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勢,順者昌,逆者亡。
什么是天下大勢?
對于此時國人來說,天下大勢就是就是一體化,就是共同對抗盎格魯撒克遜人。從去年開始,從徐州到西南西北邊陲,到處都響徹著一個聲音——宣戰!
宣戰!
對英美西洋宣戰,收復舊藩,開拓華夏生存空間。
不是解放,不是收復失地,而是開拓生存空間。
「億萬同胞需要在這個世界上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一席之地在那?
在緬甸,在暹羅,在馬來。
十年前,根據海州條約,已經占領下緬甸的英國認同了大唐對上緬甸的宗,從那天起,就像越南北部通過與法國談判建立交趾省一樣,大唐開始向當地派遣官員推行改土歸流等政策。并且建立了孟養省,并開始向北部移民。
不過,對于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被英國占領的下緬甸,內部的激進官員仍然是虎視眈眈。
「西南需要出海口!得此出海口,將是千萬西南人民之福!」
是的,西南需要屬于自己的出海口,而不是輾轉數千里漫長旅途出海。
只不過,誰又敢去挑戰英國呢?
英國是如此的強大。
不過一切都在去年發生了變化,隨著大明帝國對英國宣戰,尤其是羅馬帝國入侵波斯威脅英屬印度之后,讓大唐上下的許多官員以及民間人士看到了機會。
盡管徐州中樞不少官員鼓吹「局外中立」,可是在民間,在軍中渴望加入戰爭的聲音越來越響,而伴隨這種聲音在朝野之中越來越響亮,尤其是地方巡撫紛紛主張宣戰之后,朝廷中樞終于撐不住了。
終于,在這一年——大唐中和十八年的9月,面對國內激進的情緒,帝國外事大臣向英國大使遞交了照會,要求其撤出九龍、香港以及下緬甸。
在「9.11照會」遞交的當天,六十萬大唐陸海軍,從孟養省進入下緬甸,開始了收復故土的戰斗。他們的行動理所當然的遭到了英軍的激烈抵抗。
炮聲!
在隆隆炮聲之中,詹天佑的雙眼凝視著雨幕中的英軍防線,看著不時升騰起來煙柱,盡管聽不到前線的撕殺,可是在看到戰士們前赴后繼的沖向英軍防線時,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很好,就是這樣打,打仗無非就如此,炮兵轟,步兵沖,人人奮勇,焉能不勝?」
稱贊之余,詹天佑又對一旁年青的參謀軍官說道。
「命令炮兵團加強火力,壓住英國人的后繼兵力……」
伴隨著一道道命令的下達,戰事越發的白熱化,幾個小時后,伴隨著英印軍防線的突破,守軍頓時陷入了土崩瓦解的狀態,在參謀部響起一片歡呼聲的時候,有一名少校參謀悄然走到詹天佑身邊,報告道。
「師長,大帥發電,要求您在戰事結束后,到撫南迎接齊王殿下。」
參謀的報告讓詹天佑的眉頭一皺,說道。
「這個大帥,號稱知兵善戰,這就是善?現在戰事正酣,居我去撫南,不知道是戰事重要,還是迎王接駕重要……」
嘴里抱怨著,詹天佑又說道。
「回電大帥,現在前線戰事正酣,我部已突破英軍前線,現在不便離開前線,待到我部收復仰光時,末將將于仰光恭迎齊王殿下!」
「參謀長,33師的詹長官回電回絕了大帥,說戰事正酣,不便接駕,將會在仰光接駕。」
在項慰廷剛要上車的時候,副官的話,讓他一愣,然后他說道。
「這個達朝啊!齊王是我大唐國本,國本親臨
前線,我等身為將領又豈能不去接駕。」
說罷,他就直接上了車,上車后,項慰廷忍不住摸了下光禿禿的腦袋說道。
「難怪當年立下大功的詹達朝直到去年才當上師長,難道就不知道齊王殿下是我大唐國本嗎?」
齊王李經述是皇帝的嫡長子,五年前被封為齊王,雖然沒有國本之名,可是眾所周知,遼王李經方那是過去的,李經述才是親生,皇位會傳給誰,還用說吧。
「參謀長,徐長官不也沒去嘛?」
副官的話,讓項慰廷搖頭說道。
「徐長官沒去,不是讓咱去了嘛,齊王總歸還是要見的。不管將來如何,眼下齊王總歸還是王,咱們總得敬著。」
「就是一個王而已,」
副官看似不恭的一句話,沒有引起任何反響,即便是項慰廷,也只是輕搖了下頭,身在軍中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在軍隊中,越是少壯軍官,對李家就越是反感,其實那些曾經在大明帝國留學的他們見識國帝國的強大之后,就越發的渴望能夠效仿大明,最終變得像大明一樣強大。
但是他們的想法卻被現實無奈的阻礙了,畢竟,大唐說到底還是換湯不換藥大晴。
對于這個徐州朝,不知多少人對他們心存不滿,渴望著真正的改變。
九月,正值雨季,每天從早到晚不停的下著雨,在大雨中,公路上項慰廷的座車甩著泥濘的泥水行駛著,道路的另一邊汽車的轟鳴聲和戰馬馬蹄聲混成一團,道路上穿著雨衣的戰士背著步槍朝前走著。
遠處一個緬甸式的寺院前方,一群身著雨衣的年青士兵喧笑著,隨軍記者在他們的面前為其拍照留念,偶爾還會有幾人進入寺院,或許是為了拜一拜佛陀的。
看著那些穿著帆布鞋、打著綁腿扛著步槍正在行軍的士兵,看著那些意氣風發騎在馬上的青年軍官,項慰廷在心暗自嘀咕道。
「這一仗打下來,國內的矛盾也能緩和一下,轉移一下老百姓的注意力!」
在項慰廷看來,這一仗打的正是時候,至少可以轉移百姓的注意力,讓他們把目光放到大唐開疆拓土的勝利上,而不是盯著內部的矛盾。
「待到齊王繼位后,興許會推行新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