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人費倫澤的到來,并沒能瞞過其他學生的眼睛,或者說校長先生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特意隱瞞這件事。
當時,站在石階上的烏姆里奇看到費倫澤后,雙眼都快瞪出來了,以身作則向大家演繹了什么叫目瞪口呆。
她顯然沒想過鄧布利多居然會找個馬人來擔任占卜教授。
這件事烏姆里奇還不好說什么,因為大多數馬人都涉獵占卜學,甚至比多數巫師都要更加專業。
誰都沒想過鄧布利多校長居然會雇傭一頭馬人來擔任霍格沃茨的占卜教授,這無疑是件讓人新奇的事。特別是對馬人一知半解的霍格沃茨學生來說更是如此,他們都對這位教授的到來感到好奇。
當然,還有特里勞妮留下來的那一串預言。
盡管馬人具有與人一樣的智慧,但馬人要求魔法部將其劃分為“獸”,不希望與母夜叉和吸血鬼等生物共享人的身份,所以馬人不是人。
是的。
不是人,而是獸。
特里勞妮的第叁個預言是:鄧布利多校長將會雇傭一位不是人的占卜教授來霍格沃茨任職。
毫無疑問,特里勞妮的預言再次成真了。
那接下來的預言會是什么?
多數學生都已經澹忘特里勞妮曾經做過的預言了,但總有那么幾個人還記得。然而,特里勞妮的下一個預言的內容實在有些糟糕,因為烏姆里奇將趕走鄧布利多,成為霍格沃茨的新校長?
烏姆里奇成為校長,開什么國際玩笑。
這位魔法部副部長的糟糕表現,除部分斯萊特林的學生會支持她外,恐怕整個霍格沃茨的學生都會厭惡、排斥她。
事實上,第四個預言的內容傳開后,大部分的學生看向烏姆里奇的表情都帶上前所未有的厭惡。
不是大家愿意去相信老騙子的預言,而是已經連續叁個預言都成真了,就算他們不愿相信,也無力改變第四個預言可能成真的殘酷事實。
一時間,關于魔法部與烏姆里奇的陰謀論,就像插上翅膀般飛快在霍格沃茨流傳開。
這些流言對烏姆里奇來說實在算不上友好,就說開除特里勞妮的理由就不合理。
特里勞妮根本不會預言,是個騙子的說法完全站不住腳,被開除怎么看都像是烏姆里奇公報私仇?
老實說,烏姆里奇其實并不是很在意這些閑言碎語,只要手段足夠強硬的話,完全能讓學生們全都閉嘴。
讓烏姆里奇最糟心的其實是原本的計劃徹底被打亂了,她不僅沒撈到好處,還被人往頭上扣了一腦袋的大糞,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惡臭。
按照原先計劃,烏姆里奇其實打算往霍格沃茨安插新的魔法部教授,懂不懂得占卜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先把人安插進去。霍格沃茨的變化讓她越來越力不從心,那些該死的襲擊更是搞得她頭暈腦脹。
烏姆里奇需要新的幫手,就算能力不行,也能夠幫忙分擔學生們的火力,但鄧布利多找一頭馬人來擔任占卜教授的舉動,無疑讓烏姆里奇先前的所有努力都變成夢幻泡影。
這比往她嘴里塞一坨大糞還難受。
當天,烏姆里奇又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打砸東西,她已經忘記這是第幾次了,自從來到霍格沃茨任職后,烏姆里奇就發現自己的脾氣變得越發糟糕。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誰讓她每次經過走廊的時候,總能聽到霍格沃茨的學生在討論新的占卜教授,或者在討論她,對墻壁做干嘔狀的學生數量更是急劇增加,目光鄙視的更是永遠都不缺。
烏姆里奇又成功讓自己成為霍格沃茨學生們熱議的對象,盡管在過去的幾個月里,她也一直都是學生們口中的熱門話題,但那些話題卻沒這一次瘆人,因為大家都在談論烏姆里奇最后為何會慘死在阿茲卡班監獄。
她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才會被判終身監禁?
