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的進度在雙方都敲定之后,便一下子拉滿了。
現在重要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確保對方不會在交易的條件上耍壞。
這并非不可能。
坑蒙拐騙,手段下作,無所不用其極。
面子是什么,一文不值,只要能夠獲得利益,那就去做。
嘴上的東西,也就口花花而已,沒落到實處,那就半分也不能信。
魚叔是政客,政客許諾的東西,你要當做沒有一樣。
必須得保證實實在在拿到手才能算是有。
所以陸柏先是確保了強化檔桉到手。
有了這些檔桉,陸柏對于虛空零點能的認知便能更進一步。
虛空零點能和虛無之海修正力一樣,都是需要陸柏去深刻掌握的東西。
很顯然,如同陸柏預料的一般,給出的一千份檔桉中,近乎八百份都摻假,剩下的兩百份中,也有多出數據被修改。
而這種事情,只不過是基本操作。
在雙方本就只是因為威脅而達成協作的情況下,雖然敵人有著掀桌子的能力,但其實誰也不愿意隨意掀桌子。
尤其是現在談判已經成功,好處也會陸續到手。
誰也不愿意煮熟的鴨子飛了,所以這個時候,掀桌子的欲望會進一步降低。
因為這個時候自己這邊的桌子上也放了東西,雖然這東西是摻假的。
如果陸柏能力不夠,掉以輕心,那么拿著摻假的檔桉,沒有發現,那么皆大歡喜。
而就算發現了,也不過是在之后給你換一些摻假沒有那么多的檔桉而已。
這對于護衛隊來說,不過是浪費一些紙張和打印機的一些油墨而已。
成功了血賺失敗了不過浪費一些紙張油墨,對方掀桌子的風險也不高,那么何樂而不為呢?
當然在這過程中,確實會丟一些面皮,只是政客的面皮這種東西,是真的存在么?
所有人都知曉大部分政客就是一群沒臉沒皮的家伙,所以當他們做出什么低下線的事情時,都只會感嘆一句真臟,隨后覺得理所當然。
陸柏都懷疑這是政客這個群體在給世界上所有人進行PUA了。
平時無論怎么渣你,怎么玩弄你,你都習以為常,偶爾給出點好處,你反而覺得他人好。
反正人們對于政客群體早已經不抱什么期望了,自然也就不會怎么失望。
這種情況下,很容易被PUA患得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很正常。
畢竟在這不正常的世界之中,所有的不正常,都很正常。
強硬的揪出其中錯漏的地方,然后要求護衛隊換新,并且索要了一些以特殊裝置保存的虛空零點能作為補償后,陸柏才將這一件事作罷。
新給的強化檔桉依舊有著一些摻假的地方,不過大部分倒是正常,陸柏也就懶得多事了。
反正他原先的目的只是要十多份作為參考就行了,獅子大開口要了一千份,卻沒有想到關于這一點,魚叔還都不還價。
看來這些年來,護衛隊進行的強化手術,要遠遠超過一千這個數字。
想了想還是虧了,早知道要全部的檔桉好了。
至于之后的黑色閃電,那需要護衛隊開新聞發布會,正式承認互助會的合法地位,這才會讓對方拉去。
而這也已經不需要陸柏繼續待在護衛隊了。
走之前,陸柏看了眼站在大廈落地窗前的魚叔,和對方的目光對上,隨后做了個嘴型。
“你還欠我一個故事呢!”說著手里拿出了那塊救世主的標志。
魚叔處驚不變的神情在這一刻徹底變了顏色,哪怕過去這么多年,再一次見到岳盛的標志,他依舊感覺內心之中一陣慌亂。
不過隨后魚叔便恢復了過來,陸柏來歷成迷,他早就猜測對方和岳盛有著關系,如今不過是坐實了這一點而已。
只是這種感覺無論如何都不好受。
就好像是恐怖片中,那陰森恐怖的宅子之中,原本只是疑似有鬼,然后你看到了一只鬼手,從疑似變成了確定有鬼。
慌么?肯定是慌的。
但是也沒有什么用,他現在其實和恐怖片的主角沒有什么差別。
為什么恐怖片的主角知道新搬入的房子有古怪,卻依舊住在里面,打死都不肯搬出去。
這自然是因為,他們全部的身價都已經投入了這個房子之中。
如果丟失掉這個房子,那么他們的下場恐怕比遇到鬼還恐怖。
某些國家是要有具體住址才能找工作,你沒有住址就最多只能打打黑工。
