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下雨!”
艾伯特扭頭望著被雨水打濕的窗戶,伸手輕點了下手上的通訊錄,他一直通過這種方法跟火車上的弗雷德、喬治與李·喬丹取得聯絡。
“我以為你喜歡下雨!”卡特里娜也扭頭望著窗外,又收回視線看向艾伯特手上的通訊書簽,“你從剛才就一直在跟姐姐聊天?”
“對!”艾伯特也不否認,“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找人聊天可以打發無聊的時間。”
“這東西可以給我弄一本嗎?”卡特里娜忽然問道,“我可以付加隆。”
“我暫時沒打算賣,但你可以自己做,變化咒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艾伯特還不打算大規模散播手頭上這東西,免得在接下來的戰爭中給神秘人一方增添優勢。
“這不僅僅只是使用了變化咒?”卡特里娜可不信這種鬼話,通訊書簽的原理或許是變化咒,但制造肯定沒那么簡單,直接相信的絕對都是傻瓜。
“嗯,算是吧,變化咒的更高級的運用。”艾伯特收起通訊錄,他能夠感覺到這輛火車正在減速。
“你不打算履行責任了?”卡特里娜見艾伯特打算直接離開,便試探性問道,她覺得自己猜到了結果。
“維持秩序的工作交給級長們吧,總需要給他們鍛煉的機會。”艾伯特隨口給自己的偷懶找借口,跟隨著人群準備下火車。在確定周圍沒有問題后,扭頭對身后的卡特里娜說:“你最好別離開我的視線。”
“我就那么不讓人放心?”卡特里娜微微挑眉,有點不高興,并不是覺得艾伯特小題大做,而是感覺自己被輕視了,那種被當成未成年小姑娘對待的感覺很不舒服。
“別生氣,在面對危險時,任何疏忽大意都可能讓你丟掉性命,巫師的生命比你預想的還要脆弱。”艾伯特舉起魔杖,用僅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雖然他們盯上你的概率非常低,但我還是得以防萬一。”
“你只是不想看到伊澤貝爾傷心。”卡特里娜嘆了口氣,她很羨慕自己的姐姐。
“我也不想看到你因我的問題而出問題,既然是我的問題,我就得照顧好你。”艾伯特下車來到站臺上,舉起魔杖再次確定周圍沒問題,才示意卡特里娜跟上。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個干脆利落的女性聲音,海格顯然還沒回來。
對此,艾伯特倒是一點都不奇怪,畢竟海格還要照顧他的那個巨人弟弟。
這學期,艾伯特決定離海格遠點,免得他把那傻大個扔給自己照顧。
就算真觸發任務,艾伯特也打算直接放棄。
巨人!
還是交給波特吧。
兩人故意落在隊伍的最后面,以確保沒有任何學生掉隊,他們沿著霍格莫德車站外泥濘不堪的小徑,前往夜騏馬車的車隊。
多數的馬車上都已經有人了,唯獨一輛沒人,那是給殿后的男女學生會主席準備的專用馬車。
這算是他們的特權之一。
“那邊幾個,坐這輛吧!”
艾伯特朝著被馬爾福與他的伙伴趕下馬車,滿臉不知所措的二年級學生說。
說完,他盯向正跟朋友談笑的馬爾福,警告道:“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不要給我添麻煩。”
“知道了。”馬爾福面無表情地說。
“進去吧!”
