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BAC公司這個名字，秦濤頓時就反應過來了：這是故意來挑釁的啊！煜
英國宇航公司，簡稱BAC，成立于1960年，當時由霍克公司和蘇格蘭航空公司合并而來，曾是英國最大、同時也是西歐最大的航空制造企業。
這個名字，一般后世很少有人知道，到了99年的時候，英國宇航公司和馬可尼電子系統公司合并，新的公司改稱為了BAE，這個名字就讓系統內的所有人熟知了。大名鼎鼎的海鷂，后來的狂風、臺風戰斗機，都有BAE公司的股份。
如果以為這個公司只是造飛機和火箭的，那就大錯特錯了。
BAE公司還有水面艦艇分部，在蘇格蘭格拉斯哥的克萊德河畔擁有兩家歷史悠久的造船廠：斯考斯圖恩船廠和高文船廠，追溯歷史的話，兩家造船廠從1834年成立到現在，造了五千艘以上的軍艦，后來更是因為承建了45型驅逐艦以及女王級航母而聞名。
造船就夠越界的了，但是，他們公司顯然不止于此，他們還造坦克，沒錯，就是大名鼎鼎的挑戰者2坦克。阿爾維斯維克斯系統公司在2004年被BAE地面武器系統分部收購，所以挑戰者2號坦克也成為了BAE系統公司旗下的明星產品。
看到這里就該知道了，這個公司簡直就是一個軍火巨頭！
在造船上，明州集團建造的052C現在已經在全世界吸引人的眼球，讓英國宇航公司大感不爽了，他們的45型驅逐艦就算是建造服役，也比不過東方的這種啊！煜
在最擅長的空戰武器方面，英國宇航公司更是惱火了。
由于歐洲的各國國力衰弱，所以，都無法獨自承擔起來一款戰斗機的研發任務，他們只能采用國際合作的方式。
狂風戰斗機就是這種典范，英國、德國、意大利三個公司共同努力下，這款歐洲三國聯合研制的戰斗轟炸機終于進入了各國部隊服役，用的是流行的可變后掠翼布局，分成戰斗轟炸型和防空攔截型兩種，雖然這款戰機在92年的時候停產，現在依舊是各國的主力。
他們再接再厲，搞起來了下一代的歐洲聯合戰斗機項目，但是，達索公司這個攪屎棍加入進來，然后鳩占鵲巢，想要主導整個項目，不管是氣動，還是航電，發動機，都得用達索公司的。被拒絕之后，驕傲的法國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另起爐灶搞陣風去了。
事實證明，英國、德國和意大利三國的合作還是順利的，后來又加上了西班牙，四個國家把這個歐洲聯合戰斗機給搗鼓出來了，代號EF2000，首架原型機在92年出廠，94年首飛，現在也已經試飛了四個年頭了，有五架原型機在試飛之中。
由于研發的投入巨大，所以，英國人也期待著能將這款戰機推銷到更多的國家去，沙特就是他們攻略的對象。
現在，他們就是想要將殲三十一A的項目擠掉，然后把他們自己的戰機打入進來，這樣就可以彌補他們的研發經費支出了。煜
得知秦濤要來這里，正好在給沙特推銷臺風的凱利立刻就要求跟著一起來了，當時說的借口是要看看這位著名的明州集團的老總，誰能想到，來了之后就開始噴了。
薩勒曼的心中也是老大的不愿意，不過，土豪的氣度又讓他無法對凱利發脾氣。
秦濤笑了笑：“這位先生是英國宇航公司的？你們就這樣在國際市場上搶生意？這臉皮可真厚啊！”
“我們不是搶生意，我們只是想要給客戶推銷最合適他們的戰機！”凱利說道：“這個市場是自由競爭的，誰能接到客戶的生意，那就是誰的本事。你說我的臉皮厚，這是對我們的侮辱，你必須要立刻道歉！”
“合適的戰機？那你們應該知道，客戶的需求是什么吧？”秦濤看向了這個自以為是的家伙：“我們的朋友需要的戰機，第一個要求就是隱身性，你們的戰機如果有隱身性，那我現在就走，把生意讓給你們，如果你們沒有，那就別在這里做無用功了。”
無用功？
“這是你們的忽悠！你們在全世界上不停地宣傳，說未來的空戰是屬于隱身機的！其實，隱身性只是未來戰機的一個指標而已，只是4S性能中的一個S，還有其他三個S呢，你們的戰機根本就不先進，是你們誤導了客戶！”煜
這就是凱利的戰術：隱身性不算什么，只有隱身性的飛機根本就不先進，所以，你們的戰機就是渣渣。
