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的模樣改變了?
“什么意思?”徐昕皺了皺眉頭。
“字面意思。”語音的那邊傳來季朝陽的腳步聲,“祭壇四角上的四根石柱以及雕像都不見了,祭桌向一邊移開,祭壇中央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階梯通道!”
階梯通道?
“通向祭壇下方的階梯通道?”徐昕問道。
“確實是向下的,但……”腳步聲停止了,季朝陽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困惑,“但這個通道是死路,僅僅走了幾十米,就被堵住了。”
徐昕此時已經遠離了外圍的丘陵,進入了資源區。
讓他有些驚喜的是,那些紅色的霧氣似乎只在丘陵周圍彌漫,卻沒有進入到被丘陵包圍的資源區中來。
這里依舊還是原本的模樣,只是向四周看去,周圍一圈都是彌漫著紅霧的丘陵。
“我突破紅霧了,馬上就到祭壇,稍等,我先看看我這邊的情況。”
“好。”
徐昕騎著銀王,一刻不停地朝著資源區中心的祭壇沖去,僅用了了一分多鐘的時間,他就已經來到了祭壇邊。
看到了此時祭壇的模樣,盡管已經聽過季朝陽描述,他還是一驚。
就像季朝陽說的那樣,祭壇原本四角上的石柱以及石柱上的雕像,都已經全部消失了,只在原本的位置留下了四塊與粗糙不平的祭壇地面完全不同的光滑石磚。
而中間的祭桌像是被人向一旁推開了似的,整個祭桌平移,原本的位置空出,露出了下面黑黝黝的通道。
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滑開的棺材板,在黑夜中顯得有些陰森。
徐昕騎著銀王踏入了祭壇。
“咔。”熟悉的聲音再次從地下傳了上來。
他走到了地下通道的入口處,向通道內部看去。
憑借著夜視的能力,徐昕很容易就看清了通道里的一切,甚至一眼就望到了盡頭。
大概只有五六十米就到頭了。就和季朝陽說的一樣。
“可可,這里面有危險嗎?”徐昕摸了摸可可的腦袋,問道。
“嚶。”可可搖了搖頭示意沒有,爬上了徐昕的肩膀。它知道徐昕要進入其中了。
徐昕讓銀王和咪咪在通道口守著,自己則帶著可可和蝙蝠踏入了這個寬約兩米的階梯通道中。
與地下城中的階梯不同,祭壇下的階梯一點也不潮濕,甚至很干燥,階梯上以及墻壁上,都沾滿了厚厚的灰塵。
通道內很熱。
雖說現在溫度本就不低,而且今天還沒有風,導致外面也很悶熱,但通道內的熱卻要更強烈一些,溫度已經超過四十度了,長時間待下去說不定會中暑。
徐昕抹了抹額頭上滲出的汗珠,向下走去。
通道的墻壁上紋著一些花紋。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這些花紋與外面石柱上的花紋基本一致,同時,也與變異生物身上是血紋有些相似。
徐昕伸手觸碰,發現墻壁也在異常的發熱。這應該就是造成了洞內悶熱又干燥的罪魁禍首了。
祭壇石柱也有類似的情況。他第一次觸碰石柱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異常的發熱,在獻祭過程中石柱更是會散發驚人的熱量。
再加上墻壁上有著與石柱相同的花紋,徐昕猜測,這個通道也許和石柱一樣,都需要通過獻祭來點亮花紋。
可可從他的肩膀上跳了下來,朝著通道盡頭跑去。
“別亂跑,小心有危險。”徐昕提醒可可。
“嚶!”
蝙蝠倒是一直乖乖地飛在他的身邊,見可可從徐昕肩膀上下去了,它這才落到他肩膀上歇息一下。
越往下走,就越是悶熱,溫度也越來越高。
走到通道盡頭時,盡管只走了五六十米的路,徐昕已經是汗流浹背,口干舌燥了。
“嚶!”可可在通道盡頭處回頭沖著徐昕叫了一聲,在它身邊的地面上,放著一件東西。
徐昕上前,看到地面上的東西,眼睛一瞇,伸手撿了起來。
損壞的小風車(白):曾經擁有過不俗的能力的小風車,在被獻祭后已經完全損壞了,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小風車。
是之前徐昕還給小男孩石像的小風車。
看來,長印一家也來這個地下通道中。
不過,既然是獻祭后失去能力的祭品,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可可站著身子,打量著通道盡頭墻壁上的繪畫。
“嚶!”可可用小爪子觸碰了一下通道盡頭的墻壁,立刻縮回了手,兩只小爪子搓來搓去。
站在這面墻前,徐昕能清楚感受到,從這面墻壁上撲面而來的滾滾熱浪。
眼前的這面墻與通道墻壁完全格格不入,就像是在通道中插入的一塊擋板。
墻體的花紋甚至還發出了微微的光亮,墻上的圖案也因此在黑暗中顯現的十分清晰。
“這刻的是……一頭熊嗎?”
