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驚雷的聲音響起。
無盡的金色光輝綻放,霎時間日月無光,天地間唯有這璀璨的金光。
絲絲縷縷的佛光浮現,猶如一尊跌坐的佛陀,不斷念誦著佛經,梵音陣陣響起。
神魔武學《大日如來印》,消失人世間上千年,再一次出現于人世中。
金剛拳印,這是《大日如來印》一式。
王長恭幾十年如一日,正是正在修行這獲得的神魔武學《大日如來印》,一串以秘藥煉制而成的佛珠,正是輔左修行的必需品。
幾十年來的苦修,終于在這一日開花結果了。
王長恭驟然間動手,圣人反應慢了,可也洞悉到了威脅,《皇極驚世錄》自然而然開始運轉起來,絲絲縷縷的龍氣涌現,自動化為了一面屏障。
立于圣人面前,把圣人和王長恭隔離開。
天地法域已經擴張開來,由《皇極驚世錄》凝聚而出的天地法域龍域,在屏障破碎后,自動替代了屏障,王長恭一擊金剛拳印,看似轟擊到了圣人身上,實則遲尺之間,如同天涯。
圣人貴為至尊,高高在上幾十年,早已未曾動手,沒有什么戰斗經驗,可當前一切全部都是本能的反應。
大一統的王朝之主,必定站在凡俗之巔,貴為神魔之下第一人。
《皇極驚世錄》這一門神魔武學,對于帝王而言,已經不是如虎添翼那么簡單,《皇極驚世錄》的存在,讓帝王具備著鎮壓天下的力量。
超凡世界的帝王,自然不是軟弱可欺之輩,不光是地位,也有著實力。
集眾之道,匯聚萬民之力,開始修行龍氣,占據下州就具備宗師戰力,要是完全占據上洲,必定具備無上宗師戰力。
而大周天下,有著一百零八洲,哪怕是其中萬民之力演化的龍氣,不光是供養圣人一人,可匯聚的力量也實在是太強了。
歷朝歷代當中,就算有太祖皇帝這種神魔占據大部分,也有帝道神兵供養,圣人只是占據一部分,依然是冠絕天下,更不要說如今的大周天下,是沒有神魔,這一份龍氣供養,完全被圣人所獨占。
龍域開啟,龍氣滾滾而動,無盡的意志充斥其中。
各種意志充斥,這是天下萬民的意念,但最后化為一股極為霸道的意志。
這一道意志自虛幻中化為真實,昂然間已經撞擊到了王長恭的金剛拳印,轟然間四分五裂,已經被金剛拳印硬生生的擊破。
要是正面相抗,二者誰勝誰負不好說。
但到底是偷襲,圣人處于被動中,可謂是準備不足,尤其是圣人失德,失去天下人望,這對《皇極驚世錄》而言影響非常大。
圣人因天下萬民而強,如今也遭此反噬,實力已經大幅度下降。
不然哪怕是圣人準備不足,也能夠抵擋住這一擊。
金剛拳印轟破了龍域,真正命中了圣人胸膛之上,法力瞬間潰散,骨骼碎裂開來,胸膛已經開始凹陷下來,最后胸膛硬生生的被貫穿。
王長恭的手臂,已經穿過圣人胸膛,血液和內臟全部已經蒸發。
但王長恭并未有欣喜,此時手臂上面的尸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卻是開始融化起來,猶如積雪一般,在陽光之下暴曬融化。
自十米外的位置,平白無故的開始生出青煙。
鳥鳥上升的青煙中,出現了一道模湖的身影,王長恭已經抬眼朝著青煙方向看去,卻是向前踏出一步,要乘勝追擊,擊殺掉使用了某種替死寶物的圣人。
對于此種情況,王長恭沒有任何意外,自己要殺的是圣人,這可是天下至尊。
不說圣人實力,冠絕天下,位于凡俗之巔,光是大周富有四海,要煉制一爐神魔大丹較為困難,因為競爭者實在是太多了,可要一種品級極高的保命之物,這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圣人實力再強,到底只是凡俗,對于神魔而言太弱了,不像是要突破壽數打破天地極限的神魔大丹,神魔替死之物珍貴,但凡俗層次就不難了。
以大周的富有,此物是較為珍貴,但絕對不會沒有的。
