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允升,趙南星,潘云翼三個人都是傻眼了。
就在朝堂上審問?
審不完不準下朝?
這個狗皇帝,他到底是要鬧哪樣?
三司會審,也不是什么審。
葉向高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么,卻被朱由校擺了擺手道:“眾卿,既然是三司會審,閑雜人等不準說話,只準在一邊觀看!”
說到這里,朱由校淡淡的開口道:“禁衛何在?”
禁衛們紛紛的出現在了朝堂之上。
朱由校擺了擺手,淡淡的開口道:“隔開群臣,喬允升,趙南星,潘云翼,你們可以審問了!”
滿朝文武空開了一大片地方。
看就算是御史想要說話,都不可能。
朱由校盯著,就算是這仨想要包庇都不可能
戶部尚書李長庚,工部尚書陳道亨心中倒是升騰出了幾分希望。
真的丟到詔獄里面,那基本上是十死無生,可是,如果是放在朝堂之上,如果是三司會審,那么他們還是有很大的希望活下來。
起碼,七八分。
群臣不能讓自己死,今天朱由校能用貪污的罪名剁了他們的腦袋,明天,這文武百官的腦袋你看看朱由校能不能剁了。
不會死,而且,群臣還要想盡一切辦法把自己給保護下來。
審訊的過程倒是十分的簡單。
對于自己的罪名,這倒是真的沒有什么好說。
證據確鑿,就算是想要賴那都是賴不掉的。
而葉向高是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兩個傻逼,大家的屁股底下都不是那么干凈的,為什么你們倆就能做的這么漏洞百出?
是瞧不起魏公公廠衛的手段,還是覺得天子年少好欺負?
他們怎么就這么蠢?
足足一整天的時間。
到了中午的時候,朱由校也沒有怎么虐待大臣,而是一人給了一碗飯,清粥,慢慢喝。
朱由校沒有走,滿朝文武都不能離開。
折磨的卻是一群年事已高的大臣們。
一直到了下午,三司會審才算是結束。
“看來,是證據確鑿了!”
朱由校高坐龍椅,而后淡淡的開口道:“眾卿以為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葉向高的身上,三司會審最終還是要讓皇上來定奪的,不過,也要皇帝給內閣商議。
現在,大家需要葉向高站出來說話。
葉向高也是頭皮發麻,他發現這個皇帝看起來有些昏庸,實際上,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當下,葉向高緩緩的開口道:“回陛下,老臣以為,戶部尚書李長庚,工部尚書陳道亨此二人雖說犯下了貪污之罪,然則,一片赤誠,對陛下亦是忠心,臣請陛下,網開一面以彰顯陛下的仁德美名,臣以為,不如把二人罷官貶職!”
戶部尚書李長庚,工部尚書陳道亨二人本來是惴惴不安,可現在聽到這番話,總算是放下心來。
滿朝文武都是站在自己這邊。
還不在詔獄,這擺明了還是有一條活路的。
朱由校坐在龍椅上,距離太遠,沒有人能看到他肌肉在抽搐,他笑了,緩緩的開口道:“朝廷的修繕三大殿銀子,除此之外,戶部尚書李長庚三年來,所貪紋銀一百三十八萬兩,這李長庚家中之耕地在三年來從一萬畝到了三萬畝。我大明去年稅收,也只有區區三百四十三萬兩白銀,葉向高,你以為如何?”
葉向高繼續道:“陛下,二人忠貞可鑒,若是因為些許錢財便要將其處斬,那么自此之后還有什么忠貞之士愿為陛下效勞?陛下不能因為李長庚與陳道行,而壞了朝廷大計。”
“好一個朝廷大計!”
朱由校笑了,聲音越發的冰冷起來:“這樣說來,朕也不能奈何嗎?”
葉向高努力地定了定神:““臣以為,可以重罰,責令二人將貪圖銀兩全部歸還戶部,臣以為,當網開一面,責令二人改過!”
朱由校冷冷地道:“諸卿有什么其他的看法?”
他詢問群臣。
眾臣面面相覷,從內心深處而言,他們顯然是贊同葉向高的。
不管你是不是東林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大家的屁股下面都不干凈,今天處理了李長庚和陳道亨,明天,是不是這把刀就要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沉默片刻,有人站出來:“陛下,葉公之言,實是推心置腹,臣附議。”
又有人道:“臣也附議。”
越來越多人站出,紛紛附議。
“陛下,臣以為萬萬不可!”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遞出來,而后就看到張好古站了出來。
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就聽到張好古大聲的開口道:“臣以為此二人罪大惡極,當處以極刑!”
嘖!
葉向高的目光也是落在了張好古的身上。
而張好古則是開口道:“陛下,依著大明律,當斬!”
“張好古!”
就在這個時候,楊漣卻是跳了出來,冷冷的開口道:“這里有你說話的份么?”
“喲呵!”
張好古捏了捏拳頭,冷笑著開口道:“楊大人,伱這是何意?今日朝會,大家暢所欲言,怎么就不讓下官說話了?”
楊漣微微的后退了兩步。
張好古當眾毆打趙南星的事情,已經是人盡皆知了,這人一言不合是會動手的,而且,皇帝庇佑,誰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要說生猛,楊漣還真是有些忌憚張好古。
他張了張嘴,正要說話。
朱由校卻是笑了起來,而后靠在了龍椅上,淡淡的開口道:“葉向高?”
葉向高躬身。
朱由校則是緩緩的開口道:“楊卿的意思是按照大明律,朕也在想開審之前,你說,依祖制當三司會審是不是?”
葉向高點點頭。
“既然如此!”朱由校緩緩的開口道:“那就依祖制,魏忠賢!”
魏忠賢出列,就聽到朱由校淡淡的開口道:“請大誥!”
頃刻間,文武百官都是感覺毛骨悚然。
他媽的,朱由校這個王八蛋,他居然請大誥?
而朱由校也是面無表情,之前你們不是說祖制么?好,朕就給你們一個徹徹底底的祖制。
祖制不徹底,那就是徹底不祖制。
二百多年了,大明的血脈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