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府
徐弘基已經是感覺到了壓力,朝廷的刀子已經對準了他們這群勛貴,就是要對他們動手。
英國公都敢動手,何況是他們?
這狗皇帝,就差沒在臉上寫著,朕就是要徹底廢掉功勛集團了。
在魏國公府的還有另外一個家伙定國公徐希臯。
魏國公徐弘基,定國公徐希臯都是徐達的后人。
徐達去世之后他的長子徐輝祖承襲了他的爵位,成為了第二代魏國公,后來朱棣起兵靖難,徐輝祖站在了建文皇帝的一邊,然后,建文帝就沒了。
朱棣進城登基之后,徐輝祖絕不擁戴其稱帝,還對他破口大罵,惹怒朱棣之后,要有司治他的罪狀,然而,徐輝祖卻拿出了丹書鐵券。
朱棣最終還是沒有跟朱由校一樣,不承認丹書鐵券的效果,所以,最終朱棣也只是削去了他魏國公的爵位,讓他回家反省!
而徐家另一個家伙,朱棣的小舅子徐增壽,偷偷摸摸的給朱棣傳遞情報,功勞不小,被建文帝賜死,,朱棣特追封他為定國公,世襲罔替。
永樂三年,徐達的長子徐輝祖去世,朱棣還是讓徐輝祖的長子承襲了魏國公,至此,徐達一家出了一王兩國公的功勛爵位,并且傳到了明末,學達一家的輝煌貫穿大明,堪稱大明第一世家!
傳承到了這一代,一個是魏國公徐弘基,另一個就是定國公徐希臯。
這報紙就是徐希臯拿來的。
嚴格來說,雖然兩個人都是一個祖宗,但是,傳承到了這一代,基本上血緣都是淡薄了,兩家雖然說還是互有往來,但是,彼此的關系卻是早就已經不復從前了。
只是,最近朱由校開始逐步的對勛貴集團動刀子,也是讓兩家還是重新開始報團取暖。
“怎么辦!”
徐弘基暗暗的吸了一口氣,咬著牙齒開口道:“如今皇上寵信奸佞,不信任我等忠貞之士,日后,我等只怕是也要跟英國公一般下場!”
徐希臯緩緩的開口道:“皇上要徹查衛所土地,聽說北方這邊也已經是血流成河了,魏國公,如今皇上還要徹查南方,你我可是不得不小心,若真是查到了我們的頭上,只怕……”
徐弘基卻是陷入到了猶豫當中,他指了指報紙的內容,而后緩緩的開口道:“皇上也是說了,只要我們主動交代情況,主動把我們拿下來的土地歸還給國家,皇上,就會既往不咎!”
徐希臯卻是冷笑一聲,看著徐弘基無比認真的開口道:“你信么?”
徐弘基整個人都是陷入到了沉思當中,而徐希臯則是冷冷的開口道:“斷不可信,那武定侯又如何?當年兄長你在京師,也不是沒有給武定侯求情,可是皇上又如何?殺了武定侯,廢了武定侯全族的爵位!”
“現在英國公又如何?”
徐希臯冷冷的開口道:“英國公那是奉天靖難,為了成祖皇帝還是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的心血,最后又如何?皇上不也是一樣殺了英國公,廢掉了英國公一脈的爵位么?”
一聽到這里,徐弘基也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訥訥的開口道:“可是成國公,不也還是好好的?”
“成國公好好的?怎么可能?他現在好好的,可是以后呢?”
徐希臯看看著徐弘基語氣冰冷的開口道:“魏國公,難道你就不想想,我們的土地憑什么要上交給國家?憑什么皇上說拿回去就拿回去?憑什么?還有,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妄想皇上會饒過我們了,皇上,必定是要對我們下死手的,屆時,殺了你我。廢掉,魏國公和定國公一脈!”
“你的意思是?”徐弘基的瞳孔頓時收縮起來,隱隱約約,他感覺到了徐希臯的瘋狂。
“既然皇上不給我們活路了,那么,我們又為什么要的給皇上賣命!”徐希臯冷冷的開口道:“不如,直接反了他!”
“什么!”徐弘基瞳孔頓時收縮起來,而后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不行,絕對不行,開什么玩笑!”
“為什么不行?”徐希臯詢問道。
“你忘了武定侯堅持了多久?一個時辰,緊緊只是一個時辰,武定侯就被攻破城池!”徐弘基看著徐希臯道:“我們就算是造反,又能堅持多久?”
“那是因為武定侯愚蠢!”徐希臯咬牙切齒的開口道:“那個時候,我們都沒有想到皇上下手會如此的狠辣無情,武定侯只是想要展現一下自己的力量,也好讓皇上知道他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可是,皇上的手段還是超出了我們的現象!”
“所以,我們要做好計劃,如今皇上新政不得人心,你我若是起兵,首先還是要扶持一個新天子出來!”
徐希臯緩緩的開口道:“在最短的時間內控制住南京城,然后,迎新天子,這新政在南方不得人心,自然也是有人來反對新政,只要反對新政,他們就會來支持我們!”
徐弘基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希臯,忍不住開口道:“你謀劃多久了?”
“一直都在謀劃!”
徐希臯緩緩的開口道:“從武定侯被廢開始,那個時候,我也以為皇上只是在遷怒武定侯,只是,我萬萬沒想到,皇上這是要把我們這些功臣全部一網打盡,魏國公,這個時候,局絕對不是坐以待斃的時候!”
“現在,絕對不是我們遲疑的時候,一旦朝廷真的開始動手,調查我們的情況!”
徐希臯緩緩的開口道:“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
徐弘基則是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希臯,心中也是在不斷的反復衡量著利弊,而后,他咬了咬牙,緩緩的開口道:“你說的有道理,這是朝廷不給莪們活路,既然朝廷不給我們活路,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正是如此!”
徐希臯一看到徐弘基同意,整個人立刻開始狂喜起來:“兄長,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