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到陸梅沒有任何波動的眼神,以及那越來越接近的刀子。
薔薇大公不得不立馬變換了話語:“是身份,驅離之燈的關鍵是身份!”
隨著這句話結束,陸梅的刀子剛好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薔薇大公的話語稍微遲一點,他的腦袋就得搬家。
雖然說在這里死亡,并不會真正的死去。
但是越是死亡,身體被時之蟲寄生的越是嚴重。
寄生的越嚴重,心靈的負擔也就越嚴重。
時之蟲會讓人漸漸變得不像是自己,就好似一個正常人,會被蟲子逐漸蛀空。
所以,被時之蟲寄生,也是會漸漸推動活尸化的。
薔薇大公為什么寧愿在這里沉睡,也不愿意去尋找方法解除永恒之地。
那是因為他不敢冒風險,一旦在這過程中,他多被殺死幾次,那么他活尸化的進度會不斷加速。
而一旦活尸化到達一定程度,那么他的一切都會因此而消散,任何計劃都將沒有任何意義。
“接著說。”陸梅將刀子遞進了一些。
冰冷的刀刃,貼著脖頸,讓薔薇大公本能的感覺到某種威脅,就好似被殺真的就會死一般。
“活尸的關鍵,是自我認同的消散,驅離之燈的關鍵便在于借用了名界的規則,我身為領主,才能夠名正言順的動用名界的力量,定下名分,具備身為人之身份的人,才能不受驅離之燈的影響。”
“荷蘭德爾的研究?”雖然是詢問,但是陸梅近乎已經下定了結論。
薔薇大公是十分標準的貴族階層,他們追求的是特權,像這種更高層次的力量研究,必然是學院派那邊弄出來的。
“是的。”雖然很想說自己發明,但是薔薇大公看到脖子上的刀刃,還是選擇了說實話。
在時界降臨之后,這個地方和其他界層的聯系變得容易許多,荷蘭德爾本來便是在研究界層的學識分子。
在這過程中,他觀測到了名界。
所謂的名界,是眾生的身份、自我、印象、名氣等東西的綜合之地。
而活尸化,隨著活尸進行,其中的自我消散,身份、印象和名氣之類的也隨之黯淡乃至消散。
薔薇大公起到的幫助,便是因為這里是他名義上的領地,他是這片地區,‘身份’最高的人。
于是他作為媒介,構建了驅離之燈。
“也就是說,你之前抱怨的一切,對于奪取圣遺物,并不是必要的。”陸梅搖了搖頭,言語中滿是鄙夷。
“別別別,我很重要。”似乎感覺到陸梅的殺意,薔薇大公連忙說道:“我是驅離之燈的媒介。”
“一旦我死了,驅離之燈就算沒有消失,也會效力大減。”
“到時候整個城市必然會出亂子,花園小門戶那邊也必然會出現問題,到時候小門戶關閉,你就再也沒辦法離開這里了。”
聽到這句話,陸梅直接一刀捅入薔薇大公的身體之中。
預想之中的疼痛并未到來,而是感覺到身體之中的力量被瞬間封印了大半,只剩下基礎的活動能力。
隨后荊棘戒指便已經落在了陸梅的手中。
“給你兩個選擇,一,跟我一起去尋找解除掉永恒之地的方法。”
“第二,在這里等死!”
“一一一!”薔薇大公立馬開口做出了選擇,倒也不是他真的想要跟在陸梅身邊,而是因為……
只見薔薇大公抬起手,他身上之前纏繞著荊棘在這一刻有點萎靡,就連那銳利的尖刺,在這一刻也變得軟趴趴,就好像剛從婆娘被窩里爬出來一般。
“我不能離開荊棘指環太遠,僅僅只是指環脫離我的身體,我身上的荊棘便已經效力削弱了大半。”
“如果真的離開太遠,我身上的傷勢,會直接爆發。”
“我這么重要的把柄在你手中,我們現在總算是有著合作的基礎了吧!”
