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驚天動地的碰撞,先后不斷爆發。
江水蒸發,大地凹陷,無盡的塵土飛揚。
澎湃的能量一次次撞擊,掀起的余波毀滅一切,巍峨屹立的龍門,猶如牢不可破的屏障,死死的把席卷四面八方的余波,全部都吞噬一空。
龍門充斥四方,一真,三虛。
猶如牢籠一般,把戰場已經籠罩其中。
先天一氣瓶源源不斷吞噬著一切,然后開始演化為先天之氣。
竇長生也發現先天一氣瓶的一個優越之處,那就是不會吞噬死物,諸如尸體和寶物,這一種無形的東西也可以,諸如現如今爆發的能量。
甚至是先天一氣瓶老老實實的孕育一年一縷先天之氣,這只是保守估計,要是不惜一切的吞噬天地靈機,先天一氣瓶是能夠增加產出的。
眼前暗王和張天正一場大戰,不論勝負如何,最后都會有著一縷先天之氣。
這樣的收益已經不低了,要是他們日日血戰,這先天之氣收益非常高,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他們這一種爆發,持續不了太久的時間。
這可不是試探,他們上來就已經最為兇猛的血拼,高強度的血拼,勝負也就是幾招的事情。
竇長生平淡的注視著局勢,張天正在暗王拿出了破軍隕神弓后,就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張天正是強一些,可到底只有一件神兵而已。
反觀暗王現如今有著一件先天神兵,再有破軍隕神弓這種特殊神兵。
混合著星辰之力,一拳轟碎了張天正防御,暗王的一拳,正轟擊在了張天正胸膛之上。
咔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
這是骨骼碎裂的聲音,張天正的胸膛已經凹陷下來,五臟六腑剎那間已經碎裂,猶如一團漿糊一般。
但下一刻不死之軀已經開始發揮效果,傷勢開始不斷恢復。
暗王下一拳,間隔了一個多呼吸,這是給了張天正充足的恢復時間,兇狠的一拳再一次轟擊在了張天正的胸膛之上。
看著張天正口中不斷噴吐著鮮血,暗王獰笑著講道:“這一拳,是為了元君打的。”
“元君不和你這個鱉孫一般見識。”
“但我們不能夠當做事情沒發生。”
“這一次說不殺你,就不殺你。”
“要給伱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恐懼吧,下一次對你下手時,就是你的死期。”
暗王一拳接著一拳,雖然沒有殺機,可蘊含的力量十足,打的張天正噴吐的鮮血,猶如不要錢一樣,不斷順著嘴角流淌下來,鮮血把衣衫染濕,看上去狼狽不堪。
甚至是不死之軀的恢復效果,也在持續減弱。
很明顯張天正已經遭受了重創,但暗王依然沒有結束,繼續開始虐打著張天正。
“住手。”
一聲大吼響起。
一道長虹橫沖而至,聲音才響起,長虹不斷顯化,一道人影已經落下。
人比聲音來的還要快。
來者是一名中年男子,鬢角發絲斑白,高挺的鼻梁,一身藍色的錦袍,手里拿著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間一根金色腰帶。
此刻神色肅穆,冷著一張臉,看著暗王繼續虐打張天正,不由惱怒講道:“夠了。”
“士可殺,不可辱。”
暗王抬眼朝著來者看來,冷笑著開口講道:“我說誰來的這么快,原來是你王方如。”
“也對。”
“聽聞最近你在江南出沒,才能夠快速趕到陳州。”
暗王說話間,又是一拳落下。
這一拳打的張天正摔倒在地,直接陷入了昏迷當中,人臉貼著地面,沾染著血液的臉龐,泥土和血液混在一起,嘴角鮮血不斷流淌出,落在了地面上,轉眼間化為了血泊。
這一刻的張天正不復往日的儒雅,現如今狼狽的猶如泥溝中的臭蟲一樣。