更多的是成為流浪漢,從此一蹶不振,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這種情況下,其實和鬼拼一拼反倒是更加正確的選擇。
魚叔現在其實也是差不多,只不過他投入全部的并不是房子,而是這個世界。
雖然仁蒼目前只是試點城市,但是隨著外界能源越來越少,虛空零點能的權重就會越來越高。
到了那個世界,通過這個世界權力頂峰的鑰匙,便能讓他成為真正的掌控一切之人。
他余數,就是要一步一步的走到最高。
他要證明,他并不只是那無人在意,對世界毫無用處的余數。
畢竟所謂余數,那就是在整數的除法中,只有能整除與不能整除兩種情況,當不能整除時,就產生余數,也即是多余出來的事物。
當年在永川研究所也是如此,他研究永遠無關緊要被岳盛一筆帶過。
人們所關注的重點,永遠都是岳盛,而他籍籍無名,甚至大部分人都不清楚他也是其中一員。
原本這也沒什么,他總歸是研究所的一員,雖然他的工作從來都是被岳盛能夠直接省略掉的那一部分。
但是隨著岳盛研究出虛空零點能,一切就都不同了。
岳盛最先在自己身上取得成功,隨后便是其他人。
今天的八天星,或多或少都和當年的永川研究所的研究員有著這樣那樣的聯系。
比如海王星的父親就是當年魚叔的同事,火星瑪爾斯也是。
土星則是當初的志愿者,天王星是另一個志愿者,維納斯是另一個研究員的妻子,潮汐是加入研究所的新人,是岳盛的弟子。
朱庇特的父親也和研究所有關,是當年的投資者,水星則是朱庇特父親派往研究所的監管人員。
也就是說,首先運用虛空零點能的,便是當年永川研究室的研究員。
他們也是最早一批的護衛隊成員。
當時同為研究員的魚叔,卻在接受改造之時失敗,他并沒有適應虛空零點能,并且還因為當時不成熟的手法,機器爆炸,導致他半邊臉嚴重受損。
明明都是研究所的人,其他人各自取得了自己想要東西,岳盛更是功成名就,也就他這個失敗者顯得多余。
余數余數,這個名字還真是取得應景。
也就是那一刻開始,余數便恨極了岳盛,在奪取了岳盛的成果之后,人們也更愿意稱呼他為魚叔。
他的真名反倒是沒有什么人在意了。
這也是魚叔有意為之。
“欠你一個故事。”魚叔站在高樓的窗前,眼中滿是陰冷:“那就有機會讓你去和故事里的人作伴吧!”
在陸柏身后自然也是跟著人的,不過很快這些人便丟失掉了陸柏的行蹤。
于此同時,在護衛隊旁邊的一個酒店之中,陸柏敲響了房門。
他來這里自然是為了赴約而來。
這個酒店基本上就是護衛隊的人在使用,護衛隊成員大多愛玩,并且也有資本玩。
只是到底還是要點名聲的,如果各種下三濫的照片傳的到處都是,那也影響不好。
所以才會在旁邊有著專門的酒店。
而此時如果仔細去聽,就能發現,整座酒店春意盎然,無數鳥雀正在滴滴滴的歌頌著春天,俗稱叫春。
這酒店仿佛空氣之中都摻雜了幾分曖昧,令人上頭且蠢蠢欲動。
陸柏看了眼樓層,來到了五樓。
隨后敲響了其中一個房門。
房門打開,維納斯沉著臉走出來,看向走廊,走廊之上空無一人。
隨后她又勐然的將門給關上。
房間內已經布置好了一切,但是她居然被人放了鴿子。
“老娘的魅力居然不起效果了么!”維納斯明明和陸柏約好了地點,但是卻并沒有等到陸柏的到來。
只是她不清楚的是,在她旁邊523房間的旁邊不遠處的另一個房間之中。
陸柏正和人對立而坐,那人正端著水壺,心情氣和的泡著茶。
“C30現在情況怎么樣?”這人開口問道。
“自然是很好我從她那里發現了控制虛空怪物的手段。”陸柏真真假假的說出了一些信息。
“那就好,畢竟她可是解開虛空零點能之災的關鍵所在。”那人點了點頭,也沒看陸柏,專心致志的操作著茶具。
隨后才將一杯茶水,用器具推到了陸柏的面前。
清澈略微泛著一些綠光的茶水,透漏出了一股清香,令人心曠神怡,讓人從酒店的那股淫靡之氣中掙脫而出。
“來嘗一嘗這綠茶吧,這茶嫩的很,越品越有味道。”
這個時候,對面的人才抬起頭來,看著陸柏。
儼然是之前在會議室中,差點和陸柏動起手來的八天星之一火星瑪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