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過來?”
“明天下午,他說晚上有個局,讓你一塊過去。”
“讓我過去?”
葦慶凡有點奇怪,“你說的,還是叔叔說的?”
黎妙語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前方燈光里的雪花,噘著嘴道:“他說的啊,我才不管這些事情呢。”
“去唄,長長見識,見見世面……你去嗎?”
“商務局,我就不去了,我要好好看書復習,不然到時候舒云她們都考上了,就我一個人沒考上,多丟臉呀!”
“行,那你就好好學習,努力成為我們家學歷最高的人。”
“我肯定是!”
黎妙語不知道他說的“我們家”是誰家,但不管是誰家,她都有機會成為學歷最高的人,因為葦慶凡家里長輩都沒有本科,慶嬋姐也不準備考研……
她忽然想到這件事情,問:“對了,慶嬋姐去上班了嗎?”
“還沒,下周一去,會成為我們公司財務部的二號人物。”
“一共幾個人?”
“兩個啊,這還用問。”
“嘁……”
“等你畢業了,要不要去?”
“那得看你到時候能把公司做成什么樣子了,發展不好,我才不稀罕呢……我可是北大的高材生。”
“行,為了到時候能把你這只金鳳凰留下來,我也得努力。”
“嗯嗯!”
把車停到車庫,兩人一塊進電梯,葦慶凡伸手過去握住了黎妙語的手,她輕輕掙了掙,羞嗔道:“不許耍流氓!”
“不耍!”
葦慶凡很認真點頭,抓著她的手不放,“我保證,改邪歸正,做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才不信呢!”
黎妙語又掙了掙,沒有掙開,于是扭過頭,用后腦勺對著他,不再繼續掙扎了。
回到樓上,脫離了低級趣味的葦慶凡還是不舍得撒手,黎妙語瞪了他一眼,把手抽了回去,蹲了下來拍了拍迎過來的呵呵,隨后又仰起頭問:“你跟學姐牽手了嗎?”
葦慶凡原本還想要再哄一哄,下雪天擁著她躺被窩里,想想就舒坦,聽她這么問,頓時蔫了,干咳一聲,道:“沒有,跟你一樣,都不許我碰。”
黎妙語將信將疑的橫了他一眼,然后低頭繼續逗呵呵。
葦慶凡將外面的大衣脫了,繃著身體伸了個懶腰,道:“我發現家里弄個健身房還是很有必要的,不然身體都生銹了……我在這里吊個沙袋,怎么樣?”
“吊唄,反正又不是吊我。”
“你想象力還挺豐富,要不把你吊起來試試?我干嘛就干嘛……”
“呵呵和呀呀都會保護我的!”
黎妙語瞪他一眼,也將羽絨服脫了,露出里面乳白色的圓領毛衣,貼身顯出纖秀婀娜的曲線,不似學姐那樣傲人,但同樣凹凸有致,優雅之中透出秀美的性感。
她掛好了外衣,然后分別給貓狗倒貓糧。
“呀呀呀呀”
養狗的一部分緣故是想要給貓作伴,免得它太孤單,但隨著小狗開始融入領地,沒能把它驅逐走的貓似乎有點自閉,經常躲在房間里面不見蹤影。
黎妙語倒了貓糧,也沒見呀呀跑過來,于是又開始找貓,并再次從衣柜里面把它薅了出來。
“你怎么回事呀?整天躲著不見人影?嗯?”
黎妙語把它從屋里抱出來,又日常說教,呀呀顯然剛睡醒,在她懷里伸了個懶腰,爪子在山腰上踩出一個小小凹痕,看得葦慶凡好一陣羨慕。
他隨口道:“是不是發情了?”
“發什么情啊,她都絕育過了!”
黎妙語白了他一眼,然后又問:“對了,狗多大做絕育啊?不要忘記了……”
“呃……要把它給扇了嗎?”
呀呀是母貓,呵呵是公狗,葦慶凡有點不忍,道:“黃花今年都十歲了,再活也活不了多少年了……我還想著以后呵呵再生一窩,把它的血脈延續下去呢。”
“黃花這么大了嗎?”
黎妙語把呀呀放到貓糧盆前,然后站了起來,有點驚訝地道,“看起來不像啊?”
“狗能看出來什么?”
葦慶凡沒好氣道:“而且狗能活二十多年呢,它現在還是壯年。”
前世黃花在高中就丟了,沒有能夠壽終正寢,今生它依舊好好在家里趴著,但早晚也要離開的。
“可是狗發情也很難受啊……”
黎妙語也有點煩惱起來,隨后又眼睛一亮,道:“呵呵不是還有兩個兄弟姐妹嗎?等它們生了小狗狗,我們可以再抱過來啊,也都是黃花的后代……”
“也行。”
小叔家的那只或許還有可能絕育,爺爺奶奶養著的是肯定不會做的,并且黃花說不定還會繼續生。
他想了想,又問:“生崽子會影響狗的壽命吧?”
“不知道,可能會吧……”
黎妙語搖搖頭,然后又瞪他一眼,“都是女的生孩子……你們男的,就只顧自己開心……哼!”
她不知想到什么,精致脫俗的臉蛋微微泛起紅暈,氣鼓鼓瞪他一眼。
葦慶凡沒好氣道:“螳螂交配完了,母螳螂還會把公螳螂給吃掉呢!”
“我又沒吃你!”
“你可以吃……”
“去死!”
黎妙語紅著臉瞪他,然后扭頭檢查貓砂和衛生間去了。
她很快拿了衣服,去葦慶凡的房間里洗澡,葦慶凡沒有每天洗澡的習慣,癱沙發上瀏覽新聞,并與李婉儀聊天。
“你不洗澡嗎?”
