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一番周折后,在“鈔能力”的幫助下阿根廷商務部終于在十一艘商船的國籍注冊文件上簽了名,蓋了章。
盡管費了番周折,但“亞美利加公司”終于擁有了一支排水量接近兩萬噸的商船隊,這不能說不是一次進步。
當然更重要的是,幾個月后,林肯的禁止美國商船運輸華工的禁令,不會再對南華公司造成任何影響。
為此朱先海不過只花費了區區幾萬美元而已,完全不值一提。
與此同時,公司還在勞工中挑選了一批水手。前前后后,足足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在盧克船長與其它十艘商船的船長們才得已成行。
在他們駕駛商船駛離南華的當天,有一個客人再一次來到了南華,來的不是其它人,是烏爾薩基的特使阿羅約·何塞。
這一次和上次相同。
南華的變化,讓阿羅約簡單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瞠目結舌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他喃喃道。
“我,我不過才離開半年而已……”
僅僅只是半年,這座城市的變化卻是翻天覆地的!
城市的規模更大了,人口更多了,工廠似乎也多了很多。
這簡直就是上帝的奇跡。
上一次的造訪,就讓他整個人都處于極度的震驚中,曾幾何時,他以為亞美利加公司只是實力相對雄厚的“公司”而已,而最終呈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座日新月益的城市,不但有數家工廠,甚至還有正在建設中的船廠。
可是現在呢?
現在這座城市在不到半年的時間里,又發生了變化。
這真的是土著人建立的城市嗎?
唯一讓他慶幸的是什么?
還好土著人的人口不多,而且他們離不開歐洲人!
所有的合作都是暫時的,等到總統先生重返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時候,很快就會解決這些問題。
“何塞先生,歡迎你來到亞美利加公司!”
看到依然美麗動人的伊麗莎白時,阿羅約笑道。
“夫人,我們又見面了,每一次來到亞美利加公司,我都能感受到這里的變化!”
或許,這座城市遠遠比不上布宜諾斯艾利斯,但在這個偏遠地方,亞美利加公司居然建立了如此龐大的城市,這簡單顛覆了他的想象,盡管感受到了某種威脅,但也讓他對這里充滿了期待,畢竟,對他來說,盟友越強大,意味著米特雷就越麻煩!
“是的,何塞先生,作為一家企業,只有持續的發展才能贏得公司生存。”
朱先海笑道道。
“我們只是一家商業公司,所追求的僅僅只是利潤而已!”
亞美利加公司只是一家“單純”的商業公司!在實力不濟時,過早的“暴露”野心,只會讓南華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朱先海依然選擇了那張皮——亞美利加公司。
這里只是公司而已。
當然了,這家公司只不過“恰好”選擇了“野蠻人”的地區作為公司所在地。只是恰好在馬普切人的“襲擊”中營救了米特雷的軍隊。
其實,半年前,第一次造訪南華時,作為烏爾基薩特使的阿羅約,在弄明白亞美利加公司的身份以及城市居民的身份后,并沒有表現的特別激動。
當然了,他壓根就沒有激動的本錢。
在“帕斯戰役”中敗北的烏爾基薩,需要爭取盡可能多的盟友。面對這么一家擁有數千武裝保安的“商業公司”,阿羅約理所當然的選擇了合作。
而這次來亞美利加公司,他更沒有激動的本錢——他們在戰場上遭遇了更大的損失,在與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對抗中,烏爾基薩完全處于劣勢,這也是阿羅約會來南華的原因。
“這是當然,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就像出現在阿勞卡尼的那些使用火槍的馬普切人一樣,我聽說他們來自安第斯山以東是嗎?”
打量著朱先海,阿羅約故作神秘的笑道。
“聽說馬普切人選出了新的國王,朱先生,你和那位國王熟悉嗎。”
“熟,很熟。如果何塞先生有什么消息需要我轉告的話,我可以代為轉告。不過,我想何塞先生來到這里,應該不是為了這件事吧!”
朱先海岔開話題,說道。
“我聽說米特雷正在策劃新的計劃,針對總統先生的計劃是嗎?”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我們都很清楚,一但總統被擊敗之后,米特雷肯定會收走邦聯的全部權力,對亞美利加公司來說,也不是什么好消息,畢竟,在阿根廷還從來沒有過擁有自治權的特許公司,況且,你們還沒有特許權!”
阿羅約·何塞直接了當的挑明了來意。
“所以,總統先生希望公司能夠站在邦聯的一方。”
“那么總統先生需要我做什么呢?”
“派出你的軍隊,至少派出一千人。”
阿羅約·何塞是來救援的,在去年和今年的多次激戰中,邦聯損失了數千軍隊,在遭受了如此慘重的損失之后,烏爾基薩自然想到了亞美利加公司。
“不是以公司的名字,而是以省軍的名義,朱先生!”
阿羅約·何塞朝著窗外看去。
“這里是一個美麗的地方,或許阿根廷沒有特許公司,但是卻可以建立一個新省,你覺得呢?”
如果是在一個月半,面對烏爾基薩開出的條件,朱先海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成為邦聯的一個省,等于擁有一個真正的合法身份,看似更進一層,可實際上——屁用沒有!
人生模擬器的模擬早就告訴朱先海答案了,在這個“白人至上”的時代,他們絕對不會容忍南華存在于此,無論是公司也好,聯省也罷,戰爭都是不可避免的。
既然戰爭不可避免,那又何必把富貴的人力浪費在阿根廷人的內戰之中呢?
為阿根廷,不值得的犧牲那怕一個華夏人!
“何塞先生,你應該知道,我們只是一家公司而已,卷入戰爭……”
搖搖頭,朱先海說道。
“這絕對不符合我們的利益,所以很抱歉我并不能派出公司的人參加這場戰爭。”
派人去幫烏爾基薩打仗?
開什么玩笑?
無論是烏爾基薩也好,米特雷也罷,他們無論誰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位置上都會嘗試統一阿根廷,只不過方法手段不同而已。
“朱先生!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利益是共同的!”
利益共同?
只有你們的內戰打下去,才符合南華的利益。
“正因為我們的利益是共同的,所以,我可以在另一方面給予總統先生幫助!”
朱先海笑道。
“比如說在武器上!”
兩天后,在阿羅約·何塞離開南華時,他可以說是滿載而歸——三千支恩菲爾德步槍和二十門大炮,甚至還有兩萬比索的資助。
“從今天起,咱們所要做的就是拱火,不行的拱火就行了!”
目送阿羅約離開時,朱先海的目光冷厲道。
“史蒂文,其實這是一個好機會,我們完全可以利用烏爾基薩的失敗,真正擠身阿根廷政壇,只需要派出你的軍隊就行。”
巴菲特的語氣中充滿了疑惑,他很不明白,為什么朱先海會錯過這樣的機會,成為阿根廷邦聯的一員,從此之后,朱先海和他人家族就會成為阿根廷的政治家族,這樣的機會他為什么要錯過呢?
“不,對于我們來說,讓他們之間有戰爭繼續下去,才符合我們的利益。”
通過不斷的拱火,讓阿根廷內戰繼續下去,讓他們在內戰中流盡血!
這才是的復仇!
仇恨!
仇恨的怒火,從來不曾于朱先海的心底熄滅過,而這把火一直在熊熊燃燒著。
而這一切,不過只是復仇之路的開始罷了!
“成為邦聯的一員,意味著我們需要為他們流血,可如果等到他們流盡血之后呢?”
看著似乎仍有些不解的巴菲特,朱先海笑道。
“等到那個時候,這片土地上將只有一個勝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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