這個時候,薔薇大公總算展現出了一些大公的氣魄。
他當初的情況其實已經十分嚴重,因為搶奪圣遺物的時候,被教團成員繞后偷襲,他被殺死掉一次。
也就是那一次,他被時之蟲徹底感染,同時相比較其他人,他的心靈狀態并不算強。
僅僅只是一次死亡,他就差點忍受不了死亡的痛苦,身上出現了活尸化。
為了治療他,荷蘭德爾才將荊棘指環交給了他,畢竟那個時候還需要薔薇大公來制造驅離之燈。
荊棘指環除了能夠制造和控制荊棘之外,還有著一種刺激生命的效果,攜帶荊棘指環的個體,身上會纏繞荊棘,并且生命會一直處于堅韌并且自我恢復的狀態。
永恒之地的人,是沒有自我恢復的能力。
他們如果被分尸,除非自己將尸塊找到,用特殊能力進行縫合,否則就算化作活尸,那也是肢體殘缺的狀態。
并且在這過程中,疼痛會一直伴隨著他們。
這種疼痛必然會加快活尸化。
因此,治療類的能力很重要。
就算是死了,也要將‘尸體’進行治療,否則他們會一直處于死亡的疼痛之中,然后快速的活尸化。
薔薇大公便是如此,他被背刺,忍受不住疼痛,當時驅離之燈還未真正制造出來,他只是作為媒介引出了一部分名界的力量。
正是靠著這一部分力量,他們才算是成功突襲了蟲教團,從里面搶奪了圣遺物。
換句話說,薔薇大公,在整件事之中,起到了其實就是一個吉祥物,順便拖后腿的作用。
但是不管怎么樣,他獲得了荊棘指環,利用這個東西刺激了自身的身體,令其具備了強大的恢復能力,以及對疼痛的忍受能力。
在之后,他更是利用荊棘指環,來讓自身陷入沉眠之中,這是他開發的一種能力,刺激生命向著定向的姿態轉變。
“你是想要收集當初儀式的所有物品,然后逆轉儀式么?”走出山洞,薔薇大公跟在陸梅的身邊,開口詢問道。
然后沒等陸梅回話,便自顧自的說道:“這是沒有用的,荷蘭德爾曾經也考慮過這件事,但是這個該死的叛徒,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他當時說,儀式的異變,并不是意外。”薔薇大公的話語之中滿是對于荷蘭德爾的鄙夷,但是卻又對對方的話語充滿了信任。
“所以他放棄了收集儀式的物品,然后利用時間壞表,打開了小門戶。”
“然后將我們困在了這里!!!!”
薔薇大公抱怨著這一切,但是卻也不敢有太過的表現。
一路疾馳,他們很快便來到了南邊花園處。
這里有著大量的驅離之燈。
薔薇大公看著驅離之燈,連忙跑上前去拿下一盞。
跟著陸梅一路走過來,他們自然是遭遇到了活尸的襲擊。
這讓沒有荊棘指環,戰斗力堪憂的薔薇大公略微的感覺到驚恐。
不過好在,他們順利的進入了南邊花園,這里起碼沒有了活尸。
但是陸梅并未放下警惕,根據躺平蟲子的說法,教團派遣了不少沒有活尸化的外鄉人來南邊花園。
然而這些人卻全部都沒有回去。
這有一點不太對勁。
如果是前幾個人,選擇立馬從小門戶離開,不理會教團的人就算了。
但是后面的人,他們身上必然會有著教團的手段。
或是威逼,或是利誘,又或是一起來。
總之,不可能這些外鄉人一個人都沒有帶回相應的情報。
然而,事實便是如此,南邊花園好似一處絕境,這些外鄉人都有去無回。
陸梅現在只差三個東西了。
其中圣遺物血色之葉下落不明,時之蟲源蟲更是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目前唯一知曉下落的事物,便只有著被改造成了小門戶鑰匙的時間壞表。
所以不管如何,陸梅都只能來到這花園處,一方面獲取時間壞表,一方面則是尋找一下血色之葉的痕跡。
“好吧好吧,既然你死犟的話。”薔薇大公看著陸梅不理自己,直接走入花園,也連忙跟在后面說道。
“但是荷蘭德爾背叛我們,沒有完全開放小門戶。”
“于是,我便使用荊棘指環,想要強行逼迫荷蘭德爾將小門戶改造回來。”
“卻沒有想到卜停業居然直接帶著血色之葉跑了。”
“我們不是荷蘭德爾的對手,便也只能帶著荊棘指環逃跑。”
“那個時候,他距離卜停業并不算太遠,發現他是向著北邊的河谷那里跑的。”
隨后,薔薇大公為陸梅介紹了一下卜停業。
這是這片地區最大的商人,他依靠著金錢,籠絡了不少戰斗能手。
在突襲教團的時候,出了那么一點點力。
然后成功搶到了血色之葉,這片葉子一直在他的手中。
研究如何打開門戶的時候,卜停業也只是暫時將血色之葉借出了一段時間。
然后發現,打開小門戶只需要時間壞表就足夠了。
薔薇大公不明白,當時卜停業為什么不和他一起脅迫荷蘭德爾,但是現在一切也都已經晚了。
荷蘭德爾早就帶著那些人跑了,小門戶除了對方,再也沒有人能夠更改了。
然而走入花園不久之后,他們便看到前方站著一個高大的人。
薔薇大公看到對方身影的一瞬間,身體便是一顫。
“荷蘭德爾!”
第二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