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秦濤笑了笑：“這個尼古拉，肯定是被某些人要求，不得不這樣做。”“秦總，您怎么知道的？”“尼古拉是我的好朋友，當然得替我著想，這種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的條件，他怎么好意思提出來，肯定是有人要求他這樣做的，我猜，搞不好那個人還在一旁聽著呢。”“所以您就講了一堆道理，尤其是老毛子的造船工業已經爛透了的論調，這樣一來，讓對方無法反對。”“我只是說事實而已。”十幾分鐘之后，電話又打了過來。“尼古拉，我的朋友，你怎么還沒睡？”“事情已經敲定了，核潛艇送到你們那邊去修理，你們需要先到紅寶石設計局，商量一下具體的修改方案。”“好。”秦濤點頭：“他們最好可以過來，畢竟在我們這里修理，還是在我們這里討論設計方案最合適。而且，我們這里的設備更加先進。”“可以。”幾天之后，明州集團第三設計處。紅寶石設計局的現任總設計師斯派斯基帶著幾十名手下，帶著復雜的心情，走進了這座明州集團最神秘的潛艇設計部門，然后，就有很多熟悉的感覺。里面工作的不少人，都是歐羅巴人種，頭型寬短，臉寬，鼻子高挺，讓他有一種錯覺，仿佛回到了國內某個設計部門。但是，其中也混雜著不少的黃皮膚黑眼睛的東方人，他們一起工作，合作無間，而且，他們的工作非常現代化。傳統的繪圖室徹底取消，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最新的龍芯電腦終端，而且，很多人的面前都有不止一個屏幕，有兩個，有四個，這些屏幕顯示著不同的數據，看上去就讓人羨慕不已，太奢侈了！“克瓦沙，你一直在這里。”當看到從一大群機器中走出來的那個人的時候，斯派斯基的心情復雜，這名紅色帝國時期最優秀的潛艇設計師，早就在大毛那邊消失了，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他一直在東方！沒有他的領導，東方的潛艇不會有現在這么優秀！“是的，因為只有在這里，才能讓我從事我喜歡的工作。”克瓦沙說道：“斯派斯基，聽說你們要把949型核潛艇交給我們……”“不，是我們共同合作，修改潛艇設計，讓它更完美，而且，我們要當主導！”“你們難道不是來送資料的嗎？”克瓦沙說道：“都什么年代了，你們為何就不能放下高昂的頭顱呢？在蘇聯時代，你們的確是這個領域里的老大，但是現在，你們連我們這里的計算機都比不了。”“你在說什么？作為最優秀的潛艇設計師，你居然以為我們還比不上計算機？”斯派斯基皺著眉頭。“好吧，我給你們展示一下。”克瓦沙說道：“你們現在在從事什么項目？應該就是955型核潛艇了吧？這種核潛艇全長170米，寬13.5米，水下排水量2.4萬噸，我們只要把這些數據輸入計算機，就能拿到最合適的潛艇外形設計方案。”克瓦沙說完，隨開了一旁的電腦：“來，我們輸入基本數據。”他的動作很快，噼里啪啦的一通狂敲鍵盤。第一塊屏幕上沒有變化，還顯示著基本參數，第二塊顯示器上，不斷地有數據在跳動，第三塊和第四塊顯示器拼接成了一大塊屏幕，顯示著潛艇的外形設計，在快速地變化著，十幾分鐘后。“這就是最佳的潛艇外形。”“潛艇的外形不是在計算機上算出來的。”斯派斯基開口：“克瓦沙，你應該知道，在我們國內，有專門的克雷洛夫中央科研所，需要進行大量的分析、研究和試驗，在大量的方案中選擇一款最合適的。”“沒錯，潛艇的外形需要滿足復雜的流體力學要求，很多時候都無法計算，只能通過試驗來驗證。”一旁的設計師也開口說道。“那是以前，因為我們的計算機性能不足，現在有了強大的計算機，我們可以把所有的可能形狀都嘗試一遍，在計算機上找到最合適的外形，而且，絕對滿足流體力學規律，就算是核爆，都可以用計算機來模擬了，更何況是潛艇。”克瓦沙笑著解釋。就在此時，另一名潛艇設計師驚訝地說道：“這個設計出來的外形，和我們的955潛艇一樣！”955潛艇，大毛最先進的彈道導彈核潛艇，它還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叫做北風之神！這款潛艇在八十年代就開始醞釀，但是在九十年代初期才開始正式設計，96年開工，首艇建造到現在，還沒有下水服役。所以，克瓦沙絕對不會知道這艘潛艇的外形，只能根據外界的幾個參數來推算，但是這計算機算出來的模型，卻和他們實際的潛艇非常類似！幾乎就是一模一樣！