年。
被徐清在系統里改成了2004年。
因為徐清還記得當初楊爸拿出相冊指著一個小女孩的照片說道:“這張是04年的時候,她6歲,這年的年底我和她媽媽分開了。”
同樣,徐清還記得楊爸指著另一張楊圖圖扎著馬尾辮的照片說道:“這張是14年的,她當時讀初中,這是她奶奶,那年她奶奶走了。”
所以,在第二段主歌的歌詞中,徐清也改了一下。
“2014年,莊稼早已收割完
我的老母親,今年離開了人間
女兒扎著馬尾辮,跑進了校園
可是她最近有點茫然,瘦了一大圈
想一想未來,我老成了一堆舊紙錢
那時的女兒一定,會美得很驚艷
有個愛她的男人,要娶她回家
可想到這些,我卻不忍看她一眼···”
這首歌,徐清原本是想等著楊圖圖退團的時候,請她爸爸過來看退團演唱會的時候給她的,其實楊圖圖一直想請她爸爸過來看自己的演唱會,但楊爸怕影響楊圖圖的工作,他知道,自家女兒現在是被另外的公司管理,所以一直說等退團的時候,回原來的公司了,再來看楊圖圖的表演。
所以,徐清一直沒買這首歌,但現在不買不行了,因為除了這首歌,沒有別的歌能激發楊圖圖那種強烈的感情。
這首歌寫的就是楊圖圖和楊爸。
“能唱嗎?”徐清看著呆愣愣的楊圖圖,楊圖圖現在確實呆了,這歌詞越看心里越酸,越看她越心疼。
聽到徐清這話,楊圖圖抬頭問道:“清哥,這歌是···”
“我抄的,說來也有點玄幻,我在夢里聽過這首歌,這歌講述了一個父親的故事,我記下來了,然后抄了出來。”徐清面對這首歌的時候,實在說不出是自己寫的話來,這歌對于楊圖圖的意義不同。
但其他人都覺得徐清是在逗楊圖圖開心,她們都會視唱,跟著譜和歌詞慢慢的就唱下來了,這種歌上哪去抄啊?
“能唱嗎,需不需要我教你?”徐清繼續問道,他期待的看著楊圖圖,如果楊圖圖唱好這首歌后,再把《路過人間》唱明白。
那不僅是郁可唯的歌,還有毛不易的歌楊圖圖都能唱,毛不易的歌想要唱好,得有極強的講述功力,得有那個感情在里面。
如果楊圖圖能做到,徐清覺得以后楊圖圖的個人專輯的主打歌,全都可以用毛不易的。
毛不易算的上是新生代歌手里最有才華的那一個,在徐清眼里甚至都沒有之一,因為這家伙是創作型的,他寫的歌相當深刻,和那些無病呻吟的傷痛文學簡直有天壤之別。
楊圖圖聽到徐清的話后,搖了搖頭,然后對著徐清說道:“清哥,我想一個人練練。”
“好。”徐清點了點頭,隨后起身對著其他人使眼色,其他人會意,紛紛起身跟著徐清出了錄音棚,甚至都沒在地下室呆著。
上了樓,徐清忍不住對著坐在角落里嘻嘻哈哈的楊勇說道:“楊勇,來根煙。”
“額?清哥,你不是不抽煙嗎?”楊勇一邊掏煙一邊疑惑道。
“哪有那么多問題。”徐清接過煙跟火,然后阻止了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仨姑娘的腳步,自己一個人走到外面,點燃了手里的那根紙棍子。
深吸了一口,徐清被嗆的涕淚橫流。
徐清在心里不斷的重復念叨:對不起啊,我是為你好,真的。
有些歌,你聽的有共鳴,那它會讓你感動。
有些歌,如果是扣著自己悲慘的過去寫的,那就不是感動了,那是傷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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