不過這種寶物王長恭相信圣人手中多少有幾件的,但卻是不能夠連續使用,短時間內只能夠使用一次,要能夠連續使用第二次,那價值肯定會飆升十倍不止,那絕對是神魔層次了。
這就不是普通的神魔資源了,哪怕是在神魔中也較為珍貴,想要獲得的話,那就需要機緣了,大周肯定是求不來的。
所以接下來圣人要是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這一切發生的非常快,電光火石之間就已經完成了,前后不到一個呼吸時間,當王長恭要乘勝追擊,踏出一步的時候,一旁的曹少陽已經反應過來。
曹少陽看著王長恭浮現出了森然的殺機,冷然開口講道:“大日如來印。”
“王長恭你狼子野心,為了弒君竟然準備了幾十年。”
“有咱家在,你是不可能成功的。”
聲音響起時,曹少陽氣息轟然爆發,猶如噴發的一座火山,滾滾的力量席卷四面八方,掀起的無邊氣浪,猶如飆風一般,卷起四方塵土,硬生生的把泥土刮去三尺,瞬間蒸發消失不見。
向前踏出一步,曹少陽矮小的身軀,已經急劇膨脹起來,轉眼間化為了一尊丈二巨人,身著錦衣猶如破布一般,大部分已經碎裂,只有少部分纏繞在曹少陽精壯的體魄之上。
熊熊的火焰已經燃燒起來,環繞著曹少陽周身三尺之地,恐怖的高溫一浪接著一浪的席卷八方,一拳轟然的打出,拳意如同實質,與火焰融合在一起,一方火焰世界,轉眼間已經出現。
曹少陽一拳聲勢驚天動地,聲震方圓百里,火焰如一道天柱,接天連地,百里之地清晰可見。
這一幕已經驚動四方,神都方向立即有著反應,正在府邸手持著一本書籍,正在平靜觀看著的徐長卿,突然感覺到了氣機爆發,不由的抬頭朝著來源之地看去。
一時之間詫異,未曾想到在神都城外,竟然會有武道一品,如此的肆無忌憚,難道不知道這是神都,不是法外之地,哪怕是武道一品,也不能夠放肆。
上一位放肆的國師,哪怕不被竇長生殺死,敢于這么放肆,也會被大周斬殺。
下一刻,徐長卿豁然起身。
這是九炎火域,天下間有此天地法域者,只有一人。
東廠督主曹少陽。
自從六扇門成為大周六司后,東廠權勢大不如前,曹少陽如約閉關五十年。
去年才出關,往昔貪戀權勢的性格為之一變,對于俗事興致乏乏,要是無圣人命令,是絕對不會離開皇城的。
如今正是太子被廢,貶為越王離開神都的日子,以圣人對一直太子的看重,肯定是要和太子相見的。
哪怕是徐長卿沒有關心,事情已經瞬間猜測到。
曹少陽這樣爆發,是借此傳遞消息,圣人出事了。
徐長卿抬手一招,一柄被供奉的尚方寶劍,已經出現在了徐長卿手中。
這是開陽尚方寶劍,正是北斗七星劍中的一柄,神都兩座神魔大陣,其中一座正是先天北斗大陣,一共有七柄尚方寶劍能夠開啟。
這七柄尚方寶劍,以北斗七星命名,昔日竇長生舉報無相王,請神侯出手,當時神侯正是憑借著搖光尚方寶劍開啟了先天北斗大陣。
知道圣人出事后,徐長卿沒有慌亂,率先要憑借著開陽尚方寶劍開啟先天北斗大陣。
如同上一次面對國師一樣,只要先天北斗大陣開啟,頃刻間大陣就能夠籠罩神都,下一刻就會擴散開來,完全能夠把曹少陽和圣人籠罩于先天北斗大陣中。
不論是敵人是誰,這就能夠第一時間保護圣人,只要圣人不出事,徐長卿可以從容增援,然后調遣強者增援,在指揮大軍圍剿。
只要不是神魔出手,那么這一次圣人肯定是有驚無險。
只是當徐長卿握住開陽尚方寶劍剎那,沉穩的神色終于浮現出了變化,眉頭已經深深皺起,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
開陽尚方寶劍沒有立即開啟先天北斗大陣,一股晦澀的抗拒之力發出,徐長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因為神秘坊市的降臨,不少天外天的勢力出現。
