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那個說話男生讓人眼熟的臉,是呂文山。
其他人我并不認識,但這些人都和呂文山穿著同樣的制服。
“那我們走吧。”其他男生好像也怕了,紛紛附和,臉上是裝腔作勢的蹩腳神情。
這群十幾歲的少年風一般地跑走,將女孩一個人丟在地上。
我皺起眉頭,感覺到身體被呂文山拉扯。我只來得及回頭看一眼那個可憐的女孩,就見街拐角有個身影走出來。
那是個年輕男人,見到地上的女孩,愣了一下,抬頭看向奔跑的呂文山等人。
夢境已經切換了。
周圍環境亮了起來,我已經身處在一間教室中。
呂文山和那幾個少年圍在一起,說著黃色話題。
這年代還沒發達的網絡,他們也不知道從哪兒搞到了一些雜志、照片,上面的女人穿著修身的服飾,身體曲線畢露,偶有裸露出大腿的,就讓他們看得激動叫好。
有女生從他們身邊走過,或嫌惡,或滿臉通紅地飛速跑開。
不知道是不是看那些東西看久了,他們突然興起,在一個女生路過的時候,伸手一攔,幾人圍上去就去擁抱女生。
那女生嚇得尖叫起來。
我忍無可忍,抬手想要拉扯開他們,手卻是從他們的身體中穿了過去。
這讓我很是無奈。
大庭廣眾,他們也沒想要做什么,占了便宜后,就在其他人的叫罵呵斥下,松開了手。女生眼圈通紅的被同學拉走。他們不以為然地大笑,還做出了惡心的手勢。
呂文山笑得很開懷。
在這笑聲中,夢境場景再次變化。
呂文山換上了一身西裝,人模狗樣地走在寫字樓中,對周圍人點頭問好。經過一個年輕女孩時,他狀似無意,伸手擦過了女孩的臀部,女孩渾身緊繃,迅速轉頭,看到呂文山神態自若地從她身邊走過,還看了她一眼,好像被她突然的舉動驚到。女孩狐疑地又轉過頭去。呂文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夢境切換。
如南宮耀所說,也如網上的爆料,這呂文山真的就是個低劣的人渣,占人女孩子便宜的事情沒少做。撿“尸體”去酒店強奸的事情也不止做了一次。
讓人意外的是呂文山的妻子。她知道呂文山有外遇,卻渾不在意,甚至在一次婚宴上,看著呂文山跟幾個好色之徒一起起哄欺負新娘、伴娘,都還笑盈盈的。
我覺得這對夫妻都行為令人作嘔,恨不得這夢境快點結束。
場景一換,呂文山站在了擁擠的地鐵中。
我心中一跳,意識到那個東西該出現了。
我警惕注視周圍,尤其是地上。
這會兒我的處境可不好受。我現在的存在形態類似于鬼,和周圍的活人重疊在一起。我并沒有感到身體上的擁擠,但心理上感覺很奇怪。
不過,這樣也有個好處,我能直接蹲下身,看到下面的情況。
呂文山雙腿和褲襠上并沒有什么東西。
我也不知道我要這樣等多久。
一站、兩站……我突然感覺頭頂多了一片陰影。
我抬起頭,看到車廂頂上有一塊黑斑。黑斑擴大,蔓延到了車燈,這才有了陰影。但似乎,只有我發現了這東西。周圍人對此一無所覺,也或許是太過擁擠的環境讓他們無心去看這種變化。
我緩緩飄起來,遲疑要不要去碰觸這個東西。
然而,就在這時,那東西蠕動了一下,一雙眼睛出現在了黑影中。
我一驚,倒退了一段距離。
那雙眼睛沒有看我,而是注視著呂文山。
呂文山還隨著車輛行駛,和周圍擁擠的乘客一塊兒搖搖晃晃,百無聊賴地看著前方的人頭。
黑影慢慢有了人的輪廓,從身體中伸出了兩只手臂,接著,腦袋仰了起來,湊近了下方的呂文山。那雙手按住了呂文山的腦袋,黑色的腦袋倒垂到了呂文山的面前。
呂文山什么感覺都沒有。
我看著這一幕,有些毛骨悚然。
那雙黑色的手已經深入了呂文山的腦袋中,整個手掌都消失不見了!
這鬼東西還盯著呂文山看,那雙眼睛一眨不眨,過了一分多鐘,它才重新動了動,將手從呂文山的腦袋中抽出來,身體和頭重新帖回到車廂頂部。
黑影縮小,像是一條魚在車廂上游動。
地鐵靠站的時候,它已經游到了車門,順勢就出來車廂。
我急忙追出去看,就見那塊黑色的陰影下滑,鉆入了車廂底部,不見蹤影了。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真的是鬼嗎?
我大腦有些混亂。
地鐵開動,疾馳而去。
我被拉向了呂文山,周圍的景物飛速退去。
夢境在此時切換,我再看到呂文山,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帶著個鴨舌帽和墨鏡,打扮上看起來,年輕許多。
他在人群中擠動,對周圍埋怨他的乘客道歉,一路到了車廂門處。看起來,這就是個準備下車的乘客。
然而,看到呂文山身邊的女孩,我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我沒蹲下身去看,女孩的臉上已經流露出了驚訝和忍耐的神情。她顯然是個內向的人,只是瞥了眼身后,挪動自己的身體,并不敢聲張。
呂文山臉上沒任何表情,從上半身也看不出他在做什么齷齪的事情。
我想要阻止呂文山,依舊碰不到他的身體。
再一回頭,我看到那兩個人表情已經變了。
女孩一副松了口氣的表情,呂文山則是露出了詫異之色,扭動脖子看左右。
我腦中浮現了一個想法,蹲下身,看到了地面上的黑影。那個黑影上半身攀附在呂文山的腿上,一雙手伸入了呂文山的褲襠之中,輕輕移動。
呂文山的手按在自己的褲子拉鏈上,似乎是要阻撓,又很躊躇。
我飄起來,看到了呂文山疑惑地低頭,努力想要看清下面的情況。人貼人的情況本來是他的可乘之機,現在卻成了障礙。
也不知道那兩只手做了什么,呂文山微微張開了嘴巴,胸口起伏。
我之前便覺得呂文山為人下流惡心,早就切斷了和他的聯系,這會兒不由慶幸,一時間也沒想要對付那個東西,只是在旁看起了熱鬧。
過了幾分鐘,地鐵到站。
那個女孩趕緊下車,其他人也要下車,外頭還有排隊等著上車的乘客。
我低頭看了一眼,就見那個黑影正在緩緩下沉,雙手從呂文山的褲襠內抽出。然而,不知道是有心還是故意,它將呂文山的褲子拉鏈直接打開,還將濕淋淋的那東西給帶了出來。
“啊!變態啊!”車廂外的乘客發出了一聲尖叫。
呂文山回過神,看清情況,捂著下半身撞開人群,慌忙跑出,后頭還滿是叫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