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教授。”
艾伯特敲開校長辦公室的門，微笑著跟辦公桌后的老人打招呼。他其實有點驚訝鄧布利多居然知道自己來霍格沃茨了。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奇怪，這里終歸是對方經營多年的老巢，先前又有小天狼星的入侵事件，布置什么防御警戒手段，也屬實很正常。
如果換成是他自己的話，肯定也會有類似的防御措施，避免有人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悄悄入侵霍格沃茨學校。
“下午好，安德森先生。迪戈里先生的情況還好嗎？”
鄧布利多放下手上的《預言家日報》，抬起頭看著敲門走進辦公室的艾伯特，朝對方露出見到老朋友的溫和微笑。
“已經醒了，龐弗雷夫人說塞德里克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艾伯特走到辦公桌旁的椅子邊坐下，“我希望你能允許他在這里休養幾天，現在圣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可算不上安全。”
“當然沒問題。”鄧布利多的目光掃過旁邊的報紙頭條，微笑著詢問道：“想要點什么？”
“奶茶。”
“我剛從斯克林杰那兒聽說了那件事，你做得很對，現在還不是對上神秘人的時候。”
一杯冒著熱氣的奶茶隨著魔杖輕輕一揮，憑空出現在艾伯特面前，校長又將自己剛閱讀完的報紙遞給艾伯特，報紙上最新的頭條新聞：
《撥開迷霧看未來》的作者，預言大師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在圣芒戈魔法傷病醫院莫名失蹤。
“我懷疑瓦布拉斯基女士被伏地魔給抓走了。”鄧布利多往自己那杯奶茶里放了一大勺蜂蜜，用勺子輕輕攪拌，端起來抿了一口后輕聲說道。
“不用懷疑了，瓦布拉斯基女士就是神秘人抓的。”艾伯特也喝了口奶茶，在迎上鄧布利多探尋的目光后，他平靜地解釋道：“他試圖通過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占卜我的位置，不得不說神秘人變得比以前聰明了，這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這確實是個壞消息。”鄧布利多盯著面前的男人，并沒有替對方感到擔憂，他知道伏地魔拿艾伯特沒什么辦法，但還是不忘叮囑道，“你最近最好還是小心點。”
“只要不離開赤膽忠心咒的保護范圍，他可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艾伯特對鄧布利多的提醒表示感謝后，便直接把話題拉回正題：“好了教授，我想你找我應該也不是為了這件事吧！”
鄧布利多似乎也很高興終于可以進入正題了，他抬起自己焦黑的手掌，輕聲說：“我這邊有個很重要的計劃。”
艾伯特已經猜到鄧布利多的計劃是什么了，但他沒接對方的話，讓鄧布利多繼續說下去。
“斯內普是我們的人。”
他忽然沒頭沒尾地來上這樣一句話。
艾伯特仍然沒說話，一副我在聽，你繼續的模樣。
“我想你可能已經占卜到我在不久的將來，會被斯內普殺死。”鄧布利多的眼睛里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看著沒什么表情的艾伯特，繼續說，“那是計劃的一部分，我故意讓他殺死我的，反正我也快死了，干脆就好好發揮一下最后的余熱。”
“真讓人吃驚。”艾伯特故作疑惑地問，“不過，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事情呢？”
“因為這個計劃很重要，將圍繞我死后展開。”
鄧布利多輕描澹寫地說起自己的死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說待會準備吃什么呢！