“這說明克雷洛夫中央科研所的研究本事還是非常高的，憑借自身經驗和試驗確定出來的外形，和我們計算機算出來的一樣。”克瓦沙笑著說道。“我不信。”斯派斯基說道：“你再把16枚核彈增加到24枚試試看！”這很可能是他們提前設計出來的，拿出來糊弄人的，有本事換個設計指標試試！955型核潛艇只能攜帶16枚核彈，但是，他們也在繼續努力，希望改進型能增加核彈數量，如果能增加到24枚就更好了。“這個數量有些多，實際上，增加到20枚就已經很逆天了……不過，既然你們愿意，那我們就試試。”克瓦沙說著，開始調整參數。這次，計算機算了足足半個小時，比較了大量的不同的設計方案，最終選擇出來了合適的方案。當設計圖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斯派斯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這和克雷洛夫中央科研所給出來的造型又一致了！而這個造型，紅寶石設計局里看到的都不多，更不可能泄密。難道，這計算機的模擬水平已經這么強了？“計算機技術已經在改變世界了，等到以后，計算機自己就能設計，我們就都失業了，不過還好，我到那個時候就退休了。”克瓦沙說道：“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工作，就是把949型核潛艇的資料輸入計算機，然后來研究如何改進。”“好吧。”斯派斯基點頭，他已經不再堅持要當主導了，眼前的計算機能給他們計算，選擇最佳的改進方案！技術在進步，時代在發展，他這樣的老頑固，以后估計會被時代拋棄吧？紅寶石設計局呢？以后還有存在的必要嗎？斯派斯基已經陷入了困惑之中。看著他的樣子，克瓦沙非常滿意，看來，成功地把他忽悠住了，以后就由己方來當主導了，曾經高高在上的紅寶石設計局也有今天！另一邊，尼古拉在秦濤的陪同下，視察了明州集團的潛艇生產車間。這里是絕密的，外人很少能進入這里參觀，尼古拉之所以能來，也是因為這里的新一艘095核潛艇即將建成，只剩下了收尾的工作，只是走馬觀花地看一圈，什么秘密都看不到。“外界都在流傳，你們東方研制的潛艇非常先進，不過，就是一直沒有公開展示過，所以一切都是推測，現在看來，你們的核潛艇和推測的差不多。”其實，只要能知道動力裝置、武器配置這些，整體參數也就能推測了，當然了，只限制于長多少，寬多少，排水量多少之類的，具體的細節，沒有人知道。此時，尼古拉看著巨大的核潛艇，無比感慨：“你們在核潛艇的技術領域里，已經不比我們差了，甚至在很多方面還比我們強，可惜，我們國內還有一些家伙，總是認為你們東方的技術很弱，他們總會拿十幾年前，你們從我們那里采購基洛級潛艇說事。”“是啊，當時我們的技術的確不強，但是現在，在常規潛艇方面，我們的技術實力是最強的，靠著核電寶，我們的常規潛艇可以在水下潛伏一兩個月。”聽到秦濤說核電寶這個詞，尼古拉笑了，也只有你們，把常規潛艇安裝核電寶，還當做常規潛艇賣！不過，這核電寶還真只是AIp級別的，功率不足以讓潛艇在水下高速航行，而且整個潛艇的構造更接近于常規潛艇，和核潛艇完全不同。說話間，尼古拉來到了095潛艇的中部：“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里應該裝的是垂發裝置，可以發射你們東方自己的反艦導彈，包括反艦彈道導彈，是吧？”秦濤笑了笑：“這是秘密。”一般來說，彈道導彈核潛艇才會有垂發裝置，用來發射足以毀滅一個國家的彈道導彈，攻擊潛艇裝備的則是水平發射的魚雷管，用來發射各種魚雷或者反艦導彈。也只有老毛子的奧斯卡級核潛艇，玩了個另類，成為專門發射反艦巡航導彈的攻擊核潛艇。不過現在，隨著技術的發展，各種新武器層出不窮，普通的攻擊核潛艇也開始裝垂發了，還就裝在指揮塔的后面，看上去類似彈道導彈核潛艇了。“我們的949型核潛艇的改造，主要集中在延壽方面，從你們這里完成改造之后，這種潛艇將會煥然一新，然后會在我們國內安裝全新的發射筒，用來發射全新的導彈。”尼古拉繼續說道。秦濤笑了笑：“你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們會提供最合理的方案給你們，不過，來我們這里改造完成之后，經過驗收，就和我們無關了，到了你們國內的修船廠手里，要是再拆下什么零件來賣錢，可別說我們沒給安裝。”尼古拉臉上帶著苦笑，如果有可能，他當然也希望能在這里完成全部改裝，直接裝備部隊，但是……這個要改裝的全新的導彈太先進了，絕對不能落到東方手里，所以，這次來東方改裝的主要工作就是艇體自身的修理，各種設備先塞進去，但是組裝調試得在國內進行。