秦濤笑了：“凱利先生，您聽過水桶效應嗎？”
看到對方迷惑，秦濤繼續說道：“或者說，叫做短板效應，一只水桶想盛滿水，必須每塊木板都一樣平齊且無破損，如果其中有一塊木板比較短，那就只能裝到那塊木板的高度。”
“我當然知道，但是，這和我們現在說的戰斗機有什么關系？”
“隱身性就具備短板效應，如果一架戰斗機沒有隱身性，那其他的性能再好也沒用，因為最短的那塊木板限制了木桶能裝多少水，缺乏隱身性，就限制了其他的能力。”
“你這是在狡辯！”
“狡辯？具備隱身性的戰機可以形成絕對優勢，你們不會連這點都不知道吧？”秦濤說道：“那我們就來說一說。4S中的其他3S之中，超音速巡航是為了快速到達戰場，或者是快速逃命，對空戰結果沒有影響，而且，你們的戰機有沒有超音速巡航還不知道，所以我們就不說了，我們說剩下的兩個。”煜
“我們的戰機具備超音速巡航能力，在一萬米的高空，不開加力就能飛到1.2馬赫！我們已經在試飛中證實了這個性能！”凱利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全球第一款能超音速巡航的戰機是F22，第二款就是臺風戰斗機，但是，對于它的超音速巡航能力，卻是眾說紛紜，吹噓它的，說帶六枚導彈能飛到1.5馬赫，帶著副油箱能飛到1.3馬赫，只要算一算兩臺發動機的最大軍用推力和戰機的重量，就能得到一個結論：那純粹就是扯淡。
臺風戰斗機使用的EJ200發動機是羅羅公司的杰作，加力推力90千牛，最大軍用推力60千牛，也就是美國的F404的水平，只不過推重比提升到了9而已。
兩臺發動機，也就是120千牛的最大軍用推力，而它的機體比殲十大了一整圈，空重就差了三噸多。所以，超音速巡航到1.2馬赫，已經很不簡單了。
“1.2馬赫也叫超音速巡航？對了，航空工業里現在有個說法，叫做偽超巡，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說你們？聽說是你們先打開加力進入超音速，然后再關閉加力，用僅僅超過1馬赫的速度來巡航？這速度和我們普通飛機的高壓音速，有什么區別？如果沒超過1.5馬赫，那就不能叫超音速巡航。”
秦濤的話氣得凱利臉色難看，他繼續解釋：“我們還是別在這個小問題上糾結了，說說另外兩個S吧，其中一個是超機動，咱們隱身機的優勢是什么？無法被發現，悄悄地靠近，然后直接使用自己的雷達來偷襲對手，對手直至被擊落，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能直接遠距離干掉對手，咱們還靠近拼機動性干嘛？你們的臺風戰斗機，機動性再高也沒用！”
“咱們再說最后這個S，是先進的航電系統，你們的戰斗機用的是平板縫隙雷達，我們用的也是，咱們是旗鼓相當，咱們最多兩年，就能換主動相控陣雷達，你們呢？這個性能，究竟誰的強？”煜
“我們的飛機能語音控制！”凱利喊道。
眼看著4個S，對方要全面占據優勢了，凱利徹底著急了。
“語音控制？這個是很厲害，只是不知道，你們開發了幾個版本？阿拉伯語的要幾年之后才能開發出來？能識別方言嗎？”
其實，臺風戰斗機在某些方面還是有優勢的，比如說在復雜的空戰中，飛行員或許沒有精力去撥動武器發射開關，更不可能在觸摸屏上操作，所以臺風戰斗機引入了語音控制，直接說話就能通知飛機給準備好導彈之類的，隨時攻擊敵人。
但是，語音控制是雙方面的，這東西要是識別率太低，那麻煩可就大了，更何況，還有不同的語言，還有方言。
凱利沒的說了。
他們的確沒有考慮到阿拉伯語，這東西是很復雜的，一種全新的語言加入進來，是要經過多年的測試才行的。煜
其實，沙特的空軍飛行員素質很高，很多都會說英語，但是，這涉及到一種國家自信，如果說沒有阿拉伯語，客戶肯定會不滿的。
“各位，這個鬧劇該結束了吧？”秦濤說道。
自己剛剛下飛機，就來了個舌戰群儒，很是疲憊。
“是的，秦總，非常抱歉，請隨我來，接下來是在我們的基地里參觀。”薩勒曼說道。
“等等！”凱利喊了起來：“這些都不算，這些都是嘴上說的，你們敢不敢把飛機帶過來，我們進行一次對抗？我們的臺風戰斗機會在對抗演習中打敗你們！”
