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拿破侖四世的心里一直翻騰著惱怒!
進攻又一次受挫了!
“該死的天方人!”
想到那些天方人的拼死抵抗,歐仁的心里就充滿了惱怒。
一個小時前,他從行軍床上睜開眼睛時,第一個感覺就是惱怒。現在,當他看著眼前這片土黃色的,幾乎看不到綠色的土地,審視遠方天方人的防線時,惱怒的情緒翻騰得更劇烈,呼吸也變得急促了。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是的,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那些天方人像瘋子一樣守衛在耶路撒冷,部隊每前進一步,都會遭到天方人極其頑固的抵抗。
“再這樣下去的話,耶路撒冷不僅不會給我帶來榮耀,甚至可能會成為我的恥辱!”
想到這,歐仁的心里感覺有點兒緊張,這絕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成為像拿破侖大帝,像……大明的盛德皇帝一樣的人物。
又一次,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盛德皇帝,他率領他的軍團解救了巴黎,拯救了法蘭西帝國,他……
如果是他的話,他會怎么辦?
歐仁慢慢的調整呼吸,站在帳篷的前方,他著眼睛,回憶著在父親葬禮結束后,兩人的那次對話。
“一個合格統帥用自己的魅力去征服所有人,拿破侖從厄爾巴島歸來的時候,他是用什么征服了他的軍團?是槍炮?還是其它?”
拿破侖、拿破侖……心里打定主意的歐仁,突然命人牽過來了他的馬,然后徑直接丟下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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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前線去看看!”
然后就在上百名胸甲騎兵的護衛下,騎著馬向前線奔去。一路上,沿途的法軍官兵碰到這位皇帝時,總會脫帽致敬,無關其它,是尊敬。
因為拿破侖四世皇帝是自拿破侖之后,唯一的一位與士兵們同吃同住在前線的皇帝,在這一點上,拿四比他爹強太多了。
“皇帝萬歲!”
當歐仁的身影出現在前線時,戰壕里蓬頭垢面的法軍官兵,在驚愕之余,突然暴發出一陣陣激動的吼聲,一時間,到處都是皇帝萬歲的吼聲。
這些士兵們驚訝的看著身處前線的皇帝,只見他穿著筆挺的軍服,胸前掛著野戰望遠鏡。他們為皇帝的到來而驚訝,為皇帝來到他們中間而歡呼。
這當然是值得歡呼的,他們從不曾想到會在這里,在前線的戰壕之見到皇帝。誰又能想象得到呢?
身為皇帝的拿破侖四世,就是這樣來到了前線,他看著面前的官兵,他走到一個滿面胡須的士兵面前,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土,然后他看著周圍的士兵們說道。
“士兵們!我知道你們都很辛苦,這場仗打的并不容易,那些該死的天方人,他們就像一群瘋子一樣,他們為什么要像瘋子一樣守護在這里?是因為這里是他們的圣地,但是耶路撒冷——更是我們的圣地,是天主教徒的圣地失去了近700年的圣地,今天我們——法蘭西的戰士們來到了這片神圣的土地。”
歐仁把手指向了遠處的耶路撒冷城,用激動的語氣說道。
“現在——700年來,從來沒有任何一支主的軍團如此接近這座圣城,我的士兵們,跟隨我一起前進了,為了上帝,為了我們的信仰,為了我們的榮耀,我們將收復這座圣城,我們將會把法蘭西的旗幟插上這城市,隨后你們可以光榮的展示你們的傷痕,可以夸耀你們的成就,你們——將成為主的戰士!
當你們年老的時候,被你們同胞團團圍住,收到你們同胞的尊敬。他們以仰慕的心情傾聽著你關于偉大事業的敘述。你們完全可以自豪地說,我也是帝國大軍中的一員,這個帝國大軍在歷史上曾經兩次進入維也納的城墻,他曾經進入羅馬、柏林、馬德里和莫斯科——現在,這個帝國大軍,又解放了耶路撒冷,收復了屬于我們的圣地!你們將可以豪邁地說:“我把圣城從異教徒占領中解救了,把那里沾染上的污垢給洗凈了。
榮譽歸于勇敢的士兵們!歸于我們的祖國法蘭西!”
言皆,戰壕里立即響起了一陣陣激動的吶喊聲,無論是發須花白的老士官,還是相貌稚少的青年士兵,他們無不是在那里激動的叫喊著,在這一瞬間,置身戰壕里的皇帝用他的魅力、他的演講征服了他們所有人。
或許國王、皇帝以及政客們都曾對士兵們發表過演講,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來到過前線,來到過戰壕,他們從來都沒有像歐仁,像拿破侖四世皇帝這樣的,站在他們的面前,與他們一同置身于戰壕之后,在敵人的槍口下演講。
“皇帝萬歲!”
“皇帝萬歲!”
在戰士們瘋狂的喊聲之中,歐仁感覺他的肌肉在痙攣地顫動,他的嘴唇有點兒發干,陽光斜落在他的身軀上,臉頰在陽光的沐浴下,他感到內心一種渴望也在那里跳動著,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向前,向前。
現在他在戰士們的眼里是個什么樣的形象呢?
歐仁相信在這一瞬間,他在戰士們的眼中形象是高大的,他相信自己的魅力已經征服了很多人,看著這些瘋狂吶喊的士兵們。享受著他們的歡呼,享受著他們的崇拜。
在這個時候,歐仁似乎明白了,為什么拿破侖皇帝更愿意身處于軍隊之中,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皇位是軍團帶給他的,更重要的是這種發自內心的歡呼與崇拜。
誰有可能不為之著迷,為之覺醒呢?
只要擁有了軍團的支持,他就不需要像父親一樣去討好元帥和將軍們了,是的!
父親從來沒有贏得軍隊的崇拜!
現在……我將會贏得他們的崇拜與支持!
歐仁明白了,為什么盛德皇帝說父親是在為其它人進行戰爭,也明白了父親失敗在什么地方——父親從來沒有真正率領軍隊進行過戰爭,即便是軍人們的崇拜,那也是崇拜那些元帥與將軍,不過只是成就了元帥與將軍們的名譽而已。
從現在開始,所有的榮耀歸于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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