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擦。
腦波模擬器斷開。
武小德放下頭盔，目光掃向電腦屏幕。
菲菲從屏幕上看著他。
“麻煩你帶個信，我會加入的。”
“可是……你還沒有體會美妙的快樂。”菲菲道。
“我已經理解了這件事的偉大，來吧，給我一個申請表之類的東西，我填一下。”
“那好吧，帶著你的電腦去碼頭，會有人接引你。”菲菲道。
她沖著武小德嫣然一笑，忽然消失不見。
電腦屏幕再次化為漆黑。
u盤冒出一陣濃煙，直接壞掉了。
可是武小德沒有感受到靈魂的消亡。
……有趣。
真不知道這個組織是怎么做到的。
亡靈之書翻開。
金犬忽然道：
“我主持的技能進化已經完全，一共獻祭了玉簡山上371種技能。”
武小德扭頭朝嘆息之墻望去。
——這一次進化的目標，是戰斗技能“姥流蟒”。
強制抓取確實很厲害，但畢竟要先被擊中，才可以發動。
這就造成了一種被動局面。
一旦遇上夜王那種無限連的踢擊之術，那就麻煩了。
只見一行行冰晶小字浮現在嘆息之墻上：
“你的技能‘姥流蟒’已完成進化。”
“你獲得了全新的格斗類死亡技：”
“震魂。”
“個人獨有風格技，懵逼拳法。”
“技能描述：汲取了‘天崩’神技的精華，再融百家之長，以嘆息之墻化為風格技，終于抵達了這種程度。”
“效果：隔空必中，中則陷入懵逼狀態，持續五秒。”
“限制：每十秒方可出一拳。”
“——敵人被一拳干懵了。”
這個技能行！
武小德收回目光，開口道：“繼續獻祭吧，金犬，我等著你幫我調整出更強的技能。”
“我會繼續從玉簡山上挑技能獻祭，不過我已經感覺到了，下一次進化需要很漫長的時間。”
金犬咧嘴笑道。
“積跬步，至千里，我有耐心等。”武小德不在意地說。
他收起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轉身就出了房間。
西郊碼頭。
這時天色已晚，碼頭上已經沒什么人了。
一個相貌兇狠的水手走過來，低聲道：
“跟上我。”
武小德自然跟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一處大型倉庫門口。
另一名男子叼著煙，手里拿著一個儀器，沖著武小德一掃。
滴滴滴！
“奇怪，為什么找不到你的公民信息？”
男子警惕道。
“可能是機器卡了。”武小德坦然道。
時間仿佛停住。
四周的一切全部陷入停滯之中。
武小德激活了“流沙漫步”！
“你可以回到盤古時代（序曲）的某個時刻，并且可以隨時抽身離去；當你再次抵達，你將依然處于上一次離去的那個時刻；”
金色的流沙之旗在虛無之中一閃，頓時將武小德帶走。
時間不斷朝過去跳躍。
某一刻。
武小德出現在一處車禍事故現場。
兩輛車已經撞癟。
里面的人當場就死了。
武小德看了一眼，搖搖頭，再次閃身離去。
——車里沒有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男孩。
他來到另一個時刻。
海上。
一艘輪船已經淹沒于狂風暴雨之中。
海面上漂浮著幾具尸體。
“出來吧，親們。”
武小德拍手道。
幾道亡魂隨之浮現，滿是困惑地望向他。
“我問一下，你們之中有沒有孤兒一類的成員？”
隨著他的問話，亡魂們的目光全部匯聚在一具少年尸體上。
武小德將那少年尸體提起來，在身上摸了摸。
“那個……請問您在摸什么？”
少年的亡魂出現了，滿是困惑地問。
“找你的身份證之類的東西。”
他順燃了一團火苗，展示在少年亡魂面前。
“我用一下你的身份，晚點給你燒紙錢，你覺得這買賣可以嗎？”
少年一怔，連聲道：“可以可以，您盡管用——聽說下面用錢的地方多，麻煩多給我燒點錢！”
“對了，我的身份卡在褲子兜里。”
“好的。”
武小德從尸體褲兜里抽出身份卡。
他在海上等了一會兒。
風暴終于結束。
又過了幾個小時，救援隊來了。
他成為唯一一名獲救船員。
過了幾天，他又重新登記了一次身份。
事情辦妥了！
“流沙漫步”再次發動！
武小德回到了之前那個時刻。
——這是完美的無縫接入。
兩名男子完全沒有感覺發生了什么異樣，畢竟時間剛剛停住了。
武小德就這么站在西郊碼頭的倉庫前，神情自若地看著對面兩個如臨大敵的男子，以極其自信的口吻道：
“我很少上網，所以想查我的信息恐怕很難。”
