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事業始于微末,有時候一個無意的發現,可能就會造福世人。
作為一名商人,至少表面上的商人,許士利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有青史留名的一天。
他只是一個商人,他所經營的生意也很簡單,就是軍火!
他是一名軍火商。
六年前,許士利到了蘭州,在那里見到了天國的翼王石達開,也正是在那里,他親自參與了石達開的西征新疆——那次西征,是帝事情報局策劃,由多個部門協作。
為了石達開收復西域,帝國向其提供了超過五百萬元的武器,甚至還說服李鴻章同意大明的武器經鐵路進入蘭州,正是在大明的下,石達開不僅收復了西域,擊敗了阿古柏分裂勢力,甚至還一路追擊占領了浩罕部分地區。
而現在帝國更是進一步他們在中亞地區的擴張,而且英國也他們占領布哈拉汗國、希瓦汗國以及土庫曼地區。在帝國和英國下,石達開的軍隊已經開始了對浩罕汗國的最后進攻。
他并不關心翼王的軍隊在進攻的時候,是如何摧毀教寺,殺死他們眼中的異端,他只是完成了一個任務——把軍火賣給石達開。
不過,這一切都和許士利沒有任何關系,他的任務已完成了,或者說,任期。
在即將離開迪化的時候,和前來交接的同事告別時,孫克威看著他簡單的行李箱,好奇的問道。
「沒有其它的行李了?」
按道理來說,像他們這樣的軍火商在戰爭之中,肯定會積累下不菲的家當,那怕是他們與軍情局是合作關系,那怕是利潤控制在一定的范圍內,在戰爭之中,發財的方式有很多。
「能寄回去的都寄回去了,只有這……」
拍了拍手中的箱子,許士利笑道。
「這個箱子里裝的才是真正的寶貝!」
「寶貝?什么寶貝?」
面對同事的好奇的發問,許士利說道。
「等將來你就知道了!」
好士利大藥房,是一家剛剛成立的藥房,資本僅僅只有1000元。
這個時代的藥房基本上都是那種集銷售、研發與生產于一體的藥房,即便是領先于世界的大明,也沒有引入超越時代的那種現代藥物監管試驗研究體系,原因無他,技術水平有限。
當然了,這個時代的藥物研制也很粗野,甚至就連研制藥物的人,本身都不一定是學習制藥的,許士利就是一個外行,他頂多也就是讀高中時化學學的不錯。
「……取蛔蒿細粉100g,加氫氧化鈣20g,水800,煮沸40分鐘后趁熱過濾,殘渣加水后同上法再提2次,合并3次抽出液,用濃鹽酸中和成中性,然后再以60減壓濃縮至200,濃縮液再以濃鹽酸調節至pH2,70加熱10分鐘,殘渣用95乙醇加溫溶解,并加入0.2g活性炭脫色,趁熱過濾,濾液加適量乙醇,使乙醇濃度為15。溶液放置2天后,析出生物堿結晶,吸濾干燥后,也就可以備用了。」
在試驗室里,許士利聽著聘請的藥劑師解釋著提取過程時,他連連點頭說道。
「難怪我在迪化那邊提取的時候,顏色看起來那么難看,原來是少了一個脫色過濾的過程。」
老板的話,讓柳東林笑道。
「脫色不僅僅是脫色,而且還能吸附不少有害雜質,那些制藥公司在用驗方的時候,不一定會用這個工藝,但是單一草藥提取生物堿,就很有必要,不過有時候一種草藥里會含有多種生物堿,這個脫色工藝也有可能會去除其有效成分,對了……」
柳東林看著老板頗感興趣的問道。
「老板是怎么知道這個藥可以治蛔蟲的?」
蛔蟲病是一種比較常見的小兒疾病,因為兒童本身活潑好動,喜歡到處玩耍,很多時候把小手弄得臟兮兮的沒有洗,便將食物往嘴里送,腸道里就很容易滋生蛔蟲。不過治療它一直沒有什么好的辦法,現在這位許先生卻找到了一種可以制蛔蟲病的草藥。
「完全是機緣巧合,我在迪化的時候,當地人就用這種山道年蒿治這種病,一次五六錢。研成末,加白酒一兩,浸泡一夜,去渣取清液,隔水蒸去酒精,清晨空腹一次服下,兩三次后,就能治愈。」
許士利笑著說道。
「我在那邊試驗過,用提取的生物堿給當地臉上有蟲斑的小孩喝過,雖然味道非常差,但是效果很好,第二天就能排出很多蛔蟲。」
也正因如此,他從迪化回國時,才特意帶回來幾公斤山道年蒿的種子,租了一片氣候環境與當地類似的土地種了大片的山道年蒿。
「也幸虧是你要是換成其他人的話,估計也就是尋思著把他當成一劑草藥而已。」
他的話讓許士利笑到。
「在當地可不就是一味草藥?」
「說的倒也是,在當地確實,不過就是一味草藥,也許當地的醫生很早之前就已經發現了這種草藥,但是他僅僅只是一味草藥而已。」
「嗯,現代醫學和傳統醫學的區別就在于我們把草藥中的有效成分提取了出來。這樣才能讓更多的人得到治療當然了,就是口感差了一些。」
「味道差點沒關系,可以加了麥芽糖、淀粉改良它的口感,甚至咱們還可以像甜點鋪子里擠奶油花一樣,擠出奶油花一樣的藥來,小孩子嘛,又甜,又好看,他們肯定愿意吃的。」
柳東林的建議,讓許士利的眼前一亮,接連贊同道。
「別說,你的這個辦法還真不錯,就照你說的辦!」
幾天后,第一批驅蟲藥生產出來了,與普通形狀像個用奶油擠成的小寶塔,糖果有黃色、紅色的,顏色瞧著可愛,許士利自己也償了一口,味道頗為可口。
「我看差不多了,這幾次試驗都很成功,參與試驗的人反應普遍都很不錯。」
在簡單的試驗結束之后,許士利說道。
「我看咱們可以在報紙上打了,你覺得呢?」
這個時代的制藥就是如此的簡單粗暴,沒有任何試驗,也不需要任何試驗,就可以直接上,別說大明不科學,這年月全世界都是如此。至于什么一期,二期試驗,那至少要等到醫學技術全面之后,眼下……能不毒死人、而且還能治病的藥,就已經是良心藥了。
沒辦法,時代使然。
「試驗結果是不錯,也是時候發銷售了,不過,許先生,這個藥叫什么名字?」
拿著粉色的藥,看著它的造型,許士利想了想,說道。
「我瞧它的樣子挺像寶塔的,要不就叫寶塔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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