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的歲末,在大明都會上演一場科學家的盛宴。
來自世界各國的科學家們,從11月份開始,就在中都最豪華的帝國迎賓館以及中都帝國大學舉行學術討論會,他們討論著、交流著最新的研究成果。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科學家是當之無愧的流量明星,他們的一言一行總是會吸引全世界的注意。
嗯,大明就是全世界。
在帝國迎賓館內外永遠都聚集著來自各地的新聞記者,當然還有來自各地的大明學者,他們渴望著與全世界第一流的學者交流學習。
其實,這也是朱大皇帝會在10月份就公布“皇帝大獎”候選人,然后發出邀請函,邀請候選人以及他們的家人來中都的原因,就是為了的充分發揮這些科學家的價值。
即便是他們不愿意做訪問學者也沒有關系,對于很多學者而言,能夠和世界第一流的學者進行短暫的交流,也是受益匪淺。而且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帝國活躍的學術交流活動,會讓許多科學家心馳神往,他們會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甚至主動的留下來。
畢竟,在這個時代,沒有任何一個活動可以把世界第一流的學者聚集一堂。如此之多的科學家們在一起討論學術問題,研究學術問題的時候,有時候往往也會產生一些意外的收獲。
誰知道呢?
帝國的百萬大軍,永遠都是科學。
什么才是帝國的核心競爭力?
當然也是科學。
科學技術是大明帝國立國之本!
作為中都大學的普通副教授,林海見證了帝國的教育的崛起,他初來大明時,甚至還沒有南華大學,甚至就連中學也是因陋就簡,在蘇南老家只讀過幾年私熟的他,在南華從小學讀起,兩年的小學,六年中學,然后南華大學,大學畢業后,他曾到德國留學。
四年前,獲得中都大學物理系教職。
和很多人一樣,他非常珍惜皇帝大獎期間寶貴的交流機會,畢竟是和世界第一流學者之間的交流,這樣的機會,一年只有一次。
不過交流歸交流,研究歸研究,在交流之后,他還是撲到了試驗上——兩年前,他創建了低溫研究實驗室,專門從事低溫研究。低溫領域的研究,是一場世界性的角逐。
早在十年前,南華大學就實現氧的液化,并且開始大規模生產生產液氧和液氮,其所研制的液化機還成了低溫技術的基本設備。而這也標志帝國在低溫研究領域的領先。幾年后,應天大學的杜良培教授實現了氫的液化和固化。他本來以為達到了低溫的極限,但接著發現氦還存留在殘余氣體中。但是經過多年努力,用了許多辦法都未能實現氦的液化。
也正是從那時起,決心要攻克這個低溫堡壘的林海,首先從低溫設備上著手,投入幾乎全部精力改善了實驗室裝備,使之由初具規模發展到后來居上,為此,他甚至創辦了一所技工學校,讓學生晚上學習,白天在實驗室工作。學校里培養的玻璃技師不但滿足了實驗室的需要,還受聘到國內多家的物理實驗室工作,進一步促進了國內低溫物理學和真空技術。技工學校培養的人才,也對帝國相關工業領域的發展起到了一定的影響。
在他的組織和領導下,低溫實驗室于在年初建立了能大量生產液氫和包括氦氣在內的其它氣體的工廠和一棟實驗樓館。與其它物理學家不同的是,他是以工業規模建立實驗室,這還是第一次,就是從這里開始,物理學由手工業方式走向現代的大規模水平。
這一天,林海和往常一樣,和他的同事在精心準備之后,再一次開始了對氦氣的液化試驗。
為了做好這個實驗,林海差不多準備了幾個月,準備工作做的非常細致。
“我初步估算氦的液化溫度應該是在5k~6k之間。要進行液化,首先在大量儲備氦氣,以保證試驗充足的供應……”
凌晨5時許,20l液態氫已經準備好了,在林海的指導下逐漸灌入氦液化器中。在用液氫預冷的時候,學生們的動作極其小心,如果有很微量的空氣混入系統就會前功盡棄。
直到下午一時半,全部灌進氦液化器后,才開始氦氣循環。液化器中心的恒溫器開始進入從未達到過的低溫,這個溫度只有靠氦氣溫度計指示。
“教授,指示器還是沒有顯示。”
“再等等,”
林海的眉頭緊皺著,然而,他們等待了好幾個小時,仍然看不到指示器有任何變化。
“難道是液化器的工作不正常?”
林海這么尋思著,就指示助手和學生們通過調節壓力、改變膨脹活塞,用各種可能采取的措施促進液化器的工作。
即便是用盡了一切手段,但是溫度計仍然是一副似動非動的樣子,很難作出判斷。
“教授,液氫已經用完了!”
液氫告罄的消息,讓林海的心里一沉,為了進行這次試驗,他特意準備的75升液氫。
可是液氫用完了,仍然沒有觀察到液氦的跡象。
此時已經是晚上7點半了,眼看實驗要以失敗告終,他的助手宋時偉則在一旁小聲的說道,
“教授,有沒有可能是氦溫度計本身的氦氣也液化了呢?”
“氦溫度計本身的氦氣也液化了?”
詫異之余,他又聽助手說道。
“是不是可以從下面照亮容器,看看究竟如何?”
頓開茅塞林海立即照辦。結果讓喜出望外的他激動的大喊一聲。
“果然沒錯!”
原來中心恒溫器中幾乎充滿了液體,光的反射使人們看到了液面。這次林海共獲得了60cm的液氦,達到了4.3k的低溫。
次日上午,在帝國迎賓館的會議室里,林海向各國學者們展示他們的試驗成果,盡管液氦的制取在學術界引起了轟動,但也就是如此而已。
只不過,沒有任何人知道,林海的目標不僅在于獲得更低的溫度,實現氣體的液化和固化,他更注意探討在極低溫條件下物質的各種特性,金屬的電阻是他的研究對象之一。
當時對金屬電阻在接近絕對零點時的變化,眾說紛紜,猜測不一。根據經典理論,純金屬的電阻應隨溫度的降低而逐漸降低,在絕對零度時達到零。有人認為,這一理論不一定適用于極低溫。當溫度降低時,金屬電阻可能先達一極小值,再重新增加,因為自由電子也許會凝聚在原子上。按照這種看法,絕對零度下的金屬電阻有可能無限增加。兩種看法的預言截然相反,孰是孰非,唯有實驗才能作出判斷。
在接下來的幾年之中,林海和他的實驗室一直在進行著低溫電阻方式的試驗,最終五年之后,他在實驗中發現,在零下168c左右,水銀呈超導現象,當溫度接近絕對零度時,導體實際上就失去了所有的電阻。
他的這一發現震驚了整個世界,又發現了錫在3.8k電阻突降為零的現象,隨后發現鉛也有類似效應,次年,林海宣稱,這些材料在低溫下“進入了一種新的狀態,這種狀態具有特殊的電學性質”,同時他提出了“超導”一詞。
由于對低溫物理所作出的突出貢獻,林海獲得1890年的盛德皇帝物理學獎。
但是1884年的歲末年初,又有誰能預知未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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