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種種,恍如昨日。
那時候沒有這么多的事情,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只是現在的他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他在搖椅上想著,搖著,突然從椅子站起來,一步上天,兩步出了城,三步來到了山中。
夜色之下,山中靜悄悄。那道幽深的裂縫所在的叢林更是一片死寂。
在裂縫的兩旁,王哲看到了佛門的法咒。
“看來是云林寺的高僧曾經來過這里了。”
剛才在城中,他突然想到這里,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王再次下到了裂縫之中,地下白骨仍在,陰森恐怖,沒有任何生靈的氣息。
那血池之中的血液已經發臭,看樣子那通臂猿猴是真的離開這里了,也應該不會再回來。
嗚嗚,一陣詭異的風聲,猶如鬼哭,
王哲轉身,靜靜的望著那一陣風,其中依稀可見一縷灰白。
極陰之風,凚風。
只是今日不必那日,
他抬手一指,點在半空,指尖一縷藍紫色的火焰跳動,真火和一縷灰白色的風碰在一起。
一股陰寒無比的氣息籠罩在他四周,
一縷凚風遇到了真火,黑氣騰騰,升空而去。
片刻之后,那一縷陰風突然退后,回到了溝壑深處,好似有靈性一般。
“跑了?難不成這風也能成精?”王哲一愣。
他先以神識探查深處,而后小心翼翼的沿著地下的裂痕朝著那陰風吹來方向走去。
兩旁的巖石上都是寒冰,走了約么百丈的距離,王哲在一個洞口前停了下來。
這洞口看著不大,比臉盆大不了多少,斜著通向地下,里面幽暗陰森,看著洞口的模樣似乎是被打破沒過多久。
“這莫不是那靈猴早料到了我要來,給我設置了一個陷阱吧?”
王哲先前還納悶呢,這么可怕的“凚風”,那躲在白骨生血肉的通臂猿猴是如何躲避的,現在想來還真有可能是他離開的時候故意放出來的。
差點就被他給得逞了。
也不知道這洞口之下是什么?
看著幽深的山洞,讓人莫名心悸。
他從巖壁上切下一大塊巖石將這洞口封住,然后在四周的巖石上刻下了“辟邪符”。
“希望那一縷凚風不會再出來。”
做完這一切之火,王哲抬手甩出十數到火符,落在那一具具或是碎裂,或是完整的白骨之上。
轟隆,轟隆,火焰接連爆開,充塞了那通臂猿猴用來白骨生肉的處地下空間。
火焰席卷將那些白骨撕碎、焚毀、燒成了渣子。
血池之中早已經腥臭難聞的蛟血也被燒干。
地下的火還在燃燒,王哲拔地而起,騰空而起,到了地面,朝下望去,根本看不見下面的火光。
他又看了看四周,然后轉身回到了郭北縣城,回到了家中,復又坐在了搖椅上。
好似剛才不過是出去散了散心,溜了個彎。
“明天去蘭若寺送廣濟禪師最后一程,然后再去見老侯一面就該離開這里了。”
他望著天空,晃晃悠悠就在搖椅上睡著了。
清晨,王哲將搖椅收好,鎖好門,慢慢的在城里走著。
城里不少人已經開始一天的忙碌,看著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鋪,
“捕爺,有些日子沒見了,今個起的真早。”有些人笑著和他打招呼,王哲一一回應。
找了家店鋪,吃了點東西,又在城里轉了轉。
他聽到有人在談論昨天夜里城隍廟的事情。
“城隍勾結妖邪遭天誅,這不能吧?”
“怎么不能,那城隍廟本來好好,為何突然間就著了火,塌了。”
“我說呢,怎么突然間不靈了,又突然間顯靈。”
“那城隍廟是建還是不建?”
“誰還敢建,這要是再引來神仙降怒咋辦?”
王哲聽著眾人的談話,知道重修城隍廟這件事情算是就此打住了。
隨后他便出了城,直奔蘭若寺。
寺廟中,滿是槐花的香氣,院中,一地花瓣。
廣濟禪師的肉身已經被挪到了大殿之中,佛祖塑像的下方,還有僧人在為廣濟禪師誦經祈福。
王哲來到而他的跟前坐下。
“我要走了,或許會很長時間都不會回來,來和您告個別。
那邊應該別這邊安生一些,在那邊也別管那些閑事了,那通臂猿猴的事那就不用掛念了。
有啥需要托個夢,說一聲。”
王哲輕聲說著話,過了好一會才離開了蘭若寺。
從蘭若寺出來,他又去了老侯家中。
山村之中一片安寧祥和,并未受到了這次災難的波及,老侯一家人也是和和美美的。
老侯非得留王哲吃飯,幾碗酒下去有了幾分醉意,嘮嘮叨叨的說了不少。
“你一個人在外面得照顧好自己。年紀也不小了,得找個伴。
孩子滿月記得來喝酒......”