在這面墻上雕刻著一只動物,直立著身體,舉起一邊的爪子要抓下來。很明顯,這是一只熊。
雕刻在這堵墻上的熊看起來非常壯實,四肢無比粗壯,并不像是黑熊,反倒是有些像他遇到過的叢林霸主,那只看起來成噸重的雄壯棕熊。
這祭壇,和那只棕熊有什么關系?
話說,自從那只棕熊把銀王重傷,帶著狼群的獵物離開后,徐昕就再也沒在這片叢林中見過它了,甚至沒有在地圖中見過它的紅色光點。
他在這片叢林中見過的除了棕熊外最強的野獸,應該就是那只被變異貓肉毒死的老虎了。
嘗試著用手觸碰了一下這面墻,果然溫度極高,感覺七八十度是有了。
可可因為被燙了一下,現在離著這面墻遠遠的。
“嚶!”可可爬到徐昕的肩膀上,指著面前這堵滾燙發亮的墻叫了一聲。
“嗯?你說墻后面有好東西?”配合了這么久,徐昕早就聽聽出可可不同情緒的叫聲中蘊含的意思了。
“嚶嚶!”可可猛點小腦袋。
果然,這面墻后還有路,只不過,他現在還不知道打開這堵墻的方式。
拿出長槍,徐昕對著墻面用力劃了幾下,并沒有在墻上劃出哪怕很淺的一道痕跡。
看來以他現在的能力,暴力破除這面石墻是不可能的了。
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也沒有再發現什么別的東西,已經熱到頭腦發昏的徐昕趕緊帶著可可和蝙蝠從洞中走了出來。
出來后的他擦了擦額頭上即將流進眼睛的汗水,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里面也太熱了吧。”徐昕舔了舔已經干裂的嘴唇,喉嚨中像是有火在燃燒。
他立刻聯系了季朝陽。
“怎么樣,你那邊有什么發現嗎?”
“和你一樣,也是出現了一個地下通道。”
兩人交換了一下信息,發現他們二人的經歷有些許的不同。
最明顯的區別就是,季朝陽那邊并沒有很熱,雖然石壁確實也在散發著些許熱量,溫度卻比較正常,也就比地面上熱了幾度罷了。
而徐昕這邊,在他走到盡頭時,空氣溫度已經高的離譜了。他蒸過桑拿,桑拿房的溫度在55度左右,祭壇下方的盡頭處絕對比桑拿房更熱,而且還干燥的多,又干又熱,簡直是酷刑。
還有一點不同,季朝陽那面石墻上,雕刻的是一只體態兇猛的猛虎。
“……你說,那面墻壁上雕刻的東西,是不是想讓我們獻上的祭品?將墻上雕刻的野獸獻祭,就可以將這面堵在通道前的墻壁打開。”徐昕思索著問道。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墻上雕刻的野獸其實在這面墻的后面。”季朝陽也說出了自己的推測,“而我們,要通過增加對‘神明’獻祭的進度,來打開這扇墻壁。”
季朝陽說的不無道理。
徐昕已經很久沒見過那頭棕熊了,那頭棕熊擁有絕對的實力,即使是普通中級變異野獸,挨上它一巴掌都得一命嗚呼。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限制它的活動,那這所謂的“神明”可能性非常大。
它若是變異,絕對是boss級別的存在,畢竟就算還沒變異,也能打爆徐昕目前見過的所有中級變異生物了。
很明顯,現在通道最深處的墻壁不是通道盡頭。那面墻一定有什么方法能夠打開。
想要打開祭壇下面的通道,那肯定是要向祭壇進行獻祭的。
方才徐昕觸碰那面滾燙的墻面時,并沒有出現任何的提示,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但他感覺,通道內的溫度,也許與獻祭的進度有關。
至于為何他這邊比季朝陽那邊熱的多,恐怕是因為長印一家來過這里獻祭,使得祭壇的獻祭進度比季朝陽那邊要高一些。
從長印一家的小風車落在通道中就能知曉,祭壇的這種變化不會是永久的,他們是幾天前來到這里的,而中午徐昕過來時,這里卻已經恢復了原樣。
……等等,他們不會是剛剛來過吧?!
不,應該不是,通道中的地面上有一層灰塵,他踩在上面都有淡淡的腳印,進來時地面上并沒有其他人的腳印,說明長印他們至少不是剛剛來過的。
徐昕的大腦在瘋狂運轉著,思考著可能性。
季朝陽告訴他,之前叢林狩獵活動時,他晚上并沒有回樹屋,依舊在祭壇附近狩獵,當時夜晚的祭壇并沒有發生什么改變。
也就是說,今夜的祭壇的異常并不是每晚都會發生的。
徐昕抬頭望天。
今夜無月無風,星空璀璨。同時四周一整圈的丘陵依舊被紅色的霧氣籠罩著。
莫非,祭壇的地下通道,是在無月之夜才會打開?
這個世界的月,可不像是地球上,每隔一個月才會有一個無月之夜,他之前也注意過,有時候前一天還是朔月,后一天就直接滿月了。
兩人商討過后,一致決定,等到明天白天再來一次,確定一下祭壇的變動。一旦野獸回歸,就立刻將獻祭提上日程。
掛斷通話,徐昕吐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