艾伯特示意那三個小家伙進馬車,這輛馬車與其他馬車還不太一樣,里面的環境顯然要好很多,雖說比不上送他去參加魔法學校魔藥錦標賽期間坐的那輛,但里面沒有鋪干草,更沒有一股發霉的味道。
馬車隊搖搖晃晃地出發了。
車廂里的二年級學生們都用崇拜的目光望著艾伯特,其中一名臉上有雀斑的男生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問了艾伯特幾個關于決斗冠軍的問題。
“不要太相信報紙上的內容,多數時候是報社用來吸引大家的眼球,以便把報紙賣出去,僅此而已。那東西信多了,容易讓自己被別人忽悠成傻子。”艾伯特扭頭望著窗外,在車隊通過學校大門后,他才稍微放松了警惕,望向前方越來越近的霍格沃茨城堡。
“我覺得你想說,英國魔法界有大半的人都是傻子。”卡特里娜咕噥道。
“很多時候,你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別人想讓你看到的。”艾伯特淡淡地說:“只要不是蠢貨,稍微動點腦子就會發現不對勁。”
“然而,這世界傻子通常比較多?”卡特里娜自嘲道。
“因為他們只被動接收信息,從不主動思考為什么,變成傻子不能怪別人。”艾伯特不再說話,因為馬車隊伍已經停在通往橡木大門的石階前,上百輛馬車一下子把石階周圍的位置給塞滿了,學生們陸續從馬車上下來,朝著城堡的橡木大門走去。
艾伯特與卡特里娜留到最后,確保所有學生都進入城堡后,才慢悠悠進入城堡。
他們在前往禮堂的路上,忽然聽到咯咯咯地笑聲。
艾伯特停下腳步,看著從陰影處冒出來的皮皮鬼。
卡特里娜也停下腳步,有些疑惑地望著皮皮鬼。這家伙很詭異,臉上竟帶著一種掩飾不住的詭異笑容,還朝艾伯特搓了搓手,似乎在等待什么。
艾伯特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一個袋子扔給皮皮鬼,拿到袋子的皮皮鬼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發出的聲音也越發詭異,直接拿著袋子消失不見了。
卡特里娜疑惑地望著艾伯特,總覺得旁邊這個家伙準備搞事。
不過,她沒問。
反正問了,估計也得不到答案,安靜看著就好了,這是他們養成的默契。
進入禮堂,這里的裝扮和以往的風格相似,就是頭上的天花板,與外頭的天空一模一樣,仿佛教授們都忘記把天花板換成璀璨的星空。
艾伯特順著格蘭芬多的長桌往前走,尋找弗雷德、喬治與李·喬丹的身影。
每當他走過時,原本興高采烈交談的人們都會安靜下來,瞪大眼睛好奇地盯著他,仿佛在看什么珍稀動物。
嗯,居然還有小姑娘想找他要簽名,搞得艾伯特都有些無語。他不得不加快腳步,朝著正向他揮手的喬治走去。
“你可真受歡迎。”弗雷德笑著打趣道,“我以為你會停下來給她們簽名。”
“閉嘴。”
艾伯特在三人給他騰出來的空位上坐下,跟坐在對面的幾名姑娘打了聲招呼。
“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教授,聽說還是魔法部的副部長。”喬治朝艾伯特眨了眨眼,他的這番話是故意說給周圍學生聽的。
“你確定沒搞錯,魔法部的副部長跑到霍格沃茨教書?”珊娜有些驚訝地望著教師席上那位品味有點糟糕的女巫。
用膝蓋想也知道這準沒什么好事。
“老實說,她的品味還真是……獨特。”
“對了,艾伯特,我變成魁地奇隊長了。”安吉麗娜興奮地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
“恭喜你。不過,你的運氣恐怕不是很好。”艾伯特的嘴角微微勾起,他注意到烏姆里奇剛端起高腳酒杯喝了一口。
“為什么?”安吉麗娜疑惑地問道。
“你沒看報紙嗎?《預言家日報》最近可沒少抹黑哈利·波特。”艾伯特提醒道。
“可,這又能說明什么?”安吉麗娜有些困惑,顯然沒聽懂艾伯特話里的意思。
“說明魔法部跟哈利·波特地關系很糟糕,而我們的新教授還是魔法部的副部長,想想都知道情況不太妙。”艾伯特解釋道。
“沒關系,如果哈利沒法上場比賽,不是還有你嗎?”安吉麗娜完全不擔心,艾伯特也是個很厲害的找球手。
“我今年有事,恐怕沒法幫你。”艾伯特搖頭道。
安吉麗娜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跨了下來。
“你知道魔法部副部長為什么來霍格沃茨教書嗎?”珊娜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反正準沒好事。”李·喬丹說:“對了,你們有沒有聽巫師瞭望站廣播?”
