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隊騎兵護送的馬車,沿著貫穿應天中心的朱雀大道,朝著的皇宮的方向行駛著。
駿馬在街道上奔馳著,盡管現在汽車已經出現,甚至朱先海還特意授意千里馬公司弄了一個“寶馬”品牌,但汽車,還是極其稀罕的。
目前整個應天,也就只有皇帝本人有一輛“寶馬”,即便是貴為左參政,等同于宰相的左宗堂,也只能乘坐馬車,在騎兵的護衛下,他們一路行進著。
路旁的行人紛紛佇足目送這列隊伍,彼此竊竊私語著。
“就是他提議改名的……”
鍋總是要有人背的,對于外界來說,“地名華夏化”出自左宗堂之手,至于皇帝,不過只是批準了而已,這也讓他一夜之間名揚各省。
關于他的謠言還有很多,比如什么所有的學校都必須教授華語啦,比如以華語做國語啦,甚至就連神父都恨他,因為他要求神父必須以華語布道,甚至連耶穌也要改姓葉名樹。
這些是不是謠言不重要,重要的……有時候,有些事情,必須要有一個背鍋俠。
而現在這位背鍋俠。他似乎在為什么問題煩惱著,表情嚴肅的左宗堂的眉頭緊鎖著。
偶爾的他還會朝車窗外看去。
在經過路口的時候,車隊停了下來,而騎兵隊也跟著停下腳步,他們凝視人行道上駛過的路人,在大明這邊,沒有什么官員有儀仗,也沒有什么回避靜街。幾年前陛下發明紅綠燈后,所有人都要遵守交通規則。
在過去的一年中,最讓布宜……不對,應該是應天人無法適應的就是紅綠燈的交通規則,不知多少人因此挨了警察的警棍。
人行道上行人匆匆忙的走著,一名路人模樣的陌生男子,靠近了左宗堂關著門的轎式馬車,其中一人朝著車廂里看了一眼,然后喊道。
“就是這個!”
突然響起的喊聲,讓護送馬車的騎兵立刻竄出擋在那個人面前,,就在這時,又有一個路人模樣的家伙,拿出手槍對著馬車就是接連數槍。
突如其來的槍聲,讓護騎兵一亂,盡管他們拼命跑到馬車邊,一個騎兵甚至直接飛身撲倒了槍手,但仍然來不及了。
“有刺客,有刺客……”
在槍聲響起的時候,車夫驅趕著馬車飛奔逃離現場,他狠狠揮動著手中馬鞭,驚慌失措地喊道:
“相爺被刺了!相爺被刺了!”
在馬車夫快速駛離現場的時候,原本一時脫隊的騎兵也立刻馳回原來的崗位,一隊人護衛馬車,還有幾個人拿住了刺客。
“起來!你這個狗雜種!”
撲倒刺客的騎兵拖起刺客,沖著他的臉上就狠狠地甩一記耳光。他這邊一動手,那邊,拳頭、馬靴就立刻接二連三地落在刺客的身上。
“你這個該死的狗雜種,要是相爺有個三張兩短,非得滅你們全家!”
“他么的,非得讓你們全家整整齊齊的一起上路!”
挨了打刺客滿面都是血,他的眼睛瞪著這些騎兵,然后他把目光投向路邊那些驚詫不已的路人,然后拼盡全身力氣大聲嘶吼:
“同胞們,阿根廷仍在人間,總有一天,阿根廷的旗幟會高高飄揚在這座城市,再一次升起,總有一天,你們一定會看到……”
“閉嘴!你這個雜種。”
騎兵們再一次拳打腳踢,不久在警察趕到后,就拖著暈死的刺客上了馬車離去。
馬車很快就到了皇宮。
到了地方打開車門,車廂里的左宗堂安然無恙。
“有刺客……”
抿了抿嘴,左宗堂從車中走了出來,他看著馬車車身上的彈痕,愣了好一會,似乎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躲過了一場刺殺。
其實在此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這些。這壓根兒就不是一次什么自殺,不過也就是一場表演而已。
表演給誰看?
就是表演給所有人看的,就是為了尋找一個理由,一個合適且恰當的理由去辦一些事情而已。
現在理由有了。
得知消息的朱先海已經從皇宮里走了出來,一見到左宗堂,他就關切道。
“怎么樣,季高,你沒事吧!”
看似關心的同時,朱先海又冷笑道。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刺殺我朝重臣,他們這是想要斷朕的左膀右臂啊!給保安司令部的權小將打電話,讓他立即徹查此桉,這肯定是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刺殺事件,要一查到底,無論涉及到誰但凡是涉及此桉的一個不落,全都關起來,記住,千萬不能冤枉人!”
這就是理由!
有了這個理由之后再去辦一些事情就再簡單不過。沒有條件也可以創造條件。現在條件已經創造了出來,那剩下的就交給保安司令部了。
接下來的這些事情,保安司令部去干倒也是輕車熟路,他們干這種事情是在正常不過的。
在電話打到保安司令部權小將那里時,他正在翻看著調查部送來的情報——這份情報是一份有關抵抗組織的情報。
“居然涉及到這么多人,”
翻過一頁情報,在看到所謂的“阿根廷復國聯盟”涉及到應天以及各省的上千人時,在驚訝之余,他的心里感受到的更多的緊張。
當初他在山西那邊弄智利人的時候,哪怕就是沒有調查部的參與。他也不至于讓那些人發展出一個這么龐大的組織之后才獲得這方面的情報。
這簡直就是瀆職。就是犯罪。如果是他的人現在才調查出來的話,那肯定……不過在此之前怎么沒有一點兒動靜呢?
“該死的,調查部怎么這個時候才把情報送過來,這樣的抵抗組織發展了這么多人,而且還有這么多大人物參加,他們之前就一點動靜都沒有嗎?”
瞧著憤憤不平的司令,保安司令部參謀長盧勇笑道。
“哎呀,司令,這不是再明顯不過嘛,調查部那邊肯定從一開始就掌握這份情報了,他們一直在養著,把小桉養成大桉,到時候功勞也就大了,這些人把官場上的手段學了個十足,要是出了什么大事,那可就有負圣恩了,依我看……”
盧勇的話還沒說完,刺耳的電話鈴聲就打斷了他的話語,接過電話,這邊權小將剛說一句“喂,我是”,隨后就勐的站起身來,然后大聲說道。
“什么?怎么……是,是,我明白,是,是,請轉告陛下,臣一定……”
不等權小將把話說完,電話就掛斷了,跟著站起身的盧勇,看著小將滿面驚駭的模樣,便問道。
“司令,出什么事了?”
“出事……”
看著參謀長,權小將的臉色急變道。
“出大事了,左相在朱雀大街遇刺……”
話只說了一半兒,權小將的心就挪成了一小把,他既擔心左宗堂的安危,但他的心地更多的卻是疑問。
這件事兒實在是太詭異了,他這邊兒不過只是剛剛接到調查部那邊提供的情報。
然后居然發生了這樣的大事。
這也太巧了吧!
“什么!”
聞言,盧勇驚的下巴差點沒落下來。
“那,那左相怎么樣,”
手里拿著名單,這一瞬間全小將似乎明白了很多,他大罵道。
“媽了個八子,什么怎么樣?現在最重要的是抓人,把名單上的人,一個不落的全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