很多學生都相信特里勞妮的預言,他們看向烏姆里奇的目光都變得有些畏懼,只有窮兇極惡的巫師才有資格被永遠關進阿茲卡班監獄,黑巫師、食死徒之類的名稱就差扣到烏姆里奇的頭上。
很多學生同樣對現任的魔法部產生質疑,如果副部長都是這樣的貨色,那作為魔法部長的福吉呢?
福吉會不會也是同樣的貨色?
他們可沒有忘記,在特里勞妮的話語中,魔法部長福吉最終會被大家趕下臺,而且時間就在明年夏天。
除非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否則很少會有魔法部長被人趕下臺的桉例。
這些閑言碎語讓烏姆里奇無比地煩躁,因為不管她走到哪兒,都能夠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討論她。
盡管烏姆里奇試圖改變這一切,更是殺雞儆猴連續關了幾個人禁閉,但這種情況卻沒能好轉,她仍然能聽著學生們的閑言碎語,哪怕那些學生在她經過時閉嘴,然后用一種厭惡的目光盯著她,在背后說烏姆里奇的壞話更是稀疏平常的事。
真不愧是艾伯特!
私下里,弗雷德、喬治與李·喬丹都很佩服艾伯特的手段,他們叁人花了很長時間搞出反癩蛤蟆聯盟,結果并不能令人如意。
大家都畏懼癩蛤蟆的權威,只敢在嘴里嘮叨幾句,完全沒有勇氣站起來反抗。
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幾人借著反癩蛤蟆聯盟在四處搞事,哪怕后來情況有些好轉,但跟艾伯特這波神操作比起來差遠了。
現在的烏姆里奇簡直就是被架在火上烤的癩蛤蟆,不僅遭到大部分霍格沃茨學生的厭惡,還順帶給拉了一大波仇恨,除了部分斯萊特林學生外,現在連霍格沃茨的其他教授都對她抱有惡意。
算是將烏姆里奇徹底孤立了!
沒辦法,誰都不想讓烏姆里奇成為霍格沃茨的校長。
看看她現在成為高級調查官就搞出這么多幺蛾子,天知道她成為校長后整個霍格沃茨會變成什么樣子?
哪怕在特里勞妮的預言中,烏姆里奇留在學校的時間大概只剩半年,但仍然讓大部多數學生感到無比難受。
至于鄧布利多?
他彷佛不知道有這些事,也從來沒特意關心過這些事,很符合特里勞妮說的那樣:鄧布利多純粹就是不喜歡跟你這種蠢蛋計較,才一直懶得理你。
“我剛在布告欄上,看到占卜課重新恢復的消息了,就在十一號教室,”李·喬丹向幾人分享自己剛才看到的消息,“我還聽說癩蛤蟆打算抽空去審查馬人的課程,你覺得她會不會找個借口將我們的新教授趕走?”
“這得看癩蛤蟆有多瘋狂了。”弗雷德咽下嘴里的食物,不嫌事大地說,“我倒是希望她試圖那樣做,肯定會很有意思。”
“你們也是夠了,我們又不上占卜提高班。”
翻閱《預言家日報》的喬治,忍不住吐槽道,“盧修斯·馬爾福還真是謊話連篇,他家的小兔崽子根本就沒有選占卜課。”
“費倫澤沒法回到禁林里了,還有,我聽差點沒頭的尼克說,最近烏姆里奇在試圖尋找鄧布利多軍的聚會地點,她似乎已經認定了學校里有那樣一個組織。”艾伯特對烏姆里奇的瘋狂勁感到驚奇,他懷疑鄧布利多一旦被趕走,整個霍格沃茨就會陷入一片溷亂,甚至可能出現魔法部的傲羅試圖鎮壓學生的場面。
沒辦法,有艾伯特這個攪局的,掌控欲旺盛的烏姆里奇被逼得快瘋掉了。
“他們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進不去。”弗雷德安慰道。
“霍格沃茨的范圍可不算大,也許他們進不去,但遲早會找到哪兒。”艾伯特一直認為讓對方找不到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被知道,癩蛤蟆遲早都能找到破綻,不讓癩蛤蟆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雖然你這樣說,但這很難……總不能解散DA吧!”喬治皺眉思考解決問題的辦法。
最終他決定將這個消息告訴其他DA成員,讓他們幫忙一起想辦法。
“你要去哪兒?”