黎妙語洗了澡,換了睡衣出來,見葦慶凡還癱在沙發上玩手機,有點嫌棄地問道。
“昨天不是剛洗過嗎?今天不洗了,冷。”
“你昨天還吃飯了呢!”
黎妙語白了他一眼,先去把內衣拿去晾了,回來見他還癱著,嗔道:“去洗呀!”
“你又不跟我睡,管我洗不洗?”
葦慶凡撇撇嘴坐了起來,“你要是晚上陪我一塊睡,我馬上就去洗,就算是洗一百次,我也一天給你洗完!”
兩個女孩子現在對身體接觸都有點敏感,因為會有他是不是跟另一個有同樣接觸的念頭,現在仍然都只局限在牽手的階段,連親都不讓親。
“滾!”
黎妙語瞪他一眼,隨后盯著他手中的手機看了兩眼,抱著呀呀走過來,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咦,這就是工程機嗎?”
“嗯。”
葦慶凡將手機遞給她,黎妙語把貓放腿上,拿著手機看了看,有點驚訝地道:“真做出來啦?”
“什么意思啊你?”
葦慶凡有點好笑,“合著你之前都不相信我能做出來是吧?”
“我是用吃驚表達對你的欽佩和崇拜”
黎妙語朝他嘻嘻一笑,把手機翻來覆去的瞅了瞅,道:“還挺好看的……”
葦慶凡一直很嫌棄這款手機的手感,但如今這年頭塑料機身很常見,精致感普遍不足,包括不少旗艦機型,否則iPhone4發布時也不會。
古詞手機做工、質感都有不足,但設計即便放在幾年后也不落伍,論顏值,放在如今的市面上妥妥的高檔水平。
葦慶凡笑道:“喜歡的話,等下一批做出來,送你一臺。”
黎妙語抬眸望著他,清澈純凈的眼神轉了轉,然后橫了他一眼,軟嫩嗓音嬌柔悅耳,語氣澹澹地問:“這手機是單給我一個人的,還是學姐也有?”
葦慶凡莫名覺得這話有點熟悉,努力想了想,沒想起來。
黎妙語盯著她,眸中漸露笑意,隨后抿著的嘴角也泛開笑意,見葦慶凡有點奇怪的看自己,于是板起臉冷笑一聲,道:“我就知道!別人不挑剩下的也不會給我!”
葦慶凡終于想起來了,登時無語,伸手指戳了戳她光潔額頭,好笑道:“你林黛玉附身了啊?”
黎妙語仰身躲開,將手一摔,嗔道:“誰和你拉拉扯扯的!一天大似一天,還這么涎皮賴臉的?”
葦慶凡一把將她撲倒在沙發上,黎妙語驚叫一聲,伸著手腳把他往外推,叫道:“呀呀!”
“早跑了!”
葦慶凡將她按在沙發上,盯著她沐浴之后愈顯嬌艷的精致俏臉,笑道:“你以為它還會跟你同甘共苦啊?”
“你起開!放開我……”
這姿勢很熟悉,黎妙語臉頰有點發燙,板著臉氣鼓鼓的瞪他,“你這樣我要生氣了!”
葦慶凡趴在她身上,盯著她笑道:“賈寶玉也這么對林黛玉?”
“瞎說!賈寶玉娶的明明是薛寶釵……”
“那也有‘意綿綿,靜日玉,生香’啊!”
黎妙語眨了眨眼,隨后嗔了聲“什么呀!”張牙舞爪的繼續把他推開。
葦慶凡順勢坐了起來,抓著她一只手握著,笑道:“有一個劇情推測你看過沒?”
“什么?”
“賈寶玉不是把北靜王送他的珠子送給林黛玉了么?林黛玉丟地上了沒要,可能是暗示后面可能要把林黛玉嫁給北靜王……”
“怎么可能!”
黎妙語立即反駁,“林黛玉怎么可能會嫁給別人?”
“賈府沒落了唄,想靠北靜王保住榮華富貴,之前賈寶玉不是把襲人的汗巾給了蔣玉涵,然后襲人最后就嫁給蔣玉涵了?”
葦慶凡坐在沙發上,往她那邊靠了靠,“古代這些東西本來就很私人的,常用來定情,不過黛玉最后應該是沒有嫁。
黎妙語好奇問:“為什么?”
“前面有暗示啊。”
“什么暗示?”
葦慶凡笑道:“你讓我抱抱,我就告訴你。”
“去死!”
黎妙語把手也抽了出來,不讓他摸,哼道:“我才不稀罕呢……我自己去看,也能看出來。”
“你不是都看過好幾遍了?而且那么多字,翻來翻去的多累啊!”
葦慶凡柔聲哄道,“就讓我抱一下,好不好?”
“不稀罕!”
黎妙語挪挪屁股,躲開了距離,很認真的看電視,隨后又斜了他一眼,道:“我去陪呵呵玩……”
呵呵趴在它的籠子旁邊,呀呀蹲在自己的貓爬架上面,正在互相瞅著對方,見黎妙語跑了過來,于是放棄了對峙,搖著尾巴陪她玩。
黎妙語逗了會狗,見葦慶凡還是不肯說,于是又哼一聲,到葦慶凡房間里面去找了本紅樓夢出來,坐在他旁邊單人沙發上翻書。
葦慶凡笑道:“別找了,多浪費時間啊,有這時間,你不如讓我抱一下,然后還有空去哄呀呀和呵呵玩,血賺啊!對不對?”
黎妙語眨了眨眼,猶豫了一下,然后看著他道:“就抱一下?不準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