“這是自然。”看著尼古拉那無奈的表情，秦濤覺得很有趣，老毛子或許以為他們手里的導彈是最先進的，實際上，他很容易就能猜到是什么。鋯石導彈，這是一種高超音速巡航導彈，可以用超過5馬赫的速度飛行，關鍵飛的還不是彈道，而是巡航導彈的飛行方式。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靠著這種超高速，鋯石導彈可以很輕松地突破西方的防空網，可以打擊敵人的軍艦或者陸地目標，這種導彈就是用來替代花崗巖導彈，給美國航母量身定做的。而949型核潛艇，本來就是用來打航母的，所以，正好是絕配。老毛子肯定不會把這種導彈拿出來給外人看的，而且，搞不好現在還在研發階段，或者說沒有對外公開的階段。這種導彈能用5馬赫以上的速度狂飆，主要依托于它那獨特的超燃沖壓發動機，這個技術的確有值得驕傲的地方，老毛子雖然落魄了，但是也依舊沒有放棄在某些領域里的研發。當然了，也可能是考古出來的。反正只是走馬觀花，很快就看完了。“等到以后你們的潛艇送過來，我們直接在浮船塢里修理，這樣萬一出現狀況，還能把它開到海里去。”秦濤介紹起來接下來的方案。“好，當然沒問題，我們的工程師也會參與進來，一起維修。”尼古拉點頭：“不過，什么時候能開始？”“得看你們什么時候撥款。”給老毛子修理裝備，主要還是錢的問題，不給錢當然沒法施工。尼古拉苦笑：“這個應該會很快的，等到具體的修理方案出爐之后，撥款就會到位了，秦，我這次過來，還有另外的事情。”“說，只要能幫忙的，咱絕對沒二話。”“我們一直希望能發展起來國內的工業，你有沒有什么建議？”老毛子國內的工業爛透了！上面撥下來錢，第一時間就被挪用，該研發的項目得不到研發，該修理的裝備得不到修理，這樣下去，大毛就完蛋了。他們迫切地想要改變這一切，但是卻沒有辦法，而在東方，明州集團發展很快，這讓他們期待著從明州集團學習一些經驗。秦濤苦笑著搖頭：“對你們國內的工業，我確實沒什么辦法。”開什么玩笑，老毛子工業發展起來了，還需要咱們東方的產品嗎？老毛子的工業停滯不前才是好事，他們需要什么，都得從咱們這里買，反正他們可以賣石油賺錢。秦濤又怎么會給老毛子的工業發展支招？再說了，大毛國內爛泥扶不上墻，任何手段拿過去都不好用的。“秦，你總得說點什么，否則，我沒法回去交代啊。”“你怎么就沒法交代了，咱們之前不是合作過汽車項目嗎？那款汽車應該發展得不錯吧？你們可以繼續引進其他品牌，擴大你們國內的汽車生產。”老毛子有車，但是他們的汽車都是粗制濫造的，質量很差，油耗很高，根本就無法和其他企業競爭。所以在數年前，秦濤就推銷了一款SUV過去，市場反應還不錯，不過只有一款車還不行，還得多來幾款。尼古拉點頭：“嗯，這的確是個辦法。”反正只要有就行了，回去能交差了，走出潛艇生產車間，看著外面的藍天白云，尼古拉繼續說道：“秦，我們還希望能從東方引進先進的無人機技術。”“當然可以。”秦濤點頭：“我們全力支持！你們生產機體，我們給搞電子設備配套，可以輕松地讓你們的無人機達到世界一流水平。”老毛子的無人機發展很早，五六十年代，已經被徹底邊緣化的拉沃契金設計局就研制出來了老毛子國內首款實用無人機Лa17，先研制了遙控靶機，后來又研制了照相偵查飛機。不過，老毛子的電子技術差，紅色帝國時代的無人機技術就很差，到了九十年代，分家之后的大毛資金更是有限，只能優先保證核武器的研發，常規力量也是先保障戰術導彈和戰斗機等武器，無人機幾乎就沒什么露臉的機會。不過，現在老毛子也終于意識到了無人機的巨大作用，想要發展先進的無人機了。看看東方的航母和兩棲艦，上面裝備了多少無人機？再看看自己的，幾乎就沒什么存在感啊。秦濤當下就答應下來，而且還是老毛子最喜歡的方式：老毛子有機體的生產能力，只是電子設備不咋地，所以，用他們的機體，加上東方的航電，那就是強強聯合！接著，秦濤又想到了什么，繼續安排：“不過，出口給你們的電子零件，我們不會噴涂任何標志，你們可以對外宣稱是你們獨立研發出來的，和我們沒有什么關系。”等以后有沖突了，東方的裝備就不方便出現在戰場上了，所以現在就得做好鋪墊，以后大量支持老毛子，但是咱們還能宣布和咱們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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