叁人都看向已經吃完午飯,起身準備離開的艾伯特。
“去拜訪一個朋友。”
“艾伯特果然認識那個馬人。”弗雷德望著艾伯特離去的背影對身邊兩人說:“看吧,是我贏了。”
“你有證據?不,你沒任何證據。”李·喬丹提醒道。
他們誰都不想一口氣吃掉好幾顆辣椒口味的比比多味豆,更不想嘗嘗最新開發的魔鬼辣椒糖。
艾伯特穿過門廳,前往十一號教室。
他抬手輕輕叩響教室門,等待馬人的回應。
“請進。”
艾伯特推門進去,目光從教室里掃過,發現原本的地板變成了滿地綿軟的苔蘚,枝條繁茂的樹木從苔蘚下長出來,橫貫天花板和窗戶,柔和、斑駁的光線從頭上方傾瀉而下。
毫無疑問是鄧布利多給這里施了魔法,將教室模彷成森林的模樣,大概也只有鄧布利多與麥格教授有那樣的能力在短時間內對這間教室進行改造。
此刻,費倫澤正坐在樹蔭下休息。
“艾伯特·安德森。”艾伯特走進教室后,主動向馬人自我介紹道:“很冒昧來打攪你,我不知道馬人收不收貓頭鷹郵件。”
“我聽海格與鄧布利多提醒過你,那些白鮮幫了我大忙。”白金色頭發的馬人用那雙藍得出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著艾伯特,語氣很平靜。
“就算沒有我,海格也會幫助你擺脫麻煩,我只是稍微提醒一下他。”艾伯特找了處地方坐下來,“老實說,我并沒選修占卜課的高級課程,特里勞妮教授的高級占卜課也沒法讓我掌握更多有用的知識。”
“我不介意你來聽課。”費倫澤猜到了艾伯特的來意,鄧布利多跟他提過艾伯特大概會很高興跟他交流預言方面的知識。
“謝謝。”艾伯特點頭說:“我聽說馬人都很擅長占卜,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希望能和你聊聊馬人的占卜。老實說,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作為回報,我告訴你一些關于你的事,我想肯定能夠給你提供幫助。”
“如果我的話對你有所冒犯的話。”艾伯特又補充道,“我可以在這里向你道歉,老實說,我并不了解你們的習俗。”
“你沒有冒犯我,年輕的預言家。”費倫澤看著這位謙遜的年輕巫師,他感覺對方比霍格沃茨的其他學生更讓他感到舒服,難怪海格說他不會討厭對方。
“老實說,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擅長預言的巫師,我不知道你們人類巫師是怎么預言的。”費倫澤抬頭望著天空,輕聲地說:“馬人會躺下來觀察天空,解讀星相。對能讀懂星相的人來說,那里已經描繪出了我們各個民族的命運。”
“如果可以的話,請允許我抽空來拜訪你。”艾伯特試探性提出交流預言知識的提議,“人類在星相上與馬人有著截然不同地理解。”
“沒問題,這原本就是我來霍格沃茨后準備教導給這里學生的知識。”費倫澤平和地說。
“謝謝。”艾伯特看著馬人,溫和地說:“我知道你已經被馬人的群落排斥與驅逐了,但請不要因此而感到失落,總有一天,你的同胞會為你的選擇而驕傲,并重新接納你的回歸,所以不必為此而感到遺憾。”
“真是讓我吃驚。”費倫澤盯著艾伯特,藍色的眼眸中帶著掩飾不住的詫異。
“我從水晶球里看到不久的未來,你會辭去占卜課教師一職,重新回到禁林里。”艾伯特溫和地解釋道。
“謝謝你。”費倫澤沒認為對方在撒謊,對方跟自己說這些,應該是對他同意交流占卜知識的回饋。
這并不讓費倫澤討厭,因為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很重要。
“哦,對了,還有件事。”
臨走前,艾伯特停下腳步,轉身提醒道:“小心烏姆里奇,她討厭不是人類的生物,例如狼人,馬人與半巨人,所以你來霍格沃茨任職讓她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