言語之中有對王哲的關懷。
“少喝點。”
王哲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背部,在手掌和他的身體接觸的時候,渡入了一絲真氣進入他的身體之中。
還幫他疏通經絡,這樣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他體質。
畢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當捕快這些年也落下了一些病根。
王哲從如意袋中取出了一粒丹藥。
“來,把這服下。”
“什么東西?”老侯迷迷糊糊的接過來,嚼了兩下,吞服了下去。
“嗯,感覺味道怪怪的。”
王哲隨手在他的身上拍打著,以真氣配合藥力。
“你這是干什么呢?別說,拍打著還挺舒服的。
你這從哪學的本事?”老侯醉眼朦朧,他這酒量似乎是越來越差了。
“自己瞎捉摸的。”王哲笑了笑。
在一粒丹藥和真氣的雙重作用之下幫他消除了身體之中的舊疾。
“以后少喝點酒,到了這個年齡了,不要那么拼了。”
“哎,我現在是又開心,又上愁,有了孩子,我得供他讀書,讓他出人頭地,不能像我這樣了
你知道,朱曉那廝居然真的考上武舉了!”
“你也挺好的了。”
王哲陪著老侯說了好一會話,臨行前給他一家三口留下了三道“平安符”,還有一小袋子銀錢,里面還有銀票。
這一次離開,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面。
道一聲珍重,告別了老友。
從老侯家里開之后,王哲就直接回到這半年多來修行的山上。
聽到聲音的來福搖著尾巴來到跟前,顯得很是親切想念。
“來福,這才幾天,怎么感覺你又胖了。
有個老和尚去世了,人挺好的,本來能多活幾年,怪我,可惜了。”王哲摸了摸狗頭。
來福似乎感覺到了他悲傷情緒,靜靜的趴在一旁。
“這次下山,我還碰到了一只大妖,本體乃是一只通臂猿猴,天生的靈猴,就跟我和你說過得齊天大圣一般。
拿日月、縮千山,抬手就有山之力,十分的難纏。
他曾經當過山神,只是被人害了,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所以說,你遇到陌生人也得小心,你看你肥肥胖胖的,可別被人做成了狗肉火鍋!”
嗷,來福耳朵立起來,抬頭望著王哲。
“人心難測,人啊,為了財富、權利都會不擇手段。那更大的誘惑呢,比如長生!”
如果他是那通臂猿猴,也不會放過那些人。
他在山頂的山石上看著夕陽落下,月亮升起,呆坐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然后回到了山洞之中,念了幾遍清靜經,接著就睡著了。
沒錯睡著了,
在睡夢中,他又夢到了廣濟禪師,跟他嘮嘮叨叨的談論著佛法,讓他保持本心,
隨后的一段時間,他便在山中靜修,修養。
先與那通臂猿猴一戰,后有凚風入體,真火內煉,他其實是受了傷的,只不過他的肉身足夠強大,暫時無虞罷了。
王哲以“內視”之法望去,可以看到他的身體之中經絡、臟腑,一些地方都有傷。
正好接著這個時間好好修養一番,
不知不覺,春天到了,春雨下了幾場,地上冒出了青草,樹梢上露出了嫩芽,滿山遍野一片新綠。
春天充滿了生機,就連天地之間的靈氣也是如此。
王哲在山洞之中吐納天地靈氣,修復著自己身體內的暗傷,在他那強大生機之下,沒有耗費太長的時間便已經恢復如初。
他準備繼續在山中修行一些日子。
和那通臂猿猴一戰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一些不足之處。
照廣濟禪師所言,那靈猴全盛的時候更加的強大。
若是再與他碰面,該如何對付他?
只能讓自己更強,
在與那山意的碰撞之中,他隱隱的有些感悟,將自己所學所練的劍法融會貫通,將它們徹底變成自己的劍。
待到那時或許才能真正的做到一劍破萬法,
他有重新開始練劍,就好似最開始學會“流光劍”那般,每天都要在山頂上揮劍。
另外,他每天花費大量的時間用來觀想,觀想大日,觀天,觀地,觀山,觀湖,
他隱約的感覺腦海之中那一副模糊的圖畫似乎便的清晰了那么一點。
看著那副畫,
他想將自己觀想的大日挪進去,可是兩者就好水與油,可以呆在一起,卻無法融合。
時間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先前消耗的真氣也在迅速的恢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