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有著“海上浮城”之名的“大東方號”再次駛入英英吉利海峽時,即便是它曾經的建造者們也不一定能認得出它。
經過幾次改裝之后,現在的“大東方號”不僅去掉了高聳的桅桿,而且還取消了兩舷的巨型輪漿,換上新型三脹蒸汽的它,不僅速度更快,而且使用的燃料更少。作為一艘移民船,在過去的幾年間,“大東方號”充分發揮出了“海上浮城”的作用。
每五個南華人里,就有一個人是搭乘它來到美洲!
站在頂層甲板上,腦海中浮現這句話時,朱先海再一次慶幸著當初購買它的明智。正是這艘船給南華帶來了以百萬計的移民,可以說這艘船堪稱南華立國語南美的大功臣!
對于南華來說,他并不僅僅只是一艘船,而是南華艱難的開拓史,作為歷史當然要保存下來了!
“有一天,即便是它退役了,也要設立一個博物館,永遠的保存它,它是歷史!是華夏民族在南美開拓進取的歷史!”
在心里閃動著這個念頭時,護航的法國軍艦發來了信號。
“陛下,我們已經駛進了塞納灣。”
塞納灣……到了諾曼底的勒阿弗爾,就可以沿著塞納河直奔巴黎了。
諾曼底!
這是南華在大軍的諾曼底登陸啊!
想到歷史上的另一次諾曼底登陸,朱先海的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他的笑容甚至有點兒怪異。
看著遠處的法國軍艦,看著軍艦桅桿上飄揚的法國國旗,朱先海笑了起來,站在一旁的孫虎問道。
“陛下是想到什么開心事了?”
“你知道,法國國旗為什么是藍白紅三種色嗎?”
“什么?”
想著后世的那個梗,朱先海笑道。
“因為方便。”
“什么?方便?”
“對,就是方便,如果發生戰爭直接沿虛線剪下就行,復辟王室舉起左邊,發生革命戰爭就使用右邊,如果對外戰爭的話,那就請使用中間吧!”
朱先海的話聲剛落,周圍就響起了一陣笑聲,而孫虎在大笑之余,直接說道。
“這,是誰啊,怎么能,能……”
原本想說能這么“損”的他話到嘴邊還是硬收回了回來。
是誰呢?
不過就是每日辱法的樂子而已。
甚至都不需要朱先海解釋,就有人解釋道。
“在法國大革命前,法蘭西王國的國旗基本就是兩種藍地金鳶尾花圖桉的藍色旗幟。所以有了藍色,而大革命時期的他們曾使用過赤色旗幟。至于白色嘛……嗯,法國海軍的傳統旗幟。”
“這么看來,投降確實是法國的傳統啊!”
得,又辱法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畢竟在朱先海的計劃中在未來的十幾二十年里,法蘭西都是南華在歐洲最重要的盟友。
這個盟友的作用就是替南華分擔來自英國的壓力。為什么會選擇法國做這個盟友呢?
因為他是這個時代的世界老二。
作為世界第二強國的法國,一直躍躍欲試的想要和英國爭奪世界。從非洲到東南亞,法蘭西一直用羨慕嫉妒恨的眼光去打量著英國所擁有的廣闊殖民地。
但是法國呢?
法國的殖民地不過就是北非的沙漠而已,即便是越南的那一小塊熱帶雨林。
可是英國國人卻不同,有世界上最廣闊,最富饒的殖民地,這一切讓法國人又怎么不羨慕嫉妒恨呢?
只要挑起英國和法國人之間的戰爭。在他們無力也不能問及新大陸的時候,南華就可以趁機開始自己的擴張。
在歷史上,德國是踩踏著法蘭西第二帝國的尸體上位的。
但是未來的南華呢?
僅僅只是踩踏一個帝國的尸體,上位肯定是不夠的。
至少有踩踏兩個!
那兩個?
當然是要踩踏著第二帝國和不列顛帝國的尸體上位了。
所以,以后不能辱法了!為了友誼!
幾個小時后,船隊駛入了勒阿弗爾。甲板上的戰士們無不是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這個港口!
這里就是歐洲了!
現在,他們終于抵達歐洲了!
在遠征軍船隊進入勒阿弗爾港的時候,數艘法軍的巡洋艦、炮艇上面都掛滿了彩旗,在船隊入港時,軍艦上紛紛鳴響炮。
一聲、兩聲……
接連不斷的炮聲在空氣中回響著。
整整二十一響禮炮!
這是迎接國家元首的待遇。
對于法國上下而言,這支數萬人的援軍或許規模不大,但對于兵力嚴重不足的法國而言,這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況且,在此之前,他們的飛艇剛剛重創了普魯士人,解救了十萬法國大軍!