為了確保神秘坊市安全,先天北斗大陣開啟,已經被限制住了,想要開啟的話,不再是憑借著一柄七星尚方寶劍就能夠開啟,必須要湊足三柄才可以。
不是三柄七星劍同時使用就行,必須要在一起使用。
徐長卿暗罵了一句。
已經沖出了府邸,正前往大將軍府邸。
七柄七星劍當中,神侯有著一柄,如今神侯已經外出梁洲,這一柄搖光尚方寶劍,沒有神侯啟用,想要動用的話,必然要解封,而恰恰這是最為麻煩的地方,因為這解封需要一刻鐘,這時間很短暫,可在如今這關鍵時期,哪里有這么長的時間去解封。
畏懼神魔威勢,也貪圖財神閣給與的好處,這才給與了方便,不想因此引起神魔的誤會,所以才會主動增添開啟先天北斗大陣難度。
本來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畢竟這里是神都,是大周都城,誰敢在這里放肆,沒有了先天北斗大陣,皇城當中還有一套神魔大陣。
甚至是大周還有傳國玉璽這一件神兵,這只是表示對神魔的尊重,現在卻是自食惡果了。
圣人離開了皇城,紫薇大陣開啟不可能了,而且傳國玉璽前不久也封印起來了,如今先天北斗大陣開啟困難。
以徐長卿的智慧豈能看不出,這都是賊子的陰謀,這不是對方挑選的時機好,而是對方主動布局,這不可思議,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偏偏被對方做成了。
已經來到府邸外后的徐長卿,直接朝著大將軍府邸而去,才來到大將軍府邸外,就看見匆匆趕回的大將軍楊開泰。
徐長卿神色陰沉起來,此時大將軍楊開泰是自外面回來的,而不是自府邸當中走出,這說明楊開泰才回來,這一前一后時間就耽擱下來了。
本以為楊開泰發現危機,已經攜帶一柄七星劍主動和自己回合,現如今要回到府邸當中取劍,看似沒啥區別,實則時間就這樣耽擱下來了。
徐長卿遠遠的傳音講道:“帶上七星劍速來。”
徐長卿已經趕往陸天恩處,但徐長卿在半途中,就已經遇到了陸天恩,此時陸天恩神色難看,主動迎來講道:“出事了。”
“我那一柄尚方寶劍失蹤了。”
“一起去大將軍處。”
徐長卿直接搖頭否決講道:“不必去了,如今想要短時間內湊足三柄尚方寶劍已經是不可能了。”
“七柄尚方寶劍,五柄在內閣,一柄在太子手中,還有一柄在神侯手中。”
“太子手中的在東宮,今日會交還朝廷,神侯那一柄也類似,主人都不在,沒有他們主動開啟,必須要解封。”
“內閣當中的五柄尚方寶劍,我手中的并未出事,你這里失蹤了,杜北原和王長恭也不在,大將軍那里就算在,也是湊不足三柄了。”
徐長卿神色難看至極,這么短時間之內,已經收到了不少消息,但全部都是壞消息,尤其是楊開泰匆匆趕回府邸,這一看就是被人故意引出去的,再加上陸天恩手中尚方寶劍失蹤。
這是有人故意不讓他們開啟先天北斗大陣,敵人準備的實在是太充分了。
徐長卿否決了陸天恩,坦然直接開口講道:“現如今開啟神魔大陣已經是不可能了,我們接下來要直接去增援圣人。”
“敵人準備再充分,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弒君成功,只要我們一起增援,就能夠救回圣人。”
陸天恩沒有猶豫講道:“好。”
徐長卿朝著神都城外而去,同時也不斷發出指令,當來到神都城門時,大宗正也匆匆趕至,見此一幕徐長卿不悅講道:“宗人府就來了一位無上宗師。”
“其他人不是不想來,而是來不了。”
“你們也離開不了神都。”
“陳滅周你要弒君?”
“是王長恭。”
“這口黑鍋老道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