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郭培民哭喪著臉,嚎叫道:“臣,如何敢背叛皇上,臣,如何敢背叛大明,臣,就算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犯上作亂啊!”
朱由校笑了,只是淡淡的開口道:“這倒賣糧食,哄抬糧價,你可是認了?”
郭培民點點頭:“臣有罪!”
“朕,再來問你!”
朱由校冷漠的開口道:“你打算火燒永定縣糧倉,焚燒糧食,來哄抬糧食價格,你可是認了?”
郭培民再次點點頭:“臣領罪!”
朱由校兩手一攤,淡淡的開口道:“那就是了,你囤積糧食是為了什么?你哄抬糧食價格又是為了什么?”
“臣,只是一時之間鬼迷心竅,只想著靠著糧食賺點錢!”郭培民滿頭大汗的開口道:“臣,臣絕對沒有任何謀逆的想法!”
“你明明知道今年大寒,天寒地凍,你明明知道,百姓吃不飽飯,可是你卻在囤積糧食,為了什么?逼著老百姓造反么?”
朱由校輕飄飄的一句話,更是讓郭培民滿頭大汗,他期期艾艾的開口道:“臣,臣,絕無此意!!”
“百姓造反,你囤積糧食,然后,你好趁機發放糧食,以此來收攏民心,以此,好來奪取朕的這個皇位,是不是?”朱由校的聲音開始變得嚴厲起來。
“皇上,沒有,絕對沒有!”郭培民快要瘋狂了。
這個狗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來,朕警告了你們,朕不是沒有給你們機會,你郭培民,為什么要縱火燒糧倉?”
朱由校淡淡的開口道:“都是鬼迷心竅,都是想要賺錢,朕就不明白了,為什么別人都沒有去放火燒糧倉,偏偏是你郭培民?你說,你不是造反,你不是謀逆,你真的把朕當成了三歲小孩一樣來糊嗎?”
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就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一群人都是目瞪口呆,任誰都是看出來了,這個狗皇帝就是要殺了郭培民,說了這么多就是一個借口而已。
皇上!
郭培民現在是真的百口莫辯,而朱由校則是淡淡的開口道:“看在你們家丹書鐵券的份上,朕,倒也不好殺你!”
郭培民心中狂喜:“臣,叩謝皇上圣恩!”
啪嗒!
而后就看到朱由校隨手取來了一把御劍,一把直接丟到了郭培民的面前,淡淡的開口道:“朕不殺你,你自裁吧!”
郭培民的臉色都是變化起來了:“皇上!”
“讓你自裁,這是朕給你的體面,你若是想要體面,朕就給你體面,你如果不想體面,朕,就幫你體面!”朱由校淡淡的開口道:“自裁吧。就在這里!”
郭培民渾身顫抖的撿起了寶劍,然后一點點的拔劍出鞘。
可是,濃烈的恐懼還是狠狠的攫住了他的心靈,手中的劍都握不緊,就聽到啪嗒一聲,這御劍從他的手中落了下來。
“撿起來!”朱由校的聲音陡然間變的殘忍起來。
郭培民哆嗦了一下,戰戰兢兢的撿起了地上的御劍。
一邊的徐弘基站了出來,飛快的開口道;“皇上!”
朱由校則是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徐弘基,淡淡的開口道:“怎么魏國公想要給這個謀逆犯上之賊說情?還是說,這謀逆大案,跟魏國公也有關系?”
這個大帽子一扣下來,徐弘基頓時也沒脾氣了。
他哪里有這個膽子。
郭培民撿起了長劍,對準了自己的脖頸,可是無論如何,都是抹不下去,他到現在都沒有搞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每一次用力,都是無法劃過自己的脖頸。
朱由校卻是笑了:“看來,武定侯終究還是不敢下手,趙鐵軍,你去幫幫他!”
趙鐵軍起身,徑直來到了郭培民的面前。
郭培民卻是戰戰兢兢的看著趙鐵軍,忽然間他的眼眸當中露出了幾分兇光,手中的御劍忽然間朝著趙鐵軍的胸口刺了上來。
“趙鐵軍,你不得好死!”
只是,趙鐵軍的速度極快,眨眼間就來到了郭培民的身后,同時,一只手一把抓住了郭培民的手掌,帶動著他手中的長劍,對準了自己的脖頸狠狠的抹了上去。
噗嗤!
趙鐵軍的力氣極大,用力之下,郭培民的腦袋瞬間就脫離了他的身體,鮮血猶如井噴一般。
現場安靜了!
一切都跟著安靜了。
趙鐵軍渾身是血,安靜的站在一邊,好似地獄當中的修羅一般。
“武定侯郭培民,犯上作亂,謀逆弒君,被捕之后,心生羞愧,自裁而死!”朱由校淡淡的開口道:“朕也很痛心,自今日起,武定侯一脈,廢爵!”
廢爵!
“皇上!”
人群當中朱純臣站了出來道:“皇上,武定侯已經自裁,為何還要廢爵?懇請皇上三思,從武定侯一脈當中選拔忠誠之人,繼承爵位,如此彰顯皇恩浩蕩!”
“成國公!!”
朱由校淡淡的開口道:“武定侯犯上作亂,成國公今日還要給武定侯說情,莫非,成國公你也跟武定侯有所勾結,準備犯上作亂?”
“我……”
朱純臣很想說點什么,比如說臟話什么的。
想了想,最終還是壓下了這個想法,這事兒,換了楊漣,換了一群御史沒準兒就能沖上來當杠精。
但是,今天這個場合,朱由校也沒讓御史出現。
文臣也好,功勛也好,他們是沒有這個膽量公開跟皇權叫板的。
朱由校站起身來,淡淡的開口道:“武定侯所有的田產,商鋪,全部查封,抄家,所有的土地分配給佃農,當地百姓,這件事情,就讓戶部來辦吧!”
一邊說著,朱由校的目光也是落在了張好古的身上。
張好古起身行了一禮道:“臣,領旨!”
“務必要讓所有的土地分配給沒有土地的農民和佃農,還有就是糧食,一律按照平價出售!”朱由校絮絮叨叨的。
“臣,一定不會讓皇上失望的!”張好古補充道。
朱由校點點頭,又看了功勛集團和文臣一眼,笑道:“朕,信得過張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