“這個計劃很重要，我知道你不相信西弗勒斯，但他是值得相信，至少……”
“老實說，我并不認為斯內普有多可信，但我想你找我，就是不希望我打亂你的計劃。”艾伯特表示自己能夠理解，“如果可以的話，就說說你的計劃吧。”
“我已經沒多久好活了，剛好伏地魔派人來刺殺我？”鄧布利多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表情相當有趣。
“馬爾福先生嗎？”艾伯特忽然說。
“看來，你知道一些事。”
“不，壓根就不需要知道，這其實不難推測，盧修斯·馬爾福導致那么多食死徒死亡，神秘人肯定恨不得弄死他，而他選擇弄死他的兒子來懲罰盧修斯的失敗。當然，我從不懷疑神秘人會在不久的將來弄死馬爾福。”艾伯特喝光杯里的奶茶后，看著鄧布利多問：“所以，你想順便拯救一下那位馬爾福，順便利用對方的刺殺，完成你的重要計劃？”
“是的。”鄧布利多微笑道：“馬爾福先生的刺殺計劃，完全在我的控制中進行，西弗勒斯會負責引導他。”
“大部分的人都會想試一試證明自己。”艾伯特提醒道，“小孩子更是如此，他們不會輕易放棄。”
“老實說，我很不看好斯內普能說服馬爾福先生，也許馬爾福先生會更愿意試一試自己的新點子，而這很可能導致霍格沃茨某位學生因此受到傷害，甚至丟掉性命。”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叮囑西弗勒斯注意這點。”鄧布利多不由瞇起眼睛，想到了艾伯特說的那種可能，覺得很有必要再跟西弗勒斯聊聊這件事。
“按照原定計劃，馬爾福先生會找一批人跑來霍格沃茨殺死我。”
“這個計劃相當愚蠢。如果不是從你嘴里說出來，我都得懷疑他的腦子被門給夾道過。”艾伯特毫不客氣地譏諷道，“跑到別人的大本營去刺殺對方的首領，簡直就跟送死沒兩樣，更何況還是霍格沃茨這種地方，連幻影顯形都沒辦法，妥妥組團送死。”
“這不是很好嗎？”鄧布利多平靜地說，“剛好可以借此打擊食死徒。”
“你確定他們會上當受騙？”艾伯特狐疑地問道。
“他們會的。”鄧布利多篤定地說。
“看來，你也發現食死徒的弱點了。”艾伯特忽然說。
“弱點？”鄧布利多似乎對此很感興趣。
“愚蠢，還傲慢自大，很多近親結婚出現的弊端都出現在他們身上。”艾伯特毫無保留地表現出自己對食死徒的厭惡與惡意，“你打算怎么個死法，是陷入圍攻被一群食死徒殺死？還是打算讓斯內普給你上演一場被刺，讓他在你跟食死徒決斗的時候，從背后偷襲你？”
“老實說，我可不信神秘人會相信這種鬼話，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我相信神秘人肯定不會愚蠢地認為你就只有這種水平，更不會相信你會被一群不入流的食死徒殺死。”
“不，你太看得起伏地魔了，他其實并不在意這些事，他要的只是殺死我，不管使用任何手段，我想比起殺死我，其他事都不值一提，因為那意味著他的阻礙消失了，他對你的警惕遠不及我。”
“他不敢正面對上你，卻敢來追殺我。”艾伯特倒是不否認這點，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什么能讓伏地魔警惕的。
他相信伏地魔肯定也會那樣想，這件事對艾伯特來說倒是個好消息，那意味著輕視，沒什么比輕視敵人更致命了。
“我找到了一個洞穴，嗯，很可能是伏地魔隱藏魂器的洞穴。”鄧布利多說起了他給自己安排的劇本。
“你找到最后一件魂器了？”艾伯特微微瞇起眼睛問道。
“不知道，總之我會帶哈利去一趟，在破解那個洞穴的時候會遇到一些麻煩，變得非常虛弱，到時候斯內普便能殺死虛弱的我，以此得到伏地魔的信任。”
“你確定殺你的不是馬爾福先生？”艾伯特反問道，“那位可是恨不得殺死你，以此來獲得神秘人的原諒。”
“我相信他還沒那般墮落。”鄧布利多平靜地說。
“我著實很好奇你評價墮落的標準是什么？奪走一個人的生命嗎？”艾伯特好奇問道，“老實說，我認為死亡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例如曾經的阿茲卡班監獄。”