暗王仿佛是嫌棄一樣,抬腳間直接踢了一腳,看著張天正不斷在地面翻滾,渾身上下被鮮血濕透的衣衫,上面開始沾染著泥土,手臂無力的攤開,猶如一具死尸一樣。
暗王冷笑看著王方如講道:“我們師徒來此,是虛心表達歉意的,可此人非但不領情,反而侮辱我們師徒。”
“他侮辱我可以,我對于人族而言,碌碌無為,只是無名小卒。”
“但我徒弟不行,我徒兒先后奪福地,迎圣母。”
“戰功赫赫,豈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夠侮辱的。”
“正應了你那一句話,士可殺,不可辱。”
“今日有什么后果,我都接受。”
王方如氣的全身發抖,眼前這暗王完全是打擊報復,碧晨元君和張天正沖突一事,可謂是世人皆知。
那碧晨元君囂張跋扈,根本不給張天正任何顏面,當著張天正的面前殺人。
這一件事情都引起軒然大波了,讓不少人心中厭惡。
但碧晨元君出格,可到底影響不大。
畢竟是張天正立身不正,私底下保幾個人,算是潛規則了,。
可到底是私底下的事情,不能夠放在陽光下,要是碧晨元君死抓這一點,認為張天正干預凡塵,最后張天正也討不到好。
雙方可謂是兩敗俱傷,都要受到懲罰,所以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本以為這一件事情結束了,可想不到竇長生才回到人族,連等都不等,就直接上門打擊報復了。
猖狂。
實在是太猖狂了。
打上門,直接把張天正打個半死。
王方如也見到不少跋扈者,可那一些也做不到竇長生師徒這么張狂。
尤其是這暗王,當自己來阻止后,非但沒有借坡下驢,反而繼續拳打張天正,還狠狠的踢了張天正一腳。
那暗王是什么人?
天下皆知。
這樣膽小的家伙,如今敢于這么張狂,完全是狗仗人勢。
是有竇長生在此,才敢這么做。
王方如很想開口,大聲的怒罵幾句,借此宣泄內心中的怒火。
如今張天正的慘狀,已經引起了王方如的惻隱之心,以張天正的本事,只是得罪了竇長生他們,就獲得了這樣的下場,這竇長生心如針眼,一點也沒錯。
要是自己得罪的話,肯定會更加凄慘。
畢竟自己不如張天正。
注視著張天正,王方如露出了兔死狐悲的情感,今日的張天正,可能就是來日的自己。
王方如的到來,猶如一個訊號一般,轉眼間一道道光芒,開始不斷的落下。
一尊尊神魔先后不斷出現,他們看見張天正的慘狀后,卻是下意識的退后一步,知道這里出事了,但不知道會出這樣的大事。
張天正死了?
沒死。
還有著氣息。
這讓他們提起來一顆心,不由的松了一口氣,但下一刻又提起來了。
事情捅破天了。
這可不是上一次碧晨元君和張天正的小打小鬧,現在張天正凄慘的模樣,完全就是剩下最后一口氣,距離死亡已經不遠了。
要是沒有救治的話,死去的幾率很大。
下手真狠啊。
這是一點沒有留情。
璀璨金光浮現,一道寬約十丈的光柱,筆直自天穹墜落。
無盡金色光輝,不斷消散,能夠看見其中一道偉岸之影,周身環繞著璀璨金光,正大步流星自其中走出。
在眾多神魔圍觀之下,終于有分量的人登場了。
“竇長生。”
“你在干什么?”
一聲呵斥響起。
姒無命面無表情,冷漠的注視著竇長生,劈頭蓋臉的就是怒罵講道:“都是同族。”
“你竟然下的去手。”
“陛下。”
“您誤會了。”
暗王主動上前一步,來到姒無命面前,直接坦然認罪講道:“這一件事情和竇長生沒有關系,都是我做的。”
“起因經過,請燕神陛下來此就可以知曉。”
“我只說一句,張天正有此下場,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就算是我做的過火了,這也是情有可原。”
姒無命不耐煩的呵斥講道:“不論你有什么理由,張天正都是同族。”
“你對同族下手,還把張天正打重傷垂死,這一件事情不得不罰。”
“這樣吧,人族你不能夠待了,你直接離開人境,沒有大功,千年內不允許回來,”
“漂泊在外,永無寧日。”
“這樣的責罰你認不認?”
