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姚小姐,這事情很嚴重,請您誠實回答我們的問題。”
“我在制作游戲。”
“小姚?”
“我在按照‘升天墜地’的劇本制作游戲。我有問張姐他們要游戲的一些資料,也沒想要賣,就是想要做出來……我一個人,制作進度很慢。”
“你做到哪里了?”
“真沒有多少。我不太會寫程序,原來一直編劇情、做人設……”
“您所用的電腦能給我們看看嗎?”
“電腦?在家里……”
“現在能帶我們去看看嗎?”
“哦,可以。”
“我要一起去。”
“周哥可以一起去吧?”
“當然,那是您家。”
……
“請進。不用換鞋子了。”
“小姚,你不用對他們這么客氣。”
“呵呵。”
“就是這臺電腦嗎?”
“對……啊!”
“喂,你怎么擅自打開別人的電腦!”
“本來就要開的。”
“你這人……”
“抱歉啊,周總,我們頭兒就是這么個直率的人。”
“這是直率嗎?!”
“周哥,沒關系的。”
“南宮,你來看看吧。”
“你是那個黑客?”
噠噠噠噠……
“就是這個嗎?”
“對。我才做了一點,這個……”
“就是這個了。”
“頭兒,你是說……”
“刪掉它吧。”
“你胡說什么呢!這是小姚辛苦做的!”“等等!為什么要刪掉?”
啪!
“怎么……我沒有做過這個……”
“‘青葉·南宮,停止你的行為’。呵,現在明白我為什么要刪掉它了吧?”
“它不知道南宮的身份嗎?”
“我怎么會讓它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這……真的是鬼?”
“可以和它溝通嗎?”
“我可以切出記事本。它應該能‘看’到。”
“讓它不要殺人了。”
噠噠噠噠……
嘭!
“小姚!”
“周哥,我……做出了一個會殺人的……游戲?”
“不是的,沒有殺人,那些人都是意外死的。”
“我……”
“‘不是殺人,是活在游戲中。’你怎么理解這句話,周總?”
“它……”
“嗚嗚嗚……”
“小姚,你別哭。”
“問它能不能把人放出來。”
噠噠噠噠……
“‘不能。他們會為完成我做貢獻。與我一同長生。’嘖!這游戲是神經病嗎?”
“告訴它,紅光疾電準備重新制作‘升天墜地’資料片,姚靜語會回到公司參與制作。”
噠噠噠噠……
“你說什么呢?”
“你……”
“‘真的嗎?’”
“啊!”
“它問,‘靜靜,真的嗎?’”
“嗚……”
哐!
“哎喲!”
“哈哈!南宮,你也太弱了。”
“沒事吧?”
“對、對不起,我……吸……”
“沒事。你和它說吧。”
噠噠噠噠噠噠噠……
“小姚……”
“她打了什么?”
“‘真的。所以你不用拉別人來完成制作了。’”
……
“‘太好了,靜靜。你會制作出我嗎?’”
噠噠噠噠……
“‘會的。’,‘那么,靜靜,我期待著和你再相遇的那一天。’”
“嗚!嗚嗚……”
“刪掉吧。”
“能不能……”
“不能。”
“就這樣……好了嗎?”
“看看還有沒有那個服務器。”
噠噠噠……click!click!噠噠噠噠……
“沒了。”
“沒了啊……”
“按照約定,和你原公司的同事一起把它制作出來吧。”
“那樣,它……還會再出來?”
“不會再殺人了。”
“嗚嗚……”
“小姚,我們把它制作出來吧,按照你的劇本。”
“嗚……好!”
“這臺電腦我們需要帶走。”
“為什么?”
“你有什么資料,就備份、刪掉。”
“我們會賠償您的,但電腦我們必須得帶走。”
“是因為……”
“小姚。”
“哦……好,我備份一下東西。”
2008年11月23日,銷毀電腦一臺。附:照片一張。
2008年11月25日,終結調查。
————
那臺電腦是組裝的臺式機,機器都很老,被擦拭得十分干凈。我在漆黑的屏幕上看到了一點反光,奇怪的是,屏幕上倒映著的并非拍攝者,而是個模糊的只有腦袋和肩膀的人影,就好像玩電腦的人看到屏幕上自己的投影。
我有些惡寒。
有問題的或許不是那一款游戲,而是這臺電腦!它利用了姚靜語和她制作的半成品游戲殺人!
好奇之下,我在網絡上搜索了“天地無極”和“焚天烈焰”,這款游戲的新聞還挺多的,服務器連續多日罷工本來就罕見,后來制作公司和發行公司解約,重新制作單機游戲出售,銷量不錯,一共出了三部,還改編成了電視劇。我看了眼那個紅電視劇海報,頓覺眼熟。
“林奇,你也看過仙緣啊?”郭玉潔端著水杯走過來。
“沒有。你看過?”
“對啊,那時候很火的啊!寧遠超級帥!”郭玉潔花癡地說道。
我腦子里還在想著青葉的檔案,心中感慨,繼續翻著網頁,就看到了一條社會新聞:莊某沉迷游戲,猝死在電腦前。下面評論中有網友說,這個莊某是他大學室友,那時候就沉迷游戲,還非要通過QQ邀請他玩天地無極。看時間,這個莊某在2011年死亡,和“鬼區幽靈”應該沒關系吧?
到了下班時間,我將電腦關閉,正好看到了黑掉的屏幕上投影出我的臉,頓時感覺很瘆人。
希望這次青葉靠譜,不要遺留下禍根。
“奇哥,你走嗎?”瘦子招呼我。
“走吧。我今天早點回去。”我應了一聲。
五個人魚貫而出,在門口告別。
回家見到父母和妹妹,我的心情就輕松起來。
妹妹正對做飯的媽媽說著學校的事情,心有余悸,“好嚇人,我第一次看到秦老師這樣發火。”
“什么嚇人?你在學校犯錯了?”我笑呵呵地問道。
“才不是呢!”妹妹沖我翻了個白眼。
媽媽說道:“是他們學校那個教導主任秦老師,帶完他們這一屆就要退休了,本來要評個稱號,十拿九穩,但以前一個學生來鬧事。”
“那個學生是殺人犯。”妹妹補充。
“這你都知道?”我拍拍她的腦袋。
“老師們說的,他們說是秦老師的唯一污點啊什么的,教出一個殺人犯,什么東西都評不到了。”
“被放出來,還找到學校來,是不是很危險啊?你們學校保安也不管?”媽媽擔憂地說道。
“我不太清楚。好像當時沒被抓,沒證據。”妹妹撓頭。
“那怎么叫人殺人犯?也太過分了吧?”我皺眉。
一個學校的學生被學校老師這么稱呼,那未免傷人。
“我不知道啦。反正老師們都這么說的。”妹妹也皺起了眉,眼珠子轉了轉,抱住了我的胳膊,撒嬌道,“哥哥,你去查查看吧!你們拆遷辦不是和派出所關系好嗎?你們那個領導也很有本事,肯定能查到。”
我彈了彈妹妹的額頭,“你在教唆你哥公器私用嗎?”
“這是為了你妹妹的安全啊。你托人查一下也沒什么。”媽媽瞪了我一眼。
“行吧。我找派出所的小古問問。”我問妹妹,“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嗎?”
“不知道。”
我撇嘴,“那你們秦老師叫什么名字?”
“秦怡娟。”
“行。”我也擔心妹妹的安慰,決定明天去單位后,打電話問問小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