鄧布利多沉默了，并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有過多探討。
“我想你應該清楚我這跟魔杖的秘密吧！”他岔開了話題。
“三兄弟老大的那根老魔杖？”
“對，就是它，這跟魔杖擁有非凡的力量，也正是因為擁有它，魔力衰弱的我才擁有跟伏地魔抗衡的力量。”鄧布利多篤定地說：“追求永生與力量的伏地魔，肯定會開始尋找這根魔杖。”
“其實，你可以直接把這根魔杖給毀了，那樣神秘人就永遠無法獲得它了，而且不會有任何的風險。”艾伯特笑瞇瞇地提醒道，“你也不需要費那么多心思去謀劃這把魔杖，還是說你打算把它交給哈利，讓他拿著這把魔杖去戰勝神秘人。”
“我打算讓神秘人獲得這把魔杖。”鄧布利多語出驚人，“但它永遠都無法發揮出這把魔杖的效果，我想你應該知道魔杖也是有主人的，有些魔杖的主人一旦被擊敗，它的擁有權就會被轉移，而老魔杖在這方面的特征就十分明顯。”
“所以，你打算讓馬爾福打敗你，再讓斯內普殺死你。”艾伯特表情古怪地看著鄧布利多：“哪怕神秘人拿到了這把魔杖，在發現魔杖不對勁后殺死斯內普，也無法得到魔杖的擁有權，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把魔杖的擁有權在馬爾福那兒？”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但顯然默認了這件事。
“如果斯內普知道肯定會很傷心吧！”
“有些東西是值得為之付出，哪怕是生命。”鄧布利多平靜地說。
“你已經活了一個世紀，就算現在死了也不虧，但你別指望我去付出。”艾伯特聳了聳肩道，“我還年輕，還想繼續多活幾年。”
“我知道，你其實并不相信任何人，不管是哈利，還是我，你從來不信任其他人。”鄧布利多抬起手，示意艾伯特聽他說下去，“我知道你有著自己的后備計劃，如果哈利不幸失敗了，我希望你能殺死伏地魔。”
“你居然對自己的繼承人沒信心？”艾伯特微挑眉梢，顯然有些意外。
“我只是留下一個后手，防止出現意外，免得伏地魔徹底將整個魔法界攪得天翻地覆。”鄧布利多輕聲說，“這不是你很喜歡做的事情嗎？”
“你就不怕我變成另外一個神秘人嗎？”艾伯特反問道，“要知道，很多黑巫師可是因為我的緣故丟掉小命。”
“他們得到了公正的審判，雖然我也覺得你的做法有些激進，但就算是我也無法做到面面俱到，有些事總是需要做出一些取舍，如果不是你的話，魔法部估計會變得一片混亂吧。”鄧布利多其實并不擔心艾伯特會變成下一任黑魔王，因為艾伯特并不殘暴，從他的行事作風就可以看出來了。
艾伯特有些驚訝地看著鄧布利多，但也沒多說，只是點了點頭道，“我也認為神秘人還是徹底消失比較好，最好順便把食死徒給一并清理干凈。”
“清理干凈？”鄧布利多在嘴里重復一遍。
“有什么問題？”艾伯特自顧自地說，“我想只要使用吐真劑審問，大多數食死徒的罪行都逃不過反復判處死刑的命運。畢竟，到時候阿茲卡班監獄肯定不會有攝魂怪，這處人間地獄不存在后，真正的地獄顯然更適合食死徒。”
鄧布利多也不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等他死后，大部分的事情都跟他無關了。
“我想我該走了，免得尹澤貝爾擔心。”艾伯特起身準備離開了。
“安德森先生，我想你肯定知道該怎么悄無聲息地潛入霍格沃茨吧。”鄧布利多忽然叫住艾伯特，詢問起這件事。
他其實知道有幾種辦法，但也許艾伯特能知曉更多的辦法。
“你是指幫助食死徒進入霍格沃茨？”艾伯特微微挑眉。
“對。”
“可以通過密道，霍格沃茨有數條可以進入學校的密道。”艾伯特側頭看了眼壁爐繼續說，“使用飛路粉從斯內普的壁爐出來就行了，家養小精靈也可以無視霍格沃茨的禁止幻影顯形的規矩。門鑰匙其實也沒問題，就是動靜有點大，但如果是食死徒貌似就不奇怪。如果這些你都不滿意的話，可以嘗試消失柜，我記得霍格沃茨曾有個消失柜，可以連通博金·博克的商店里的消失柜。不過，那玩意好像壞了，只要重新修好它應該還能繼續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