“那是什么?”艾麗婭疑惑地問。
“一個神秘的站臺廣播。我記得昨天晚上,廣播就在講我們的新任黑魔法防御教授。老實說,我們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課可能會有些糟糕。”
“讓艾伯特教我們?”艾麗婭提議道。
“我沒空。”艾伯特搖頭說。
“你要忙什么?”珊娜好奇問道。
這時候,麥格教授引導學生們進入禮堂,分院儀式要開始了。
在一年級學生焦躁不安中,分院帽像張嘴一樣裂開,大聲唱起歌:
很久以前我還是頂新帽,那時霍格沃茨還沒有建好,高貴學堂的四位創建者,以為他們永遠不會分道揚鑣……
我們的霍格沃茨面臨著危險,校外的仇敵正虎視眈眈。我們的內部必須緊密團結,不然一切就會從內部瓦解。我已對你們直言相告,我已為你們拉響警報?現在讓我們開始分院。
帽子唱完,又一動不動了。
“你覺得這是鄧布利多的意思,還是分院帽自己的意思?”喬治在鼓掌間扭頭問道。
不僅是他,臺下的同學都在和身邊的人交頭接耳,討論分院帽的警告。
“尼可,分院帽以前發出過類似的警告嗎?”艾伯特直接詢問格蘭芬多的幽靈。
“以前有過的幾次。”差點沒頭的尼克回憶道,“分院帽覺得自己在道義上有責任向學校提出適當的警告,如果它覺得學校面臨……巨大危險的時候。當然啦,它的忠告每次都是一樣的:團結一致,保持內部的穩定。”
“一頂能夠預言的帽子?”弗雷德反問道。
在感受到麥格教授投來的不善目光后,大家都乖乖閉上嘴。
“怎么可能,分院帽放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里,大概是在那里聽到了一些什么消息。”艾伯特用周圍幾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
“畢竟,你才是預言家。”喬治無聲笑道。
很快,在麥格教授報出名字和分院帽的宣布中,那支長長的一年級新生隊伍正一點點縮短。
在分院儀式結束后,他們的校長站起來問候大家,并且宣布晚宴正式開始。
“成為學生會主席的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很爽?”
喬治切著塊肉排,斜著眼睛瞄教師席上正在同樣切肉排的烏姆里奇。
“她看上去真像只癩蛤蟆,粉色癩蛤蟆!”
“影響食欲。”
“真不知道校長為什么會向魔法部讓步。”
“不知道,鄧布利多教授應該有自己不得不讓步的原因吧!”
幾人壓低聲音,嘰里咕嚕地說著悄悄話。
“我聽人說,像她這種未結過婚的老姑婆最可怕,很多都因為沒有得到愛情的滋潤,內心都變得扭曲。”李·喬丹小聲咕噥道。
“就沒人提醒她,她的品位有問題嗎?”
“我敢說她的內心肯定是扭曲的,否則誰年紀一大把,還將自己打扮成小女孩。”
“也許,你可以嘗試下拯救她的品味。”
“還是算了吧,要是被關禁閉就劃不來了。”李·喬丹啃著雞腿自嘲道:“這時候你應該向上帝祈禱,說不定上帝他老人家會回應你的懇求。”
“我還以為巫師信仰梅林。”
“巫師沒有信仰,至少我沒有。”喬治搖頭說,“梅林的胡子之類的,都只是口頭禪。”
就在這時候,剛吃了塊肉排,又喝了一口葡萄酒的烏姆里奇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因為她發現肉排上居然有鮮血。
她伸手碰了下鼻子下方,看著沾滿鮮血的手指,頓時就愣住了。
自己居然在流鼻血,似乎很嚴重的樣子。
不僅她愣住了,旁邊的鄧布利多也注意到烏姆里奇的變化,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你還好吧!”