男子手上的儀器發出一道輕響。
“驗證通過。”
“李察，國家注冊船員。”
兩名男子頓時松了口氣。
“教會是極其隱秘的組織，我們一直很謹慎，這一點希望你理解。”
一名男子解釋道。
“可以理解。”
倉庫的門打開。
一名男子站在門里，沖著武小德招了招手。
“請進，新人。”
武小德走進去，跟著對方一路走到倉庫深處。
只見這里圍著二十幾名身穿統一白色長袍的人，戴著統一的面具，齊齊朝他望過來。
“是一名海員。”
帶著武小德前來的男子介紹道。
居中的那名身穿黑色長袍的人倨傲地問：
“海員？是幾級海員？如果沒到三級以上，沒什么價值，讓他去外圍望風吧。”
武小德頓住。
三級海員？
李察好像是七級海員啊，很爛的。
等等！
他再次發動“流沙漫步”離去。
十年前。
武小德扮演著李察，直接參加高級海員考試。
以他的實力，以及作弊能力，這種考試不過是小意思。
等考完之后，他又再次回到十年后。
倉庫中。
男子低頭看了一眼資料，說道：“主教大人，他是二級海員。”
眾人頓時刮目相看。
二級海員很難的！
一般達到三級，就可以當船長了。
“二級？很厲害嘛，不知道有沒有五級深潛證書，如果有的話，那就太好了。”
主教大人沉吟道。
武小德立刻發動“流沙漫步”，回到九年前。
完成考級，他又回到此刻。
男子聽了主教的話，再次低頭翻動資料，欣喜道：
“大人，他有四級深潛證書。”
眾人發出一陣小小的驚呼。
“很優秀啊，歡迎你，李察。”
主教的語氣變得十分愉悅。
“多謝，我是因為見了菲菲所以才想加入的。”
“菲菲啊，我知道那個女孩，不過如果你想得到她，必須成為我們當中的高級牧師才行。”主教道。
“那么，怎樣才可以成為高級牧師呢？”武小德問。
“首先要在自己的領域中成就卓越——你身為擁有四級深潛證書的二級海員，已經滿足這個條件了，那么還剩一個條件。”主教道。
“什么？”武小德問。
主教語氣中已經有了些期待：“你必須精通戰斗！你的戰斗水準越高，越證明你的實力——你們海員應該都懂得一些格斗的吧，你肯定打過架，對嗎？”
武小德瞪著他，良久。
——媽蛋的，你擠牙膏啊！
下次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漫步流沙”再次發動！
七年前。
武小德抵達一處地下黑拳比賽場。
半個月后。
他再次跳回七年后。
“大人，我覺得您應該進一步查驗我的個人資料。”
武小德以恭敬的口氣說道。
“嗯？什么意思？”主教意外道。
那個低頭查資料的男子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呼，高聲道：
“頭兒，他是黑市拳擊賽的黑金腰帶！”
眾人一陣竊竊私語。
“什么！真的這么厲害？”主教意外道。
“沒有錯的，我們的系統什么都能查到，我已經攻陷了那個黑市的防火墻，找到了他的比賽視頻！”
男子將儀器屏幕轉過來，面對眾人。
只見屏幕上武小德戴著一雙拳套，如同打沙包一般狠揍對手。
對手倒地！
武小德捧起了黑金腰帶！
——所有觀眾都在為他歡呼！
主教鼓掌道：“厲害！你正是我們要找的人吶！如果你會幾門外語就更好了！”
武小德嘴角一陣抽搐，強忍著沒揍這家伙。
“告辭！”
他干脆轉身就走。
這下眾人慌了。
“頭兒，這種地下世界的良才美質，不能放棄啊！”
那男子在主教耳邊道。
主教也覺得自己說話是不是太過苛刻了，連忙追上去，擋住武小德道：
“這位兄弟，我說話直，你不要見怪，我做主把菲菲發給你——”
“只要你愿意加入，她就是你的了！”
武小德停住腳步，好奇道：“可她到底是不是真人？如果只是一個模擬的女人，我會覺得很倒胃口。”
眾人對望一眼。
倉庫里安靜下來。
“我先問你，李察，你愿意加入嗎？”主教道。
“當然！只要菲菲是真人，我一定加入！”
主教又道：“你愿意為了教會——”
武小德打斷他，冷哼道：“刀光劍影，讓我闖，為教會顯本領！”
主教道：“你怕死亡么”
武小德用力拍著胸脯道：“一心振興教會，就算死也不會驚，讓我的血可流下來！”
主教無比滿意，拍著他肩膀道：
“好兄弟！菲菲其實是個活人，不過她的全意識已經被上傳到我們教會的主機里了！”
“我做主，從現在開始，她就是你的女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