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與其說是長途跋涉,倒不如說是游山玩水,翻越了安第斯山脈之后,又一次回到了潘帕斯大草原。
一路上有美女相伴,旅途倒也愜意的很,期間數不盡的風情,倒道不盡的纏綿,拉丁女郎的熱情似火總是會讓人不禁沉淪其中。
也正因如此,他們的速度自然也就慢了很多。
十五天后,在新年到來前昔,朱先海終于回到了闊別多時南華。盡管離開南華還不到半年,但是這里的變化是驚人的,半年前城區里的建筑大都是木制的,現在在街區附近多了許紅磚建筑。
與此同時,更多的工廠投產了,從布宜諾斯艾利斯收購的包括印刷廠,玻璃廠,罐頭廠在內二十幾家規模不大的工廠,進一步充實了南華的工業基礎。
當然,最讓人欣喜的變化是,新一批移民的到來——整整三萬新移民的到來,讓南華的人口數量再次翻了一番。
不得不說,相比于人口資源匱乏的南美,這個時代的華夏根本就是人力資源的寶庫。
“這就是南華嗎?”
呈現在瑪麗亞眼前的這座城市,盡管陌生,但卻能清楚的感受到它的不同,這是一座日新月益的,充滿生機的城市。
工廠、船塢,映入眼簾的事物,讓人很難相信這一切居然只用了一年。
“在一年前,這里真的只是荒蕪人煙的地方?”
“那座工廠也是新建的?”
“船廠也是?”
“你所看到的這一切都是的。”
“我的上帝呀,這怎么可能,即便是上帝也做不到這些。”
“上帝做不到,但是華夏人可以做到。”
朱先海的語氣中充滿了驕傲。這個時代的華夏不僅擁有世界上最豐富的人力力資源,而且寫華夏民族勤勞努力的民族特征。要是其他任何民族所無法相比的,也正因如此,華夏民族才會一次次的從沉淪中崛起。一次次的讓世人為之驚嘆。
現在的南華不過只是小試牛刀而已。
“真的很難相信你們是怎么做到的。”
不過,很快,她的好奇心就因為伯爵夫人的到來嘎然而止了,當馬車在府邸前停下時,當隔著車窗看到伯爵夫人時,看著雍容華貴的伯爵夫人,她居然生出了自慚形穢的感,
“親愛的,歡迎你回家!”
盡管伊麗莎白恨不得撲進朱先海的懷中,但是她仍然保持的著些許距離,在看到與他一起下車的瑪麗亞時,她笑著走上去,歡迎道,
“你一定是里克梅爾小姐吧,歡迎你來到南華。”
“夫人。”
在瑪麗亞行禮時,伊麗莎白說道。
“你不用我這么見外,你的外祖父和我的爺爺,他們都曾參加過圣馬丁的軍隊,早在門多薩他們就已經認識了。”
1814年,在蘭卡瓜陷落后,貝爾納多·奧希金斯率愛國軍余部退至阿根廷的門多薩城與圣馬丁相會合,而那個時候,伊麗莎白的爺爺就是圣馬丁摩下的軍官。
認不認識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共同的經歷后,兩個人自然也就親近了很多。
見狀,朱先海總算是長松了口氣,在吩咐侍女的帶著瑪麗亞去梳洗時,伊麗莎白看著她的背影,笑道。
“親愛的,她應該個不錯的結婚對象。奧希金斯在智利以及秘魯都擁有很高的聲望,唯一讓人遺撼的是她的母親是私生女。”
“你知道,這并不是我想的。”
伸手環過她的腰身,朱先海輕聲說道。
自然而然的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伊麗莎白輕聲說道。
“你應該認真的考慮這個問題了。”
“因為,你的事業需要一個繼承人。”
伊麗莎白的輕言讓朱先海先是一笑,隨后一把抱起她說道。
“那我們現在就去努力一下……”
“現在可是白天!”
雙手環著他的脖頸,伊麗莎白語氣變得極為嬌媚。
“白天……那又怎么樣!”
朱先海哪里還顧得了要這么多,當然了,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拉著瑪利亞一起過來。在安第斯山溫泉的荒唐一幕,還真是挺讓人懷念的。
回到南華之后,朱先海并沒有閑著,甚至比之前領兵更加忙碌著,盡管南華的建設已經步入正軌,但是等待他的事情還有很多。
當然了,即便是再重要的事情,也沒有去學校更重要——學校!
在他離開之后,方展博他們終于編出了一套小學教材,準確來說是幾本教材。
剛一步入小學,朱先海就聽到了朗朗的讀書聲。
“至秦始皇減滅六國天下始歸一統,始皇北備匈奴,筑長城長五千余里,高三丈,每隔三十六丈設堡障以為防守,規模雄狀,為世間一大工程……”
聽著課堂里傳出的讀書聲,不等朱先海開口,方展博便說道。
“主公,屬下以為國文課并非只是學識字,學常識,還應學我華夏之歷史,雖然我等身處南華,可卻是華夏之人,不應忘本!”
方展博的解釋,讓朱先海念笑點頭道。
“你們做的很好!我們確實不應該忘本,華夏……”
念叨著這兩個字,朱先海的神情頗為凝重。
“華夏之人,理應學華夏之史,以后編寫的歷史課本書中,可以把華夏歷史與國史放在一起,畢竟南華的根在華夏。”
根在華夏!
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未來的南華教育出來的絕對不會是一群香蕉人,對此,朱先海有信心。
“現在我編了幾本教材?”
“現在已經編好了三冊國文,一年級上冊、下冊,以及二年級上冊,另外夫人幫助翻譯的三冊數學,小人與編寫組的幾位好友看了一下,西洋算數除了數字符號易寫之外,倒也沒什么……”
不等方展博說完,朱先海就笑道。
“那只是小學的加減乘除而已,還編了什么書?”
“博物還在翻譯中,不過夫人幫忙譯出了一些教學掛圖,學生們暫時可以通過掛圖學習,”
萬事開頭難,尤其是對于教育更是如此。
說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從滿清的國門被打開,直到1906年才編寫出第一套小學教材。至于日本在1870年代推行義務教育時,還沒能編寫出合適的小學教材。但后者在幕府時代就已經有上千名精通蘭學、精通荷蘭語或者英語的士人。
恰在這時,朱先海聽到一間教室里傳出了英語朗讀聲,盡管學生的英語并不流利,但他還是驚喜道。
“學校已經開設英語了嗎?”
說話時朱先海就朝著教室走去,跟在他的身邊,方展博說道。
“是的主公,不過眼下咱們也就只有一個英文老師。說起來,能開英語課,完全是機緣巧合,主公怕是不知道,咱們的移民里,有人曾在寧波做通譯,英文說的極其流利,屬下覺得像這樣的人才不能閑著,便讓他到學校里教授英文,他甚至還自己編寫了一些教材……”
在方展博介紹著學校,不,南華僅有一位華裔英語老師時,朱先海卻顯得有些激動,路有遺賢啊!
這年月的華夏人,讀四書五經的能拉出來幾十萬、上百萬,可是又有幾個人會英文呢?
不學英文,怎么留學,不留學如何學習歐洲近現代科學,如果掀開南華的工業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