說是說不過了，那就來真的吧！
這是凱利最后的機會了。煜
“對抗演習？你們的臺風還沒有完成定型試飛吧？”秦濤掃了對方一眼：“我們的飛機已經具備服役狀態了，所以，如果現在就搞對抗演習，那對你們是不公平的，如果你們要求晚幾年的話，那也不用找我們了，直接和沙特空軍的戰機搞對抗吧，看看究竟誰的性能更強。”
“不，我們雖然還在試飛，但是，相關的系統已經成熟了，我們現在就能把飛機飛過來搞對抗！”凱利說道：“你們敢嗎？如果不敢的話，那就別在這里裝樣子！只有一個隱身機的殼子，是沒有用的！”
秦濤目光死死地盯著凱利：“你確定？我勸你還是算了，測試結果出來，可能會讓你們的臺風戰斗機一架都賣不出去！”
凱利心中一慌。
隱身機對非隱身機有著巨大的優勢，這個他們是知道的，畢竟他們和美國是穿一條褲子的，各種紙面上的對抗已經搞過了，如果真的搞對抗，說不定他們會有危險。
但是，如果就這樣認慫，那就更沒面子了。而且，借著這個機會，還能測試一下對方的隱身機的真實性能。
“當然，我們會打敗你們，我們的臺風戰斗機是這個天空的霸主！”煜
“好吧，我們接受你們的挑戰！”
迎接的人之中，不少人露出了興奮的眼神來，秦濤心中清楚，目前這個局面，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他們雖然花錢不心疼，但是，對于東方的技術，還是有懷疑的，如果隱身機達不到明州集團宣傳的那么好，他們說不定會撕毀合同，再投入到歐洲的懷抱的。
現在，就是需要用一場暢快淋漓的空戰，來徹底打臉他們！
“秦總，既然這樣，我們要不要先去會議室，商議一下這種對抗的細節內容？”薩勒曼問道。
“當然沒問題。”秦濤點頭。
反正，基地參不參觀沒什么重要的，明州集團是造船為主的，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首先就得確定下來對抗的細節了。
會議室里，坐了一大群的人，包括基地的很多軍官、飛行員，都聞聲趕來了。煜
“我們的臺風戰斗機，可以在三天之內飛到這里來，我們的最大航程有三千公里，中途只需要經過一次空中加油，就可以不間斷飛行。”凱利驕傲地說道。
畢竟，對于任何的飛機來說，航程就是第一個重要指標。米格29賣不動，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機場保衛者。
“我們也可以在三天之內飛過來一架。”秦濤說道。
己方不用空中加油，中途落地老巴那里加油就可以了，憑借著和老巴的良好關系，這種要求對方沒有拒絕的可能。
“好，那這次空中對抗，就定在三天之后！”薩勒曼也來了精神。
“那么，兩款飛機都降落在我們這里的空軍基地如何？”薩勒曼問道。
凱利點點頭，秦濤則是沉思了片刻，然后說道：“薩勒曼閣下，我們的戰機是先進的四代機，如果貴方無法給我們提供專門的機場的話，我們請貴方在飛機降落之后做好保密措施，任何人禁止靠近。”煜
“在首都附近，的確只有這里的機場最合適，我們如果要是做野戰機場的話，恐怕也來不及。”
聽到薩勒曼這樣說，秦濤頓時想到了什么：“那就野戰機場吧，我們的飛機可以在附近的公路上起降。”
公路起降！
在場的不少飛行員都睜大了眼睛，他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在前些年的戰爭中，他們這里處于后方，所以一直沒什么問題，但是，如果要是面臨更嚴峻的戰爭威脅的話，他們的機場是首先被打擊的目標！
所以，如果有一款飛機，能夠在野戰機場上起降，那就再好不過了，而且，還是直接利用公路！
靠著地下黑色的金子，沙特國家富裕，基建也在搞，尤其是他們首都附近，有多條高等級的公路，如果利用這些公路來起降戰機，戰爭時期就能避開打擊了。煜
不過，不是任何戰機都能具備野外起降能力的！
機腹進氣的尤其如此！
秦濤說出這個方案來，又是在故意針對臺風戰斗機了。
