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其實英國想多了,大明壓根就沒有和俄羅斯瓜分日本的意思,明明可以吃獨食的,為什么要瓜分呢?
這未免也小瞧大明……的野心了吧!
朱大皇帝可是心念念著要把太平洋變成大明洋的。當然,那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之前的事情。
其實,大明的百姓對日本的感情是深厚的。
甚至在大明,不少人都能說上幾句日語,甚至會說日語的大明人肯定不比會說西班牙語的少。當然了在大明日語肯定不是官方語言。
大明只有一種官方語言,那就是華語。
但是因為大明境內有近三百萬西班牙裔和混血兒的存在,西班牙語當然也是一種通行語言,不過,最終西班牙語肯定會從大明消失,當然,像“喂了大”、“夠得咪”之類的語匯肯定也會被融入大明,就像這些年不少大明人給女兒起什么李瑪麗、梁諾妮、宋安娜之類的名字,誰讓她們的媽媽是西班牙裔或者混血兒。
而日語在大明的流行,卻是因為有超過50萬和女在大明生活,所以日語不可避免的在大明流傳開。當然日語只是在有限的范圍內使用,畢竟,對于那些和女來說,能說一口流利的華語能讓她們在同鄉面前的保持優越感。
“只有鄉下人才會說日語。”
這種習慣是從第一批和女到來后,為了表示與后來人區別形成,在和女之間,早就形成了一個鄙視鏈,嫁給明人的和女瞧不上沒嫁人,沒嫁人的瞧不上說華語不流利,說華語不流利的瞧不上用日語。
不過盡管和女人們主動的抹殺著日語在大明的痕跡。
可俗話說的好,雁過留痕,風過留聲。有些東西是本能,類似“雅薩西”、“雅蠛蝶”、“開磨嘰”、“沙比絲”之類的詞匯,多多少少還是被保留了下來,而且也帶有一些特殊的含意。
畢竟,就算是KGB間諜,也有在床上說了俄語暴露身份的,人家小夫妻兩口子過日子,真情留露時,當然會說一些日語了,其中難免也有一些可取之處,這事誰用誰知道。
當然五十萬和女越洋而來,給大明帶來的不是床頭詞匯的增加,而是在新大陸繁衍生息的機遇。
清晨,陽光透過玻璃后的窗簾照進了宿舍里,宿舍里的女孩們還都在睡夢中,睡在上鋪的美惠睜大眼睛看著潔白的房頂,她聽到室友們的呼息聲。
“也許,今天之后,我就再也不用住在宿舍里了,我就有自己的家了……”
一想到這,她的小臉就
是一片羞紅。
今天是她相親的日子,如果成功的話,她就能嫁給大明人了,然后,她的名字會冠上他的姓氏,為他生兒育女,而她呢?當然也就是真正的大明人了。
和廠子里許多女工一樣,美惠也是來自日本的和女,出生于越后國蒲原郡卷野東汰上村的她,十歲的時候被母親賣給了“工頭”,五年前她和許多姐妹一起乘船飄洋過來到了大明,成為工廠里的包身工。每個月工錢4塊錢,其中有兩塊錢歸“帶工”——按照合同,前三年的薪水一半歸“帶工”,用于抵扣船費和雜事費,所謂的“雜事費”就是“帶工”買她時的花費。
大明沒有奴隸,當然也不能人口買賣,所有的和女都是“契約女工”的身份來的大明。兩年前,美惠終于“自由”了。
現在她一個月能掙8塊錢,算上加班費的話,一個月能掙十二三塊錢,這些錢都是她的,現在她甚至在銀行里存了三百塊錢。這些錢是她給自己準備的嫁妝。
心里這么盤算著的時候,窗外的天色越發的明亮,在宿舍走廊里傳出女工們說笑聲時,美惠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匆匆起床,然后到衛生間里梳洗。
今天是相親的日子,當然要精心打扮一下。甚至為了今天的相親,她不僅花錢買了一件新裙子。甚至還買了一些化妝品,特意和人學習了一下怎么化妝。
她之所以會這么重視,是因為這件事關系到她的終身幸福。
對于所有的契約女工來說,她們最大的夢想是什么?當然是要在契約到期之前,嫁給一個大明人了。
只有嫁給大明人,她們才夠繼續生活在大明。否則一旦契約到期,她們很有可能就要回國。
回日本?
