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
到底是什么模樣?
盡管已經來大明半個月了,趙思明仍然不時的被“嚇尿”,無論是街頭的電車,還是路邊的電燈,或者夜晚的燈海,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新鮮。
這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不是簡直,是……根本就是。
四川老家那邊是什么模樣?
和幾百年前沒什么區別,要說區別,恐怕也就是讓滿清屠盡殺絕,人幾乎換了個遍。
可是這邊呢?
“少爺,你瞧那人擱電話亭子里打電話呢?”
手里拿著剛買來的肉卷,一嘴油的趙書旺指著路邊的電話亭子說道。
十來天前,他們主仆二人還專門打過一次電話——從兩個電話亭子里,在聽到彼此聲音時,主仆兩驚的好一會都沒回過神來,這事未來太神奇了。
“電梯、電話,電燈,電影,少爺,你說這大明咋啥事都是用電呢?”
“電……電到底是什么玩意?”
抬頭瞧著頭頂上的路燈,趙思明的心里頭也是那個好奇啊,電到底是什么模樣,可真想摸摸看啊……
要是沒摸到電的話,將來回到四川之后怎么和其他人吹牛,自己不僅見過電,而且還摸過電呢?
回頭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的摸一摸。
就趙思明主仆兩人在街上逛著的時候,他們并沒有注意到身后跟著一個人,這陣子順子和兩個手下的嘍羅一直跟著他們,不過他并不知道,在自己盯著梢的時候,在身后還有一雙眼睛盯著他。
站在路對面的張文杰,瞧著對面盯梢的人,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冷笑。
果然不出局長所料啊!
從他們被放出來的那天起,就一直有人盯著他們主仆。
不過,大魚到現在還沒露面,這事倒有點兒怪了。
在接下來的一天中,趙家主仆和往常一樣在街上逛著,到了晚上,趙思明招呼著讓趙書旺先睡,然后自己便出了酒店,他早早的就已經踩好了點,距離酒店不到三條街的巷子,就是一條花巷,天下的煙花巷都沒有多少區別,這一點,趙大少爺自然是熟門熟路。
穿過春風院小小的門廳,內里卻是別有乾坤,裝修典雅精致,一點不輸于成都花街柳巷。不過與成都不同的是,進了門廳,就能見墻壁上掛著的照片,仔細一瞧,已經快兩個月不嘗肉味的趙大少爺馬上有了生理反應。照片上是一個個搔首弄姿的女人做出各種各樣的姿勢。和他過去在成都的園子里見過的春宮圖、秘戲圖不一樣,那些照片上的女子無不是身著薄紗,竟然真人一般栩栩如生。
就在他瞠目結舌的瞧著墻上的照片時,一個龜奴走過來說道。
“大爺,如果沒有相熟的姐兒,就直接按著照片的姐兒選就行。”
“選……”
“就是那個號兒,那是西洋數……”
不等龜公把話說完,趙大少爺就大大咧咧的說道。
“那是阿拉伯數字………嗯那就66號吧!”
看著模樣挺秀麗的,身條看著嬌小玲瓏,可是該有肉的地方還特別有肉。看起來特別壯觀,這樣的貨色看起來可真不常見啊。
“大爺,您老可真有眼光,66號雖然不是咱家的頭牌,可也是本院的絕品,東洋娘們,特會伺候人,身段好不說。一雙手兒,一張嘴,大爺用過了保準下次還想來……,大爺,您跟我來。”
龜奴一邊討著好的說道。
“大爺,要說伺候人,還是數東洋娘們,可要是論起風騷來,那還得西洋娘們,要是大爺想一起玩,狗子我給大爺介紹幾個極品,今天保準給大爺伺候的舒坦了。”
西洋娘們,想著照片上那些袒胸露ru的西洋女子,趙思明不禁有點兒心動了。
“那成,就照你說的,”
說話的功夫,趙思明二話不說,從兜里掏出一塊錢丟給了龜奴。
“謝爺的賞!”
收了賞錢的龜奴愈發熱情了,將他帶進了一間掛著三個洋數字的房間。
“喲,大爺,您老坐著喝口茶,小的這就給您叫姐兒來。”
說完話,狗子便轉身出門,端了一盤子茶水點心過來,小聲道:
“大爺先慢用,姐兒馬上就出來。”
狗子退出去時,順手關上了門。
就在他喝茶的功夫,門開了,走進來的不是姐兒。而是……一個老熟人。
“是你……”
一見來人,趙思明直接將手中的茶杯丟了過去,杯子沒有砸到來人,砸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趙賢弟,這可有點兒過了!”