現在,這個國家又派出自己的軍隊來伸出了援助之手,那些法國人又怎么可能不感動呢?
對于1870年的法國人來說,自從進入九月份之后,就沒有什么好消息。
盡管18天前前,在皇帝率領十萬法軍在普軍的重重包圍中成功突圍,但是現在普魯士人卻已經侵占了法國1/3以上的領土,10萬普軍直逼巴黎,就在昨天9月19日,普軍已經包圍了巴黎。
巴黎現在僅僅只有麥克馬洪率領的部隊在防御,其中大多數都是征召兵。
在這種情況下,遠道而來的南華援軍,就成了法蘭西的希望。
他們所看到的是南華伸出的康慨援手,看到是南華的無私付出。在他們得知南華的船將將在下午三點抵達勒阿弗爾港時,數以千計的勒阿弗爾市民從家中走出,他們帶著鮮花在碼頭等待迎接這支遠道而來的盟軍。
盟軍!
這支遠道而來的盟軍將來給他們帶來什么樣的驚喜?
所有人的心里都充滿了好奇,在過去的一段時間,在法國的報紙上,充斥著對南華軍隊的報道,不僅僅是“可以帶來毀滅的空中浮城”,還是南華的精銳陸軍,他們的陸軍曾經接連滅亡兩個國家,讓兩個國家變成了歷史。
他們的陸軍不僅裝備精良,而且驍勇善戰,個個都是能夠以一當十的勇士。對于已經受夠了法國軍隊“無能”的法國民眾而言,這支來自異域的軍隊,就是希望,整個法國的希望!
而在迎接遠征軍入港的法國軍艦上,那些海軍帽鑲著紅絨球的法國水兵們都擠在甲板上面,在過去的日子里,就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才讓普魯士人不敢進犯這座城市。
“真的很難想象,有一天,全世界唯一一個向法蘭西伸出救援之后,居然是……是南華人,嗯,他們是南華人。”
說話的軍官語氣顯得有些不太自然,他們中的不少人,現在仍然無法把南華與大清劃上等號,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國家。
“時代真的變了……”
至少在過去,他們從來不敢想象有朝一日會有一群華夏人來拯救法國。畢竟,他們對華夏的印象更多的是東方的那個男人留著辮子的國家所留下的。現在那這些華夏人卻成為了整個法蘭西的救星。
不過對于法蘭西人來說,他們并沒有根深蒂固的種族歧視觀點,畢竟這片土地是經過大革命熏陶的。
數十分鐘后,在人們熱情的歡呼聲中,在市長以及本地守軍司令法貝爾少將以及一群軍官的迎接下。
南華軍隊終于下船了,軍人們當然是用純粹軍人的目光審視著從船上下來的南華官兵。那怕僅僅只是初步印象,也能看得出,毫無疑問這是一支極其精悍的部隊,士兵的年歲不等。不過大都是二十歲左右,只有極少數一些年齡稍大,他們的個頭和法國人差不多,不少人的個頭要超過歐洲人。盡管他們的臉上略帶著長途航行的疲憊,但仍然顯得很有精神。
從他們下船時表現出整齊且肅靜的動作,就知道他們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這些士兵的臉上無一例外,也洋溢著對自己所屬這支軍隊的自豪感。與法國士兵上岸時,那種亂哄哄的喧囂不同,士兵們上岸后,碼頭上就不斷的回響著他們的口令聲,在口令聲中士兵們迅速排列著方陣。
“這些士兵可真英俊!”
前來迎接的法國女人們忍不住尖叫道。這些軍人完全顛覆了她們對于軍人的認識,畢竟,在法國軍隊中充斥著一群服役十幾年的老兵,他們無不是滿面胡須年近中年的老人,嗜酒如命,且紀律敗壞。
那里能同這些英俊且年青的南華軍人相比!
就在法國的女人們就驚嘆甚至充滿愛慕的眼光打量著這支軍隊的時候,那些士兵們沒有一個人東張西望,他們就像凋塑一般筆直的站立在碼頭上。
終于,伴隨著軍樂隊演奏的軍樂聲,在法國人的禮炮聲中,朱先海從舷梯上走了下來,穿著一身軍裝的他看上起來和普通的士兵并沒有什么區別。
在軍靴踏上這片土地的瞬間,誅仙還不知道別人是什么樣的感覺,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卻有某種激動。
是什么讓他如此的激動?
是因為這是踏在歐洲大地上的華夏鐵靴啊!在另一個世界,這不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那位法國的陸軍少將連忙走向前迎接著這位陛下。
“歡迎陛下和您的軍隊到達法國!向您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