只要一想到回到那片貧困的甚至連飯都吃不飽的土地,和所有人一樣,美惠就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回到日本能干什么?
嫁給一個男人,然后再生育孩子,最后為了生活再把孩子賣掉嗎?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留在大明,只有留在這里,她才能夠繼續幸福的生活下去。
而想留在這里就需要有一個大明的男人愿意娶她。
乘電車去市里幸福宮的路上,精心打扮的美惠不時的會用拿出了梳妝鏡看看自己的臉蛋,有時候還會對著就著車窗的影子看一下身上剛買的裙子是否被坐皺了,一路上她都顯得有點兒緊張,唯恐自己不夠吸引人。
等她抵達幸福宮的時候,平時舉行婚禮的幸福宮,在周末時就是青年男女
的相親場所,懷揣著有些緊張的心情,她步入了幸福宮,她知道,自己能不能幸福,就看今天了。
“小姐,請登記。”
“好的,我叫美惠,這是我的勞工證,這是我的華語能力測試成績單。”
幸福宮里的相親,盡管是專門為和女、南洋女準備的,但卻也不隨隨便便就能來的,其中一個硬性要求就是必須要通過華語能力測試,而且成績至少要達到丁等。
當然,如果她們能夠在相親之外的場合認識大明男人的話,就不需要這么麻煩。但是對于大多數契約女工來說,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到外界接觸男人,相親也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之所以要求她們必須要通過華語能力測試。其實就是為了避免這些人在工廠里說著家鄉的語言,讓他們能夠盡可能的主動去學習華語。
當然這就有一點杞人憂天了。畢竟,無論契約女工來自什么地方,他們都會主動的學習華語,因為能夠說一口流利的華語,本身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只有那些初來乍到的鄉下人才會說日語。
“居然是甲等。”
負責登記的事務員特意抬頭看了一眼面前這個身材小巧玲瓏的女孩。
“難怪你的華語說的一點口音都沒有,就沖這個,你肯定能找到如意郎君的。”
“謝謝你。”
滿面笑容的美惠連忙鞠躬道謝,將勞工證和成績單小心翼翼的放在錢包里,在裙肩上用別針別了個號牌后,美惠步入了幸福宮,在音樂聲中,大廳里站著許多男男女女,和很多女孩一樣,美惠顯得有點兒緊張,她有點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等待著。
等待著什么?
當然是等待她的如意郎君了。
會是誰呢?
有些緊張的美惠打量著大廳里的男人。他似乎不錯,雖然看起來年齡大些,應該有三十多歲吧,但他肯定不會嫌棄自己太瘦小了吧。
哎,其實我也挺有肉的。就是這身裙子似乎不太能顯露出來罷了。
那一個呢?
看起來可真英俊,他肯定瞧不上自己。果然他找另一個女人走去了。
站在大廳的邊緣,美惠緊張而又充滿期待的打量著大廳里的男人,看著男男女女成雙成隊的說著話,聊著天,她的心里有點兒嫉妒了,為什么沒有人選她呢?
難道是因為我的個頭?
和女嘛,就沒有幾個個高的,就像那邊的那一位比我還矮呢。
美惠擔心著男人
看不上自己的時候,一個男人走到她的面前,他是在看我嗎?
滿面羞紅的美惠強忍著內心的緊張,抬起頭迎著男人目光,在意識到他確實是在看著自己時,唯恐錯過機會的她有些緊張的說道。
“先生,我叫美惠,我是正華紗廠的女工,我現在每個月可以掙12塊錢,我有自己的嫁妝,只要伱娶我,我肯定會好好的伺候您的先生,給你生很多孩子的!”
就像連珠炮似的把這些話說出來后,美惠連死的心都有了。
天啊,我在說什么?
我的老天爺,他肯定會笑話我的。什么樣的女人會一見面就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我一定是想嫁人想瘋了。
就在美惠羞愧的連脖子也變得通紅時,男人看著她說道。
“那好,咱們明天就結婚吧,我叫吳得貴,在新河農場工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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