為了追求大迎角的機動性，很多三代機都選擇機腹進氣，這種方式對機場的要求很高，野戰機場很難起飛，因為機腹可能會吸入到跑道上的一些東西，尤其是在沙特，到處都是沙子，吸進去了對發動機不利。
米格29為了野外起降，特意在機翼上方開輔助進氣口。
臺風戰斗機是機腹進氣的，那兩個巨大的矩形進氣口，導致這種飛機壓根就沒有野戰機場的起降能力，只能在干干凈凈的正規機場里面起降，而且，這種進氣方式也導致了它沒有什么隱身性，從進氣口直接就能看到發動機的風扇葉片，那東西是最強的電磁反射源。
“哼，野戰機場起降有什么了不起，我們的臺風戰斗機能短距起降，等到來了之后，給你們表演一下在三百米的距離上滑跑起飛。”凱利說道。煜
他們的飛機壓根就沒有考慮到野戰機場、公路等等的起降情況，但是，他們也考慮到了這種戰爭時期被打壞跑道的可能性，他們的解決方案就是短距起降，靠著強悍的發動機和優秀的氣動布局，他們的飛機可以在三百米以內就實現滑跑起飛！
這就意味著，在被破壞跑道的情況下，他們只要三百米的長度就能飛起來。
不過，這也是有局限的：飛機必須要能滑過去，如果中間有一段完好的三百米長度的跑道，但是兩邊都被打斷了，照樣沒轍。
秦濤笑了笑，沒有在這個方面和對方做過多的糾纏。
“我們起飛一架E3預警機，進行演習觀摩和判定。”基地里的一名軍官說道。
沙特和美國之間的關系很特殊。
說關系不好吧，他們能得到美國一流的戰機，不管是F15戰斗機，還是E3預警機，都能給他們提供，好像是鐵桿盟友了，但是，沙特要買彈道導彈，美國人就不賣，沙特要買F35，美國人也不賣，因為，中東地區真正的鐵桿盟友只有一個。煜
沙特空軍有五架預警機的，而且還都是美國最先進的戰略預警機，在上次的戰爭中，預警機就立了大功，現在，要搞對抗，預警機當然也要發揮作用了。
“對抗雙方能得到預警機的情報支援嗎？”秦濤問道。
隱身機最大的優勢，就是關閉雷達，靠預警機的情報支援悄悄地接近對手，而現在的對抗，如果去掉了預警機，那隱身機的優勢就會被抵消很多。
凱利當然是知道的，他立刻搖頭：“當然不用，我們這次是單機對抗，再說了，你們的戰機也無法和我們的預警機通信。”
英國以前也計劃研制預警機，但是一直無法突破，干脆就直接采購了E3，他們使用的當然也是標準的北約數據鏈，這就意味著，他們能輕松地和預警機通信，哪怕是沙特空軍的。
但是，東方來的戰機就不行了，這也是他們的一個優勢了：東方的戰機體系不兼容！
任何的軍火出口，都會涉及到體系問題，不同體系之間的改裝，會帶來一系列的問題。煜
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也可以勸說沙特放棄東方的戰機了。
“只要給我們開放數據接口，我們隨時都能調試，和沙特空軍現有的裝備通信，當然了，如果有難度，我們也有自己的預警機，以后沙特空軍可以把這批飛機布置在北邊，應對突發情況，我們的預警機和我們的戰斗機配合，也能保證絕對的安全。”
凱利的臉色一變。
秦濤說的意思很明白，現在的西方體系才不安全呢，因為中東還有一個國家，和他們一直是敵對的，但是用的是同一個體系，如果他們彼此之間真的搞到了兵戎相見，沙特現有的這些裝備，說不定會全部變成廢鐵，引入全新的東方的體系，才是最合適的做法。
“沒錯，秦總說得對！”薩勒曼點頭。
當初他們能義無反顧地選擇東方的戰機，一方面是希望獲得隱身機，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想要留后手？
“我們的對抗，以其中一方首先鎖定另一方定輸贏吧？”秦濤說道：“這是最公正的。”煜
“不，不，這種對抗應該是多方面的，包括中距攔截，包括近距格斗，包括對地攻擊，是全面的才對！”凱利表示反對了。
如果是鎖定對方定輸贏，非隱身機對隱身機有絕對的劣勢啊！
“我就奇怪了，誰說的要在空中對抗的？既然是對抗，就得貼近實戰了，已經被鎖定了，還能沖上來近距格斗？是幽靈戰機嗎？”
“沒錯，就是貼近實戰，鎖定對方定輸贏！”薩勒曼拍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