手拿折扇的孫子越眼睛一瞇,冷笑道。
“坐!”
“什么?”
看了一趙思明一眼,孫子越笑了笑。
“趙賢弟,先前諸多不是,為兄給你賠個不是,這事就算是了了。”
“了,了什么了,姓孫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趙大少爺壓著內心的火氣說道。
“為兄就是想問你一件事!”
孫子越笑著說道,這陣子順子他們一直在跟著他,其實早就確定這人不是官府扔出來的餌,不過出于謹慎,他一直沒有主動上門去,他在等著。等著對方會主動上門。
男人嘛,食色性也,像他這樣的公子哥,肯定是會逛花街的。
這不,終于等到了。雖然不是自家的園子,但是在這些花街柳巷里頭,都差不多。
“我要是不說呢?”
“那你說呢?”
孫子越笑著,他坐沙發上,瞧著趙思明,指著對面的沙發說道。
“請坐。”
趙思明坐下后,盯著對方,心里翻滾著無數個念頭,他想知道什么?
若是在四川,像這樣的下九流貨色,他連理都不會,別說是理了,連正眼都不會瞧上幾眼。不過這里是臨海,趙大少爺的威風耍不開啊。他還擔心惹到了這人,到時候不定會引起什么麻煩。
早知道,應該讓書旺也一起過來才是。
“我就一句話,你是怎么出來的!”
孫子越也不廢話,直接切入了正題。
“怎么出來的?你不知道,使銀子唄!”
趙思明笑道。
“天底下當官的,有幾個不喜歡銀子的,只要銀子使足了,還愁辦不成事?”
扯澹!
要是真有那么容易,他們早就把銀子給送出去了。這兩年他們可是嘗試過好幾次壓根就沒有機會把銀子送出去,更不可能有機會讓別人擔著那么大的風險,收他們的銀子。
可是姓趙的這小子卻能夠把銀子送出去,好模好樣的走出來,這也是,他們會對這家伙有興趣的原因。
不僅僅是有興趣,更有興趣知道他到底把銀子用在誰身上了,是什么人敢替他們擔這么大的風險?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這地方不一樣,你不知道,那些黑皮個個都是油鹽不進的主,你能使上銀子,肯定是摸著咱們沒摸著的門路,你是在誰身上使得的銀子……”
話音剛落,那邊門卻被推開了,張文杰嘻笑著走地進來。
“九爺,這銀子當然是用在我身上了,怎么樣,九爺,跟我走一趟吧!”
進了屋都不需要介紹身份,畢竟,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說話的功夫,張文杰直接把“銀鐲子”往桌子上一丟,笑道。
“怎么樣,是九爺你自己來,還是我動手。”
瞧著睜大眼睛還沒回過神來的九爺,張文杰說道。
“得了,這地方不是你家的飄香院,九爺,不用動什么歪腦筋了,現在偵緝隊那邊差不多已到把三爺他們給拿下了!”
這是怎么回事?
趙思明有點兒懵,這時他聽到孫子越盯著他惡狠狠的說道。
“他么的,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瞎了眼,今個他么的著了你小子的道,”
著了道?
他說什么?
“吆喝,還在這里說狠話呢,九爺,先想想你自個兒吧,得了,狠話就別說了。走吧,省的給大家都添麻煩。”
張文杰說笑的功夫,外面又進來幾個警察,在那位九爺被逮捕的時候,張文杰對趙大少爺說道。
“趙先生,還要麻煩你明天來警察局一趟。除了做口供之外,你的錢還有拿回去不是?”
“錢什么錢?”
趙大少爺有些發懵的,看著這個警察,當初在警察局里頭就是這家伙張嘴問他要了1萬塊錢。
雖說趙家家大業大,壓根就不在乎這么一點錢,可被人敲詐的滋味著實不好受呀。
“就是上次你給我的錢,明天到局里把錢領回去。”
什么?
他說什么?
趙大少爺有點兒發懵了,送出去的銀子還有回頭的時候,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