這一句話落下后,直接出現軒然大波。
放逐千年,不允許回歸人族、
這對于神魔之下,那自然是殘酷的懲罰了,離開了人境后,和異族為伍,要學習異族的風俗文化,也要防范他們,整日都要提心吊膽,沒有一日能夠安寧,稍有不慎就會死亡。
所以遠赴天外天尋求機緣者,都是逼不得已最后的選擇。
而一些前往萬族之地者,也不會一直在外,也會回到族內修整,家鄉就是靈魂的港灣,回到家中能夠洗凈煩惱獲得升華,以全新面貌再去和異族爭雄。
可放逐后根本沒有機會,而且人族勢力聚集之地,也不允許接觸。
完完全全的成為孤魂。
但這對于神魔影響不大,因為神魔實力足夠強。
尋個寶,游歷一番,再刻苦修行一下,一千年也就過去了。
再加上這暗王不是沒跟腳的,留下了立功的口子,等到竇長生運作一番,懲罰也就沒了。
這懲罰不痛不癢,根本沒啥影響。
這突然降臨的姒無命,膽敢直接包庇。
但下一刻,他們就想通了。
因為姒無命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竇長生跋扈,可姒無命也是一個老無賴了。
雖然都知道事情不對,懲罰太輕了。
可卻是無一人開口,能夠主動阻止戰斗,就是他們的極限了。
那不是幫助張天正,而是為了幫助族人。
他們只要保證不死人就好了,接下來再插手,那就是和竇長生結仇了。
竇長生這一次做的過火,可成功立威了。
只要一想竇長生心如針眼,他們就全部都害怕了。
他們也怕被打擊報復,最后哪怕死不了,可身受重傷,凄慘成眼前這個模樣,光是想想,就內心發寒。
王方如猶如被一桶冷水澆灌在頭頂之上,渾身上下濕漉漉的,更是透心涼。
實在是太黑了。
這完全是沆瀣一氣,暗王,竇長生,姒無命三者勾連在一起,根本不給人活路。
這讓王方如想到了昔年剛剛修行時,親眼看見豪門大戶和當官的勾連在一起,一起欺壓良民,奪取良田。
當初正是一時沖動,殺官逃亡天下。
一場場的血戰,不斷在生死邊緣掙扎,才有自己今日。
那是命運的一日,要是沒有動手的話,自己早就已經化為一捧黃土了,按部就班的修行,以自己的家世和出身,成為一名中武道四品武者就是極限了。
沒有想到昔日似曾相識的一幕,成為了神魔后,已經再一次出現了。
王方如沉默一二,最后卻是主動踏出一步。
看著一道道目光匯聚而來,迎著竇長生和姒無命注視。
王方如沉聲開口講道:“這懲罰太輕了。”
“張天正重傷垂死,豈能被這輕飄飄的一句懲罰,就能夠解決的。”
“要請仙齊陛下主持公道。”
這是無數年來的堅守,是王方如的道心。
怕被打擊報復,其他人不敢,他敢。
姒無命的目光冷了下來,看著王方如沉聲講道:“你對俺有意見?”
王方如沉聲講道:“沒有。”
“只是我對這一件事情處理不滿意,事情始末要弄清楚,然后要眾人信服的結果,而不是草草的宣判。”
姒無命還要開口,一道聲音阻止講道:“可以。”
“你要公正,就給你公正。”
天機老人肅穆的聲音響起,人已經出現在眾人面前,徑直走到了張天正身旁,然后開始救治張天正,同時繼續開口講道:“仙齊陛下自從萬神殿回來后,就已經閉關了。”
“不過沒有仙齊陛下,我已經把燕神陛下請來,回溯過去時光,到底發生什么,都可以親自觀看。”
“族內會秉公處理,不論是涉及到誰,絕不姑息。”
“公平,公正,這是仙齊陛下定下的規矩。”
“絕對沒有人能夠打破。”
“王方如你能夠仗義執言,這很好。”
“事后無人能夠動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