烏姆里奇已經從口袋里掏出手帕捂住鼻子,沒來得及回答鄧布利多,教師席位上的教授們也注意到黑魔法防御教授的變化。
就連下方正在低聲交談的學生們都注意到了。
“好像出了什么事?”弗雷德強憋著笑容,示意大家看教師席上的烏姆里奇。
“我們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似乎在流鼻血?”李·喬丹同樣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
“黑魔法防御教授的詛咒開始生效了?”喬治故意把話題引偏,“她可真是倒霉,剛來學校就厄運纏身。”
烏姆里奇雙眼瞪大,驚恐地發現鼻血居然沒有止住的痕跡,手帕都被鼻血染成紅色。
“也許,你應該去趟校醫院,波比應該能夠給你一些幫助。”麥格教授望著狼狽的烏姆里奇,開口建議道。
烏姆里奇鼻血不止的消息傳開后,很快就又被大家傳成黑魔法防御教授的詛咒,某些人都悄悄開了賭局,賭烏姆里奇能夠堅持多久。
“你覺得龐弗雷夫人多久可以治好她?”弗雷德側頭詢問艾伯特。旁邊的喬治更是通過通訊書簽給艾伯特發消息,問龐弗雷夫人有沒有可能發現不對勁。
“大概……用不了多久吧。”
艾伯特知道龐弗雷夫人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
事實上,大概花了一刻鐘,等艾伯特消滅掉兩份食物后,烏姆里奇終于又重新回到她的座位上。
只是……
好景不長。
烏姆里奇剛吃了點東西,就又開始流鼻血,然后在眾人的注視下,匆匆趕往校醫院找龐弗雷夫人幫忙。
這一次,烏姆里奇沒再碰桌上的食物。她也不是沒懷疑過有人在食物里動手腳,害她流鼻血,但大家盤里食物,都是自己挑的,顯然不可能有人特意針對她。
是的,烏姆里奇怎么都想不到,皮皮鬼偷偷在她的杯子與刀叉上動手腳了。
畢竟,流鼻血這種事情,也算是比較常見,大家都以為烏姆里奇只是身體不太好。
誰會想到這是有人在故意針對烏姆里奇?
不,沒人能想到,至少現在沒誰會發現不對勁,教授們更多也只是幸災樂禍。
“你真的不打算來點嗎?糖漿水果餡餅的味道很不錯。”鄧布利多看著從開始到現在就只吃幾口食物的烏姆里奇,微笑著提議道。
“不了,我暫時還是別吃東西了。”烏姆里奇仍然還在假笑,只是她現在的心情非常糟糕,餓著肚子看大家吃東西,簡直就是一種殘酷的折磨,心情能好那還真是見鬼了!
似乎為了飯后發表魔法部對霍格沃茨的干涉。
烏姆里奇最終還是堅持下來,期間更是粗魯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發表了一大串不受歡迎的演講。
只是,演講期間似乎又出了點小毛病。
“……達到一種平衡,在舊與新的之間,在恒久與變化之間……”
嘰里咕嚕地聲音忽然在禮堂里響起。
“……有些舊的習慣將被保留,這是無可厚非的,而有些習慣已經陳舊過時,就必須……”
肚子餓了的咕嚕聲再次響起,大家都在強憋著不讓自己笑出來。
然而,烏姆里奇的肚子仿佛在抗議它受到虐待,咕嚕聲越來越明顯,越來越響亮。
終于,臺下方有人忍不住噗笑出聲。
只要有人帶頭,越來越多人忍不住笑出聲。
這咕嚕聲還真是美妙,簡直就像癩蛤蟆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