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壕里的戰士們作最后的決別時。
在戰壕前方,趴在地上的工兵們已經連接了啟爆器,在他們的前方,一個個一尺多高的木棍上系著的細布條,在風的吹動下微微指向巴西軍隊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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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兵們的眼睛盯著前方,偶爾的他們會看看自己的手表。
快了!
隨著時間的臨近,戰壕里響起了士官和軍官的命令,站在深達一米多深的,滿是泥水的戰壕里,已經等待了半夜的戰士們仰視著上方,等待進攻命令的下達。
天,已經放明了!
太陽快要出來了!
戰壕內的戰士們都很清楚,也許,這將是他們人生中的最后一個黎明,也許他們到死都沒有機會看到太陽再一次升起。
也許這就是他們人生的最后時刻了。其實作為軍人,對于這一刻他們是有所準備的。
“上刺刀!”
清晨五時三十分,戰壕里的軍官們,在同一時間出了這道命令。
在戰士們給步槍裝上刺刀時,戰壕里回響著刺刀安裝時的金屬撞擊聲,然后戰士們便握著步槍,他們的神情無一例外的都顯得有些焦急、興奮,但更多的卻是期待!他們期待著跳出戰壕,向著巴西人的陣地發起進攻。
又等了一會,2月6日,5時40分!
突然,寂靜的戰場被一連串的爆炸聲打破,在長達數十公里戰線上,爆破聲就像鞭炮似的拉連響起,在連綿不絕的爆炸聲中,數千個像人一樣站立著的鋼瓶,突然噴吐出團團濃煙,綠色的濃煙在風的吹動下朝著巴西軍隊陣地飄散著。
綠色的煙霧很濃!
在它噴吐出去的瞬間,大地就被一團濃霧所籠罩,厚厚的煙霧就像迷霧似,在風的吹動下向前移動著,但是它并沒有散去,而是緊緊的貼著地面,不停的向著前方滾動著,它的動作看起來有一種極其別致的美感,它就那樣蠕動著,像是無數綠色的精靈似的,她們突然從地面上躍出,然后在地面上舞動著優美的身姿,沒有出任何聲響,風撫動著這濃濃的綠色的精靈,它們在風的伴奏下,扭動著的身軀,向著東北方游動。
綠色的濃霧,看起來來美麗且妖嬈。帶著一種童話般的美感!
“快看,那是什么?”
站在警戒哨里的卡內爾看著前方滾來的綠色濃霧,他的目光中充滿了疑惑。
對于生長在種植園里的他來說,對于種植園里的霧,他并不陌生,在下雨之后,甘蔗園里總會彌漫著類似的水霧。
可這顯然不是水霧,它是綠色的,綠中帶著黃,看起來就像是童話里描述的仙境一樣——眩目且美麗!
綠色的濃霧,像是從森林中飛出來的精靈一般,在大地上翩翩起舞,如此美麗的景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戰壕里躲著人紛紛站了起來,他們瞠目結舌的看著越來越近的霧。
綠色的濃霧看起來是如此的美麗,讓每個人都忍不住為之贊嘆著,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只是一群種植園里的奴隸的話,或許他們會為其它賦詩一首。
至于那些白人或者混血軍官們,同樣也用驚訝的目光注視著綠色的霧。
這是什么?
沒有任何人知道,但同樣也不會有任何人會意識到危險。
危險?
這怎么可能呢?
如此美麗的霧,又怎么可能會有什么危險呢?
戰壕中的巴西官兵,無不是用欣賞的目光看著妖嬈如同森林精靈一般的綠霧。
這會這些天主教徒們似乎忘記了一點——撒旦現世時,通常都會披上最美麗的外衣,正像這綠色的精靈一樣,在朝陽的映射下,貼著地面滾來綠霧折射著有些怪異的光彩,它看起來是如此的美麗。
但是誰能想到如此的美麗迷霧,竟然會是撒旦的現身呢?
有幾名軍官,甚至用大明產的海鷗照相機拍下了美麗的霧氣,他們甚至覺得,這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氣象奇觀!
終于在人們的驚嘆聲中,這個極其罕見的氣象奇觀,終于緩緩的滾到他們的面前,它的觸角先穿過了鐵絲網,在將鐵絲網吞噬之后,又向著戰壕滾來了,在即將進入戰壕的時候,有一些人甚至伸出他們的手,試圖觸摸罕見的綠霧。
就在他們歡喜的用手去感受著綠霧時,一陣刺鼻的味道傳了過來。
“這是什么味道?”
“咳、咳……這味道……好難聞啊!”
差不多有兩三米高的黃綠色煙霧進了戰壕之前,一些嗅覺靈敏的人就已經聞到了空氣中濃烈嗆人的刺鼻怪味了!
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就在他們疑惑不解的時候,黃綠色的煙霧勐的一下“墜落”到戰壕里了,將所有人都籠罩其中。
“咳……咳……咳……救命……咳……”
在刺激嗆人煙霧中,戰壕里的人們不斷的發出劇烈的咳嗽聲,在防線上,咳嗽聲越來越密、越來越響。
在劇烈的咳嗽聲中,還有許多人發出的驚恐的喊叫聲。
“咳……咳……這……是怎……回事……我的眼睛,我的眼……”
沒有任何人知道發生了什么,置身于睜不開眼睛的黃綠色煙霧中,卡內爾覺得他的眼睛一陣陣的灼痛,在他驚恐的的尖叫著的時候,他感覺到已經喘不過氣來了,感覺氣悶到極點的他,用力的呼吸著,可是吸進肺里的卻是嗆人的毒霧。
“咳、咳……”
大口的喘息,換來的是更加劇烈的咳嗽聲,一時間戰壕上到處都是趴在那里不斷咳嗽的巴西人,此時他們無一例外的都陷入絕望之中——強烈的窒息感,讓他們拼盡全力想要呼吸,可呼吸的有毒氣體,讓他們感覺呼吸更加困難了。
在劇烈的咳嗽聲中,不少人的肺都被咳了出來,戰壕里的人們成片成片的摔倒了下去,倒在戰壕底部的他們,急切的呼吸著,在他們拼命呼吸的同時,更多的毒霧被他們吸入身體,等到最后,他們甚至都已經沒有力氣再咳嗽了,只是拼命的喘著氣,他們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死神也來的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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