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黔國公!”
張好古微笑著開口道:“只是,不知道現在黔國公又是什么看法,如今,英國公,成國公,定國公,魏國公全部都已經被皇上拿下,只剩下了黔國公!”
“師傅的意思是……”朱由校陷入到了思考當中,緩緩的開口道:“黔國公會不會造反?”
“臣以為,黔國公未必就有這個膽子,只是,黔國公世鎮云南,主要還是來鎮壓土司,防止他們叛亂,這黔國公若是真的處理了,那么,誰來鎮壓土司?!”張好古不疾不徐的開口道。
朱由校點點頭:“這也是朕要考慮的問題,!”
張好古笑了笑道:“這就要看看黔國公的態度了,此外,臣這里還有一份章程!”
一邊說著,張好古遞給了朱由校一份奏疏:“皇上,請看!”
朱由校微微一愣:“改土歸流?”
“正是!”張好古點點頭道:“這土司制度,是前元制定的,這大元是邊疆民族入主中原建立的中央政權,統治層自身行政管理人才嚴重不足,但對任用漢族士人特別是以其治理西南邊疆又不能放心。因此,大元在距離王朝政治中心最為偏遠的西南地區設立土司“自治”制度,不僅是對西南地區部族首領的政治文化妥協,同時也借此來制約漢族。”
“這土司制度是對中央政權無力顧及的西南邊陲地區土人頭目的一種籠絡手段,以土官治土民,承認各少數民族的首領世襲地位,給予其官職頭銜,以進行間接統治,朝廷中央的敕詔實際上并沒有能夠得到真正的貫徹。”
“在土司統治下,土地和人民都歸土司世襲所有,土司各自形成一個個勢力范圍,司法財政行政兵事都可以自治,對于當地人民予求予取,掌握一切生殺大權,除了不能登基稱帝,其他一切甚至比照皇帝,而且只需要象征性的向朝廷繳納微薄的賦稅。”
說到這里,張好古微微的頓了頓,繼續道:“土司或夷霸縱恣不法危害社會,與朝廷爭奪土地礦藏等資源,阻撓驛路通行與外來人口進入,所以,臣以為,正好也是趁著這個機會執行改土歸流!”
“師傅說說看!”朱由校頓時來了興趣。
“遷徙百姓進入云南,告訴他們,云南的土地可以分配給百姓!”
“其次就是讓黔國公去教訓不聽話的土司,斬殺這些土司,然后安排我大明的官員過去!”
“第三,也是要給黔國公一些好處,這土地不能給,那就給他一些做生意的門路,讓云南和朝廷之間的通商,朝廷可以從黔國公這里采購一些云南特產,不需要上供,直接給錢,就給大明寶鈔!”
“如此一來,也是可以讓大明寶鈔在云南流通開來!”
張好古慢慢的說著自己的思路。
“第一,安排新軍去云南,黔國公不比其他的國公,他們家世鎮云南,手中并沒有那么多的土地,這云南的徒弟大對數還是掌握在土官手中,所以,臣以為,可以安撫,讓他們把衛所的土地拿出來,他們的抵抗心里應該并不是那么強,朝廷給他們一條全新的活路,黔國公府,必然是要答應的”
“第二,皇上可以用準備栽培沐家的理由,讓沐天波到京師來,接受新軍的軍事訓練的!”
“第三,安排一部分新軍進入云南,訓練云南新軍,還有就是政務員,他們的主要作用就是來均分土地,建立農莊,同時,也要讓土司接受教育,如此,十年,二十年之后,他們沐浴王化,自然也是愿意成為我大明的一部分!”
朱由校點點頭:“那便試試,朕倒是希望黔國公不要那么不識抬舉!”
張好古微笑道:“臣以為,黔國公必然是不會不識抬舉的,如果不識抬舉,那么,就讓黔國公一脈徹底廢掉!”
黔國公一脈到了現在,基本上也是爛的差不多了,萬歷四十年沐昌祚稱病解任,沐啟元開始擔任都督僉事總兵官,實權依然掌握在沐昌祚手中。
天啟二年,貴州安邦彥叛亂,朝廷命沐昌祚沐啟元出征,兩人懼怕,多有推諉。天啟四年十二月,沐昌祚死后,沐啟元嗣其祖父黔國公爵位。
這沐啟元輕狂不法,縱容家奴殘害百姓,巡按余瑊按律逮捕犯法家奴。沐啟元居然調集兵馬,用火炮對準巡按公署。
但是,沐啟元死的卻是很有戲劇性,其母宋氏害怕兒子為家族惹禍,下毒將沐啟元毒死,他年僅十周歲的兒子沐天波繼承黔國公爵位。
張好古就是存了心思,看看沐啟元的母親宋氏會不會直接毒死沐啟元,就算是毒死了,也要把沐天波給送到京師接受軍事訓練,訓練完了之后回不回云南那就是朝廷說了算。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黔國公不答應也沒關系。
直接給你按上一個謀逆大罪,新軍直接開過去殺,難道你黔國公還能比起女真人更難打?》
沐昌祚沐啟元這倆廢物就連安邦彥都害怕,何況是朝廷的大軍?
只要朝廷的新軍到了云南,只要朝廷的政務員到了云南,那么也就是可以有條不紊的慢慢推行新政,一點點的遷徙百姓,慢慢的調整人口比例。
漢族百姓想要土地,難道少數民族的百姓他們就不渴望土地了嗎?難道他們也就愿意接受被剝削了嗎?
雍正的做法是恩威恩威并施,給了這些土司不少好處,張好古也是恩威并施,不過給的不是土司好處,而是百姓好處,這些土司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要廢掉。
最好還是能打到交祉,占城稻可算是全球出了名的。
不能窩在大明內卷要殺出去。
一個月之后,朱由校得到了消息,黔國公沐啟元發病身亡,沐啟元的小兒子沐天波請求世襲黔國公之位,同時,為了積極相應朝廷新政,沐天波愿意到京師接受軍事訓練。